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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秦王嬴稷手中王劍指向西北,八萬身披甲冑、手持利刃的秦軍精銳胸中飽含殺敵之意踏上了征程。
從蒼穹俯瞰地面,秦軍的行軍隊伍浩浩蕩蕩,如同一條蒼龍一般在大地之上遨遊。
八萬秦軍此行的目的地乃是秦國西北邊境的重鎮郁郅城,未來他們將從這裡出發,向著位於秦國西北邊境的義渠發起進攻。
秦國、義渠, 這一對數百年宿敵之間的恩怨、仇恨,也都將在這場大戰之中了結。
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就看戰爭雙方如何調兵遣將了。
秦國八萬大軍的調動,以及大軍行動所需要的海量糧草輜重的轉運,其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況,如果想要隱瞞大軍蹤跡,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雖然秦國上下有意對於大軍出征的消息進行了封鎖, 但是義渠人潛入秦國之內的細作卻並不是無能之輩。
通過派人混入為大軍轉運糧草輜重的隊伍之中探聽消息,這些義渠細作很快根據種種跡象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秦國要對義渠動手了!
當這一道消息入手之後,這些潛藏在秦國內部的義渠細作只是看了一眼,立刻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有半點猶豫,這些細作很快便將這一道事關義渠生死存亡的消息,向著秦國西北方向傳遞了過去。
……
「駕……駕……駕……」
一道急促的催馬之聲在廣袤的草原之上響起,數息之後,一名作著義渠人打扮的斥候騎著戰馬不斷向前飛奔著。
打眼望去,從這名斥候目光之中那滿滿的焦急神情,以及那緊緊勒住韁繩的右手之中,我們不難看出這一名義渠斥候此刻內心之中的急迫心情。
事實也正是如此,此刻這名斥候正懷揣著一份對於義渠來說至關重要的消息,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此刻義渠最為核心之地,義渠王庭。
「駕……」
嘹亮的催馬之聲夾雜著幾聲戰馬嘶鳴,強健有力的四蹄不斷踏擊著地面,這一名義渠斥候如同一道疾風在草原之上穿梭著。
一個時辰之後,當眼前一望無垠的草原之上突然出現了成片的營帳之時,這名義渠斥候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笑容。
握緊韁繩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催動戰馬的頻率越發快了, 這名義渠斥候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趕到義渠王庭,將自己懷中的這一份消息呈遞上去。
「站住,來者何人?」
「有緊急軍情送到。」
面對著來自王庭值守士兵的一道詢問之聲,這名義渠斥候根本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只是大吼了一聲便飛馬向著前方衝去。
數息之後,這名義渠斥候輕輕勒住手中控制戰馬的韁繩,在戰馬前蹄騰空而起又猛然落下之後,他的身形穩穩停在了一座大帳之前。
迅速翻身下馬,將手中戰馬韁繩交給一名走上前來牽馬的士卒,這名斥候隨即沉聲問道:「王子可在帳中?」
「王子就在帳中。」
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這名斥候心中一定,懷揣著那一份重要消息便向著前方的大帳走了過去。
快步來到大帳之前,只見這名斥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並向著帳內大聲喊道:「啟稟王子,秦國有緊急軍情送到。」
斥候這一道聲音落下,大帳之中始終沒有回應,許久之後才有一道年輕人的聲音出現在了斥候耳畔。
「進來。」
「諾。」
輕聲一諾之後,這名斥候掀開前方帳簾, 快步進入到了眼前這一座大帳。
當斥候的腳步踏入大帳, 他的視線隨即向前望去, 一張年輕的臉孔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此人不是義渠王子義渠琰, 又是何人呢?
視線靜靜注視著此刻進入大帳的這一名斥候,只聽義渠琰用著一道無比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秦國有何消息送到?」
聽到眼前這名義渠王子的詢問聲,此刻站在他身前的斥候面色一肅,當即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羊皮遞到了他的面前。
義渠琰從這名斥候的手中接過羊皮緩緩展開,片刻之後一個個字符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伴隨著他的視線在眼前這張羊皮之上流轉,義渠琰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此刻卻是陰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砰……」
片刻之後,那張羊皮被義渠琰重重地拍在了身前的几案之上,緊接著一道沉悶的聲響出現在了大帳之中。
「秦人,欺我太甚。」
一句怒吼聲過後,義渠琰猛然抬起頭來,此刻他的目光之中已然充斥著一片暴怒之色。
下一刻,義渠琰的視線緩緩前移,那名此刻依舊躬身站立在前的斥候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或許是顧及有外人在場,又或者是不想讓自己的憤怒暴露於人前,義渠琰當即暫時壓制了心中的這一份憤怒。
冰冷地視線從其身上划過,這名斥候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極北的冰層之下,那種寒冷似乎要滲透入他的骨髓一般。
「你先下去吧。」
就在這名斥候忍受著那種痛苦感覺的時候,前方傳來這一道聲音,立刻讓他的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
幾乎不帶半分猶豫,這名斥候當即向著前方躬身一禮,「王子,屬下告退。」
說完這一句之後,只見這名斥候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大帳,消失在了義渠琰的面前。
數息之後,只覺得逃過一條性命的斥候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身看了看自己背後的這一座大帳。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自從數月之前從秦國回來之後,王子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此刻,身處這一座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大帳,義渠琰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了起來。
據潛伏在秦國之內的細作所傳回的情報,秦國已經在向西北方向調動大軍,明顯是要對義渠動兵了。
雖然不知道秦國的具體出兵數量,但是義渠琰心中猜測,這一次自己所要面對的敵人一定是非常強大的。
想到這裡,義渠琰的心中卻是生出了幾分無力之感。
在義渠外部,南方強大的秦國已然做出了大軍壓境的態勢;可是在義渠內部,依然是諸部林立,各部爭權奪利之間、義渠宛如一片散沙。
身為義渠王的義渠駭遲遲沒有消息傳回,那些原本迫於義渠王威勢而暫時蟄伏的部落接二連三地跳了出來。
這些部落之人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義渠駭在秦國已然是凶多吉少,那麼自己等人又何懼義渠琰這一個小輩。
就算是義渠王族實力強大,憑藉各個部落的合力,未必不能擊敗義渠王族、坐上義渠王的寶座。
這便是義渠國內的現狀,也是古往今來草原之上的天然法則。
當一個王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消失了之後,其餘諸部落便會進行一場場交鋒,最後的勝利者將會再次登上那一張王座。
如果是在往日,義渠琰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加入到此番爭奪之中,只是如今的情況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秦國大軍已然兵臨城下,若是義渠不能集合全部力量起來應對,那麼恐怕義渠在不久之後便會成為史書之上的一段文字或者是秦國之內的一個地名了。
面對這種局面,義渠琰面容之上那滿滿的陰沉緩緩消逝大半,只是深埋在其眼底的那份陰鬱卻顯得越發沉重。
左手緊緊握住腰間短劍劍柄又緩緩鬆開,下一刻義渠琰猛然站起,向著大帳之外厲聲喝道:「來人啊!」
義渠琰的這一聲剛剛落下,大帳之外卻是快步走入了一名親兵,「王子,屬下在。」
從胸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義渠琰望著身前這名親兵輕聲說道:「去請諸位部落族長前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們相商。」
「遵命!」
眼見著這名親兵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大帳之中,義渠琰的左手再次握在了劍柄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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