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碰碰碰!」不時有士兵落下戰馬,掩埋在雪地里,如同成熟的果子,撲騰撲騰的,落入雪中,代善回首張望,面露猙獰之色,身後的冷格裡面色凝重道:「將軍!」
「不要管他們!繼續往前走!快!」代善咬著牙,心頭都在流血,但是他別無選擇,這點傷痛都無法承受,後續的戰爭怎麼搞,只能咬著牙堅持了。
「諾!」冷格里無奈,看向不斷倒下的士兵,一個個面色惶恐的士兵,當即怒喝道:「堅持住!全軍加速!不要落馬!快!」
「駕……駕……!」趙雲的白馬義從快速衝鋒,趕到敵軍掉落的地方,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萬馬奔騰,那些被射落下馬的士兵,瞬間被掩蓋在白馬的馬蹄上,足足有八百多人,死於馬蹄之下,無一逃過,一些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身子的士兵,還沒跑三步,便是被身後的士兵追趕殺來,一刀結果在雪地中。
漸漸的風雪消停,代善看著遠處不斷飄蕩的軍旗,當即怒喝道:「準備戰鬥!」
「嗚嗚……嗚嗚!」早就蓄勢待發的士兵,紛紛調轉了戰馬,雙眸盯著追殺來的趙雲,虎視眈眈。
「吁!」趙雲數萬大軍也是停下了馬蹄,盯著前方的敵軍,緊緊抓著手中的長槍,猛然往上一揚,數萬諸葛連弩的騎兵,蓄勢待發。
兩軍對壘,風雪削弱,代善拔出懷中的彎刀,怒喝道:「天狼何在!」
「嗚嗚嗚……嗚嗚嗚……!」隨著號角的吹動,數萬大軍在風雪中衝殺出,旌旗獵獵,山丘上努爾哈赤親自督戰,眺望著被甩在十里外的敵軍,戰刀猛然一揚,怒喝道:「速戰速決,八旗軍出戰!」
「嗚嗚嗚……嗚嗚嗚!」牛角的號囉吹響,宛如夔牛打鼾,八千個裝備精良的士兵出現在戰場上,人人身配兩刀,左右各是一柄彎刀,身上穿著三層皮夾,手中的兵刃各色不一,有使用戰刀的,也有使用長矛和馬槊的,力氣大點的使用戰錘,幾乎是五花八門,連使用開山斧的都有。胯下的戰馬更是百里挑一。
鑲正黃旗主和鑲黃旗主乃是努爾哈赤,眼下交給玄燁統帥,親自奔赴戰場、正紅旗主和鑲紅旗主為代善,代善正指揮著大軍,兩軍交給正白旗主年羹堯統帥、鑲白旗主阿桂、正藍旗主莽古爾泰、鑲藍旗主為郁久閭大檀。
玄燁騎著戰馬,手持著斬馬刀,虎目盯著眼前的敵軍,猛然怒喝道:「殺!」
八旗兵一馬當先,率先對趙雲的白馬義從發動進攻,趙雲冷哼一聲,甩動附著在槍身上的槍花,堅毅而睿智的雙眸盯著眼前的敵軍,下達軍令:「衛慶組建兩翼騎行陣!以諸葛連弩開路,正面迎射敵軍,林仁肇、渾瑊隨後大軍兩翼保護,殺!」
趙雲見部署完畢後,調轉戰馬,虎目環規四周,怒喝道:「沖!」
「殺!」
「嗖嗖嗖……嗖嗖嗖!」諸葛連弩快如閃電,奔襲如風,八旗軍迎面撞上,有藝高人膽大的,左右四下飛砍,被流箭射中,單單是這數十個呼吸間的照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死於諸葛連弩的弩箭下,他們沒有想到諸葛連弩的連續性會如此的強。
代善面色陰晴不定,怒喝道:「弓箭手準備,壓制敵軍的弓箭手!放!」
「嗖嗖嗖…嗖嗖嗖!」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趙雲渾然不懼,怒喝道:「沖!」
兩邊交戰,喊殺聲,血肉聲,充斥著整個戰場,努爾哈赤面色淡漠的盯著困獸之鬥,看向身側的侯景道:「去!率領奴隸軍,去阻撓敵軍,阻撓前來支援的敵軍,為大軍爭取時間!」
「諾!」侯景面色不悅,但也不敢反抗努爾哈赤,只能硬著頭皮前去了,所謂的奴隸軍就是努爾哈赤從部落里調來的奴隸,他們都組成都是一些掠奪過來的中原人和一些被努爾哈赤打敗俘虜的草原部落,足足有三萬多人,曾經侯景就說過,將這些奴隸武裝成步兵,定然是一份戰力,但努爾哈赤寧願將多餘出來的資源分給八旗軍,也不願意將這隻兵馬收歸己用,現在大戰在即,到是讓他統領這些炮灰,侯景又怎麼會願意,但看著努爾哈赤那仿佛吃人的眼睛,侯景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此時的侯景大腦正在快速的盤算著,讓他送死那是不可能的,努爾哈赤已經被韓軍盯上,此時的他心中一顆邪惡的種子真在不斷的蔓延。
「殺!」莽古爾泰怒喝一聲,手持著一柄戰斧,猛然飛砍而下,瞬間一員士兵直接被莽古爾泰給砍飛了出去,胸膛上鮮血肆意橫撒,白甲直接變成了血甲。
」賊將好膽!我來斬殺你!」年歲大約五旬的蒲將軍催馬殺出,白花花的鬍子,隨風飄蕩,手中的銀槍直刺向莽古爾泰的咽喉。
「哈哈哈哈哈!中原這是沒有人了嗎?竟然派一個老頭上戰爭!找死!看我斬下你的人頭!喝」莽古爾泰怒喝一聲,催馬而動,手中的戰斧猛然揮動。
「叮,莽古爾泰猛將屬性發動,個人武力值加10,蠻斧武力值加1,牛雄武足武力值加1,基礎武力值99,當前莽古爾泰武力值111」
「轟」一計砍下,蒲將軍手中的兵刃倒飛而出,一口老血吐出,喋血沙場。
「放箭!」衛慶眼看蒲將軍戰死,怒不可遏的舉起手中的諸葛連弩怒喝道:「放!」
「嗖嗖嗖!嗖嗖嗖!」
「你們這些跳蚤!」莽古爾泰面色巨變,急忙翻身,滾落下馬,這才避開眼前的冷箭。
「駕!」趙雲手持龍膽亮銀槍,身後緊緊跟隨三千騎兵,看著在大軍旗幟下的努爾哈赤,怒喝道:「全軍隨我殺了敵軍主將!衝鋒!」
「殺!」
喊殺聲震天,代善面色陰沉,當即怒喝道:「冷格里!」
「在!」冷格里騎著戰馬來到代善身側,看著下馬衝殺來的趙雲,面色凝重道。
「斬殺此將!」代善盯著勢不可擋的趙雲,眼中的冷意是愈發的凝重。
「知道了!」冷格里騎著戰馬,抽出腰間的配刀,虎目盯著趙雲,大手一揮,怒喝道:「殺!」
「找死!」趙雲手中的七蛇盤銀槍四下掃蕩,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冷格里迎面揮刀欲斬殺趙雲,趙雲手中銀槍四下揮舞,刷出七朵槍花,宛若七條銀蛇向著冷格里的七處要害刺殺去。
冷格裡面色頓時巨變,手中的戰刀四下,但面對趙雲那宛若暴雨梨花般的攻勢,冷格里一槍被趙雲挑殺,整個人墜落下馬,代善面色大變,怒不可遏道:「混蛋!」
這一聲怒吼,可是引起了趙雲的注意,趙雲抬眼望去,怒喝道:「保護我!」
麾下的三千騎兵,將趙雲團團圍住,趙雲摘弓捉箭,虎目盯著代善,冷不丁一箭射去:「嗖!「
長箭破風,代善此刻正盯著趙雲,自然看到了這一箭,急忙揮刀格擋。
「哐當!」清脆的響聲傳出,代善一刀掃飛眼前的冷箭,還不待他鬆口氣,趙雲的下一箭已經蹉跎而至了。
歷史上的趙雲雖然沒有善射的說法,但他單箭射帆的故事還是有的,可見趙雲的箭術。
「嗖………啪嗒!」一聲落地聲音傳出,隨後伴隨著代善殺豬一般的慘叫,努爾哈赤臉面瞬間成了豬肝色,看著被射中臂膀的代善,努爾哈赤面色一愣,當即怒喝道:「殺了他!」
玄燁此刻也感覺身後不對,急忙回去觀望,只見趙雲率軍向著丘陵衝鋒而去,所過之處竟然沒有人能夠阻擋,玄燁頓時冷汗直冒,當即調轉戰馬,怒喝道:「快!去救單于!快!」
兩軍交戰!人仰馬翻,局面焦灼,雖然努爾哈赤占據著上風的優勢,但趙雲麾下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軍中的武將,大多都在歷史上露過面的,眼下兩軍混戰,不相上下,一番龍虎爭鬥,死傷在不斷的攀升。
侯景此時率領三萬奴隸兵向著風雪中前進,看著麾下兵馬的裝備,這些人凍的瑟瑟發抖,身上披著單薄的羊皮,有些士兵甚至於只有十一二歲就出來參加戰爭,手中連個想要的武器都沒有,他們大多數最常見的兵器就是用斧頭削尖的木棒,最像樣的武器也是一柄破破爛爛的斧頭。
這樣的一隻軍隊想要戰勝敵軍那百戰之師,簡直是天方夜譚,侯景此刻撓了撓腦袋,翻身下了戰馬,心中一股子的無名火起,開始暗自盤算自己的小九九了。
「駕……駕……!」侯景真正想法子解決眼前的這些雜兵,身後卻是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侯景急忙回頭,卻是見韓冥率領三千冥卒衝殺而來,三萬對三千,侯景突然感覺自己又行了,正要下令去命令士兵準備戰鬥,但看到敵軍青冥色的軍旗,那稍稍鼓起的勇氣又沉默了下來。
這麼說吧,草原上的敵軍,可以不懼怕任何部隊,但青色的韓字軍旗,絕對是他們的夢魘。
「哥哥!他們過來了!咱們怎麼辦!」侯景的弟弟侯益此刻吞咽著口水,面色鐵青。
侯景此刻也是發麻,看著拍打著自己肩膀的侯益,聳了聳肩道:「別急!我也在想辦法啊!」
侯景深知道,這一戰絕對不能打,一但打了,不只是這三萬沒命了,就連侯景也逃不了,侯景看了一眼這些奴隸兵的表情,戰爭還沒有開打,他們就已經慌不擇路,一會真打起來,有人拿著手中的兵刃蠢蠢不安,面對敵軍的三千人,這些傢伙完全是待宰的羔羊。
「唉!」侯景無奈的嘆氣,對著候益道:「你安撫這些人的情緒,告訴他們不想死就按照我說的做!我去投降!」
「投降!大哥你瘋了!被首領知道!我們會沒命的」侯益面色巨變,急忙抓著侯景的肩膀,面色難堪。
「你……!」侯景一巴掌扇在候益的臉上,按住他的頭,指著前面的韓冥道:「你看看那面軍旗,中原有一句話叫做,人的名樹的影,他們雖然人少,但兵馬精銳,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況且我們本來就是中原人,在努爾哈赤帳下根本不受待見,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明不明白!」
「我……!」侯益啞口無言,只能一言不發,侯景推了他一把,隨後翻身上馬,冷哼道:「按照我說的做,要不然!我們兄弟倆!誰也活不成!」
「我知道了!」侯益像是犯錯的孩子,低下頭,命令士兵放下武器,這些奴隸兵大多都被奴隸習慣了,沒有違抗候益的命令,扔下兵器,蹲在地上,等待命運的制裁。
「駕……駕……!」侯景騎著戰馬,來到韓冥陣前,韓冥身後的鄧愈催馬而出,怒喝道:「來將停下,否則格殺勿論!」
侯景不敢造次,急忙高舉手中彎刀,雙手捧著,跪在地上道:「侯景見過殿下!」
「侯景!沒聽過!你要幹什麼!率領你的軍隊,埋伏我們嗎?準備戰鬥!」鄧愈眺望著前方的奴隸兵,怒喝道。
「殺!」三千冥卒怒喝一聲,分分鐘投入戰鬥,強大的壓迫感讓侯景汗流浹背,當即扣首道:「侯景!願為四殿下鷹犬,效犬馬之勞!眼下努爾哈赤正率領兵馬圍困趙雲將軍!侯景乃是中原人,早就有回歸家園的打算,如今努爾哈赤讓我麾下的三千中原同胞送死,侯景於心不忍,願歸順四殿下,望四殿下寬恕!」
韓冥微微蹙眉,趙雲被困,昔日的情誼韓冥可沒有忘記,看了一眼侯景,面色淡漠道:「留下!帶路!鄧愈給你一千人,收納這些人!」
「主公小心埋伏啊!」鄧愈盯著侯景深色狐疑道。
「帶路!」韓冥盯著侯景,當即怒喝,侯景不敢遲疑,急忙翻身上馬,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一千人收編三萬人,看似可笑,但鄧愈也不是傻子,先派人告訴霍去病,將趙雲被困的消息告訴霍去病,讓他加快速度過來增員,這一場大戰註定要有失敗的一方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