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然是十二月末尾,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士兵的心情並不是特別的高漲,原本他們都以為戰爭已經打完了,可以回家休息了,但現在看,他們要在薊城度過這年關了。閱讀М
士兵的情緒韓擒虎自然看在眼裡,按著懷中的寶劍,看著相互背靠背的士兵,韓擒虎一路走來,眼前的狀況他都看在眼裡,韓擒虎緊緊抓著手中的劍柄,怒喝道:「全軍聽令!」
「在!」原本坐在地上的士兵紛紛站起身子,腰杆挺立的筆直,隊形嚴整有序,韓擒虎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精兵,他的軍隊了有六國的原先兵馬,但在數年的操練下,彼此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將士們!今年的年咱們可能過不成了!」韓擒虎直接說出來讓士兵心中希望又忐忑的結果,一些士兵像是認命了一樣,低下頭,整個人捶胸頓足,如喪考妣,但也沒有辦法,軍令如山。
「咱們的年是活不成了,但薊城身後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們卻能安穩過個好年,因為有你們,他們能安心的過年,因為有你們,敵人沒有越過雷池半步,因為有你們,敵人不敢輕易南下,因為有你們,我們將會驅逐匈奴,奪回遼西遼東!」韓擒虎聲音洪亮而高大,雖然只有周邊的將士能夠聽到,但下一刻,韓擒虎身後的傳令兵原封不動的將韓擒虎的話複述了一遍,麾下的士兵皆是神情高漲。
韓擒虎看著周邊的將士,隨後怒喝道:「養精蓄銳,備戰!」
「諾!」
十二月底,石勒和完顏阿骨打終於行動了,兩軍交戰,戰場上遺留下無數的屍體,鮮血融化了冰雪,為這個白雪皚皚的世界增添了一道顏色。
石勒騎著戰馬,看著城牆上的敵軍,眼看著自己的先鋒軍死傷殆盡,石勒拔出懷中的利劍,怒喝道:「全軍衝鋒!殺!」
「殺!」無數的草原騎兵在石勒的指揮下,不斷的向前突圍和前進,地面上留下了無數的屍體,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喊殺聲。
「殺!」金兀朮手持著戰斧,催馬衝鋒在陣前,箭雨如春雨般落下,但李光弼壓陣,自然不會讓敵軍得逞,讓麾下的將士還射敵軍,以緩解中軍的壓力。
李元霸終於是登場了,草原上的騎兵高歌怒喝:」白熊!白熊!白熊!」
正在城牆上觀看戰局的衛青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虎目盯著被鐵甲戰陣保護的李元霸,冰冷的面頰不摻雜任何的情緒,開口道:「重弩兵!「
「在!」黃得功怒喝一聲,來到城牆上,親自操著重弩,瞄準李元霸的鐵甲戰陣,做戲要做全套,不然讓敵軍看穿了,那就不好了。
「放!」衛青怒喝一聲,麾下的士兵紛紛扣動扳機,一瞬間地面上的權粟軍,直接被當做了活靶子,眼下還是白天,光線比較充足,被保護的李元霸直接成為了眾矢之的。
「嗖嗖嗖……呼呼呼…!」重弩箭紛紛射出,宛若長槍的弩箭,撞擊在鐵甲戰陣上,發出哐當…哐當……嗖嗖嗖……咔嚓咔嚓的聲音,盾牌上擦出無數的火花,數十個士兵被重弩的反陣力給撞到在地上,後續的弩箭直接貫穿原先布置好的戰陣五十多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權粟持著盾牌,面色一黑,急忙怒喝道:「防禦!快防禦!」
然而士兵的陣腳大亂,紛紛向後撤退,無法向前突圍,陣型散亂,李元霸腦門子上全是問號?不解的看向權粟道:「不是進攻嗎?怎麼撤退了!」
「四殿下!不要管那麼多!快撤!快撤啊!」權粟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一臉呆滯的李元霸,差點要動手推他,當然他也推不動李元霸。
「不要!大哥讓我攻城門,打不下城門,大哥就不給我糖吃!你讓開!」李元霸推搡了一把權粟,權粟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雖然李元霸只是輕輕一推,但差點沒有讓權粟給推死。
「殿下!不要衝動啊!殿下!「權粟起身,咳嗽了幾下,看著李元霸還要繼續往前沖,一股子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身子上的酸痛,讓他差點站不起身子。
「沖啊!」李元霸揮舞著手中的戰錘,不斷向前衝鋒,衛青自然是看到了李元霸,當即怒喝道:「朝著他射!快!」
「諾!」黃得功沒有猶豫,怒喝道:「放!」
「嗖嗖嗖………嗖嗖嗖!」冷箭匯聚,全部朝著李元霸射殺而去。
「元霸小心」李世民心中一顫,急忙怒喝,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帝王威儀了,直接從後軍中站了起來。
「滾開!」李元霸一雙擂鼓瓮金錘舞動的虎虎生風,好似陰陽太極圖,將整個人包裹在內,虎目盯著城牆上射來的重弩箭,只聽得:「哐當…哐當………!」
火花宛若煙火,不斷的在李元霸周身綻放,李元霸怒喝一聲,震盪開兩邊重弩,不斷的向前突圍,一招驢打滾後,站起身子,足足向前突圍了近百米,眾人皆是一整錯愕的盯著李元霸身後的殘弩斷箭,石勒更是吞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自語道:「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繼續放!我不信他能全部躲過去!」黃得功推開眼前的重弩兵,親自操持著手中的戰弩,雙眼一眯,深色漸冷道:「去死吧!」
「嗖嗖嗖……嗖嗖嗖!」又是一波箭弩朝著李元霸射去,但對於李元霸渾然任何的左右。
薊城城高十二丈,城外還有護城河,中間修築了一道吊橋,李元霸怒目圓睜,怒喝道:「破!」
「轟…………咔嚓!」木製的枝幹直接被李元霸一錘子砸斷,吊橋直接轟然倒塌,平鋪在河道上,震盪起無數的雪塵。
「這他娘的……是人嗎?」黃得功錯愕了,迷茫了,恍惚了,李元霸竟然一錘子砸斷了一個實木的吊橋,這誰能信,但確確實實發生在他們面前,由不得他們不信啊。
「白熊!」草原中不知道哪個士兵率先開口吶喊助威,周邊的草原士兵紛紛開口怒喝:」白熊!白熊!白熊!嗚嗚嗚……嗚嗚嗚…!」
「全軍衝鋒!」完顏阿骨打怒喝一聲,拔出懷中的彎刀,麾下的數員上將快速的奔襲殺去。
「用火油!」衛青盯著跨過斷橋的李元霸,面色漸冷,既然物理攻擊無效,那就來點魔法傷害。
「朝著他砸過去!」衛青怒喝,數十名士兵高舉手中的火油罐,直接向李元霸砸去。
「轟!咔嚓……嘩啦啦!」李元霸一錘子上去,瞬間瓦罐破裂,火油撒了李元霸一身,衛青雙眼一眯,挽弓搭箭,怒喝:「中」
「呼呼呼……呼呼呼!」火箭傳風而過,朝著李元霸直接射了過去。
「小心」權粟在李元霸身後大聲呼喊,可李元霸卻是不懼,直接一錘子打了過去。
「咔嚓!」火花四濺到李元霸的身上,瞬間燃氣了熊熊烈焰,李元霸直接被火焰所包裹,幻化為火人。
「四弟!」李世民看著眼前的戰況,雙目通紅,推開人群就要往前衝過去,兩邊的士兵急忙阻攔道:「大王不要衝動!大王……!」
「讓開……都給我讓開!」李世民將眾人推搡開來,但卻被一桿武將死死的拉住,無法上前。
「啊……燙!燙……燙死我了!」李元霸即在厲害也是人,此刻的他渾身著火,在雪地里打滾,權粟急忙道:「四殿下,跳進護城河裡!快!」
李元霸看了一眼結冰的河水,顧不得許多,直接跳了上去。
「咔嚓……!」足足拳頭厚度大小的冰塊,直接被李元霸撞的開裂。
「撲通!「落水的聲音傳出,圓盤大小的冰塊碎口上,咕嚕咕嚕浮現出幾沫氣泡。
跳入河水中的李元霸瞬間被一股寒意所席捲,衛青看著落水的李元霸,算是鬆了一口氣,黑色一雙眼睛,怒喝道:」賊將已死!放箭!」
「殺…!」李元霸一死,瞬間薊城上的士氣大增,紛紛加大力度,將城下的匈奴給壓制的死死的。
「四弟!」李世民深色凝重道,裝若癲狂,怒喝道:「快!殺過去!救會我四弟!快」
「沖!」張亮顧不得許多,帶兵上前衝鋒,硬著頭皮往上中,身上連中數十箭死戰不退,來到兵河上,怒喝道:「四殿下…四殿下!」
「轟……咔嚓!」距離張亮百米的冰層上,李元霸一拳頭轟開了眼前的冰塊,風雪中無數的碎冰隨風而去,李元霸猛吸一口長氣,冒出了頭,神色慌張的張望四周。
此時的李元霸渾身焦黑,身上時不時冒著白煙,嘴中吐出一口冰涼的河水。
張亮不由自主的欣喜若狂,怒喝道:「快!救四殿下!快!」
「放箭!阻撓他們!「慕容恪眼眶都紅了,本以為李元霸必死無疑,但不想這個傢伙竟然大難不死,這讓他如何忍得了,直接下令放箭。
張亮麾下的數百人,死戰不退,在付出了三百人的代價後,終於是將李元霸給救了上來,李元霸渾身焦黑,身上的毛髮都被燒乾淨了,額頭溜圓,身上是不是發出一陣焦臭味,可就是這樣,李元霸硬生生沒死,反而還活過來了。
眾人既是驚愕又佩服李元霸生命力的強悍,石勒數萬大軍無功而返,只能暫時撤兵,不在這裡空耗兵力,李世民看著眼前的李元霸,神色一陣焦急,怒喝道:「醫者!快叫醫者!」
「嗚嗚嗚……嗚嗚嗚!」敵軍撤退的號角緩緩吹響,衛青看著逐漸退卻的敵軍,嘴中浮現一抹無奈,這一戰算是矇混過去了,就是不知道敵軍到底上不上鉤啊。
這天夜裡,李世民和努爾哈赤二人又率兵攻城,被黃得功發現,最終無奈撤兵。
李世民坐在大帳內,看著被包裹成粽子的李元霸,李世民面色凝重道:」醫者!我弟弟沒事吧!」
「四殿下的傷勢為燙傷,還好跳河跳的及時,沒有傷筋動骨,但身上的毛髮被燒的差不多了,恐怕………!」醫者說到這裡遲疑的看向李世民。
「恐怕什麼!」李世民心低一臣,面色顯得有些凝重。
「恐怕不會再長出頭髮和鬍子了!」醫者說完便是退了下去,在這個年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是故現在的百姓將頭髮和鬍子看的比性命還重要,要不然曹操也不會有以發代首的典故。
李世民看著自己弟弟那光溜溜的腦袋,眉頭緊縮,怒喝道:「是誰幹的!」
「啟稟大王!查清楚了!今日城門的首將乃是衛青!此人……此人……!」張亮說到這,有些遲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下半句。
「此人怎麼了!」
「此人寂寂無名!」張亮說了一句廢話,可這句廢話卻是深深刺痛了李世民的心臟,一個寂寂無名的傢伙,今日傷他弟弟至此,李世民黑著一張臉,聲音顯得無比的低沉和沙啞道:「破城之日!一個不留!」
「哐當」眾人心頭皆是敲響了警鐘,半響只能嘆息一口長氣。
三日後,李世民以傷亡慘重為由,暫不出戰,遭到了努爾哈赤和石勒、完顏阿骨打的一致反對,說李世民怕了,石勒更是乘機讓李世民讓出盟主之位,李世民冷笑一聲,卻是應下,讓眾人一陣錯愕,隨後推舉努爾哈赤為首領,率領三十萬騎兵,十萬步兵攻城,其中李世民留守大營,這也是努爾哈赤給李世民面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李世民在想什麼,前一秒還要揚言為李元霸報仇,下一秒卻是不打算出兵。
而第三日,努爾哈赤大軍齊齊進攻薊城,東南北三城被圍困的水泄不通,西城更是有專門的哨兵放哨,防止韓擒虎的十萬大軍入城,他們即刻撤兵,畢竟他們也不想中計啊。
「殺……殺!」城牆下黑壓壓一片的草原士兵衝鋒而上,雖然他們不擅長攻城戰,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
薊城就像是煮沸了的開水,每天的死亡都數以萬計,城牆下的金兀朮親自帶人進攻城門,只聽的:「轟…轟轟」
每一擊之下,城牆都會顫抖不已,衛青深呼一口長氣,按著懷中的兵刃道:「將士們!決戰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