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一十九章:破襄平

  韓晨看在玩鬧的韓凰,眉頭緊鎖,端起桌子上的杯盞,喝了一口茶水,長吐蘭香,滿身疲憊身子依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竇漪房也適當的來到韓晨身後,伸出蔥蔥玉指為韓晨按摩太陽穴,放鬆其心神。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張良、蕭何、于謙三人便是走了過來,三人面容疲憊不堪,畢竟每日要處理三堆竹筐的政令,即便是他們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有些政令還要太子經手查驗,如若踢出的策略不合格,還要反批給眾人,重新出謀劃策,往往這些還不算什麼,經過太子府批改出來的文章,還要送到王猛哪裡過審,不行的又要退回來,重新擬定,現在的太子府,已經成為小朝廷了,非國家大事幾乎全部是他們的,美其名曰讓他們練練手。

  「拜見太子!」張良三人對著韓晨拱手一拜,神色凝重無比道。

  「嗯!」韓晨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三人道:「父王已經准許對老三動手了,東西也拿到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去辦理吧!」

  韓晨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木匣子扔給三人,于謙伸手接過,上下掃了一眼,半晌道:「如此!大局可定!我這就著手!」

  「且慢!」韓晨深吸一口長氣,阻攔急性子的于謙,雙手不聽的揉搓,半晌道:「父王此次欲北伐!御駕親征」

  「當如是也!」于謙拱手作揖,衝著韓晨拱手,張良和蕭何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附和。

  「但是!父王想要把韓凰一同帶去!我想聽聽你們三個人的意見!」韓晨說到這裡,眼角餘光上下掃動,將三人的眼神盡收眼底。

  「萬萬不可」蕭何第一個出言制止,面色有些惶恐道:「北伐如有不測,太子府的根基便會動搖,絕對不行啊!」

  張良此刻卻是心平氣和,一言不發穩穩坐在位置上,撫摸著山羊鬍,似乎在思考韓毅的用意。

  韓晨看向沉思的張良,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于謙身上,詢問道:「延益你怎麼看!」

  「臣認為!當去得!」于謙撫摸著鬍鬚,面色深沉,他這一句話雖然不中肯韓晨的想法,但卻認為此事對國家有利,當用之。

  一個贊同,一個反對,韓晨看著桌案上的涼茶,半響掃了一眼韓凰的方向,背對著張良道:「子房!你怎麼說!」

  」臣認為!太孫去或不去,皆有利弊!」張良實話實說,兩手插著衣袖,面色淡漠如水。

  「你…你這不是攪混水嗎?「于謙聽得張良之言,直接出言不諱,張良也沒有反唇相譏,而是淡然一笑,等待韓晨發問。

  「說!」

  「不去!太孫固然平安順遂,但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歷風吹雨打,經不起風浪,匈奴之患非一代之功,大王和主公在,或許能為太子支撐一片天地,可神龜雖壽猶有竟時,何況人呼栽!「張良說的比較隱晦,但其中的意思眾人都理解。

  「繼續!」

  「去!固然是兇險萬分,但大王手下文臣如雨,猛將如雲,只要大王平安無事,太孫自然也無事,況且此間有三利,一來三殿下被貶中南郡,國內的王族必然人人自危,此刻如若將太孫派遣上去,可轉移眾人的視線,也可為太子歌功頌德,認為大人大公無私,二來太孫北伐歸來時,無異於加重了太子府在軍隊的親和度,有利於太子日後登基,掌控軍隊,大王雖然打著磨礪太孫的幌子,實際上卻是為太子鋪路,三來嘛?太孫多加歷練,才可在眾王孫中脫穎而出,畢竟大王開枝散葉,各位殿下也都有子嗣,如若不能力壓群雄,如何服眾啊!」張良撫摸著鬍鬚,說完端起杯子上的茶盞喝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竇漪房,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而是重新將這個皮球又踢還給了韓晨。

  韓晨摸索著下巴上的胡,腦海中想了很好,半晌微微搖頭,神色頗為無奈道:「子房啊子房!你雖然嘴上沒有說去,但這兩邊一分析,你倒是想讓韓凰去啊!」

  張良此刻低下頭,喝著手中的茶,沒有接過韓晨的話茬,就是這樣靜靜的坐著,韓晨也是無奈,半晌道:「去吧!」

  「殿下…我……!」竇漪房一聽韓晨要拿主意了,整個人還是擔心不已,韓晨此刻卻是伸手,拍了拍竇漪房:「寬心些!不要怕!讓沐英從府邸中挑選幾百玄虎軍將士,隨軍去保護韓凰」

  「唉…!」竇漪房也是放不下心,乘著這個節骨眼,回了一趟娘家,叫幾個兄弟入伍。

  韓晨伸了個懶腰,半晌道:「半月後我將南下,前往長沙郡,收編全琮的兵馬,可能會多耽誤幾天時間,畢竟全琮投降,代表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而是南方,屆時會有山林涌動,國內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殿下放心,我等比萬死不辭!」三人連忙起身拱手,對於他們而言,現在的韓寧臂膀被卸掉了大半,一套連環打,他就頂不住了。

  襄平城

  衛青四十萬大軍整軍待發,虎目盯著眼前的襄平城,看向身側的副將慕容恪道:「將軍,襄平城以往是你鎮守的!現如今如何奪回來,你瞧著怎麼辦!」

  慕容恪一愣,仔細的回想起襄平城的動靜,半晌道:「用投石車,轟砸西城邊緣的角逢,哪裡有一口子裂縫,當年我想要修補的時候,工匠說要修建這條裂縫需要重新剷除兩邊牆體,而這裂縫又需要重物才能擊碎開裂,當時我就沒多想,就沒有修建!」

  「哦!」衛青兩眼放光,看著地面上逐漸露出青皮子的草地,眼中閃現一抹決意,當即揮手。

  「投石車準備!」藍玉一身藍色的戰甲,出現在這冰天雪地里,眼中閃現出一抹冷意,後續的投石車,車軲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將地面的碎雪給碾壓成水塊。

  正在城牆上的李光弼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權粟也跟著吞咽起了唾沫,神色無比凝重,指著逐漸在軍隊中嶄露頭角的投石車,不解道:「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投石車!中原人攻城的利器」李光弼吞咽了一抹口水,自從和韓毅決戰的時刻起,李光弼就學習中原的歷史,看著眼前的攻城車,李光弼無時不刻都在想,如何破解這個攻城利器,半晌李光弼按著懷中的寶劍,怒喝道:「火弩箭準備!」

  「是!」權粟應了一聲,直接一路小跑,來到了重弩旁,周邊的將士紛紛給火弩箭點燃了火把,為這冰寒的世界,增加一處溫暖。

  「放!」藍玉手中的軍旗猛然揮動,麾下發士兵紛紛用木錘敲打扳機,只聽得:「碰碰碰」

  數百個扳機被敲動,無數的流石向著襄平城砸去,轟隆隆,轟隆隆,許多流石沒有靠近城牆就落了下來,大約還有二十米的距離,著落在地面上,震盪其無數的雪土。

  藍玉眼睛一眯,當即怒喝道:「全軍前行二十米!快!」

  「軲轆軲轆!「投石車的士兵不斷向前拉伸,李光弼雙眼一眯,當即揮動手中的令旗,怒喝道:「放!」

  「嗖嗖嗖……嗖嗖嗖!」滿天的火弩箭向著投石車直車而去,只聽零零散散的幾聲慘叫,只有數十支弩箭,射中了藍玉的投石車。

  衛青自然也發現了問題,當即怒喝道:「高霞寓何在!」

  「末將在!」只見一員偏將,手持銀槍催馬來到衛青軍陣前。

  衛青取出一隻令旗,發號施令:「你率領本部三千人馬,組建防禦軍陣,保護投石車不受到城區重弩的威懾!」

  「諾!」

  高霞寓得了命令,當即催馬調動士卒,黑壓壓的數千人,開始在戰場上不斷涌動,利用盾牌的防禦,死死的防備眼下的敵軍。

  李光弼自然注意到戰場的變換,眉頭不由緊鎖,當即怒喝道:「火弩箭抬高角度,仰射過去!快!」

  「全軍進攻,不要給敵軍喘息發機會,屠狗為先鋒,馬武、馬成二將率軍衝鋒,快!」衛青眯著一雙眼睛,看著逐漸反抗的敵軍,既然要打,那就決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

  「殺」黑壓壓的士兵不斷向襄平衝鋒,整個襄平被籠罩在喊殺聲中。

  「慕容恪!」衛青掃視了一眼身側的慕容恪,面色凝重。

  「在!」

  「你去找藍玉,將你剛才說的地點報給他!他知道怎麼做!」衛青按著懷中的青銅劍,雙目盯著眼前發戰場,微微蹙眉。

  因為統一不過才五六年,國家正在發展內政,軍隊的著裝和軍械問題,還沒有得到全面的普及,眼下韓毅的兵馬,大部分採用的是新型研製出來的鐵甲和鐵劍,硬度比青銅劍厲害些,而因為軍備沒有普及,衛青的嫡系部隊,還是採用了青銅劍和青銅甲,雖然防禦力沒有鐵甲好,但比之草原的皮甲卻是好了許多,至於李世民麾下的士兵,武將採用的都是青銅甲,而士兵都是皮甲,沒辦法,李世民也窮啊。

  隨著國家人數的逐年增長,有限的土地更本無法養活無限的百姓,為此李世民之能開疆拓土,而國內雖然多有群山峻岭,但因為基礎不純熟,導致他們根本無法開採和冶煉,以至於李世民所統治的朝鮮半島,沒有足夠的基礎去開發裡面的寶藏。

  慕容恪騎著戰馬來到藍玉的投石車部隊旁,面色凝重道:「藍玉將軍!西面城牆的角縫中,有一處裂縫,衛青將軍希望你利用投石車將他炸開!」

  藍玉按著懷中的兵刃,虎目盯著慕容恪,看向火弩箭不斷射來,面沉如水道:「在哪裡!

  「西城牆和北城牆的銜接出!」慕容恪生怕藍玉搞不清楚方向,還特意給他指明方向。

  「碰!」又是一計火弩箭,擦著藍玉的面頰射來,黑色的煙霧,熏的藍玉差點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藍玉暮然回首,看著天空不斷射來的冷箭,怒不可遏道:「太奶奶的,將軍帶路!于禁!」

  「末將在!」于禁騎著戰馬,神色凝重,黑色的面龐掃視了一眼戰況,原本就黑著的臉,又黑上了幾分。

  「穩定局面!我去炸開城牆!」藍玉將手中的令旗扔給了于禁,隨後拍了拍慕容恪,兩人騎著戰馬,帶領上百人,找了十輛靠近縫隙的投石車逼進城牆,慕容恪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城牆,藍玉扶起差點蓋過眼球的頭盔,指著中間的縫隙道:」是那個嗎?」

  「嗖嗖嗖!」數道重弩襲擊射來,慕容恪一把按著藍玉的肩膀,兩人同時把頭掩埋在地面。

  「碰碰!「身後的土地瞬間炸開了,兩個重弩射在了土地上,這才侃侃停下,尾部上發出絲絲顫音。

  「就是那個!朝著那個打就行了!」慕容恪吐了一口嘴中的沙土,眼神中帶著狠戾之色。

  「盾牌手防禦,投石手瞄準位置!快!」藍玉拔出懷中的鐵劍,招呼著兩邊的士兵靠攏匯聚在一起,逐漸覆蓋凝聚軍陣,死死防備城牆上的敵軍。

  「放!」

  「轟轟轟!」三個實驗的投石被拋射向高空中,只聽得:「碰碰碰!」

  在距離縫隙上一米處的位置砸了下來,碎石不斷的滑落牆體,城牆上守衛的唐壁面色巨變,急忙看清城牆上的敵軍,怒喝道:「瞄準前面的投石車,放火弩箭快!」

  「嗖嗖嗖!」

  「他娘的!」藍玉兩眼冒著火光,當即怒喝道:「投石車向前推進半米,五人打牆,五人轟牆,壓制住敵軍的火力,快!」

  「砰砰砰!」隨著戰局的變化,唐壁的火力逐漸被壓制,兩邊的士兵不斷被飛來的流石給集中,砸的狼嚎遍地,如若從兩邊散開,對藍玉所在位置發射弩箭,距離又太遠,根本打不著他。

  李光弼雙目泛紅,看著不斷負傷的士兵,李光弼當即怒喝道:「將士們!擋住………!」

  「不好了!西南面的城外被敵軍殺上來!」一個士兵怒喝著,隨後只見屠狗手持大刀,等上城牆,怒視著李光弼,大喝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