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城上
天公不作美,今日的風雪格外的大,寒風刺骨,在加上北風呼呼,宛若一柄無形的刀劍,一劍一刀的刺入人的身體,大雪覆蓋了這片城牆,但依稀能夠看到這處城牆上古老的印記,上面有著鮮血的烙印,原本一望無際的天空被白雪所覆蓋,陽光都被這處風雪所掩蓋。
遼東,這塊原本是屬於燕國的土地,自從被李世民侵占了以後,燕國就退守到了遼西,遼西和遼東就隔著一條河,這條河名叫渾江,名字的由來已經記不清了,但遼西守將慕容恪沒少在這裡和李世民打交道。
自從燕國歸順韓毅取消國號後,慕容恪也在想自己應該何去何從,但伴隨著韓毅的一紙詔書,任命慕容恪為遼西郡守總領軍事,慕容恪也算是認命啦,畢竟負隅頑抗,或許都不用韓毅動手,慕容恪就要因為糧草告結而被迫投降了,索性韓毅給他了一個台階,他也就借坡下驢了。
而李世民的二十八萬兵馬也是悄然集結,努爾哈赤手中的兵馬並不比李世民多多少,只有十二萬騎兵可用,在草原上機動性強,戰鬥力異常的彪悍,全民皆兵,熟悉地形,成吉思汗這些年沒少和努爾哈赤打交道,但也不敢過份,畢竟努爾哈赤的騎兵可不在少數。
「駕!」已經年近半百的努爾哈赤騎著戰馬,身穿黃色寬大的盔甲,虎背熊腰,腰間配備一把彎刀,胯下一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雙目盯著李世民的兵馬。
努爾哈赤一雙混濁的老眼盯著李世民,只見李世民身穿鐵甲,頭上帶著白色的帽子,騎著一匹白色的戰馬,年歲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兩代天驕對視一眼,努爾哈赤呼出一口熱氣道:「半島上的傢伙,你們叫我們來,我們可是來了,但是我麾下的兵馬可不擅長攻城,這攻城的任務怕還是要交給你了!」
李世民眉頭一鎖,這努爾哈赤意思很明確了,打仗的事情他不參與,但搶奪東西,他倒是十分樂意。
李世民不動聲色,嘿嘿一笑道:「這個是自然,東西你們可以搶,但是人口歸我們,還有城池,我們各持所需,怎麼樣!」
在李世民看來,這些東西都是人造的,只要有人一切都不是問題,雖然李世民需要這一批物資,但他更看重的是遼西的領土,畢竟結合遼西和遼東可以耕種的土地,養活自己麾下的百姓卻是沒有問題了。
「可以!」努爾哈赤伸出自己的手掌道:「天上的狼神作證!」
「嗯!」李世民不屑的點頭,算是沒有拂努爾哈赤的臉面,虎目盯著眼前的渾江,用手中的馬鞭指了指道:「跨過眼前的渾江就是燕國的土地了,走吧!」
「好!」努爾哈赤應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馬鞭道:「兒郎們!為了孩子不被挨餓,為了自己的婆娘不在跟人跑了,給我沖!」
「走!」李世民手中的馬鞭也仰了起來,而阻擋渾江的第一層門戶就是渾江城,此城是慕容恪防備李世民建立的城牆,原本打算建成渾江關的,但奈何遼東的百姓不堪在李世民的統治,拖家帶口的向著渾江關逃竄,不得已慕容恪將渾江關修成了城池。
渾江的地形並不險要,建立在凹凸不平的平原上,城牆高達八丈,內裹夯土,外裹岩石,眼下風雪飄蕩,北風吹在人的臉上,就好似針扎的一樣,渾江城的守將乃是武陽靖,此人乃是燕國的名將,和樂毅、劇辛等人起名。
看著眼前的飄雪,武陽靖微微蹙眉,這大雪連天的,這個冬天可是不好過,武陽靖想到此處,感嘆道:「今年的冬天也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啊」
武陽靖年歲大約五十歲左右,身上七尺,身穿著燕國特有的黑色戰甲,腰間佩戴著青銅劍,身材偏胖,頭髮黑白灰三大色,兩鬢斑白,手中端著木製的杯子,喝了一口熱水,呼出一口濁氣,這才長呼一聲:「舒服」
渾江城內足足有二十萬百姓,這個冬天他們過的也是緊巴巴的,畢竟天下大定沒幾年,雖然韓毅減免了賦稅,但百姓也是勉強度日,只能有個溫飽,想要吃飽飯那是不可能了,而且渾江城內的百姓希望韓毅將長城修建到燕國,這樣他們也可以去賺取工錢,圖個溫飽,但韓毅畢竟剛剛立國,步子邁的不大,沒敢全面修建長城,要不然韓毅非紅色赤字不可,手裡沒肉,拿什麼養鷹。
城內守軍足足有一萬多人,並在城中央設立了烽火台,如若遭受了外敵的入侵,立馬點燃烽火台,坐鎮遼西的慕容恪會迅速派兵援助,給予支援,畢竟小打小鬧武陽靖還是能對付的,就怕是李世民大舉入侵,到時候以武陽靖手中的人馬也不是李世民多少。
渾江東岸,李世民的十萬先鋒軍已然率先抵達此地,領軍的將領乃是李光弼,他乃是李世民的族弟,其軍事才能在李世民手下乃是首屈一指,與李嗣源、李如松、李光顏、李克用四人並稱之為李家五虎,與長孫晟、達奚武、乙支文德、梁師泰、權粟、黑齒常之、哥舒翰、蘇寶同八人組成的八驍將齊名。
此次李世民為了首戰告捷,提高士兵的戰鬥力,直接給李光弼配備的豪華整容,以李光弼為主將,八驍將中的長孫晟和權粟二人為副將,麾下武將有李皋、左雄、張亮........等一桿猛將。
當然努爾哈赤也不能讓李世民將肉全部搶奪完,派遣了八旗中的多爾袞為將,率領兩萬騎兵協助李世民攻打渾江城。
兩軍會面,李光弼正坐在主位上,多爾袞笑呵呵翻身下馬,看向眼前的李光弼,眼中閃現出一絲不屑,上下打量著李光弼一眼,此人身長七尺,穿著皮甲,帶著一個羊皮帽子,拿著一柄青銅劍,看劍的造詣乃是中原的兵刃,顯然是李君俘虜所得。
多爾袞在打量李光弼的同時,李光弼也在打量著多爾袞,此人額前的頭髮被全部剃掉,後面扎著一個鞭子,身長八尺,腰間佩戴著彎刀,耳朵上帶著一個狼牙的耳環,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彪悍,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羊肉的膻味,草原人不經常洗澡,這件事情可謂是人盡皆知,李光弼也只能忍著,還好現在是冬天,氣味消散的並不快,這要是夏天,還不把人給熏暈過去。
李光弼對著多爾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恰在此時權粟回來了,搓著手不斷的用嘴哈氣,給手掌一些溫暖,神色嚴峻的來到大帳內,看向多爾袞等人點了點頭便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多爾袞卻是十分懶散的坐在位置上,翹著個腿,摸索著自己的絡腮鬍,似乎在等待李光弼的下一步動作。
「權粟,眼前渾江城什麼情況」李光弼面色凝重,畢竟此次大戰至關重要,必需要一戰打響,要不然他們就危險了,連渾江都拿不下了,更不用說整個遼西,以此類推燕地、中原那就都別想了。
權粟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喝了一口熱乎乎的羊奶這才道:「情況不是很好,眼下渾江已經結冰了,士兵走過去沒問題,可是過了渾江就危險了,渾江城的視野十分開闊,我們踏過渾江即可被發現,渾江城的城牆足足有八丈,城內的百姓為了過冬,幾乎將樹木砍的差不多了,城內還有烽火台,一但我大軍掩殺過去,武陽靖必然會點燃烽火,到時候慕容恪的十萬大軍迅速支援,我們更加的被動」
李光弼聽到權粟的打探回來的消息,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了起來,一旁的多爾袞哈哈大笑道:「這仗還沒開始打呢、你們就不行了,實在不信就撤兵吧,咱們也別浪費時間」
「說笑了」李光弼看向多爾袞,一雙黑色的眼眸上下轉動,半響道:「不知道多爾袞將軍有沒有計策,說出來,我等也好參謀參謀」
「行,這件事情需要好好想想,我先回去睡一覺,等想出來了,我就告訴你們,哦!對了,眼下我的騎兵暫時還沒有任何用處,攻城的事情就先拜託諸位了,告辭」多爾袞嘿嘿一笑的離開了眼前的軍帳,返回自己的臥榻之處。
多爾袞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讓他攻城是不可能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李光弼畢竟不是傻子,眼下兩軍的聯盟剛剛建立起來,根基還不穩,不能破壞,所以現在的李光弼只能忍著,目送多爾袞離去的背影,大帳內的左雄終於忍不住了,嘀咕道:「他以為他是誰,早晚有一天砍了他」
李光弼站在左雄的面前,一張臉拉的老長,看的左雄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李光弼那能沉的能滴出水啊的面龐,左雄剛想要開口,李光弼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大帳內傳出一道清脆的響聲:「啪」
左雄只感覺自己右半張臉火辣辣的,神色錯愕的盯著李光弼,捂著自己的臉頰,左雄嘟喃道:「將軍..
「下次在聽到這樣的話,定斬不饒,聽清楚了沒有」李光弼猛然大聲怒喝,周邊的武將大多都低下了頭,一個兩個都不在多言。
李光弼虎目環顧四周,眼中的殺意是愈發的濃烈,看的眾人一個個膽戰心驚,眾人也知道李光弼不是沖他們發火,而是沖多爾袞那些自視神高的傢伙。
李光弼深吸一口長氣,半晌走會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身側的權粟道:「將地圖展開,商討戰術,三日內務必拿下渾江城」
「遵命」
李光弼眯著一雙眼睛,半響道:「左雄」
「在」左雄應聲而出,原先的不快在這一刻一掃而空,雙手抱拳,寒風吹拂著他的面頰,那麥黃色的皮膚在風雪的摧殘下凍得面色發青。
「你去準備數百匹白布,如若沒有就用黑布或者是灰布,無論如何都要湊夠大軍的用度,實在不行將被子給拆了」李光弼神色凝重道。
「屬下明白」左雄不敢在托大,得了命令直接出了大帳,裹緊了自己的衣裳,向著風雪中走去。
「權粟」
「在」
「今天夜晚,你打頭陣,率領兩萬兵馬,頭蒙著白布,千萬不要武陽靖看出破綻,過了渾江以後,左右兩翼散開,埋伏於山間,砍伐樹木,建造雲梯,等待大軍衝鋒,一但敵軍露出破綻,即刻攻城,如若不能攻下城牆,提頭來見」李光弼面色凝重,直接給權粟攻城的命令。
「遵命」
「長孫晟」李光弼來到火盆前,伸手烤著烈火,嘴中的水蒸氣肉眼可見。
「在」
長孫晟來到李光弼身後,拱手抱拳,神色恭敬,李光弼搓了搓手,半晌道:「給你三萬兵馬,正面進攻渾江城,製造聲勢,沒有本將的命令,不得退下」
「諾」
「張亮、張敖、唐壁、張榮」李光弼搓了搓手掌,回到原先的主位上,端起桌子上剛剛泡製的茶水,李光弼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心道:好茶,中原當真是地大物博,此次說什麼也要搶一批茶葉不可。
「在」一連四位上將走了出來,聲音各不相同,高矮胖瘦可以詮釋四人的體態特徵。
「你們四人率領四萬兵馬,翻山越嶺,在岳林埋伏,一但武陽靖點燃烽火,慕容恪必然會派遣援兵救援,你們的任務就是設置伏兵,能剿滅就剿滅,如若不能那就阻攔半個時辰」李光弼說到此時,整個人嘴角微微上揚,半響道:「派人告訴多爾袞,他手中的騎兵有作用了,攻城戰他們不行,野戰總該沒問題了吧,告訴他,讓他隨同你們一起行動」
「明白」四人頓時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李光弼看著四人的表情,張敖三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有張亮面色凝重,似乎預感了什麼事情,李光弼也是一目了然,隨機道:「此次以張亮為主將,今夜行動,你們四人攜帶乾糧,現在出發」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