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李定國被甩了個灰頭土臉,艱難的從馬身上爬出來,李定國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開始劈里啪啦的響起,酒勁都開始退下,左臂上的疼痛讓李定國額前冷汗直冒,渾身上下的灰土抖擻落地,現在的李定國就差一口老血吐出來。
李定國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源義經的,河口上源義經宛如殺神,皆是不可擋,可周邊的士兵死咬著不放,導致源義經想要突破十分困難就,韓軍的士兵皆是悍不畏死,源義經的斬馬刀一連斬殺數十員士兵,這才接近河口,源義經怒喝:「快!決河」
高寵順著李定國的方向看了一眼河口,高寵兩眼微眯:「小子,你這是找死」
李定呼著一口濁氣,看著自己已經不能動彈的右臂,左手猛然拔出青銅劍,面色剛毅:「於詮、元景安過來幫忙」
「攔住他們」高寵轉頭就跑,向著源義經的方向衝去,李定國又哪裡肯放過高寵,單手拋出手中的青銅劍,高寵的耳朵似乎聽到耳邊的嗡鳴,連忙一個驢打滾翻倒地上,三尺青絲直接被削了一綹,麥黑的面頰上劃出傷口,高寵感受著面頰的刺痛,轉過身子盯著李定國:「本來敬佩你是個英雄,英雄惜英雄,但是現在你似乎真的想死啊」
「呵呵..哈哈」李定國吐了一口嘴中的淤血,隨意撿起地上的兵刃,散亂的頭髮遮住李定國的面額:「高寵,今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咱們倆只能活一個」
「那我成全你」高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身上的盔甲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虎目盯著高寵,掃了一眼後面的於詮、元景安二人,高寵略帶挑釁的意味:「你們兩個一起嗎?」
「這......」元景安是真的怕了,騎著戰馬畏畏縮縮,急忙調轉馬頭:「魔鬼!他是魔鬼!快跑啊」
於詮和元景安想比卻是冷靜了許多,於詮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緊緊的抓著馬繩,猛夾著馬腹:「殺」
「好膽子」高寵大步衝上,人馬交匯,高寵猛然挑起,一拳打在於詮的臉上,這一拳頭下去,面骨碎裂,看這架勢是活不下去了,於詮的屍體躺在地上,如若他跟元景安一樣,掉頭就跑,或許還能有一條活命,眼下只要死路一條。
「你也去吧」高寵猛然一計飛腿直踹向李定國的頭顱,李定國連忙舉手格擋。
「啪.....;咔嚓」李定國的手臂直接被高寵踢的骨折,身子化為車滾輪,亂滾著數十圈這才穩下了身子。
「不自量力」高寵正欲轉身離開,身後的李定國卻是兩手拖拽高寵的衣角,滿臉鮮血的李定國,扯著自己沙啞的嗓子:「小子!我還沒....沒..沒死呢?你.....你沒....吃飯嗎?』
「嗯!」高寵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李定國,長吸一口氣,拔出插在京超身上的鏨金虎頭槍,高寵盯著李定國:「你是個英雄,我不想殺你」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說過...不殺了我,你休想靠近.....」李定國七竅流血,黑色的頭髮和鮮血吸粘在一塊,凝結的血伽將李定國的頭髮弄成一段又一段,兩個斷折的手臂無力的垂落在身上,現在的李定國像是地獄出來的惡鬼,一雙黑色的眼眸充滿了血絲,身子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我敬佩你的忠義,更欣賞你的氣節,但在大勢面前,你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有來生,我會請你喝一杯酒,走好」高寵一槍貫穿李定國的胸膛,日落的黃昏照射在地上,李定國的生命定格在這一刻,李定國跪在地上,嘴中喃喃自語:「大王.....臣盡力了....!」
高寵虎目盯著李定國的屍體,高寵完全沒有擊殺敵人的快感,只有悲涼,高寵注視著李定國的屍體,久久無語,最終轉過身子,一旁的副將正欲砍下李定國的人頭,高寵一把拉住,怒視:「你幹什麼」
「將軍!這李定國可是敵軍的大將軍,砍下他的人頭,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副將指著李定國的屍體,手中的長刀近在咫尺,卻是猶豫要不要砍下來。
「不用了!留他個全屍吧」高寵看向源義經的方向,當下怒喝:「衝鋒」
河口之上
源義經手中的斬馬刀猛然揮砍,直接砍出了殘缺的口子,大小足足有水桶流出,水源正不斷的向城內流出。
「你想死嗎?」高寵手中的鏨金虎頭槍猛然刺去,源義經連忙揮動手中的戰馬刀」叮噹.....咔嚓」
源義經手中的戰馬刀直接化為漫天的碎片,連帶著源義經直接墜落在河中,高寵面色淡漠的盯著河中的源義經,對著後面的士兵道:「堵住河口!快「
「諾」
源義經看著手中的破碎的斬馬刀,呼著一口濁氣,周邊數百個弓箭手都瞄準他,他麾下的數千騎兵的都被衝散了,還有數百人跟著元景安逃了,只留下源義經這數百人,死的死,跑的跑,幾乎就只剩下源義經一人,高寵似乎也殺累了,找了一個沙袋坐在上面:「投降吧,我已經不想在殺人了」
「哈哈哈哈!」源義經看著手中殘破的斬馬刀,在矚目著高寵:「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
源義經用著最後的殘刀刺向自己的咽喉,撲通一聲墜落在河中,濺起無數的水花,猩紅的血液和河水混合在一起,變成了血紅色。
高寵捂著自己的頭,那叫一個無奈,看著竹簡般細小的河流,以及無數的水花,高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隨即拍打著膝蓋,站起身子:「收拾收拾吧,將他和李定國的屍體單獨埋了,立一個碑吧」
「諾」眾人得了將令,開始收拾軍中的殘局。
數千人的屍體散落在各地,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會稽城內的水只流了半炷香的時間便是停了,所有人都期待著接下來的水流,但已經沒了,這些水不過是杯水車薪,會稽城終歸是要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