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的府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倒是中規中矩,裡面放滿了棍棒槍刀,如今的樂毅交了兵權,整個人閒來無事就縮在家裡,每日舞槍弄棒,但外面的流言蜚語確是不減,甚至有的人會來到樂毅家大門,大罵樂毅忘恩負義,不知君恩,對此樂毅一直保持沉默。
中午的晨光照射在大地上,樂毅剛剛揮舞完一套槍法整個人鬆快了許多,聽著窗外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大將軍府!不可以亂闖!站住!站住!在往前我們就亂棍打出了?」樂毅府門外傳出一聲聲的呼喊。
「哦是嗎?樂毅將軍倒是好大的架子啊!」只聽得一聲尖銳之聲,徐庶穿著一身黑衣,面色淡然的盯著下面的家奴,眼中的輕蔑之色,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徐庶!你這奸佞小人!定然是你蠱惑大王!我殺了你!」一個家將猛然揮舞著手中的的冷劍向著徐庶打殺而去。
徐庶卻也是不避,面色盯著這個家奴道:「我此來是來救樂毅將軍一命的,爾等如若在不識好歹,到時候害死樂將軍,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你找死!」那名家奴一聽整個人勃然大怒,揮舞著手中的寶劍便是要砍殺而來,徐庶卻也是不避,就這樣站著。
「住手!來者是客!進來吧!」樂毅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疲憊,看向徐庶,背手而立的盯著徐庶道:「不知道閣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也無太多的瑣事,只是給樂毅將軍提個醒!但這裡人多眼雜,始終是不太方便!」徐庶笑眯眯的看著樂毅,整個人顯得十分淡然。
樂意看著徐庶那一副平淡的樣子,雖然有些厭惡,但樂毅也是別無他法,看向徐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庶見罷微微一笑,淡然進府,時不時看了一眼那個劍客,若有所思。
小竹林!綠意正濃,小亭子裡還放著石桌椅,上面雕刻著虎紋和角紋,整個小亭都顯得古色古香,徐庶看罷,微微一笑道:「樂毅將軍,倒是在這裡愜意啊!」
樂毅看向徐庶,眼中並沒有多少好感,看向徐庶道:「徐相來我燕國不過才短短一年,便已經坐此等高位!可見著手段比之王莽是有過則無不及!說吧!來這裡的目的!本將軍不喜歡拐彎抹角!」
「好!將軍果然是痛快人,在下也不磨嘰了,此次在下是帶來大王的授意!另外也是來勸勸樂毅將軍的!」徐庶說完,將手中的布錦遞給樂毅,隨即若無其事的正視著樂毅,像是在看樂毅的反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半響,樂毅看完手中的布錦整個人哈哈大笑,深色顯得悲哀道:「想不到我樂毅為將十多年!立下戰功赫赫!不成想竟然落得個鳥盡弓藏!過河拆橋的境地!可恨!可嘆!可悔啊!」
「樂毅將軍!這也是大王的一片苦心!好在樂毅將軍為大王立下了赫赫之功!大王不忍殺你!還請樂毅將軍珍重!」徐庶面色淡然道。
「放屁!我要見這昏君!」樂毅面色鐵青,再也無往日的風輕雲淡。
「不用去了!在你樂毅進入這王城的時候!大王已經將這裡里里外外圍了個遍!你如若想要保住你的家人,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徐庶手插著口袋,想要暖和一番,神色平淡的盯著樂毅。
「你………定然是你!我要殺了你!」樂毅說完便是拔出懷中的青銅劍,便是要結果了徐庶。
徐庶微微睜開眼睛,星目盯著樂毅,微微一笑道:「樂將軍!在下次來是代替大王的!如若我死了!就坐實了你謀反的罪名,」
「你………!」樂毅只感覺如鯁在喉,卻是老虎抓天無從下手。
徐庶面色平靜的盯著樂毅,緩緩起身,面色淡然道:「就這樣離去吧!大王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車金餅,足夠你安度晚年!史書上也不會寫你謀反,而是會記下你的功勞!如若你不走!三日之後!整個大將軍府都會被你避上絕路!」
「為什麼………為什麼!我樂毅勞苦功高!又未有謀反之心!大王為何不信我!」樂毅整個人都跪在地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你沒有錯!錯在這四個字!」徐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樂毅道:「功高蓋主!」
「晃蕩!」這四個字好似一記鳴鐘,打在樂毅的腦門上。
徐庶看向樂毅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輔佐過老君王!那時候老君王對你委以重任,但現在的大王不是!他經歷的太多太多!他害怕權利從手中流失!而你樂毅在和王莽對立的同時,也站在大王的對立面上,眼下退出燕國是你最好的選擇,繼續留下來,你只有死路一條!我言盡於此,是去是留!你可自己考慮!」
徐庶說完便是走開,春風一吹,粉紅色的桃花隨風而動,徐庶確是走出了大將軍府,背後的冷汗直冒。
徐茂公一見徐庶走了出來,當即上前道:「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但我有七成的把握!樂毅會離開燕國!」徐庶面色難看道。
「看樣子還是要做好拼死一搏的打算!」徐茂公面色難看道。
「必要的時候,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可以直接斬殺樂毅!他在燕國的聲望太高」徐庶說完便是看向大將軍府,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而軍中所有被封君的高層,也在看燕喜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流言蜚語肯定是有的,他們也要想好退路。
兩日後,樂毅收拾細軟,帶著家眷南下,打斷離開這個是非傷心地。
徐庶等人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目送樂毅離開,起碼他給自己選擇了一個不錯的歸宿。
燕國被中山和韓毅領土包圍了,樂毅南下,必然會在兩地選擇,而劉裕昔日在樂毅揮下為將,樂毅自然不會投靠他,但為了以防萬一,韓毅還是派人把守,即便是綁也要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