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
距離寒冬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眾人都在加快腳步,剛剛擔任大軍統帥的狄青來到自己的軍隊大帳內,而帳內早就坐著藍玉和蘇秦二將。閱讀М
原本這個位子論資排輩都要輪的上馮異的,但此時的馮異鎮守項地,走脫不開,這個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狄青的身上。
狄青看向兩人,左面的一人身子稍稍有些虛弱,身穿白衣,肩膀上披著一塊白色的絨皮,腰間佩戴著寶劍,身長大約七尺半,身材瘦弱,但雙眼中的寒光,無不展現他的聰慧。
右邊一人,身穿黑色的重甲,虎背熊腰,身長八尺,挎著腰間的配劍,到是孔武有力,雖然身子粗壯了些,但到是頗有文人氣勢,鼻息長著八字鬍,下巴落了山字胡,雙目泛函著精銳的光芒,到是一員虎將。
狄青打量著兩人的同時,兩人也在打量著狄青,狄青大約有三十歲左右,帶著黑色的頭盔,穿著重甲,外面披著一塊白襖傾斜遮蓋自己的盔甲,皮膚顯黑,左側額角上落了刑法,和英布一樣,是個黥面,這個標誌一看,就是犯下過刑法的,讓人印象差上三分。
狄青看著兩人眼中微微錯愕和不甘的神態,面如常水,對著二人拱手道:「我叫狄青,以前犯過法!殺過人!「
狄青的話鏗鏘有力,讓蘇秦和藍玉兩人微微愣神,別人唯恐避之不談的短處,在狄青面前竟然風輕雲淡,這個傢伙………
「大王唯才是舉,我狄青是從滅魯之戰發跡,被諸葛將軍提拔,現如今為一軍統帥,日後還需二位兄弟多多幫襯,青!感激不盡」狄青對著二人拱手抱拳,蘇秦倒是兩面三刀,笑口開言:」大將軍客氣了!客氣了!「
藍玉對於狄青的豪爽也是頗有好感,沒有說話,而是對狄青點了點頭,論資歷他怎麼都應當擔任統帥,偏偏讓狄青這個傢伙奪了去,要說心中不滿,藍玉是肯定有的。
「嗯!」狄青見前奏已經打響,也就沒有接著客氣的必要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開到地圖前,面色淡漠道:「此次曹操將軍為主將,本將為副將,如今我軍充當先鋒,我猜諸葛將軍定然會緩緩進兵,現在加速行軍,必然會成為出頭鳥,孫越軍中名將不少,前有孫策、周瑜,後有呂蒙、傅友德,貿然進兵極其容易遭到埋伏和針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蘇秦瞬間對狄青改觀,原本以為是個有戰功和資歷的人,現在看來這肚子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藍玉雙手環抱於胸膛前,閉目坐在椅子上並不開口,在他看來,他只需要完成狄青交代的任務就可以了。
面對藍玉的不配合,狄青也沒有說什麼,撫摸著鬍鬚,眼中若有所思,半晌道:「我欲兩路進兵,藍玉將軍你怎麼看!」
機會來了!
藍玉猛然睜開眼睛,來到桌案前,看向狄青道:」你意欲何為!」
「我欲分兵三萬精銳給藍玉將軍,張遼、徐晃、張郃、于禁、樂進五人皆是調入你的麾下,你先跟隨大軍行軍五日,待到達宣城之後,我給你三天口糧,給我拿下姑藐,你能做到嗎?」狄青撫摸著呼吸,面色頗為凝重。
「可以!」藍玉仔細想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歸是開口應下了。
「藍玉將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大軍到達宣城後,需要五日的時間才難到達宣城,你奪下宣城定然會受到孫越最猛烈的反擊,糧草在其中,有很大的問題啊!「蘇秦出於好意,還是開口提醒了一下藍玉,這是打仗,不是兒戲。
「可以!」藍玉並沒有多說,多年鎮守周地,早已磨盡了他的鋒芒,現在的他,是一柄寒光凌厲的寶劍,正欲飲血,來證明他的鋒芒。
「好!」狄青見藍玉面部改色,對於這樣一員悍將也是沒得說了,當下大手一揮,拿出將令道:「一切拜託藍玉將軍了,務必守住姑蔑,這是我軍南下的第一戰,務必不能輸!」
「嗯!」藍玉單手接過將領,隨後出了軍帳,在軍營內親自挑選了三萬悍勇血士,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藍玉日夜訓練,冷了喝酒,借著酒勁繼續鍛鍊衝鋒力,餓了吃肉,給這些士兵補充體力,每日的訓練就是跑步、奔襲、持久、負重。
這五日對於這三萬士兵而言,可謂是苦不堪言,但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每次都是第一個到達駐紮點的,為大軍開道取路。
宣城終歸是到了,藍玉三萬大軍帶領三日的口糧,向姑蔑進軍。
姑蔑的情報也是傳了回來,藍玉看著手中的竹簡,上下一掃量,腦海中多了幾串信息。
主將蔣欽,副將陳武、孫觀,兵力八千守軍,
地形:地面平坦,有口人河,左右開拓,河水灌溉為護城河。
藍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骨頭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藍玉仔的盯著竹簡,將裡面的信息一五一十的看罷,隨後藍玉猛然將竹簡往火坑裡一扔,當做烤火的材料,藍玉眯著一雙眼睛,半響道:「全軍準備,明天晚上夜襲!」
「諾!」眾人齊聲應允,便是各自散去,而藍玉去沒有睡覺的打算,看著已經被燒的噼里啪啦的篝火,藍玉在靜靜的等著,不過半會張遼和于禁二人來到篝火前坐下,面色不解的看向藍玉道:「將軍!找我們何事啊!」
藍玉看向兩人,莞爾一笑道:「多少年了,咱們總歸是領兵出戰了!」
藍玉眼中帶著苦澀,這些年他們真的是………一言難盡啊。
張遼和于禁二將面色皆是一愣,隨後又想的灑脫了不少,面色淡漠道:「足足有二十多年了,昔日的大戰歷歷在目啊!」
「明日一戰!關乎我等未來,所以……多多依仗二位兄弟了!」藍玉對兩人拱了拱手,兩人揮手不受,張遼緩緩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面色淡漠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天黑烏黑,看不到任何的光亮,藍玉等三萬兵馬化整為零,橫渡人河,向著姑蔑城進兵。
姑蔑城內
蔣欽按著懷中的利劍,虎目盯著眼下的情況,孫觀和陳武二將眯著眼,皆是等候著將令,沒有開口。
蔣欽撫摸著鬍鬚,半響道:「城內的百姓都撤出去了嗎?」
「都撤光了!」孫觀咧嘴冷笑,似乎感覺整個人都頗為的興奮,一側的陳武也將自己的斬獲說了出來:「糧草什麼的都搬完了,整個姑蔑都是一座空城了!」
「嗯!」蔣欽點了點頭,隨後道:「奉周瑜大將軍之令,孫觀你帶三千人埋伏姑蔑,陳武隨我撤出姑蔑城!「
「遵命!」兩人皆是行禮,沒有半點僭越的意思,接了將令之後,孫觀掐著鬍鬚,按著懷中的寶劍,便是出了府邸,蔣欽等人也不在耽擱,轉馬撤城。
「殺!」藍玉在城內的內應破開城門,隨後藍玉十萬大軍瘋狂湧入城內,張遼親自率領數千士兵沖入城內。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座空城,空的不能在空的城池,城內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張遼面色一變,大叫:「不好!中埋伏了!撤!「
「放箭!「一直在暗處觀察的孫觀猛然怒喝,頓時數千弓箭手依次排開,紛紛放出火箭,只聽得:」嗖嗖嗖嗖嗖……!」
「盾牌手上前,穩住陣型!快!」張遼閃轉騰挪,雙手兵刃四下飛舞,打翻射來的冷箭,匆匆趕來的張郃面色一變,看著沖了埋伏的張遼先鋒軍,當下調轉馬頭,怒喝道:「騎兵隨我來!駕!」
張郃說完,親自率領五十八騎向著敵軍側面迂迴,直接在南城門內埋伏。
于禁眯著一雙眼睛,怒喝道:「亂軍者斬,弓箭手還射!「
「嗖嗖嗖……嗖嗖嗖!」滿天的冷箭疾射而去,開始不斷的壓制孫觀的弓箭手,樂進此時也坐不住了,奪下一塊盾牌,手抄著朴刀,怒喝道:」刀斧手,隨我衝過去!殺!」
「殺!」周邊的喊殺聲如雷震耳,孫觀眼看著戰況不對,當即調轉馬頭,怒喝道:「撤!」
「撤!」留守的士兵不敢耽擱,紛紛轉頭撤離,樂進眼中泛函著冷光,咬著牙怒罵道:「雜碎!想跑……休走!」
「嘿嘿!」孫觀回頭瞄了一眼窮追不捨樂進,調轉馬頭,眼中滿是嘲諷的意味,怒喝道:「撤「
「駕!」眼看著孫觀要臨近南城門,一直埋伏在南城門的張郃猛然催馬,怒目圓睜的盯著孫觀,手中的戰刀在寒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瘮人的光芒。
「游擊將軍張郃在此!賊將安敢猖狂,受死!」張郃率領一直騎兵從孫觀左側殺出,速度奇快,打了孫觀一個措手不及。
「賊將受死」張郃周身寒光炸現,距離孫觀不過三十米的距離。
「殺了他!」
孫觀看著張郃那小小的騎兵,完全不見他放在眼裡,怒目圓瞪道。
「殺!」孫觀身後兩個魁梧的漢子持兵殺出,牢牢的將孫觀保護在身後,怒目圓睜的盯著張郃。
「咔嚓……噗呲!」張郃一刀結果了左側武將,翻手一抽頓時抽飛了那員武將,張郃猛夾馬腹,怒目圓睜道:「受死!「
「不好!「孫觀眉頭一挑,當下調轉馬頭,怒喝道:「撤!快撤」
孫觀剛剛調轉身子,張郃一刀拋殺而出,正刺中孫觀小腹,此刻的孫觀死死的抓住韁繩,不願鬆手,而後面的張郃抽出懷中的寶劍,揮劍斬首,一顆大好人頭落下,孫觀死於當場,這些士兵面色酣然四散而逃。
折騰了半日,張郃面色不善的打量著整個城牆,發現這裡並沒有易燃的物品,畢竟前幾日剛剛下過雨,張郃這才方向的回去復命。
當藍玉走入城牆,看著整個姑蔑城,藍玉感覺這個城池奪的太容易了,甚至沒有一點壓力,這讓藍玉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孫越不戰自潰嗎。
帶著這些諸多的疑問,藍玉掃蕩了一眼城內,竟然連一點燈火都沒有,藍玉面色凝重,看向一旁的張郃道:「城內的水源如何!可有中毒什麼的!「
「士兵喝過井水,並沒有什麼問題!」張郃按著懷中的兵刃,面色頗為凝重。
半響藍玉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道:「挨家挨戶的搜查,看看有沒有密道什麼的,如若有將其填充,還有拆掉民房,收集樹皮樹葉,但凡是草的根部都弄下來,磨成粉!「
「將軍…這是幹什麼啊!「樂進眯著一雙眼面色不解道。
「城內沒有一粒糧食,這想必是周瑜在布置軍陣,大軍想要南下,必須破了此陣!」張遼眯著一雙眼,神色頗為凝重。
「周瑜怕是想要以我們為餌料,來吸引狄青的兵馬,連夜派人書信告訴狄青,莫要激進,穩紮穩打!對付這周瑜,絕對不能硬剛!」藍玉當即招手,讓士兵傳令給狄青。
此刻的宿艾軍營,周瑜拖著虛弱的身體看著眼前的地圖,看了一眼身側的潘璋道:「蔣欽的情況如何了!撤出來了嗎?」
「全軍已然全部撤退,一切都在將軍的掌握之中!」潘璋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嗯!」周瑜點了點頭,卻是並未著急,眯著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的地圖道:「告訴丁奉的水軍,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得私自出兵戰船,違令者斬!」
「諾!「
周瑜安排完這些,這才喃喃自語道:「藍玉敗將爾,狄青更是無名小卒,吾倒是被那韓毅小兒給小看了!」
周瑜手中只有七萬兵馬,卻是欲要覆滅韓軍十萬大軍,周瑜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他周瑜虎威猶在,他那背水一戰,可比韓信、吳起之流。
韓軍三路進兵,西路周瑜防守,東路孫策親自率領八萬大軍正面對敵,而西路的呂蒙卻是率領最後的五萬兵馬正面對抗諸葛亮。
面對韓軍的大軍壓境,孫越已然發動了舉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