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將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參見將軍。」
「參見將軍。」
……
聯軍大營之中,在一道道的拜見之聲過後,身為聯軍主將的魏冉緩步走入了自己的中軍大帳。
腳下步伐微動,如同山嶽一般的身體一步一步地邁向前方,最終魏冉停在了自己的主將大位之前。
沉默了數息時間,魏冉緩緩地轉過身來,帶著一抹肅然的視線從前方掃過。
頓時之間, 一身墨色深衣的甘茂並著幾名秦軍甲士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面對著魏冉投過來的視線,站在他前方的甘茂面色鄭重,輕輕地點了點頭。
「將軍,是時候了。」
聽罷甘茂這一句話語,魏冉雙眼之中忽然放射出了幾道寒光, 與此同時他的左手緩緩摸上了腰間的佩劍。
一抹堅定的神情在魏冉的面容之上越發顯露,然後就聽一道充滿威嚴的命令聲在大帳之中響起。
「擂鼓,聚將!」
「諾。」
伴隨著主將魏冉的一聲令下,一陣陣急促而激昂的戰鼓之聲在整個聯軍大營之中響了起來。
聽到這令人不禁熱血沸騰的隆隆戰鼓,那些聯軍士卒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利刃,他們已然能夠感受戰爭的腳步正在來臨;
至於那些處於聯軍高層的將領,在聽到這緊急的戰鼓聲之後,神情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凝重。
漸漸地,一名名聯軍高才將領開始離開自己的位置,向著聯軍大營最中央的大軍主帳緩步而去。
各色的軍服繪成彩畫、各國的將領匯成人流,最終這些人在中軍大帳前方的平地之上列好陣勢。
就在各國的高層將領齊聚於大帳前之後不久,大帳之內卻是緩緩走出了一名身披墨甲的秦軍親衛。
「主將有令,各位將軍入帳議事。」
當這一名秦軍親衛的話語聲傳入每一個人的耳畔之時,各國的將領都各自看了看,然後就見眾人齊齊向前躬身一禮。
「末將等,遵令。」
一道回應之聲過後,在各國主將的帶領之下,全部聯軍的高層將領如同一條長龍一般進入了前方的中軍大帳之中。
當眾人的腳步邁入大帳之中之後,首先映入眾人眼帘的是端坐在主將之位上的魏冉。
而在魏冉身旁站立著的, 正是秦國的左丞相、城固君甘茂。
「末將等拜見魏冉將軍,見過城固君。」
「末將等拜見魏冉將軍,見過城固君。」
「末將等拜見魏冉將軍,見過城固君。」
……
一陣此起彼伏的拜見之聲,各國將領對於眼前這兩人的敬重已然顯露無遺。
其實在場的諸位將領對魏冉表示敬重本無可厚非,因為魏冉乃是此次伐楚之戰的聯軍主將。
至於一干聯軍將士之所以會對甘茂也表現出如此態度,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其傳揚於天下的聲名。
定取漢中、平定巴蜀、奪取宜陽……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可不止在秦國流傳,伴隨著秦國國勢的日漸強盛,甘茂的這些事跡已然廣播於天下。
行大事,鑄聲名。
如今天下之間誰又不知道甘茂善戰之名,如今天下之間誰又不知道秦國左丞相報國之心。
可以說,在場一干聯軍將士拜見甘茂之時,心中並沒有半點不滿,有的只是對於其功績的心悅誠服。
此刻,他們已然被甘茂所立下的功績所折服;未來,他們也想要取得與甘茂同樣輝煌的功績。
如果用後世的關係來形容此刻的甘茂與一干聯軍將領,那用偶像與粉絲來形容,那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就在眾人向著前方的魏冉與甘茂兩人躬身行禮的時候, 魏冉那充滿銳利神情的視線同樣在關注著大帳之中的每一個人。
許久之後, 看著在場的一干聯軍將領按照各自的座次坐下,魏冉的雙眼之中一道鄭重緩緩浮現。
「諸位!」
魏冉這一句話語如同一盞明亮的燈火, 將大帳之中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迎著眾人齊齊投射過來的視線,就聽魏冉沉聲說道:「今日本將將諸位召集於此,只為了一件事情。」
「開戰!」
魏冉的這兩個字剛一說出,整個大帳就像是被倒入水中的滾燙熱油一般迅速翻騰了起來。
到如今為止,聯軍與楚軍之間已然是數月沒有開戰,雙方似乎就像商量好的一樣,默契地保持著沘水戰場的平衡。
如今身為主將的魏冉突然提出要打破這個平衡,在場的一干聯軍將領心中或多或少都生出了幾分疑慮。
就在這一股疑慮在大帳之中逐漸蔓延之時,一道帶著幾分憂慮的話語聲卻是出現在了眾人的耳畔。
「將軍,沘水防線被楚軍打造得是固若金湯,如果我軍貿然發動進攻,恐怕不僅不能取得進展,甚至可能遭受挫折,損傷我聯軍士氣。」
這一番充滿憂慮的話語,迅速傳入了在場每一位聯軍將領耳中,眾人的臉上都不禁浮現了一絲贊同之色。
很顯然在場的聯軍將領,對於貿然對沘水南岸楚軍發動攻勢,都持著反對的意見。
將眾人臉上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之後,魏冉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那一道聲音的主人,韓軍主將暴鳶。
看著身前這一位韓軍名將,就聽魏冉面帶肅然沉聲說道:「暴鳶將軍的顧慮本將已經知曉。」
說話之間,魏冉的視線從暴鳶的身上移開並迅速掃過了面前的眾人,「想必這同樣也是在場大多數將軍心中的顧慮。」
「滔滔沘水猶如一道天塹,阻隔了我聯軍與楚軍。在沘水南岸,楚軍藉助這一條天塹修築了一條固若金湯防線,將我等牢牢地擋在了北岸。」
「整整數月面對著這一條沘水天塹,我聯軍沒有前進一步,而本將更是嚴令大軍不得開啟戰端。」
「不知諸位以為,魏冉如此做,究竟為了什麼?」
話到最後,魏冉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只是在那低沉的問句之中卻仿佛蘊藏了無窮的力量。
在場的一干聯軍將領在聽完了魏冉的話題之後,一個個臉上的顧慮迅速消減,一抹抹沉思在眾人目光之中浮現。
就在眾人沉思著魏冉數月不攻的用意之時,位列在場將領隊伍前列的齊軍主將觸子緩緩起身,站在了魏冉的面前。
觸子的視線與前方魏冉的視線連成一線,然後就看著他帶著一抹自信對著魏冉、對著在場眾人躬身行禮了起來。
「末將以為,魏冉將軍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三:」
「其一,整頓聯軍,使我聯軍能夠做到基本的配合,為聯軍與楚軍之間爆發的決戰打下基礎。」
「其二,麻痹敵軍,使對面楚軍以為我聯軍忌憚沘水防線遲遲不攻,從而漸漸放鬆警惕與戰心。」
「其三,摸清情況,如果末將沒有猜錯的話,數月之間為了摸清對面楚軍防守情況,將軍一定派出了眾多精幹斥候潛入其間。」
「至於……」
將自己對於魏冉數月不攻的分析一一道來之後,觸子的話語卻是陷入了一陣的停頓。
視線牢牢的鎖定前方不遠處那一道的身影,觸子的嘴角卻是輕輕浮現了一絲笑容。
「至於,魏冉將軍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召集我等商議開戰,乃是因為我聯軍與楚軍決戰的機會已然到來了。」
「魏冉將軍,不知末將說的是也不是?」
「哈哈哈……」
當觸子這一番話語完全落下之後,魏冉突然發出了一陣無比爽朗的笑容。
笑聲漸止,魏冉的視線直直地看向了自己前方的觸子,眼中一道道寒芒閃過。
「觸子將軍不愧是齊國名將,這一番分析正中了魏冉之心。沒錯,眼下我軍已然尋找到了開戰的絕佳機會。」
說著魏冉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前方的一名名聯軍將領,「諸位都是知兵之人,想必都懂得一個道理,久守必失。」
「前些日子,本將和城固君曾沿著沘水巡視,我們發現對岸楚軍的巡邏頻率較之數月之前已然下降了不少。」
「不知諸位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楚軍已然產生了懈怠。」就在魏冉的話語剛剛落下之後,前方座位之上的魏將公孫離卻是當即說道。
「沒錯。」對於對方的分析表示了同意之後,就聽魏冉繼續說道:「此刻的我們就像是一頭猛虎,而對面的楚軍就像是充滿戒備的獵物。」
「獵物如果從始至終不產生一絲鬆懈,那麼猛虎或許並不會張開他的虎口;但若是獵物有一絲鬆懈,那麼猛虎便會毫不猶豫地將身前的獵物所吞食。」
「所以諸位,如今楚軍這隻獵物已然顯出了鬆懈之態,也是我們這頭猛虎發動攻勢的時候了。」
「決戰之日,已然不遠了。」
聽到主將魏冉這一番話語,在場的一干聯軍將領面色皆是一肅,然後只見眾人齊齊從座位之上站起,向著前方再度躬身一拜。
「我等謹奉將軍軍令。」
「好!」
一番催人奮進的話語之後,在場一干聯軍將領心中對於開戰的顧慮已然煙消雲散。
戰意蓬勃之下,在場每一名聯軍將領都開始將目光,放在了這一場即將到來的大戰之上。
這個時候,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趙軍主將趙成,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卻是讓在場一干聯軍將領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今聯軍與楚軍之間有著一條沘水相隔,雙方沿著沘水兩岸展開對峙。
聯軍如果想要渡過沘水攻伐楚軍,勢必要了解沘水的水文,選取之中水淺的地方集中力量猛攻。
只是聯軍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沘水的水文,又如何選取其中水淺的地方呢?
趙成這個問題剛一提出,在場的一干聯軍將領都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儼然已經擺在了聯軍面前的一道難題。
其實,在原本的時空之中身為聯軍主將的齊國名將匡章,也曾因為同樣的事情而頭疼不已。
而就在他為這件事情而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個樵夫的話語卻是啟發了他。
說來也奇怪,楚國的大才好像都是民間隱士一般。
在屈原被貶蠻荒之際,有江上漁夫和其辯論水清水濁;在匡章被阻沘水之時,有樵夫向其道出其中精妙。
其中種種,倒是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
當然這都是原時空之中發生的事情,我們還是將視線拉回到這個時空,拉回到此刻的大帳之中。
雖然沒有了原時空之中的那個樵夫,但是聯軍之中卻是不乏才智之輩,很快一個人卻是忽然站了出來。
「安平君此問,蘇秦倒是有些心得。」
施施然走到了大帳中央的過道之上,先是向著安平君趙成遙遙一禮,然後蘇秦的目光看向了前方主將魏冉。
對於眼前這位同樣出身鬼谷的燕國軍師,一向就與姬凌關係密切的魏冉自然是報以了極大的善意。
帶著幾分微笑遙遙做出一個手勢,就聽魏冉用著和善的話語說道:「還請先生儘管說來。」
「蘇秦遵命。」
感受到來自魏冉的善意之後,蘇秦向著對方躬身一禮表示了感謝,然後他的目光迅速從面前的一干聯軍將領身上掃過。
當將眾人臉上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之後,就聽蘇秦幽幽說道:「我軍或許是初來乍到,對於沘水水文並不了解,但是有人對此卻是知之甚詳。」
「誰?」
「楚軍。」
蘇秦給出來的這個答案,立刻便讓在場的聯軍將領臉色一沉,甚至已經有少數人都生出了蘇秦這是在取笑他們的念頭。
楚軍身為楚人,對於地處楚地的這一條沘水的水文,自然是十分地熟悉了。
可是不要說雙方之間已然是兵戎相見、生死相搏,就算是雙方是盟友,楚國有可能將如此重要消息透露給他人嗎?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再來理解在場一些聯軍將領對於蘇秦的話語感到憤怒,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只是有人感到憤怒,同樣也有人感到了欣喜,喜的是或許渡過沘水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輕輕將前方聯軍將領臉上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當看到了其中夾雜著的憤怒神情之後,此刻已然明白蘇秦意思的魏冉將目光看向了對方。
「先生不妨和大家說說,其中的關竅。」
「諾。」
躬身一禮之後,就聽蘇秦沉聲說道:「諸位,蘇秦剛剛說過對於沘水水文了解最深的莫過於楚軍。」
「那麼他們勢必會在淺水之處屯駐重兵,以防我軍突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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