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孫堅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清醒,虎目睜開看向孫策,想要稱著自己,讓自己坐起來。
「主公……主公!」兩邊的副將順著孫堅的方向,將其扶起,孫堅喘著大氣,看向下方的孫策,一把拍了他的肩膀,顯得氣憤道:」誰叫你……來的,你可知道你……你這一來!我數萬大軍……當……當……當何去何從!」
「父親……你先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殺出去」孫策面對孫堅的質問到是還不在意,正準備將孫堅扛著自己的肩膀上離開。
孫堅擺了擺手,示意孫策不要在徒勞了。
「噗!」
孫堅口中又吐出了一口黑紅,孫策一看更是焦灼:「父親……父親!你!」
孫堅擺了擺手,示意孫策不要說話,孫堅的臉頰越來越蒼白,看向孫策和後面的眾人,平靜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噗………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
「主公………父親……主公………大王!」
孫堅神色鑑定,深吸了一口氣,冷哼道:「策兒,你勇猛有餘,然為人處世卻不過圓滑沉穩,做事太過性……性情!無法………顧全大局,和你弟弟你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孫堅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孫堅這是要傳位啊,而且聽孫策的話外音,似乎並不打算傳位給孫策啊………
「父親你不要說了,我一定可以帶你出去的!「孫策到是什麼都不在乎,反而非常關心孫堅的危險,虎目中泛含著淚花,英雄並非無淚,只不過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你……你聽好了!孫家的男子只能流血,不能流累!」孫堅沉聲道,時不時看了一眼孫策臂膀前的箭傷,已經他凌亂的髮型,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孫堅也是萬分的捨不得,但他也快撐不住了。
「父親………!」
「我欲傳位給孫………孫……孫權!」孫堅差點一口氣上不了,硬是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此言一出兩邊的武將,眼皮子直跳,就連孫策都震驚萬分,論能力他孫策那個不比自己的弟弟強,但偏偏什麼都輪到了自己這個二弟,立長不立賢,這句話在孫堅眼中完全不存在一般。
「大王你這………!」甘寧正欲上前,孫策一把將其按下,虎目盯著他,沉聲道:「安靜點!」
孫堅看著孫策的眼神,有不甘和憤怒,但也被孫策忍住,孫堅看了一眼孫策這副樣子,強忍著身體的痛苦:「策兒,我要你發誓,此生輔助你弟弟,不…不……不可有二心,否則…………!」說到這孫堅眼中也閃現出一絲絲的不忍,孫堅最終從口中說道:「……………死無葬身之地…………!」
「轟隆…!」
天空漸漸閃現出一道驚雷,天空漸漸的變得陰沉了起來,四周的武將和士兵都是一旁寂靜,有的望向他們,希望能夠帶給他們希望,還有的就像是甘寧一樣,為孫策抱不平,大王實在是太偏心了。
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
「說!」孫堅這一次的氣息都變的微弱了一番,雙目盯著孫策希望這小子,在自己走後,不要上演一場骨肉相殘的悲劇。
「父親我………!」孫策顯然還是有點不甘心,就這樣讓他放棄,他真的是不甘心啊!他不甘心他努力的那麼久,為的就是這個王位,不公平…不公平,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有的人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那些努力的人費盡心思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你要………為父!死不瞑目嗎?」孫堅俯瞰著孫策沉身道。
孫策看著自己父親這個表情,心中最後的堅持也蕩然無存,緩緩的跪伏在地,伸出自己的三個手指頭。
後面的甘寧一看,連忙上去道:「主公三思啊!」
古人對自己發動誓言特別看中,不知道為什麼,歷史上背信棄義的,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
「我孫策此生輔助弟弟孫權,絕不…不……不可有二心,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孫策說完,整個人都如同泄氣的氣球,甘寧等人也都萎靡不振,他們支持孫策也不過是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如今這誓言一法,就代表孫策此生都不會在有爭奪王位之心。
孫堅見孫策答應下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眼中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孫策依舊跪伏在地,只不過伸著指頭的手變成了拳頭,只見孫策一頭磕了下去,孫策沉聲道:「此生算是我孫策欠你的,我會好好輔助孫權,如若有來生,我不在做你兒子,你也不在是我父親,你們最好不要在見面了!」
孫策緩緩站了起來,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父親督促他練劍,手中有什麼吃的讓給了自己的二弟,孫堅卻總是以哥哥要讓著弟弟為藉口搪塞他,如今看來自己的父親實在是疼愛自己弟弟,他這個大哥始終是被忽略的一個,無論自己多努力,他都看不到,有的只是對自己這個二兒子的嘉獎。
他孫權為了孫堅投身吳國,卻得到了王位,他孫策為了救自己的父親,身中數箭傷痕累累,已經無力在繼續下去了,他一直堅持下去的目標便是爭霸這天下,行武王之功,如今看來,在自己父親一句之下,蕩然無存,
孫堅也仿佛是動了惻隱之心,看著孫策身上的傷疤,心中暗自內疚,是自己做錯了嗎,同樣是一奶同胞,自己偏心偏的實在是太狠了。
半響孫堅嘆了口氣,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淡,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喃喃自語道:「上天保佑,保佑他平安無事吧!」
孫策背立在孫堅面前,不在看著孫堅,雙眼之中落出了兩行血淚,男兒有淚不輕流,只是未到傷心斷腸處。
「主公……主公!」董襲一看孫堅雙手落下,十指發黑,已經沒有了心跳……
「大王……大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