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先讓眾人進了屋,然後就讓下人去端了熱茶湯來。
雖然最後順順噹噹的出來了,但對於趙容朗而言,一路還是驚心動魄的。
他險些以為自己今日都出不來了。
柳蕊心疼他,連忙接過茶水,要先餵給他喝下,趙容朗顫抖著手剛想接,「謝謝。」
柳蕊並沒有鬆手,倔強道,「我來。」
主要是趙容朗手上都是被粗糙的麻繩磨出的血痕,江二夫人並不顧忌他會不會受傷,所以為了以防止他逃跑,根本沒有留情。
趙容朗當時為了掙扎,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所以傷口幾乎算得上是血肉模糊。
趙容朗對上她含著淚的眼眸,嘆了口氣,沒有抗拒,低頭喝了兩口,潤了潤乾燥的嘴巴。
室內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沒有多言。
最後還是趙宛舒先開的口,「二哥,我給你清理下傷口,你的傷得儘快處理,不然容易發炎。」
柳蕊主動道:「我來。」
趙宛舒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拒絕,「那我先回房去給二哥拿傷藥。」
柳蕊:「我扶你回房。」
趙容朗頷首,起身後,他朝著柳慶雲深深地作了一揖,「今日謝謝老師相救。」
他自然看得出來,柳慶云為了他,是跟江峰徹底對上了。
柳慶雲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出這副做派。快回去,仔細休息休息,今日你受了驚,晚些我讓人給你熬些安神湯喝一喝,好好睡一覺。」
「莫要多憂心,便是天塌了,自有我們這些老人先頂著的。我柳家,也沒你想像的那麼不堪一擊。」
柳夫人也頷首應和。
趙容朗行禮離去。
柳蕊緊隨其後。
瞬間,室內就只剩下了趙容濤這個外人了,先前顧夫人就已經半路離開,只有趙容濤無處可去,只能厚著臉皮跟在其後,巴巴地回了柳府。
趙容濤摸了摸鼻尖,站了起來,忐忑道,「柳先生……」
柳慶雲自是知道他跟趙家兄妹的關係,當下笑道,「今日還得多謝趙公子的仗義相助,趙公子暫且住下,改日我再親自答謝你。」
「不敢不敢……」趙容濤受寵若驚,「那,叨擾了!」
他是真沒想到柳慶雲竟有這般大的膽子敢跟江閣老對著幹,但想來也是他孤陋寡聞,不知柳家家世是遼闊。
說起來,自從入了安京後,進了那國子監,他才一點點看清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淺薄無知可笑。
想起曾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他垂下了頭,默默地跟著下人離開了。
待得屋裡只剩下夫妻二人,柳夫人才低聲道,「那江家當真是囂張……不過,真的沒問題嗎?」
「不必擔心。」柳慶雲搖了搖頭,「我得了消息,皇上怕是要不行了。不然江峰何至於如此輕易地放過我?」
「江峰是以聖寵得以權傾朝野,要是聖上當真倒下,他這些年沒少得罪人,怕是也不會好過。他賣個好與我罷了!」
「只是,茲事重大,朝中所知之人甚少……他怕是瞞著家中,也難怪他那二夫人敢這般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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