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攻城

  姬發如雷擊頭頂,連連後退,雙眼無聲,乾澀的嘴唇喃喃自語道:「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數息之間,姬發只感覺頭痛欲裂,白色的眼球布滿血絲,凌亂的頭髮在寒風的吹拂下繚亂不堪,姬發雙手捂著自己的頭顱,面露猙獰,嘴角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

  「撲騰!」姬發連退數步,一個不注意便是踩到了自己的後衣,整個人跌倒在地面,兩邊的大臣見了,神色大驚,連忙上前攙扶,莒國數十年的謀劃,皆是毀於此役,莒都三千戶百姓必然日夜哀嚎!莒國舉國之內在無成年男丁,除了幾個在嗷嗷待哺的嬰兒。

  此戰過後,姬發卻是臥床重病,再也無法管理國政,只能將國事託付給姬旦,得知姬發病危的姬旦是連夜快馬加鞭來到琅琊。

  黑夜逐漸降臨!看著敵軍大營閃爍的燈火,姬旦眼中滿是難堪之色,自從得知龐師古兵敗戰死!姬旦便是召集了守衛王宮的三千精銳,然後又開放牢門,將裡面的囚徒給放了出來,但也不過召集了一千多人,在聯合巴蔓子拼死拼活帶回來的三千人,現在整個琅琊不過才七千多人。

  姬旦眼中滿是難堪之色,撫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黑色的瞳孔滿是擔憂之色,後面的巴蔓子草草的處理著身上的傷口,穿著剛剛換上的白衣,重重的吐露出一口重氣道:「敗了!徹底敗了!咱們完了!」

  姬旦張了張口,又閉了閉嘴,來來回回三四次姬旦都沒有說出心中的難堪之色,半響回頭看向巴蔓子詢問道:「以現在的兵力,你有多少把握守住琅琊!」

  「守不住的!只能拖延時間!在兵力上曹操占據絕對的優勢!且曹操用兵太過詭異,我不是他的對手!」說實在的,巴蔓子內心是非常鬱悶的,他是真沒有想到此戰會敗的如此迅速。

  一說到這裡,姬旦就想到龐師古這個主導因素,他實在是想不到龐師古這個在他們面前異常悍勇的將軍,卻沒有巴蔓子這個副將睿智,到底還是他們任人唯親,埋沒了將才,仍用了龐師古這個庸才。

  而龐師古的死也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被關羽大敗!損失了大半的兵馬!被曹操殺的潰不成軍,飲恨橫丘,而龐師古唯一的戰績,恐怕就只剩下參與過草原大戰,和眾多名將指點江山。

  姬旦重嘆一口氣,看向巴蔓子道:「你能拖住曹操多久!」

  「不知道!我沒有和他正面交戰過!眼下兵力不足!且戰場上瞬息萬變!我沒有足夠的把握!琅琊雖然城高牆厚,但是兵力部署完全不夠!一但被敵軍打開了一個缺口,兵力完全無法補充!這等於告訴了姬旦,琅琊會在頃刻之間被覆滅。

  姬旦頓時感覺一種無力感自他體內,深深的冒出,再也沒有反抗之力,神色難堪的盯著前方,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道:「你就和我直說!能堅持多久!」

  「最多三天!」巴蔓子咬著牙,蹦出這三個字,三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甚至他連三天都堅持不住。

  姬旦重重的嘆息了一口熱氣,半響當即道:「三天足夠了!兵馬全部交給你了!我先將大王帶回去!記住!能撐多少天就撐多少天!」

  「知曉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巴蔓子按著懷中的寶劍,神色凝重,在他看來自己將要陷入苦戰了,甚至不是苦戰!巴蔓子麾下的所有將士都要死在這裡,姬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姬旦想要他們這七千人死守琅琊,為的就是爭取時間,而巴蔓子也是各取所需,他可以利用這一戰證明自己的忠烈,自己的子嗣可以抬起頭高傲的做人。

  姬旦回首看了一眼決絕的巴蔓子隨即撫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感慨完全道:「莒國會記得你們的你們的名字,你們會被史書所記載!你們是英雄!」

  姬旦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城牆,寒風吹動著姬旦的衣衫,凌亂的衣服倒是給姬旦增加了幾分悲涼之色,巴蔓子按著懷中的寶劍眺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敵軍大營,面色淡漠道:「既然要戰!那就戰個痛快吧!」

  第二日的天氣沒有前天的好,今日雖然有陽光,但卻是風急吹沙,寒風四起,陽起逐白雲,空氣的四周泛函著冷光,陰冷色的陽光照射在這片大地上,讓人寒意陣陣,寒風像是調皮的小孩,不斷拉扯著黑色的戰旗,令得他搖擺不定,吹拂的獵獵作響。

  兩軍對陣,曹操麾下的八萬虎狼之師圍困在琅琊城下!昨日大戰!曹操十萬兵馬而莒國全國八萬兵馬皆是投於這戰場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便曹操再厲害,兩萬人的傷亡是必不可少的。

  莒國雖然有十五萬兵馬,但除去鎮守的士兵,還有一大半在東面協助項羽覆滅楊堅,可即便是這些兵馬加起來,也只能抵擋曹操的鐵騎,在無反抗之力,而且各地的援助兵馬在姬旦的安排下,在下一個陣地防守,琅琊卻是被姬旦給拋棄了,巴蔓子也成了殉城的工具。

  莒國琅琊城牆上,巴蔓子臉色有些難堪,身穿重甲,站立在城牆中央,右手拿著寶劍,背後的黑色披風在寒風的吹拂下!迎風招展,頭髮舒的一絲不苟,頭戴盔甲,虎目注視著曹操的大陣。

  只見曹操大陣陣型嚴整!銳不可當,就好似一柄即將要出鞘的寶劍!巴蔓子像是底氣不足,回首看了一下身邊的士兵,身後還有一部分士兵是新兵蛋子,見了曹操這個陣仗,害怕的瑟瑟發抖,甚至有的連兵器都拿不穩。

  一個老兵見了當即打趣道:「小兵蛋子怕個球!」

  「誰說俺怕了!俺只是………只是凍的!」那漢子像是嘴硬,當即還口一句,畢竟年輕人要面子,那夫長見了,也不還口,而是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他的目的達成了,一場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