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之上,整個宜陽城都顯得極其的破敗,戰火,碎石!流箭,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腐蝕的,腥臭。
「咻!」一桿冷箭從曹仁面頰划過,曹仁心中那叫一個心驚,依靠著後面的牆柱,曹仁顯得狼狽不堪,身上到處都是灰塵和鮮血,手臂上多了幾杆冷箭,曹仁收回劍鞘,單手握著寶劍,咬了咬牙,猛然一用力,拔出冷箭,頭上的冷汗直冒,曹仁來不及多想,將劍扔到一旁,撕下背後的披風,隨意的包紮後,臉色難堪道:「他娘的!這魏軍今日吃什麼了!這他娘的那麼狠」
「將軍!魏軍渡河了!我軍怎麼辦!」一旁的段規,臉色難堪道,段規也不好看,手中的頭盔都不知道掉在哪裡了,單手拿著盾牌,一身是血,城牆上冷箭如流雨零零碎碎整個盾牌都被射程了刺蝟。
「過河了嗎?」曹仁喃喃自語道,長河一過,他們的防線就只剩下一個城牆了!在打下去!城池遲早要破,曹仁雙目一橫,半響道:「你在這裡盯著!本將下去一趟」
「諾」段規隨即接替了曹仁的位置,這幾日魏國日夜連攻,他們早就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現在整個大腦都顯得麻木,身下的動作都是發自本能,而不是大腦做出的反應。
城牆下,哀兵衰耗!鬼哭神嚎,除了鮮血就是殘劍,曹仁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來到大殿前,呼嚕一口重氣,整個人都想倒頭就睡,但還是強撐著眼睛道:「快!傳軍中所有校尉以上的將軍前來儀事!」
「諾!」
趁著這個機會,曹仁在也頂不住了,雙眼一合便是睡了過來,不出三息便是打出了呼嚕。
龐涓這幾日只所以不進兵,完全是不想拿魏軍做冤大頭一旦龐涓攻破宜陽,韓軍的主路將會放在他魏國身上,到時候魏國的損耗,將是非常大的,這樣反而是便宜了他國。
不多時候一個個武將都已經進殿,眼角都不是非常精神,甚至有的頭上還包著血布,看著高堂上仰頭就睡的曹仁,眾人面色都是疲憊了些,甚至有的武將還在打瞌睡,這其中自然包括吾彥和韓毅,兩人旁邊站著的便是周處,這也是先前提拔上來的三員小將,按照軍銜三人是沒有資格的,只不過此次大戰中,偏將戰死大半,導致一些校尉不得不替補,不是升了軍銜,就是統領偏將的兵馬。
暴鳶看著打瞌睡的曹仁,隨即小聲提醒道:「曹將軍!曹將軍…………曹將軍!」
最後一聲暴鳶喊的格外的大聲,這才把曹仁叫醒,曹仁勉強睜開自己朦朧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呼著一口重氣,隨即道:「各位將軍來了!」
「將軍叫我們來何事!」暴鳶找了一個地下坐下,這次他實在是頂不住了,這幾人他也累的不行。
「城內的百姓移走了嗎?」曹仁喝了一口水,潤利潤嗓子道。
「宜陽乃是大城!城內百姓也二十多萬戶,如今還有數千戶人家,起碼還要堅持個數日!」暴鳶臉色難堪道。
「哎!魏軍過河,我們將從一面受敵,變成四面圍城!所以此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魏軍過河」曹仁臉色難堪道。
「將軍有何良策!」眾人看向曹仁神色嚴肅道。
「西門的城門,乃是平地!魏國已經在哪裡擺開了陣仗!城門外沒有什麼障礙,敵兵必然是長驅直入攻城,我需要一隻部隊!前去衝殺,到那時本將集合手中的兵力,突圍而殺!」曹仁臉色難堪道。
此戰必敗無疑,反倒不如殺他一計回馬槍,也讓這龐涓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將軍現在就棄城嗎?」暴鳶面色難堪道。
「不錯!我們手中已經沒有糧草了,暴鳶你現在就下去安排,帶著傷兵!和百姓先走一步!本將只能為你們拖延半日的時間!」曹仁拿了手中的令牌,交給暴鳶道。
「這!末將得令!」暴鳶猶豫了一會,但一想到城內已經兩月沒有援兵了,在打下去!也是損失慘重。
暴鳶接了令便是撤了下去,曹仁虎目環繞著四周,面色嚴肅道:「接下來!本將手中有三千精銳!將會率先出城,應戰敵方數萬之眾,左右衝殺!擾亂敵方陣型,本將會在出城將其殲滅,然後南下,此戰九死一生!誰人敢接?」
四周的武將無人敢動,韓晨心中也是多了一絲顧慮,讓他出戰,絕對沒有問題,怕就怕這曹仁現在說的好好的,一會他們真的完成了,這傢伙自己尥蹶子跑了,到時候就真的是死戰了。
「我來吧!」顏良面色剛毅,身穿盔甲,神色嚴肅道。
「顏良將軍乃是而軍中大將,如若你出戰!敵方的注意力定然集中在將軍身上,所以不妥啊!」曹仁搖了搖頭,而這一語,便是否定了顏良和文丑兩人,在往向看去,真正合適的,就只剩下那麼幾個人了。
但這數十人都沒有這種膽氣,韓晨呼了一口重氣,上前一步道:「將軍!末將願往!」
「嗯!」吾彥抬頭一看韓晨,半響也是站了出來道:「將軍末將願往!」
「末將也願意!」一隻在下面默默無聞的周處也站了出來,他一直就不服韓晨了,此次又怎麼願意放棄。
顏良和文丑兩人看著三人,按著手中的寶劍,感慨道:「勇氣可嘉!如若此戰能夠活著回來,怕也是他的成名之戰了!」
「好!既然如此!那…………!」曹仁剛要下令,韓晨連忙道:「將軍且慢!」
「怎麼!後悔了嗎?」曹仁手中的令牌還沒有下,在看韓晨時,眉頭一鎖,這小子害他輸了兵權,本身就對他沒有好感,剛剛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又被他給弄沒了。
「不是!只是希望將軍能給我五百騎兵!」韓晨吸了一口重氣,就算是曹仁不義,他也有足夠的手段去脫身。
「騎兵馬?」曹仁撫摸著鬍子,半響道:「好!就給你五百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