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二十一章:遼陽之戰

  「駕……駕………!」城外的喧鬧聲是越來越近了,李光弼聽著外面的動靜,身後就只剩下最後的四萬人,李光弼的面容無比嚴肅,看向身後的殘兵敗將,李光弼咽喉哽咽道:「將士們!咱們身後是最後的屏障了!我們如若撤了!後面的百姓將……!」

  「將軍!這一戰沒辦法打了!大王都走了,兄弟們折損過半,撤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張敖聲音十分動容,直接跪在了李光弼的面前。

  「將軍!我家還要六十歲的奶奶要贍養啊,父親、大伯、三伯、大哥、二哥、小弟都沒了,將軍撤吧!您大發慈悲,放我們一馬吧!」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直接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如喪考批。

  「將軍!我家的娃兒眼看著快要落地了,臨死前起碼讓俺……讓俺看一眼啊!」一員偏將,也是忍受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連連給李光弼磕了三四個響頭,李光弼的手在不停的發抖,虎目環顧四人,正欲在說點什麼,後面的士兵在也忍不住了,紛紛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樣子!真乃天不在我身也!」李光弼微微低下了頭,嘆息一口氣道:「大王給我的命令是死守襄平城,你們走吧!張敖!」

  「將軍!你……!」張敖一聽李光弼不走了,抬起頭,面色一整錯愕。

  「將這封血書交給老夫家小!告訴大王!本將沒有撤退!」李光弼死死的按住手中的血書,半響交付給張敖。

  「大將軍……一起走吧!」張敖於心不忍,想要拉李光弼一起,但李光弼死志已生,斷然沒有投降的道理,對著三人揮手道:「將士在外!當尊奉軍令!你們走吧,在不走者!留下來!」

  「此言一處,這些士兵頓時不敢在推延,掉頭就走,張敖也只能收下血書,對著李光弼叩拜三首,隨後掉頭就走。

  李光弼看著殘破的城牆,高舉手中的青銅劍,在上面留有詩云:「千迴百轉角弓弦,鞍冰鐵衣風吹雪,大浪淘沙千百遍,年年征戰無時休,我願天下無戰事,退去兵甲老翁閒!

  「駕!駕」馬成和馬武二人趕至東門,雙目盯著正在刻字的李光弼,馬武正欲持槍殺了他,一旁的馬成卻是伸手阻攔他道:「且讓他寫吧!」

  「駕……!」衛青騎著戰馬進入城內,看著城內戰火連天,眉頭緊鎖了起來,雙眸盯著刻完字的李光弼,腦海中回想起他的身影,半晌道:「可是李光弼將軍!」

  李光弼看了一眼自己絕句,隨後心滿意足的持劍轉過頭,虎目盯著衛青,道:「衛青將軍!老夫一世英名,盡敗你手,此戰結束後,你衛青之名,將響徹整片天地啊!」

  「李將軍秒贊了,我家大王海納百川,將軍放下兵器投降吧,我家大王必有厚用!」衛青牽著馬繩,對李光弼也多有憐惜之意。

  「哈哈哈哈!多謝衛將軍好意了,但忠臣不侍二主,勞煩衛青將軍在我死後,將這首詩刻在我的墓碑上,勞煩了!」李光弼衝著衛青拱了拱手,看著滿天的風吹飄雪,李光弼伸手撫摸,雪花飄落在手心,李光弼看著他不斷在自己手心裡融化,李光弼嘿嘿一笑,隨手拔劍自刎。

  「撲騰!」一代名將就此隕落,衛青看著李光弼的屍體,雖然有所惋惜,但卻也沒有過多的傷春悲秋,虎目盯著李光弼寫下的詩句,念了幾句,衛青半晌道:「馬成!」

  「在!」

  「找一處能看到務農的地方,將他埋了吧,順便將這首詩給他刻上去!」衛青指著上面的詩句,無奈的嘆息道。

  「諾!」

  衛青看著滿天的飄雪,下了戰馬,伸出手掌,入手冰涼,衛青漸漸攥緊了拳頭,高舉怒喝:「我們贏了!」

  「贏了!贏了!嗚嗚…嗚嗚嗚……!」

  衛青深吸一口長氣,半晌道:「藍玉!」

  「在!」藍玉身穿藍甲,面色剛毅果敢。

  「給你三千鐵騎!張遼、張郃二將為你副手!沿途追殺逃竄的士兵!」衛青大袖一揮,示意藍玉下去準備。

  「諾!」藍玉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親自點齊了三千精銳鐵騎,人人配備了諸葛連弩,藍玉騎著戰馬,在戰場上來回的穿梭,從懷中掏出酒囊,先是聞了一下,隨後藍玉大口的喝了起來。

  「將軍!戰場上不能飲酒!這是軍令!」張遼騎著戰馬來到藍玉身側,微微蹙眉。

  藍玉一聽,回首看向張遼,直接將手中的酒囊扔給了張遼,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軍法!追擊不是我要的目標,我的目標是……全殲!」

  「將軍你開玩笑吧!敵軍足足有四萬殘軍呢?」張郃手持戰刀來到藍玉面前,滿臉發難以置信。

  「你以為我要六千匹戰馬是給你們玩的嗎?從現在開始,吃喝拉撒全部在戰馬上,讓我知道誰主動下了戰馬,斬立決!」藍玉眼中閃現出一抹狠戾之色,看向錯愕的張遼和張郃,怒喝道:「一人兩匹戰馬,半日換馬!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停下來!張遼!」

  「在!」張遼看著有些發狂的藍玉,只能先順著藍玉的脾氣來。

  「給你三百人,沿途摸索出敵軍的位置!如若遇到千人殘兵,准許你作戰!」藍玉掏出懷中的地圖,仔細的看了一眼。

  「諾」

  「襄平破後,之後便是草原,在前行六十里就抵達了遼陽,而我們距離半島足足有兩百里的距離,所以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今日夜裡就要到達指定的埋伏地點……遼陽,遼陽之後就是長城,敵軍一但跨過長城,我們就在難追擊,所以遼陽這一戰,咱們必須要打好,明白嗎?「

  「諾!」眾人說的有氣無力,覺得藍玉就是個瘋子,平常追擊敵軍,不就是撿兩個軟柿子捏捏嗎?這藍玉還當真了。

  藍玉從眾人的語氣中,也聽出了低迷的意思,看了一眼張郃和張遼,雙手環保於胸膛前,面色凝重道:「兩位將軍都是老人了吧!在軍中沒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中原戰事結束後,咱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就越來越少,剩下的都是一些文人的天下,你們要想清楚,是碌碌無為的過著一生,在史書上留下寥寥幾筆,還是在史書上出個自己的自傳,各位兄弟,人不瘋狂枉少年,雖然我們已經老了,但不敢做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老了以後,拿什麼和自己的子孫吹牛啊,勝者為戰而生,敗者畏戰而死,既然決定出戰!那就瘋狂一些!將士們!遼陽見了!」

  「駕……!」藍玉像是喝了假酒一樣,整個人無比的興奮,調轉馬頭,縱馬揚鞭,肆意而又猖狂的追逐著敵軍。

  「這個瘋子!張遼咱們怎麼辦!」張郃看著有些病態的藍玉,眼中多了一抹凝重,張遼卻是回過神,虎目盯著張郃道:「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老老實實幹了半輩子,有個屁用,拼了!」

  「你……!」張郃看了一眼縱馬的張遼、藍玉,張郃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遼陽

  眼下天已經黑了,午夜時分,張敖席地而坐,圍繞在篝火旁,烤著手,一旁的李文侯從懷中掏出一整張餅,將他扔給張敖道:「吃罷!」

  「嗯!哪裡來的!」張敖面色一愣,看著眼前的李文侯,伸手撿起冰涼的餅,被凍的硬邦邦的,像一塊石頭一揚。

  「你小點聲!別讓人聽到了!」李文侯面色一驚,急忙捂住張敖的嘴巴,環顧四周,見確定沒有人往他們這邊看,這才如實相告:」這是我昨天晚上留的,趕來一路了,快點吃吧!」

  「這………!」張敖看著眼前的餅,只感覺食之無味,將手中的餅直接扔給了一旁的李文侯,直接躺在地上道:「你吃吧,我實在是沒胃口!」

  「唉!你………!」李文侯看了一眼張敖,也是沒了辦法,直接偷偷摸摸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罵道:「當真是狼心狗肺,給你吃的!你都不要!活該你餓死!」

  「吱呀!」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李文侯面色一愣,連忙將手中的殘餅揣在懷中,偷偷摸摸的向前扒拉樹葉,小心翼翼道:「誰!誰在哪裡!」

  「駕!」藍玉怒喝一聲,手中的戰刀一刀砍下,李文侯猝不及防,當場正中一刀,被藍玉一刀斬殺此地,藍玉當場掏出手中的諸葛連弩,怒喝道:「一個不留!」

  「敵襲!不好!敵襲啊!」張敖猛然竄起身子,看向身前一片接著一片倒下的士兵,張敖面色大變,他原本以為韓軍不會追趕,畢竟他們手中可是有四萬多人,沿途射下埋伏,就夠他們喝一壺了,即便是他們真的要追,也只會追擊二三十里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可遼陽距離遼西城足足有六七十多里,且不說後勤跟不上不說,還摸不准他們的路程,卻不想他們真的追擊來了。

  「他奶奶的!老子和你們拼了!」張敖怒罵一聲,翻身騎上戰馬,劇烈的運動,讓張敖瞬間一股無力感生起,已經一天沒吃東西,張敖的狀態極其差勁。

  藍玉雙目盯著張敖,手中的戰刀四下飛舞,怒喝道:「且看我來斬你!」

  「叮,藍玉奮戰屬性發動武力值加5,明月刀武力值加1,基礎武力99,當前武力105」

  「你!」張敖瞳孔一縮,卻見藍玉手中的戰刀,在他面前越放越大,一招之下,力斬張敖。

  三千騎兵衝殺而出,來回衝殺眼前的敵人,他們雖然人數眾多,卻是雜亂無章,而且他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一個個人困馬乏的,早就疲憊不堪,亂軍之中,眼看著局面快要穩定了,張遼身起戰馬,催馬殺出,和藍玉大軍匯合,兩面夾擊,只殺的人是血人,馬是血馬。

  黎明漸漸破曉,藍玉翻身下了戰馬,連忙添了幾把柴火,讓快要熄滅的火苗又重新燃燒了起來,藍玉坐在篝火旁,張遼騎著戰馬一身血甲,上面的鮮血都凝聚了起來。

  藍玉愣住,虎目盯著藍玉道:「戰況如何了!」

  「斬首四萬多人,跑了幾千人!地面上足足有四萬人的屍體!這一戰大勝!」張遼坐在藍玉的身側,喘息著重氣,一下馬張遼直接癱瘓在地上。

  一旁的張郃扶著跨,指著張遼道:「你還行不行了「

  「頂不住了!年紀大了!等此戰結束後,老夫我就辭官返鄉,做個農家翁了得了!」張遼被人扶起,喘息著重氣,累實在是太累了。

  藍玉深吸一口涼氣,半晌道:「回去!」

  「諾!」

  平壤!

  「你說什麼」正在床榻上的李世民猛然垂死病中驚坐起,兩眼失神,兩手有些錯愕。

  「大王!李光弼將軍死守襄平戰死了權粟、張亮、唐壁、達奚震皆是死於此戰,張敖、李文侯在撤退的時候,被藍玉追殺,死無葬身之地啊!」張榮帶領四千殘兵,艱難逃出了張遼的包圍圈,這才能回到平壤。

  「你……我………噗!」李世民張口吐出血霧,額頭上青勁爆起,面色煞白,一旁的李秀寧面色大變,當即怒喝道:「來人!快傳醫匠,張榮你先出去!」

  「諾!」張榮也知曉自己繼續待下去沒有任何用處,只能退了下去。

  李世民深吸一口長氣,面色無奈道:「秀寧,傳我令!讓李嗣源掛帥、李克用為副帥,前往平安城,無論如何都要擋住衛青南下啊!」

  「大哥!現在城內守軍只有三萬!他們如何擋得住敵軍啊!」李秀寧面色凝重,看向李世民。

  「這………這………這天亡我也乎!」李世民慘叫一聲,當即又昏死過去,任憑李秀寧如何搖晃,李世民卻是在難清醒。

  五日後,衛青領命南下,和韓世忠的水軍呈現兩面夾擊之事態,眼下的朝鮮半島已經成為了死島,海面隨時會實到韓世忠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