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睜開眼看著他,「戎總,昨晚上我統共也沒睡多久,想補個覺可不可以。」
男人死死盯著她,突然涼涼笑道:「黎婠婠你到底是困了,還是被陳穎的話弄得不舒服了?」
那股子寒涼又從脖子裡躥了起來。
她嘴唇微微一抖,「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裡面說了什麼。」
戎行野輕輕嗤笑,「想知道你們說什麼,很難麼?」
「你監視我?」
「你是我的人,我想知道你在做什麼?怎麼算監視。」
「戎行野!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隱私?」黎婠婠聲音拔高。
她煩死了這種無論在做什麼,都好像在別人的眼皮之下的感覺。
「你要是乖乖的,我沒事監視你做什麼?」戎行野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他一把鬆開了黎婠婠,靠回椅背。
黎婠婠別過頭,看著窗外不想理他。
戎行野只能看到女人的側面。
「黎婠婠。」
她不想理他。
然而下一瞬,等她感覺到什麼東西在逼近的時候,男人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后座的擋板已經被升起,黎婠婠奮力拍打著戎行野的肩膀,然而男人的身體向來強悍,她的反抗猶如助興工具一般,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戎行野吻得她渾身無力了才肯鬆開。
「黎婠婠,我最討厭你這樣不說話的樣子。」
黎婠婠紅著眼盯著他,然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狗膽,狠狠又扇了他一巴掌。
車子一個打滑,司機差點沒繃住。
沈確更是側目。
戎行野的臉直接被打偏了過去。
他摸著被打的地方,回頭陰惻惻盯著黎婠婠。
「你膽肥了?」
黎婠婠睜著眼睛盯著他,「誰讓你欺負我!」
那眼神就像路西法剛到家裡那會一樣,充滿了野性和憤怒。
可黎婠婠不知道的是。
她以為戎行野喜歡她乖巧聽話的撒嬌模樣。
事實上,他最喜歡最著迷的,是她被欺負狠了流露出來的倔強和狠勁。
他喜歡征服,喜歡讓這樣的人為他乖巧。
戎行野扯了扯領子。
「我親你一下算欺負你?你打我算什麼?耍橫?」
黎婠婠簡直被他的不要臉給氣透了心肺。
他活該被打!
「你幹嘛一副想吐的表情?」戎行野看她那要吐不吐的樣子,直皺眉頭。
「沒有!」黎婠婠現在不想跟他說話,「你要打就打回來,打完了我要睡覺。」
戎行野直接被氣笑了。
「黎婠婠,我怎麼不知道你臉皮厚起來是這幅德行,老子什麼時候打過你?」
「你打我打少了?」黎婠婠說著,眼淚都快憋不住了。
又怕短了氣焰,乾脆別過頭看窗外。
「那能叫打?」何況才多大的力道?
戎行野一把將她掰回來,「你到底彆扭什麼?隔兩三天你鬧騰一次。」
「我鬧?」黎婠婠真是開天眼了。
「戎總你要是只要個娃娃,沒點人類的喜怒哀樂,以你財力去訂做一個也不難。」
「你現在倒是伶牙俐齒,問你到底怎麼了就跟個啞巴似得!」
戎行野沒好氣道:「哪個要訂做你這樣的娃娃,光是會打人這一項就該停產。」
黎婠婠去扯他的手。
「黎婠婠你再給我動一下老子弄你一回信不信。」
她當然信,反正她不動他,他也是要煩她的。
她氣得低頭一口咬在了他手骨上,戎行野微微蹙眉,倒是也沒抽回手。
直到她感覺到了牙齒里有血腥味,她才猛地回過神,低頭一看,他大拇指根部已經有了整齊的血牙印。
「你屬狗的?」戎行野低頭看著。
黎婠婠現在冷靜了一點,才輕聲道:「你幹嘛不躲?」
戎行野懶得回答她,乾脆閉目養神。
他要是跟她吵架,黎婠婠心裡還舒坦點。
他突然一反常態不理不睬,她就有點忐忑,不知道等會他要怎麼收拾自己。
沈確等了一會,確定這兩個祖宗消停了,默默鬆了口氣,讓司機儘快抵達江城。
黎婠婠也在不知不覺睡著了。
戎行野可不像她,睜開眼盯著已經睡著的女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車開到了1號公館,男人打開車門下車,「砰」一下將門帶上。
黎婠婠猛地驚醒,才看到了外面的建築。
她以為他會帶自己回半山別墅。
黎婠婠硬著頭皮推開門下車。
「戎總,不先處理一下手上的……」
「死不了。」
男人說完就上了樓。
壓根不等黎婠婠,好像真的是生氣了。
沈確轉身抿唇看著黎婠婠。
她打量著周圍,好似保鏢多了很多。
說有什麼改變也說不上來,但確實有東西不一樣了。
沈確道:「黎小姐,1號公館已經加強了防護,附近都換成了我們自己人,保鏢就在隔壁住著,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
黎婠婠以前也不記得附近有什麼鄰居,現在才知道,這些房子也是戎行野的。
黎婠婠點點頭正要進去,沈確卻進一步擋在了黎婠婠面前。
「有些話,我一個打工的,其實不太好跟黎小姐講,但畢竟我也看著黎小姐跟在戎總身邊那麼多年了,有些話不吐不快。」
沈確很少跟自己說話,但從始至終都非常尊重她。
不會因為她在戎行野身邊的身份,而貶低她,看不起她。
更不會私底下給她使絆子,甚至還幫了她不少。
對沈確,黎婠婠一直是感激得多。
黎婠婠抬眸看著他,「沈特助請說。」
「黎小姐如果是為了戎總跟陳穎的關係的話,其實不必跟戎總置氣。」
「陳穎只是創嶸的一面棋子,戎總給她面子,只是因為她是創嶸的代言人,如果陳穎有任何醜聞和閃失,那創嶸會扶持另一個更合適的人上位,道理就這麼簡單。」
「黎小姐應該清楚,戎總的時間有限,我不希望他把時間都浪費在跟你鬥嘴的地方,一個集團的運作背後,並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黎小姐沒什麼事情的話,別給戎總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