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蕊其實心中也是沒底的,她每回去寺廟拜祭都是祈求爹爹能夠長命百歲,健康到老,如此便是讓她折壽都行。
她對趙宛舒也沒多大底氣,但心底深處,卻也是隱隱存著某些隱秘期盼的。
只求幸運能夠降臨到她們跟前!
不過,見江逐月信誓旦旦的,她又有些猶豫,可旋即看到江逐月眼底的惡意時,她又忍不住瑟縮下了脖子,終於忍不住問出了纏繞在心間的疑問。
「阿月、你為什、為什麼、那麼仇視、那趙姑、姑娘?」
沒錯,是仇視。
她雖然認識的江逐月的時間不長,但是江逐月在她跟前都表現得很是積極可愛,何曾這般仇視過人。
就像是,那位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她真的很是好奇。
江逐月一僵。
她很牴觸提起曾經互換身份的事情,那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恥辱。
江家的千金竟然被農家收留,而趙宛舒卻代替她在爹娘身邊,雖然趙宛舒也沒占到便宜,但她就是恨她!
如果不是趙宛舒占據了她的身份,她何至於回到江家後,每次宴席上都要被人拿出來說笑,說她曾經在趙家農戶人家待過,甚至被人嘲笑連說話都帶著土腥味兒。
而這些都是趙宛舒帶給她的羞辱!
柳蕊看她臉色難看,知道自己讓她為難,很是善解人意地岔開話題,「沒、沒關係,阿、阿月好好、好休息。我去、去看看我、我娘!」
江逐月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能看著柳蕊離開,她跺了跺腳,想著明天再看看情況,定然要把趙宛舒的真面目在柳家人跟前揭露。
但第二天一早,她就讓丫鬟從柳家下人口中打聽到趙宛舒想讓柳慶雲通過排尿,把肚子裡的石頭三天內排出來。
江逐月對此嗤之以鼻,什麼肚子裡有石頭,還能撒尿排出來,這荒唐的話連外頭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但是出乎江逐月意料的是,聰慧的柳慶雲竟然沒斥責荒謬,竟然真的答應試試,甚至還配合地喝了趙宛舒給開的藥。
偏偏對此,柳夫人也好,柳蕊也好,居然都沒有勸阻。
江逐月知道的瞬間,就要跑去找柳蕊質問。
柳蕊認真地回復她,「爹爹他、他說,趙、趙姑娘是、是有真、真本事的……我們應該、信、信她的!」
見江逐月臉色鐵青,柳蕊也不懂自家小夥伴到底為什麼對趙宛舒那麼排斥,但見她這般關心自己爹,心裡也感動。
她試探地探手碰了碰她的衣角,鼓起勇氣致謝。
「阿、阿月,謝謝、謝謝你、你的關切,我娘也說,試,試試總是沒,沒問題的。」
江逐月只覺得柳家上下都有病,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試?這是能試試的問題嗎?」
「趙宛舒不過是個鄉下的泥腿子,大字都不識一個,你們敢吃她開的藥?柳伯父的病連御醫名醫都看不好,你們也不怕她把柳伯父給治死了啊?」
等到大聲說完,看柳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壓著心底的怒氣,勉強挽尊。
她拉住柳蕊的手,見她瑟縮地要躲開,忙緊緊握住,「阿蕊,我不是咒柳伯父,你別誤會。我,我就是,擔心,對,擔心柳伯父被趙宛舒那小賤人給欺騙了。」
「你也知道,這是藥三分毒,隨便開吃的藥,很容易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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