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諸侯齊至

  列國之中,韓國距離此番會盟的武遂之地最近,而韓王韓倉是諸侯之中最先抵達的一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也就是在韓王韓倉抵達武遂城中不久之後,趙侯趙雍便率領著麾下的鐵騎在秦國嚴君召集之下緩緩進入了城中。

  原本按照地理來說,魏國距離韓國卻是比趙國近許多,應當是魏王魏嗣第二個抵達。

  無奈魏國之兵雖然精擅步戰,但是在速度之上卻遠遠無法與趙國來去如風的騎兵相比, 所以魏王魏嗣自然也就落在了趙侯趙雍的後面。

  不過畢竟韓魏兩國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算遙遠,就在趙侯趙雍抵達武遂之後不久,魏王魏嗣的車駕也已經到了。

  就在趙、魏、韓三國君主陸續抵達了此番會盟的武遂之後,又一國的君王在甲士護衛之下出現在了武遂城外。

  這一次抵達的乃是從燕都薊城出發的燕王姬職。

  到了這個時候,此番參與會盟的六個諸侯之中已然到了四家,只剩下了秦國和齊國這兩個國家沒有到。

  只是對於秦國與齊國的遲到,其餘的四家倒是並沒有什麼意見。

  秦國,武遂,城主府之中。

  輕輕端起自己身前几案之上的一爵美酒,對著周圍的三位諸侯遙遙一禮,燕王姬職臉上一抹歉意緩緩浮現。

  「姬職姍姍來遲,倒是讓三位久等了。」

  「哪裡,哪裡。」

  面對著燕王姬職充滿歉意的話語,在韓國之時一向與他交好的韓王韓倉卻是隨即站出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向著身旁魏王魏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對面的趙侯趙雍,韓王韓倉隨即帶著笑容對著燕王姬職輕聲說道:「燕王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燕國距離武遂是我等四國之中最遠的,燕王一路奔波,就算來得遲了點也是情理之中。」

  「正是,正是,韓王說得對啊。」

  等到韓王韓倉的話語說完之後,一旁的魏王魏嗣卻是也端著酒爵對著周圍三人遙遙一敬。

  「說來慚愧,我魏國明明距離武遂沒有趙國遙遠,但魏嗣卻落在了趙侯的身後,真是有些不應該啊。」

  魏王魏嗣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趙侯趙雍的聲音已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耳畔。

  「趙雍之所以在魏王之前抵達武遂, 不過是因為我麾下騎兵的速度罷了。」

  話說到這裡,四人之間互相對視一眼,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泛起了一絲笑容。

  片刻之後,只見在四人之中最為年長的魏王魏嗣舉起了手中的酒爵,對著周圍的三人沉聲說道:「諸位,我等皆是各國君主,平常卻是很難如今日這般匯聚於此。」

  「來,讓我等共同舉爵,為了今日這一刻,干。」

  魏王魏嗣這一個提議說完之後,四人再度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只見他們同時將手中酒爵舉在了前方。

  「干!」

  伴隨這一爵美酒飲入腹中,四人之間這種愉快的氣氛,卻是在大廳之中逐漸瀰漫了開來。

  說起來,四位諸侯之間之所以相處得這般愉快,還是因為四國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矛盾。

  自從西部的秦國、東部的齊國逐漸崛起之後,感受到兩國威脅又處於兩國夾擊之中的韓國、魏國之間,就很少爆發過什麼大規模的戰事。

  趙國地處北疆之地,時常受到北方戎狄的侵襲, 其國內又有心腹大患的中山國,所以趙國這些年來並沒有與南方的魏國、韓國交惡。

  至於燕國, 地處苦寒之地,數年之前又被南方強大的齊國趁著內亂攻取了大半疆土,更是無力對其餘幾國動手了。

  既然這四國之間之前並沒有什麼大的過節,未來也可預見性地不會爆發什麼大戰,所以四國君主能夠保持此刻的平和狀態也就不足為奇了。

  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在別人並沒有和你交惡的同時,與人保持儘可能地保持一番良好的關係又有何妨呢?

  片刻之後,當一爵又一爵的盟友被灌入了腹中,在場眾人話語之中也少了幾分一開始的那種拘謹。

  輕輕將飲盡的酒爵放置在身前几案之上,望著周圍其餘三人,魏王魏嗣或是有意或是無意地沉聲說出了心中的話語。

  「諸位,我等如此著急地趕到此地,如何不見秦王和秦王二位的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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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乃是此番諸侯會盟的東道主,晚來一些也是正常。」對於魏王魏嗣的這一番話語,此刻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的趙侯趙雍沉聲說道:「秦國也就罷了,只是這齊國……」

  聽到趙侯趙雍提到東方的齊國,在場四位國君又一次地互相打量著彼此,一股心照不宣之意卻是在四人之間瀰漫了開來。

  秦國最晚抵達,靠的是自己強大的實力以及自身東道主的身份,那麼齊國此刻還沒有抵達武遂靠的是什麼,不也是他強大的國力嗎?

  當今天下最強者莫過於秦國、楚國、齊國三國,此番諸侯會盟正是為了楚國,所以參與到此番諸侯會盟的最強國只剩下了秦國與齊國。

  此番的東道主秦國之外,在場並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和齊國一爭高下,這也正是齊國比四人晚到的底氣所在。

  戰國時代就是這般的殘酷,一切都要靠著實力說話,要不然你就會成為別人嘴裡的一塊肉。

  很顯然,如今東邊的齊國絕對擁有著足夠的實力。

  也就是在武遂城中,已然抵達四國國君正在議論著遲遲未到的齊國、秦國之時,武遂以東卻有一支由數千精銳技擊所組成的隊伍向著西方緩緩而行。

  「駕……」

  忽然一道催馬之聲響起,隨後一名身著紫衣的齊軍傳令兵騎著駿馬,來到隊伍之中一架顯得富麗堂皇的馬車身旁。

  「啟稟王上,如今魏國、趙國、韓國、燕國四國君主已然抵達了此番會盟的武遂城中。」

  聽到馬車車廂之外傳來的這一聲稟報,齊王田辟疆的臉色卻是並沒有半點的變化。

  在齊王田辟疆看來,此番諸侯會盟之中實力能夠被他看得上眼的,也就是一個西邊的秦國了,此番武遂之盟他也是沖了秦國的面子來的。

  如今韓、趙、魏、燕四國到了,而秦國卻沒有抵達會盟的武遂,這樣消息又如何能夠讓齊王田辟疆產生多少感覺呢?

  馬車之中,齊王田辟疆緩緩捲起了手中的一卷竹簡,向著窗外輕聲問道:「秦王車駕到了何處?」

  聽到自己的消息稟報上去之後,齊王田辟疆並沒有詢問四國的情況,反倒是提到了還未抵達的秦國,那名傳令兵的臉上頓時泛出了一絲疑惑。

  不過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疑問,與身旁馬車同行的那名齊軍傳令兵還是騎在馬上沉聲應答道:「啟稟王上,傳回的消息來看,如今秦王的車駕早在數日之前便抵達了宜陽。」

  當聽到秦王嬴稷的車駕已然在宜陽停留了數日之後,齊王田辟疆的嘴角忽然勾勒出了幾分弧度。

  原本為了突出齊國在列國之中首屈一指的地位,齊王田辟疆是想在秦王嬴稷之後再抵達,不過現在看秦國這架勢下去恐怕自己非得先到不可了。

  「也罷,這一次,就當是寡人送給秦國新王的繼位之禮。」

  輕輕吐出一聲嘆息,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之後,齊王田辟疆向著窗外大聲命令道:「目標武遂城下,全軍加速前進。」

  「遵令。」

  ……

  秦國,宜陽。

  端坐在城主府的正廳之中,秦王嬴稷帶著幾分求教的語氣,向著身旁的太傅姬凌輕聲詢問道:「先生,如今魏國、趙國、韓國還有燕國已然抵達了武遂,齊國也已經在路上,我等是否可以啟程了。」

  「大王不必如此著急,我秦國身為東道主,最後一個抵達也算是合理,更何況如今齊王的車駕還沒有抵達武遂。」

  輕聲安撫了一下秦王嬴稷有些焦躁的內心,姬凌隨即繼續說道:「其實,大王此刻應該關心的卻不是我等是否抵達了武遂,而是如何利用好這一次的機會。」

  話落之際,姬凌的視線緩緩與秦王嬴稷的視線連成一線,只聽他向著嬴稷輕聲問道:「昔日,齊桓公九合諸侯,成為首霸;宋襄公也曾會盟諸侯,卻成為了楚國的俘虜。不知大王願意做齊桓公還是宋襄公?」

  「先生,寡人既不想做齊桓公,也不想做宋襄公,寡人想做的是一位當之無愧的秦王。」

  眼神之中一陣堅定閃過,秦王嬴稷緩緩站到了姬凌的面前,「此番會盟,寡人應當如何應對,還請先生教寡人。」

  「好。」

  一抹欣慰的神情在姬凌的臉上浮現,面對著秦王嬴稷鄭重的目光,姬凌沉聲說道:「啟稟大王,此番我秦國在武遂之盟上,應當要完成三件大事。」

  「其一,借著這次的武遂之盟,大王應當重新振作因為武王突然薨逝而有所衰落的秦國聲勢。」

  「其二,借著這次的武遂之盟,大王應當將這些諸侯特別是齊、韓、魏三家聚合在一處,一同應對南方的楚國。」

  「其三,借著這次的武遂之盟,大王應當要和魏國、韓國、趙國這三個鄰國修補好關係,以防日後出現四面受敵的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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