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位美女如此誇讚自己,年僅 12 歲的布歐瞬間變得羞澀起來,整張臉都漲得通紅。他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我們還是趕緊把這些野豬的屍體處理一下吧,要不然會污染珍貴的水源的。」
於是,布歐飛快地跑到樹林之中,不久後便帶回很多粗壯的藤蔓。然後,他將這些藤蔓緊緊地纏繞在野豬那龐大而沉重的屍體之上,拼盡全力向著水坑外的方向拉扯著。馬蘇看到這一幕,也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幫忙。
要知道,如果是在陸地上的話,僅僅憑藉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拖動重達幾百斤的野豬屍體。然而,在水中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儘管如此,他們仍然花費了巨大的力氣和時間。
當終於成功地將野豬的屍體拖回地面之後,布歐迅速地在屍體的周圍堆積起大量的樹枝和乾枯的樹葉,緊接著點燃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隨著火勢越來越旺,布歐不停地往火中添加更多的樹枝,這場大火持續燃燒了兩個多小時,才最終將整具豬屍完全燒焦、燒透。不僅如此,連裡面的油脂也被燒成灰燼,整個屍身因此而縮小了約三分之一。現在只需輕輕一扯,這具屍體便會分崩離析。
布歐將巨大的豬屍原地分解之後,將豬肉一坨坨地拋入海岸附近的幾塊礁石之中。他一邊操作,一邊得意地對張敏和馬蘇解釋道:「嘿嘿,今天咱們先給這些礁石打個窩,等到明天,就可以有魚蝦撈咯!」
當然,布歐也沒有忘記從這頭野豬身上挑選出最為肥美、膻味又最輕的幾塊肋間肉。他手法嫻熟地將這些肉取下來,然後利用篝火慢慢烤制,直至熟透。最後,他將烤好的野豬肉與眾人一同分享。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三人圍坐在篝火旁,回憶著白天驚心動魄的經歷。他們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荒島上,想要生存下去,唯有緊密團結、彼此信任才行。
如今基本的食宿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接下來更為重要的任務便是確定海島的準確方位。畢竟,如果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他們可能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
深夜,天空中烏雲密布,月色被完全遮蔽。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一道紅色的閃電劃破長空。張敏的上半身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地中海上的艾森豪廢棄航母飛去,留下「小草」靜靜地躺在草蓆做成的床上。
躺在身旁的馬蘇輕輕地抬起手,關閉了肩膀上的靈肉結合裝置。瞬間,她的亡魂從身體中抽離出來,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緩緩地升向天空。亡魂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海面上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向著更遠的海域飄去。
然而,儘管馬蘇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的束縛,不再受到牛頓第一、第二和第三定律的限制,但實際情況卻表明,靈魂的飛行速度確實存在著一定的極限。經馬蘇觀察,靈魂的飛行速度似乎最高只能達到 120 公里每小時,這個速度與高速公路的限速相當。雖然這一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人類肉體所能達到的極限,但對於渴望探索廣闊世界的馬蘇來說,仍然顯得有些緩慢。
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似乎也只能接受這種設定。於是,馬蘇開始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向正東方向飛行,一片廣袤無垠的黑色水域展現在她的眼前。
馬蘇先是向東飛行了 2 小時,她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著前方,但視野所及之處只有無盡的海水,沒有看到任何陸地和船隻的影子。她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但並沒有放棄,決定掉頭向西飛行,看看是否能有新的發現。
經過 2 個小時的飛行,馬蘇再次回到了海島。她稍作停留,繼續向西飛行了兩個小時,然而結果依舊令人失望——她仍然沒有找到任何陸地或人煙的跡象。此時,天空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馬蘇只好暫時放棄搜索,原路返回了海島。
可以說,在東西方向 500 公里的海域內,馬蘇沒有發現任何陸地和人煙的蹤跡。這讓她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她開始思考三人是否真的能夠離開這個荒島。
第二天晚上,馬蘇帶著滿心的期待,又用同樣的方式探索了南北方向的海域。她一路南飛,然後折向北行,希望能在這片未知的領域找到一些線索。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她所見到的仍然只有茫茫大海。
馬蘇的心情愈發沉重,她不明白為什麼周圍都是如此空曠的海洋,沒有絲毫陸地的影子。但她並沒有氣餒,而是繼續堅持著每天的探索。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日子一天天過去,馬蘇的亡魂不辭辛勞地在海島周圍的海域盤旋。當她終於完成了對海島方圓 500 公里海域的全面掃描時,她驚訝地發現,得出的結論竟然和第一天晚上一模一樣!
除了水,啥TM也沒有。
在這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洋沙漠之中,馬蘇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前所未有的孤獨與渺小,心中的挫敗感也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
然而,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布歐的一個不經意間的發現,卻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尋蹤定位似乎有了新的線索。
「你們快來看啊!這個漩渦竟然在順時針旋轉!」
這天,布歐正在海邊捕魚的時候,突然留意到了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水漩渦,並在緩慢地轉動著。聽到布歐的呼喊聲後,馬蘇和張敏急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漩渦。布歐憑藉自己對地理知識的了解,非常篤定地說道:「毫無疑問,我們現在肯定處於南半球!要知道,只有在南半球,水漩渦才會呈現出順時針旋轉的狀態。」
他的語氣堅定而自信,仿佛已經掌握了真相,讓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判斷。布歐的話語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張敏心中的迷茫與困惑。她曾經遊歷過地球上的各個國家,對每個大陸的位置和大自然的規律都有著深刻而獨到的見解。
她深知,布歐的判斷並非憑空臆想,而是基於地球自轉所產生的科里奧利力對水流的微妙影響。在北半球,這種力量會使得水流偏向運動方向的右側,從而導致漩渦呈現出逆時針旋轉的奇特現象;而在南半球,同樣的力量卻會使水流偏向左側,漩渦也就相應地順時針旋轉。
布歐繼續說道:「經過我的仔細觀察,自從咱們來到這座海島之後,張敏姐姐您每天晚上被傳送回地中海的時候,都是朝著西北方向。然而,當我們身處幾內亞灣之時,您的傳送方向卻是在東北方!這至少可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從海底隧道出來以後,所在的位置已經向東移動了!」他的分析絲絲入扣,邏輯嚴密,讓人無法反駁。
張敏聽完這一番話之後,臉上浮現出了驚愕的神情。她沉默不語,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倘若布歐的推斷屬實,那咱們此刻極有可能身處在非洲大陸的東側區域。」
然而,如果說三個人在穿越海底隧道的時候,真真切切地在渾然不覺間穿過了整個非洲大陸的地下部分,那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跨越如此長的距離呢?
這條海底隧道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樣不為人知的機密?而他們又要通過何種方式才能重返原來的那個世界?這些難題就如同一塊塊沉重的巨石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頭之上,令他們久久難以平復心情。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三人共同謀劃如何逃離荒島時,張敏卻突然意外病倒了。
原來,她在茅草屋附近晾曬果乾時,不慎接觸到了島上特有的一種劇毒昆蟲。這種昆蟲毒性強烈,迅速侵蝕著她的健康。最開始,她的皮膚上出現了很多紅色斑點,摸起來又癢又疼。接著,她又開始發燒頭疼,身體變得虛弱無力,甚至無法用手撐起上半身爬行。紅潤的臉龐漸漸失去了血色,取而代之的是病態的蒼白。
看到好朋友的健康狀況突然變得非常糟糕,馬蘇和布歐的內心像被千萬把刀子同時攪動一樣痛苦不堪。馬蘇毫不猶豫地挑起了照顧張敏的重擔。在白天的時候,她一刻不離地守護在張敏的床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輕聲細語地與她交談,希望能減輕她身體上的疼痛。
馬蘇深知張敏需要補充營養來恢復體力,於是她趁著張敏休息的間隙,快速走進茂密的叢林去尋找新鮮的野果。她仔細地挑選著那些富含維生素和礦物質的果實,只為了讓張敏能夠吃得更健康、更有營養。不僅如此,馬蘇還用心地為張敏熬煮了一些易於消化的海帶魚湯,以保證她能夠攝取到充足的營養和電解質,從而儘快恢復體力。
當然,馬蘇對張敏的關懷遠不止於此。除了食物之外,她還精心地為張敏準備了飲用水。每天早上,馬蘇都會前往附近的水坑收集雨水,並用火將其燒開,待蒸餾冷卻後再端給張敏飲用。這樣一來,就可以確保張敏喝到的是純淨而新鮮的水,有助於排出她體內的毒素。
如此全方位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張敏的上半身會被傳送到地中海上那艘早已廢棄的艾森豪號航母的指揮室內。那時的她必須要有充足的體力,才能獨自一人去面對那漫長且孤獨的漫漫長夜。
與此同時,布歐也並沒有閒著。他不僅前往叢林深處去探尋那些可以治療疾病的草藥,而且還在努力尋找驅除毒蟲的方法。在這個探索的過程當中,他驚喜地發現有一種特殊的植物竟然有著消滅病菌以及驅趕毒蟲的神奇功效。
於是,他開始大量地採摘這種植物,並將它們移植到了茅草屋的四周,從而構建出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成功地阻止了毒蟲們的肆意侵擾,為張敏和馬蘇營造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居住環境。
此外,他還用石臼將這些植物的花朵研磨成汁液,再將它們收集起來,塗抹在張敏潰爛的皮膚上,用以治療創傷。
與此同時,布歐也不敢疏忽大意,一直精心地維護著那間茅草屋。他每天都會認真細緻地檢查茅草屋的每一面牆壁,哪怕發現有一點點破損,也要立刻修補妥當,生怕給那些毒蟲留下任何可乘之機。不僅如此,他還找來了一些結實的樹枝和寬大的樹葉,進一步加固了那張床的結構,讓它變得更加穩固堅實。這樣一來,張敏躺在上面的時候就會感覺更舒服些了。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儘管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但張敏的病情卻依舊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甚至還時不時地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她經常會在睡夢中喃喃自語,呼喚著自己遙遠的家鄉以及摯愛的親人們的名字,言語間流露出對生命的無限渴望,還有對美好未來的深深期許。
每當看到這一幕,馬蘇都會心疼不已,她會緊緊地握住張敏那雙柔弱無力的手,語氣溫柔而堅定地安慰她說:「別怕,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就能一起離開這個荒島了。」
然而令人感到惋惜的是,伴隨時光流逝,張敏的病況並無好轉跡象,甚至呈現出不斷加劇的態勢。
馬蘇意識到,張敏曾經在艾森豪號航母上承受過超乎安全標準的強烈核輻射,這導致她身體的復原能力明顯遜於普通人。面對如此困境,馬蘇和布歐別無他法,只能交替守護在張敏身側,與她一同追憶往昔歲月、憧憬美好未來,期盼能以歡聲笑語和溫馨關懷驅散縈繞在她心間的陰霾。
除此之外,他們也持續不懈地為張敏默默祈禱,並給予她源源不斷的鼓勵支持。因為他們始終堅信,只要內心懷揣堅定信念和強大力量,就必定能夠戰勝可怕的病魔。
可惜天不遂人願,終於在某一天清晨,當黎明的曙光灑遍整個荒島之際,張敏的上半身卻並未如往日一般,從艾森豪號上傳送回到「小草」身旁。直至夜幕降臨、夕陽西下,張敏的身影依然杳然無蹤。馬蘇心急如焚,她心裡清楚,張敏絕不會毫無緣由地離奇失蹤,其中必然發生了某些意外之事。
於是,馬蘇決定採取行動,她不能就這樣拋棄朋友,就像張敏和布歐沒有拋棄被困在索羅斯套期保值陷阱中的自己一樣。她表情凝重,眼神堅定,仿佛已經做出了一個艱難而重要的決定。
馬蘇走到布歐面前,深吸一口氣,然後鄭重地告訴他:「我要化為亡魂狀態,去廢棄的艾森豪號上尋找失蹤的張敏。」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決心。
布歐聽後瞪大了眼睛,露出驚訝和擔憂的神情。他理解馬蘇這樣做的初衷,知道她是出於對朋友的忠誠和關心才做出這個決定的。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識到其中的風險和不確定性。
地中海與海島相距甚遠,中間隔著茫茫大海,而且方位不明。如果貿然前往,不僅可能會迷失在路上,還面臨著各種未知的危險。更何況,要在廢棄的艾森豪號上準確找到張敏,並安全返回海島,這更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一切都是未知數……
布歐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既擔心馬蘇的安危,又為她的勇敢和堅定所感動。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馬蘇的決定,因為她的內心已經被友情和責任感驅使著。但他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馬蘇姐姐,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這太危險了。」
馬蘇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回答道:「我必須這麼做。張敏是家人,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而且,只有我有能力以亡魂狀態前往地中海尋找她。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布歐崇敬地看著馬蘇姐姐,感受到了她的決心和勇氣。儘管心中仍有許多顧慮,但他也明白,有時候,為了守護重要的人,必須冒險前行。
他輕輕握了握馬蘇的手,說:「既然姐姐已經決定了,那就請你一定放心,我會承擔起應盡的守護責任,等待你和張敏姐姐早日回來。」
在出發之前,馬蘇仔細地考慮了每一個細節,她非常認真地囑咐布歐:「我這次離開可能要很多天,在這段時間裡,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要保護好小草的安全。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做,你可以通過語音控制器來操縱我的身體,讓它幫你分擔一些簡單的家務。如果幹活累了,也可以叫它給你捶捶腿,揉揉肩,按個摩什麼的。總而言之呢,在我和張敏回來以前,你千萬不可以離開這裡,更不要去做冒險的事,好嗎?」
布歐含著眼淚答應了馬蘇的請求,他心裡很清楚,這是姐姐對他深深的信任,也是他肩上重重的責任。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馬蘇靜靜地躺在茅草屋的床上,小心翼翼地關閉了靈肉結合裝置,然後輕輕地讓自己的亡魂從身體當中脫離了出來。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照顧我了呀。」馬蘇的亡魂慢慢地飄到了布歐的面前,溫柔地在布歐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雖然並沒有真的親到),「真是辛苦你啦,謝謝你,我勇敢的小男子漢。」
依依不捨地告別後,馬蘇的亡魂化作一道光芒,穿過茅草屋的屋頂,直衝雲霄,向著西北方向的海面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