「跟家人吃飯也不——」
池驍的話陡地停住,嘴角淺笑消失,眼神一秒沉了下來:「臉怎麼了?」
他蹙眉查看那道血印,足有4、5公分長,因為是夏天,還沒結痂,近看能明顯看到鮮紅血肉。💗✎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這樣的傷口,就算遍布他全身,他也不會眨下眼睛。
可出現在沈摘星的臉上,卻是觸目驚心,比捅他一刀更讓他疼。
池驍下顎緊繃,升起殺氣的眼神射向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幻影。
那模樣,就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
沈摘星忙揪著他腰側的襯衫布料,邊拽衣角邊解釋道:「跟他們沒關係,是我讓他們先別跟你說的,我說晚上自己告訴你。」
她仰著頭目光盈盈地望著他,眼神里滿是安撫。
「先去醫院。」池驍朝兩輛勞斯萊斯停放的方向招了下手,大手抓在她腦後,將她整個納入懷中。
他總是這樣的,喜歡掌控所有事情,哪怕是抱她也無比強勢。
可此刻,這樣的強勢卻給了沈摘星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她右臉貼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似乎跳得比平時要快一些。
他的肌肉很堅硬,語氣里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鷙——
「告訴我是誰幹的。」
他不是只問問而已,她知道。
有時候她會覺得池驍對她的占有欲強到了某種病態的程度。
包括但不限於語言的占有和肉體的占有。
雖然很多時候,他表達這種獨占欲時,是在床上,在歡丨愛的過程中。
但每次他愛丨撫著她身體的某個部位,用低啞的嗓音滿含蠱惑地逼問她——「這裡是誰的?」「這兒呢?嗯?」
他都必須要聽到她說出那句標準答案——「是你的……」
然後他的親吻就會像一份撒旦的契約,印在她的身體上。
即便當時沉溺在他編織的無邊欲丨海中,沈摘星也常常覺得他對她身體所有權的宣告,並不單純是X愛中的情趣,而是他認定的事實。
以他倆的頻率,沈摘星毫不意外地發現,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應該都被他標記過了。
雖然看不到,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已被他畫滿了專屬圖騰。
因此,她幾乎能感受並理解,他對她臉上那道傷痕的憤怒有多麼強烈。
在去醫院的路上,沈摘星大致跟他說了一遍事發經過。
還著重強調了林千鈺已經狠狠幫她報了仇,妄圖可以降低一些他的怒火。
「要不是她懷孕了,我高低也得給她臉上來一道!」沈摘星怕他會對何一璐動用一些非常規的報復手段,所以強調了好幾次她懷孕了。
池驍一直將她摟在臂彎里,邊聽她講婚宴上發生的事,邊用右手撫摸著她傷口的邊邊,一臉深不可測的陰沉模樣。
是真的怪可怕的。
她「匯報」完受傷過程,靜靜等他的回應,他卻只對她最後那句放狠話有明顯的反應。
他哼笑一聲道:「就你?第一次被我弄疼了,甩我那一巴掌跟撓痒痒似的,還有你那貓爪子,剪得光禿禿的,哪次做丨愛的時候沒拼了吃奶的——」
沈摘星瞪大了眼睛一把捂住他的嘴,小臉瞬間漲紅。
雖然車裡的保鏢聽不懂中文,唯一聽得懂中文的喬在後面那輛車裡,但他能不能不要把他們床上的事直接說出來啊。
池驍伸手抓起她的手,挨個啃了啃她乾乾淨淨的手指頭,才逼得她主動收了回去。
然後他不僅繼續說,還又重複了一遍。
「哪次做丨愛的時候沒拼了吃奶的力氣往我身上抓?你看看我身上,別說血痕了,留下過半條抓痕嗎?」他好整以暇地用那雙又黑又亮的眸子睨著她,語氣寵溺,「沒用~」
沈摘星不服地咬了咬唇,紅著臉嘟囔道:「那是你皮糙肉厚……」
其實她確實不留指甲,因為畫畫容易沾上顏料,留在指甲縫裡很難看。
也確實沒什麼力氣。
「就會找藉口……」池驍捏了捏她的鼻子撒氣,冷哼,「不讓我一起去,說自己能處理,這就是你處理的結果?」
沈摘星從他懷裡起來,一邊望向窗外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我們要去哪家醫院啊?什麼時候到?」
池驍看著她無比拙劣又生硬地轉移話題,都給氣笑了。
抓過來就直接摁回了懷裡,然後低頭堵住了那張不肯認錯的小嘴。
……
去的是一家私立醫院,從外觀到內部裝修,都高端奢華。
不過,私立醫院和公立醫院最直觀的區別其實是人——病人極少。
因為沒那麼繁忙,收費又昂貴,所以從導醫到護士再到醫生,態度都特別親切。
讓沈摘星恍惚間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高級會所。
她一個人被帶進診室里處理傷口,池驍沒有跟她一起進來。
皮膚外科的醫生似乎在評估她傷口留疤的概率和程度。
「醫生,我會留疤嗎?」沈摘星有些擔心地問道。
說實話她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現在看到醫生的表情,她才開始害怕。
醫生點頭:「傷口挺深的,損傷到真皮層的長度大約有1公分,這一截應該會留疤。但是不用太擔心,你不是疤痕體的話,這個疤大概就是個和膚色不太一致的印子。現在治療手段很先進,藥物或雷射都可以幫你把疤去掉。」
「……」
什麼?竟然真的會留疤?
這何一璐下手也太狠了吧,那指甲又尖又硬,要不是被周宇韜擋了一下,她豈不是要被她抓成花臉貓!
診室外面,池驍前面站著喬和另一名保鏢,他們今天負責沈摘星的安全。
兩人知道自己出了紕漏,但直到剛剛池驍朝他們的車看了一眼,他們才意識到這件事比他們以為的更嚴重。
是他們低估了他對池太太的寶貝程度。
池驍雖然是個手段強橫的老闆,但他其實是有自己的管理邏輯的。
就比如池太太受傷這件事。
受傷發生在一瞬間,不致命,對有距離的安保工作來說,並不屬於工作失誤。
但他們在出事後放任他妻子臉上的傷不送醫院,更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就純粹是他們缺乏正確判斷力的表現了。
是重大失職。
所以,除了要繼續處理這件事的後續工作之外,他們還要接受嚴厲的處罰。
基本上,池驍管理他們和管理他的軍隊,是同樣狠辣專制的。
餘光看到沈摘星從診室里出來,池驍才微微歪了下頭,冷聲道:「去領罰。」
池驍看著垂頭喪氣的沈摘星,心裡已經猜到了結果。
但為了讓她長記性,還是非常故意地問道:「醫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