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先軫自刎

  兩員殺神從軍陣中衝鋒殺出,薛仁貴雙臂一展,如大鵬展翅,雙臂好似有千斤之力,掌中方天畫戟,耍的是虎虎生風,端的是正正噹噹,定睛一看,一雙原目正頂著趙軍中指揮上萬士兵作戰的先軫。

  打馬衝鋒,胯下黑鐵銅靴子用力啪打馬腹部,手中的方天畫戟左右挑殺,但凡敢上前的士兵武將,皆是死於薛仁貴的戟下。

  正在軍營中指揮作戰的先軫,已經沒有了早上泰然自若的神情,現如今的他是雙目麻木,發冠凌亂,背後的紅色披風被雷火焚燒毀壞大半,身上的盔甲早就是傷痕累累,到處可見刀刻劍砍的印記,在看先軫本人,面露疲憊之態,一雙髒兮兮的大手,已經分不清上面的污穢是血還是灰塵。

  先軫抬頭看著率先發起衝鋒的薛仁貴,左右皆不是他的對手,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先軫是誰,他乃是趙國的上將軍,官拜長陵君,外號趙國之狐的男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一雙布滿血絲的瞳孔,看著勢不可擋的薛仁貴,當即大手一揮,怒斥:「軍中上將何在!速速聽令!」

  「在!」一聲怒喝!李兌發生呼喊,拖著一身的狼狽,帶著身後的祖逖、郭盛、趙破奴、郭知運、馬燧五將來到先軫面前。

  先軫定睛一瞧,發現少了蘇寶同的身影,頓時拖著沙啞的嗓音,面露不解道:「蘇寶同呢?」

  「不知道!好像是亂軍衝殺的時候,帶兵突圍了!已經不在軍陣之中了!」趙破奴用衣裳擦拭著面頰上的血水,一雙黑色的眼睛怒目圓睜,似乎是對蘇寶同臨陣脫逃表示不屑和不滿。

  先軫回首張望著薛仁貴的身影,現如今這薛仁貴可謂是一尊神魔下凡,後面還有緊追不捨的黃忠,黃忠雖然不像薛仁貴這般誇張,但手中的鳳鳴刀大開大合,宛如一隻癲狂的野獸,四下衝鋒,一套鳳鳴刀法使用的是出神入化,兩臂好似有千斤之力,所過之處無頭亂屍到處可見,正所謂人頭滾滾血流不止。

  先軫雙眉交叉,就好似打架,環顧四周看著悍不畏死的燕軍,先軫沉吟半響道:「如今趙國大勢已去!老夫已無顏苟活!然趙國還需大將支撐場面!你等各自突圍殺出!投靠晉陽趙匡胤,老夫已經時日無多!給你等兩個任務!如若完成,或可保留大趙血脈!」

  「將軍!不可!末將意義留守此地!還請將軍速速突圍!趙國還需將軍主持大局」趙破奴當即拔出懷中的青銅劍,一副大義凜然的磨樣。

  「燕軍此次的目標是我!老夫已經走不了!」先軫說完,看向四周的環境,掏出懷中的竹簡:「趙國已然無主!你等可讓趙匡胤自立為王!可號召趙國忠臣良將!二!速速將藺相找回來!只有藺相能夠主持眼下的局面!」

  「可是將軍.....」祖逖正欲繼續言語,先軫卻是不在給他機會,當即反手道::」莫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速速突圍!」

  「將士們!隨我殺出去!」先軫虎軀一震,反手拿起長矛,帶著麾下的士兵迎面向薛仁貴的兵馬。

  「將軍....!」祖逖剛欲上前追隨先軫,後面的趙破奴當即反手扣住祖逖的臂膀道;「大局為重!」

  「這........!」祖逖正欲上前,後面的趙破奴當即反手大喝道:」莫要閒著了!隨我突圍快!「

  趙軍一分為二,以先軫為首的數萬大軍,奔著衛青的方向殺去,另外一軍卻是四散潰敗。

  衛青正在軍營中看著地圖,斥候卻是快馬報信,神色凝重:「報告大將軍!趙軍兵分兩路!先軫帶領大軍向我軍奔殺而來!其餘兵馬四散逃跑!將軍要追擊否!」

  衛青扔出手中的木棍,眺望著前方,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前方喊殺震天的戰場,神色平淡道:「不用管他們!包圍住先軫的兵馬就行了!」

  「遵命!」

  日落的黃昏照耀在地面上,黑色逐漸吞噬著世間最後的光芒,先軫一屁股坐在屍體堆成的小山上,一雙黑色的圓瞳掃蕩著四周,眼角中倒映著紅黃色的火把,一日九戰!先軫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他能夠清晰的聽聞到自己的呼吸聲,但是周圍的哀嚎聲,像是被他習慣性的屏蔽了。

  衛青自大軍中走出,按著腰間的虎紋青銅劍,觀察著趙軍,眼下的趙軍只剩下最後的三萬人馬,大多都是傷殘兵馬,到處都能聽到他們的哀嚎聲,但是外圍的士兵,依舊虎視眈眈,保持著警惕,以免燕軍中突然殺出一軍,將他們組建的防禦給破壞。

  「先軫將軍!本將知道你能聽得到,你我出來談談!」衛青喊叫了一聲,回首張望了一眼背後的士兵,當即揮手,後面的士兵一聽,將早就準備好的桌子給端了出來。

  先軫睜開自己朦朧的眼睛,看著前方迷迷糊糊的身影,艱難的站起身子,強打起精神,卻是並未走出軍陣,當即大喝道:「衛青!」

  「先軫!本將念你也是一條好漢!你已經被數十萬大軍已經包圍!速速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將可以保證!不會濫殺無辜!」衛青見先軫並未走出!也不氣惱!神色淡漠。

  「哈哈哈哈哈!」先軫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看了一眼手中已經殘缺不全的青銅劍,在看看四周疲憊不已的趙軍,先軫知道趙軍已經是山窮水盡了,繼續下不過是無畏的死亡罷了,先軫吐了一口濁氣,對著衛青的方向,怒吼道:「衛青!說話算話嗎?」

  「大丈夫一言九鼎!本將答應你!只要投降!絕對不會濫殺無辜!」衛青一看有戲,心裡的大石頭也是放下了。

  「好!我投降!」先軫說完,當即橫劍自刎,血流三尺,趙軍中先軫的幾個心腹,面色大變,連忙上前攙扶先軫,面色不解道:「將軍!你這是.......!」

  「我先軫.........愧對大家!.無言面見.....邯鄲父老,老夫要前......往地下對武.....靈王!先王恕罪去了!」先軫看著天空中一道明亮的流星從眼前划過,最終先軫眼前的生機,在這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