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飄落的白雪覆蓋了黑暗的大地,像是給他穿上了一層白衣,如今已經是午夜了,天氣冷的不像話,這一夜有多少人凍死,誰都不知道,每一年打仗打到冬季的時候,大部分的將領和國主都會選擇休戰,為的就是避免出現凍死的情況。
為此很多人都徹夜不眠,而還在和田單對持的曹操便是其中,看著手中的竹簡,時不時搓了搓手,提筆要沾墨水,卻是發現連墨水都結冰了,曹操只能不厭其煩的起身,正欲磨墨,可有人比他還快。
曹操見有人來了,這才抬起頭,虎目看著來著,整個面容顯得英氣十足,但更多的是一股剛毅果斷之氣,只見他磨著墨,行雲流水,看向曹操道:「父親夜深了,注意休息吧!」
「父親!」在男子身後又走出一員偏將,只見他虎背熊腰,手裡拿著一個衣服,來到曹操的身後,便是為其披在肩膀上,雙臂上仿佛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鼻息和下巴上都長著毛髮。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還不下去休息!」曹操看向兩人,面色不解道。
來者正是曹操的兩個兒子,大子曹昂!以及身邊的曹文詔,曹昂看著屋內漸漸熄滅的燈火,整個物子都顯得冷清,當即道:「文詔去升點火,這裡實在是太冷了!」
「好嘞!大哥!」曹文詔迎合了一聲,盯著大雪便是向著帳外走去。
曹操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看著他磨這墨水,默默不語,曹昂半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曹操這才拿起毛筆繼續的寫著。
曹昂看著自己的父親,當即道:「父親!如今天寒了,在打下去去必然是損失慘重,先不說打仗死多少,光是這天氣就害死了太多人了!」
曹操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小子指了指他的鼻子,依靠在位置上,面色嚴肅道:「你知道為父等這天氣等了多久了嗎?」
「父親難道你是蓄謀已久!」曹昂面色不解道,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啊。
曹操撫摸著鬍子,看向自己的兒子,突然想考考他,當即道:「你對于田單有什麼看法!」
「田單的突襲戰法的確是當世無雙,前幾次我軍可是吃了不少虧,但我也發現了他的弊端,一旦他們突襲結束,便是他們的疲態,到時候我們只需要一口咬下,他們必然會如鯁在喉!」曹昂面色嚴肅,分析著這幾日的戰況,面色嚴肅道。
「嗯!」曹操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讚許道:「你能夠從失敗中吸取經驗,如此心性,為父在你這個年紀也是自愧不如啊!」
「父親妙贊了!」曹昂依舊保持著自己處變不驚的樣子。
「不用謙虛,為父將你留著身邊就是為了好好培養你,現在的你!當得起」曹操笑呵呵的拿起下邊的水壺,倒了一碗,嘴角的笑意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
「二弟聰明伶俐!三弟才華出眾,還有曹彰!文詔都是天賦異稟,父親也許多多培養啊!」曹昂平淡道。
「唉!這三個臭小子,在大王的王宮裡,究竟能不能成才,我也不知道,但你和文詔在我身旁,我卻是要好好培養的,起碼日後的曹家希望,要擔負在你們兩人身上!」曹操平靜道。
「父親你為何不將二位弟弟帶在身邊培養呢?」曹昂不解道。
曹操看了一眼曹昂,生出手指道:「所以說你還嫩了不少,他們三人在王宮,大王放心,我也放心!兩全其美!你可明白!」
曹昂一開始不明白,但當他細細的評讀的時候,便是明了其中的意思,當即道:」父親英明啊!」
「行了!廢話少說吧!」曹操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虎目盯著前方,半響道:「我觀天氣,明日必然會有小雪,燕國的戰馬定然不會出戰,想必也不敢出門,必然會閉門不出,而我們的機會便是在這一天!」
「父親要怎麼做!你自己說!」曹昂雙手插著袖子,面色嚴肅道。
「明日我親自帶領士兵出戰,為確保萬無一失,你在山口埋伏五千弓箭手,如若我等戰敗,便會至此,你以弓箭射殺之,擊退齊兵後,夜裡在此突襲,必然可大獲全勝,如若我們沒有回來,你看齊營中可有狼煙,如若狼煙四起,就代表我等成功,你便可守兵回營!「曹操一笑道。
「父親!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畢竟那是敵軍的地盤,他們占據有利的地形,而且齊軍中還有高思繼!高長恭兩員猛將我等不占上風啊!」曹昂面色嚴肅道。
「你說的的確也是一個問題,此次我先試他一次,再過七日,公孫衍這老頭就會到了,這老傢伙在夾谷戰場上沒有撈到好處,現在怕是日夜兼程,為的就是來這裡撈戰功的!」曹操撫摸著鬍子一笑道。
「父親!我認為不可激進!父親的威名乃是哪一戰打出來的,而有公孫衍在,我們把握會大一些,父親如今也是戰功顯赫,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啊!」曹昂風險著局面,臉色有些擔憂道。
「嗯!」曹操一聽,左右思考了一下,隨即道:「不用了,以老夫之力,還怕治不了他一個小小的田單!兒啊!你要明白,這田單就是這池中的魚,為父翻手之間,便可將他那捏在手裡,為將可求穩,但劍走偏鋒未嘗不可!」
「可齊軍中的猛將怎麼辦!」曹昂擔憂道。
「有羅成!鄧子龍!你四弟文詔都有萬夫不擋之勇,你不用擔心!」曹操顯得自信道。
「這!既然如此,父親小心些就是了」曹昂面色嚴肅道。
三個父子忙活了半個時辰,這才得以休息,曹昂乘著曹操休息,拉著曹文詔在身旁當即道:「明日你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在父親身邊,不能讓父親出任何的岔子!」
曹文詔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當即拍了拍胸膛道:「大哥放心!此戰有我,父親如若有事,我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