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已經接近白熱化,到處都能聽到兵器的交割聲,士兵的慘叫,鮮血仿佛是這片土地不可或缺的顏色,這一戰從早晨殺到中午,沒有人敢輕易退縮,因為兩方的帥旗都沒有絲毫的變動。
「兄弟們給我沖啊!」吳起麾下偏將,刑法手持著長矛,手中的銀槍揮舞的四下翻湧,帶領著身後百人,直闖聯軍腹地。
「好膽!」潘黨雙眼一眯,單手摘下背後的長箭,雙目漸冷,弓拉滿月,直射向刑法。
「叮,潘黨比射屬性發動,個人武力值加5,基礎武力值98,飛馬弓武力值加1,當前武力值104!」
「嗯!」刑法雙目蹙眉,看著射來的冷箭,急忙摔倒格擋,只聽得:「嗖……咔嚓!「
冷箭微微偏差,刑法反應不及,當下被射落下馬,兩邊的士兵催馬趕來救援,搶回刑法的屍體時,已經沒了氣息。
「卑鄙小人!出來!「年歲二十出頭的許儀怒喝一聲,手吃著朴刀,四下張望著冷箭射來的方向,找尋了好半天,這才看到持弓的潘黨,翻身騎上戰馬,看著架勢,勢必要一刀結果潘黨。
「找死!」潘黨似乎懶得和許儀糾纏,勒緊戰馬,掉頭就跑,許儀眼看著潘黨要走,連抽三鞭,催馬追趕潘黨。
「哼!莽夫!」潘黨回眸瞟了一眼追殺來的許儀,眼中儘是嘲弄之色,單手摘箭,回身張弓,冷笑道:「中!」
「叮,潘黨回箭屬性發動,降低許儀武力值3點,當前許儀武力值90!」
「啊!」冷箭穿喉,正射中許儀咽喉,當場身死,去見他父親許褚去了,索性許儀還有兒子,不至於讓許褚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只不過許家的輝煌不在,一直在走下坡路啊。
煙塵滾滾,人仰馬翻,如今已是正午,士兵早就飢腸轆轆,兩家不約而同的收兵罷戰,畢竟士兵又不是機器,是需要吃東西的,肚子一餓,士兵的戰鬥力將會呈現直線下滑形態,很難發揮出真正的戰力。
就比如眼下的陷陣營和控鶴卒戰場上,地上多有兩軍的死屍,陷陣營的軍旗和控鶴卒的軍旗依舊隨風飄蕩,兩軍皆是殺開了眼,周身上血氣渾厚,宛如從死人堆里爬出的一樣。
地面上到處都是兩軍的屍體,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士兵,捲入這場戰爭,被兩軍無情的摩擦著,荊嗣一身銀白色的戰甲上滿是鮮血,時不時能夠在身上找尋刀痕跡,仔細數數,足足有三十多道,身前一員控鶴卒拿著鶴羽盾,小心翼翼的防護在荊嗣面前,警惕的打量著前方的陷陣營士兵。
陷陣營之中,高順和傅寬二將來到陣前,身後的士兵配備了諸葛連弩,畢竟像韓軍這種高端武器,幾乎給每個軍營配置了上百把,陷陣營也配備了這樣的武器,幾乎人手一個,只不過高順覺得過於依賴諸葛連弩,會降低士兵都戰鬥力,但在這種體力消耗戰下,高順也不得不感慨,這諸葛連弩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還能節省士兵的體力。
「高順!我記住你的名字了!「荊嗣猛然拔出肩膀上的連弩箭,額頭上的汗水劃破面頰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鮮血順著荊嗣的傷口溢出,荊嗣卻是並未過多的關注,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陷陣營中的高順,這個國字臉的傢伙。
高順盯著荊嗣,聽著收軍的號角聲,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荊嗣,眼眸中多了一絲殺意,但兩軍皆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動手,甚至連箭都不能放,因為一但放了,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兩軍積壓已久的怒火以及對死者的不舍,會瞬間引發爆炸,從而產生下一輪的大規模戰爭,這場戰役將會持續到黃昏,死亡的數字將會在往上翻上一倍不止。
「傅寬!你帶領一千個兄弟斷後,防止控鶴卒奔襲,其餘兄弟!保持警惕,徐徐進城!」高順下達這場戰役的最後一個將令。
控鶴卒也並未衝動,所有人的在等候一個人的將令,進攻還是撤退,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荊嗣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邊的副將面色大變,急忙上前攙扶,這才發現荊嗣面色依然有些發白,只不過鮮血遮蓋住了臉色,荊嗣強忍著渾身的虛弱感,碎罵了一句:「狗娘養的!不要亂叫!徐徐後退!」
「諾!」兩邊的士兵這才保持安靜,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一但讓陷陣營聽到,保不齊要被反攻,他們控鶴卒的番號怕是要被泯滅了。
高順在走了五十步後,回首瞄了一眼撤退的控鶴卒,頓時放下心來,招呼著已經趕回來的傅寬,胳膊耷拉在傅寬的肩膀上,腿腳一軟,好在傅寬事先知曉,一把攙扶起高順,此刻的高順小腹上有一刀劍痕,雖然沒有大礙,但失血過多。
一桿武將士兵,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城內進發,城門口的守將乃是下將軍龐萬春,看著一個接著一個的遍體鱗傷的士兵,龐萬春的眉頭緊鎖,但也無可奈何,直接拍了拍身側士兵道:「快!準備好的擔架什麼的都搬上來!已經用完飯的兄弟,上戰場收集好兄弟們的屍體!」
「遵命!」副將接了將令便是下去準備,光是這數十萬大軍進城就耗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傷兵營內哀嚎遍野,城內的醫匠在用飯的時間上和傷兵錯開,往往要提前一個時辰用飯,之後就是將等待救援,將受傷的士兵抬到傷兵營,開始和死神展開拉鋸戰。
龐萬春的偏將藍兮身穿重甲,腰陪長劍,率領三萬民兵出城,將死了的士兵給搬上車內,向著西面的陷坑處運送,畢竟這些屍體不及時處理,會得瘟疫的,活著的無論有沒有救,直接運往城外搭的三百人帳篷內,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士兵,還沒運送到帳篷就死了,剩下百分之十被運送到帳篷,但也不一定能救治,剩下的百分之十中,有一半是身體殘缺,無法繼續戰爭,另外一半人需要養上一到半年才能繼續投入戰爭。
藍兮黑色的雙眼目睹眼前的戰場,屍體遍地,殘肢斷臂,缺劍破槍,還有被踐踏的破爛不堪的軍旗,空氣中瀰漫著鮮血的味道,蒼蠅不斷的飛來飛去,讓人不厭其煩。
而項軍中的項嬰奉命前來收屍,看著眼前的敵人,項嬰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好在雙方都沒有動手,因為有不成文的規定,收屍的時候不得動手,如若一方打勝了,戰場的屍體,加之他殺死的那些人都要他收拾,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沒有人會去在這個時候戰鬥。
藍兮和項嬰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心知肚明,各自收拾起屍體,這個時間一耽誤,足足到了黃昏才結束,精疲力盡的藍兮看著最後一批屍體運送到坑內,回到城內,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身側的龐萬春,感慨良多:「這天下何時太平啊…!」
「快了!」龐萬春摘下腰間的水壺遞給藍兮,隨他一同坐在地上,依靠著牆體,雙目無神的盯著天空中的圓月,微微一笑道:「只要這一場戰爭結束!在打個十年,往後百年便不用在打仗了!」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老子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啊!」藍兮感慨良多,長撫著自己的鬍子,接過龐萬春遞來的水壺,眺望著西面已經被填埋完畢的屍體,藍兮猛灌了自己一口,似乎在念叨和感慨道:「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啊!」
此一戰,兩軍皆是平分秋色,誰也沒有占到誰的便宜,而此刻南方聯軍大帳內。
項羽正坐在王位上,面色顯得陰沉,而楊堅和劉邦兩人臉色拉的老長,楊堅此戰折損了蕭摩柯和黑蠻龍兩員上將啊,楊堅整個心都在滴血啊,這還不算蘇成、蘇鳳兩兄弟,但是那成鳳軍八千人的損失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劉邦倒是比楊堅面色好看些,畢竟力牧不是他的嫡系將領,他的戰死,也能削弱重耳的力量,讓劉邦進一步的掌控重耳帶來的兵馬,可當余化龍戰死的消息傳來,劉邦的一場臉拉的老長,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一般,余化龍畢竟是軍中的老牌名將,就這樣沒了,劉邦著實有些接受不了。
四國之中,要是說沒什麼損失的,恐怕就只有孫策一國,而此時的孫策也知道自己不易在多話,直接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眼下雖然將韓毅阻擊在鍾吾,令得他難以南下,但如若繼續這樣消耗下去,難免不會兩敗俱傷啊!」楊堅率先開口了,神色顯得頗為凝重,這語氣似乎在質問項羽和劉邦,你們倒是想個辦法啊,這麼打下去,撐不住啊。
項羽眉頭也是緊鎖,劉邦也沒有開口,他正在摸索楊堅這話的意思,而一直站在項羽身後的范增捂著自己的嘴巴,劇烈的咳嗽了一二,拄著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道:「咳咳……這麼打下去!的確不是辦法!」
「范先生可是有什麼好幾策啊!不妨說說啊!」劉邦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面色淡漠的盯著范增,似乎在說你有什麼好計策。
「山王莫要著急啊…!」范增對著劉邦打了個哈哈,慢悠悠的開到了地圖上,指著鍾吾戰場道:「眼下想要戰勝韓毅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開闢戰場!鍾吾一個戰場,匯聚了韓毅麾下太多能征善戰的猛將,需要將這些人分散開來,逐個擊破!」
「哦!」劉邦眯著一雙眼睛,四下打量著戰場,撓了撓頭,並未開口,似乎在對范增說,你接著秀,老夫聽著便是。
「紀章!上庸!宛這三城都是韓毅麾下的大城,只要拿下其中一座,便可不斷派兵騷擾韓毅腹地,到時候韓毅必然會罷兵。
「兵力不夠!」劉秀雙手環抱於胸膛前,神色頗為凝重,看著地圖半響道:「鍾吾眼下的戰場上,已經涵蓋了百萬大軍,一但我軍抽調兵馬前去三地,必然會引起韓毅警覺,如若韓毅心狠一點,以命相博,率先拔掉鍾吾城,這對於我們而言,太不利了。
「的確!但我軍還有外援!秦國和韓國乃是世仇!彼此之間已經打了三十多年,兩方折損將領不計其數,牽引秦國入此局,組成五國抗韓之局面!「范增拿起木塊,一把定在了秦國的位置上。
「也罷!這次就在勞煩班超將軍在跑一趟了!」項羽看向劉邦,對於這個班超,項羽是比較欣賞的,認為他是個人才,竟然能敲動韓毅的牆角,在這個英雄輩出的年代,班超算得上一號人物,各國彼此間的說客,毛遂和張儀同時說自己是第二,誰敢是第一,恐怕也只有班超能張開這個嘴。
「不必!」劉邦正欲答應下來,一旁的范增揮手示意不用班超出馬,項羽面露疑惑道:「亞父!你這是……!」
「即便遊說秦國,嬴政難保不會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倒不如派一隻軍隊,化妝成韓軍的模樣,殺入旬陽,無論老弱婦孺皆不放過,次計使出,嬴政必然出兵」范增長撫鬍鬚,面色帶著笑意。
「這種微末的計量嬴政會看不出!」劉邦對范增的計策嗤之以鼻,似乎覺得他在搞笑。
「的確!嬴政必然會看出破綻!但這個計策真正厲害的地方,在於他是陽謀!」劉秀來到地圖前,面帶笑意的盯著范增,繼續道:「民憤將會使嬴政必須出兵!否則原本就心生不服的蜀國百姓不會臣服嬴政,為了大局著想,嬴政會出兵的!」
劉秀言罷,面帶笑意的盯著范增,范增也打量著眼前這個面目清秀的少年郎君,范增看人不看外貌,單看氣勢,這哦劉秀龍行虎步,光是這份氣勢,范增暗道:此子不凡,如若沒有韓毅,這劉氏父子必為羽兒宿敵啊。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誰來擔任呢?」楊堅面露正色道。
「孫越多帥才!孫策!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項羽虎目盯著孫策,面帶挑釁意味。
「交給傅友德吧?他會做好的」孫策無奈,只能將心中最合適的人選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