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查證,受罰

  護國公之女落水了。

  靜王把人從水裡救上來。

  護國公之女落水是據說是被陷害的,這事可能和左相之女,以及一個小官吏的女兒崔環有關係。

  就在皇后派了人過來查問此事的時候,崔環身邊的丫環,哭訴著自家主子冤枉,說有人要害她主子,求皇后娘娘的人給她主子一個清白,查出背後之人是誰,為何要害主子,而後為了證明這話的真實性,自己觸柱而死。

  死前一再的說著自家主子什麼也不知道,說主子只是進宮陪淑妃。

  每一次進宮都是淑妃的意思,就連糕點也是淑妃讓她去取的。

  憑主子一個小官吏的女兒,又怎麼能在宮裡動手腳。

  不管是做什麼,或者出行,都得先求得淑妃的同意才行,至於這一次約見姜二姑娘淑妃也是知道的。

  崔環的丫環死了,崔環當時就哭暈了過去。

  皇后娘娘派來的二個嬤嬤,這兩個嬤嬤經過一陣慌亂後,確認丫環已經死了,商議了一下,目光對準了姜錦心。

  比起崔環,姜錦心的確是更可疑,這件事情鬧在這個樣子,總得查問清楚,否則皇后娘娘處就交不了差使。

  對望了一眼之後,兩個嬤嬤已經心領神會。

  幾個侍衛忽然闖了進來。

  「大膽,還不退下。」看到有侍衛闖進來,一個嬤嬤厲聲斥道。

  「怎麼,本王還不能進來看了?」溫和的聲音從門後傳出,裴珏煦背著手,施施然地進門。

  兩嬤嬤急忙行禮:「奴婢見過楚王殿下。」

  裴珏煦緩步進門,在當中的椅子上坐下,點點手:「行了,你們問吧,本王聽一聽。」

  「這……」兩嬤嬤相顧無言。

  「怎麼,不能當著本王的面問?這可是本王未來的王妃!」裴珏煦脾氣極好地笑問道,「還是說要去請示過皇后娘娘?不過本王已經請示了父皇。」

  「奴婢不敢,奴婢蠢笨,怕問不出什麼!」兩嬤嬤急忙道。

  「行了,問吧,我們殿下就是過來看看,免得有人故意的欺負姜二姑娘,姜二姑娘可是我們楚王府未來的女主子。」

  福貴不悅的擺手道。

  兩嬤嬤對望了一眼,這一次極為無奈,只能收斂起一些其他的心思,一本正經地問了起來。

  問的是約崔環的事情。

  崔環這時候已經醒過來,默默地哭泣。

  姜錦心一一回答,所有的事情除了最初的時候在府外同意約了時間,其他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姜二姑娘知道這一處水榭嗎?」

  「不知道,從未來過。」姜錦心道。

  「姜二姑娘聽都沒聽說過?」嬤嬤不肯停歇,繼續道。

  「嬤嬤,你這意思咱家就聽不懂了,如果姜二姑娘聽說過,那是聽誰說過的,七公主還是我們楚王殿下?」福貴笑眯眯地開口道。

  兩個嬤嬤連道不敢,又換了一個話題:「之前一再的爽約,這一次姜二姑娘為何會過來?」

  「因為之前一再的爽約,這一次就不能再爽約了,過來的時候,柳姑娘說要一起,七公主休息,她也無事,便一起過來。」

  姜錦心坦然地道。

  「柳姑娘意思是說她原本不想過來的,是姜二姑娘一直勸她。」嬤嬤道。

  「七公主身邊的人可以作證。」姜錦心不慌不忙的道,當時在場的還有七公主處的宮人在。

  嬤嬤噎了一下,又道:「姜二姑娘怎麼證明這件事情和您沒有關係?」

  「誰說我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就讓誰證明!我只是一個左相府上的姑娘,不知道誰會看好我,幫著我在這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人,差一點自己也掉下湖去,若我掉下去,現在恐怕就得以性命謝罪了。」

  姜錦心淡冷的道。

  這話里的意思讓兩個嬤嬤心頭一震,再看向邊上楚王依舊溫和的臉。

  似乎感應到兩個婆子的目光,裴珏煦微笑著抬頭看過來,只是他看的方位沒那麼准,似乎是看著兩個婆子,又似乎是看著婆子身後的什麼。

  莫名地讓兩個婆子心頭髮憷。

  楚王是不可能爭奪皇位的。

  但楚王卻是太子最信任的弟弟,現在太子還在。

  「兩位嬤嬤不會覺得是本王要害二哥吧?」裴珏煦笑了,俊美的眼角挑起,笑容溫雅無害,透著些骨子裡的矜貴。

  「奴婢不敢!」

  「行了,回去查一查知道這事的還有誰,本王看著水榭上的幾個都是被人害的,有人要害的可能還不只是姜二姑娘,或者還是本王,也可能是七公主,畢竟當初七公主身邊的人都敢直接動手害公主。」

  裴珏煦輕笑道。

  這話說得似乎只是調侃,又似乎是在說真的,很是意味深長。

  兩嬤嬤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頓時覺得壓力山大。

  定了定神後,才恭敬地向裴珏煦行了一禮:「殿下,奴婢等問完了。」

  「結果如何?」裴珏煦沒打算就這麼放她們走,漫不經心的問道,「本王也算是一個涉事之人,原本本王今天不過去的,聽說姜二姑娘過去,才帶著人找過去的,沒成想居然看到姜二姑娘被人陷害。」

  兩個嬤嬤一驚,額頭上冒汗。

  「說說結果吧!」

  這是不說不打算把她們放走的意思。

  「奴婢覺得……這事和姜二姑娘沒關係。」一個嬤嬤咬咬牙,給了一個結果。

  「奴婢也是這麼覺得,去稟報皇后娘娘的時候,也會這麼說。」另一個馬上也跟著向裴珏煦保證。

  「只是沒關係?姜二姑娘差點沒命!如果當時落水的是姜二姑娘,就不會如同現在護國公之女一樣簡單了。」

  裴珏煦揚聲淺笑。

  兩個嬤嬤心裡越發的惴惴不安,強處鎮靜地道:「殿下放心,關乎有人要陷害……姜二姑娘、崔姑娘、柳姑娘,奴婢一定會認認真真地稟報給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決斷。」

  這件事情現在查下來的這三位的確都很無辜。

  柳盈說的話固然有些往姜錦心身上引的意思,但很明顯姜錦心沒有時機,也沒有人力在宮裡動手。

  「兩位嬤嬤,這件事情得好好查,能在宮裡動手,能害本王的未婚妻,又在本王的親事才定下之後,這事……可不只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是誰容不下本王嗎?還是宮裡的人!還有再問問這件事情誰最得利!」裴珏煦慢條斯理地道。

  兩個嬤嬤又是一驚,額頭上細汗涔涔。

  這就不只是一個世家千金落水的事情了:「殿下放心,奴婢們一定好好稟報,皇后娘娘一定會查清楚此事。」

  裴珏煦沒說話,手指輕輕地曲起,敲了敲桌面。

  「行了,退下吧!」福貴大聲道。

  兩個嬤嬤如蒙大赦,對著裴珏煦行了一禮後,轉身就走,再呆下去越問這話越讓她們驚懼,那些話是她們一個宮裡的婆子該聽的嗎?

  能做這樣手腳的必然是宮裡的人,許多事情看似巧合,卻又不是那麼巧合,這就更有問題了。

  誰最得利?

  兩嬤嬤越想越慌,這事不管是出在哪一位身上,誰最得利?她們想說卻是不敢說的,有一些事情她們也是隱隱知道的……

  裴珏晟跪在御書房門前,頭低頭,額頭上還青了一塊,失去了往日皇子的優雅從容。

  裴珏煦帶著人緩緩的走過來,在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

  福貴低聲在裴珏煦耳邊提醒:「這是靜王。」

  裴珏煦低下頭,似乎看得清裴珏晟似的,低喚了一句:「二哥!」

  「六弟!」裴珏晟抬頭看向他。

  「二哥……這是為何?」

  裴珏晟羞愧難當,只搖了搖頭:「六弟不必多問。」

  「二哥,我去見父皇。」裴珏煦依言沒再追問。

  「六弟自便。」

  裴珏煦繼續抬步往御書房過去,早有內侍進去稟報,待他極慢地走到御書房面前,內侍已經得了皇上的話,過來請他進門。

  裴珏煦拍了拍衣袖緩步入內,對著當中的位置恭敬地行了一禮。

  「且先坐下吧!」坐在御案後面的皇上,滿臉怒意地道。

  裴珏煦熟門熟路地往側邊的椅子過去,站定在椅子前,緩緩坐下:「父皇,查問清楚了嗎?這事和二哥有關係?」

  「不知道是誰算計的,不過你二哥當時跳下水救人就是不對。」皇上冷哼一聲,「明明的內侍在,他何至於此。」

  「父皇,您也彆氣,這後宮的確是得好好查一查,之前兒臣的事情,現在這事還是和兒臣有些關係,若不是姜二姑娘身邊的丫環抱得緊,恐怕這一次姜二姑娘也會掉下水去。」裴珏煦道。

  伸手輕輕的撫了撫眼角了:「兒臣現在都這樣了,還不能讓兒臣好好的不成!」

  這話里的意思太多,皇上又氣又惱,「這事讓皇后一定好好查一查,動了這麼多的手腳,一定會留下痕跡。」

  「父皇,未必!」裴珏煦輕嘆,「當初兒臣的事情,是不是更明?但最後人死了,什麼也沒查到,查來查去甚至可以查出是兒臣自己要害死自己。」

  「上一次是上一次,這一次不同。」皇上也覺得惱怒。

  「父皇這又是一件事了,之前是兒臣,後來是七妹,現在又是和兒臣有關係……兒臣只覺得無聊。」

  裴珏煦苦笑道:「父皇不若答應兒臣,廢了太子和兒臣的王位,由兒臣帶著太子去江南尋訪名醫,就算是太子好了,也不再回來,說不得以此可以得安寧。」

  皇上臉色暴怒,怒瞪著面前芝蘭玉樹的兒子,怒罵道:「混帳,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