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怎麼也不會想到還有這種操作,懷疑地問:
「這能行嗎?入學名額也能換嗎?」
輕靈自信地說:「當然行,雲隱師祖說因為趙光那個案子,全大周都在追查同樣的犯罪團伙,現在已經立下大功了。
聽說等案子徹底結束,負責查辦的幾位大人都要升官了,就是胥吏捕快都會得到相應的晉升和獎勵,心裡肯定對我們感激的什麼似的。
說起來給我和姑姑的獎勵都少了,提這麼一個要求絕對沒問題!」
小俊十分感興趣:「這件事案子還這麼厲害?」
輕靈笑意盈盈,感覺自己就像是行俠仗義掃盡人間不平事的女俠,心裡真痛快,姑姑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
「在全大周各州郡查出了不少這樣的團伙,小的團伙坑蒙拐騙偷搶打劫,大的甚至奸淫擄掠殺人放火。
個個手上人命無數做惡多端,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這些人被抓後,不僅收繳了大量的財物,還破了不少陳年積案,就連到處都平安了許多,也替那些無辜的枉死者報了仇。
你都沒發現雲隱師祖的心情好了許多嗎?
我們一會回去就找他,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他,他一定會支持的。」
小俊也十分高興,行俠仗義除惡揚善,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懲治這麼多惡人,聽著就讓心裡無比痛快:
「你說的很對,師祖一定會同意的,只是名額到手後要暗中操作,就讓一諾以為他是自己考上的。
他才會真正放下妒忌之心,甚至還會張狂起來,我也就不用擔心被自己人從背後捅刀子了。
等進了帝都學院他就會發現,舉目四周是人中龍鳳,而且連接三次考試不合格就要被勸退。
那些真正憑才學考上的當然不用擔心,那些背景強大來歷不凡的也不用擔心,真正該擔心就他這種什麼都不是的。
偏偏他的天賦還不差,只要足夠努力就不至於被淘汰,這也就有了上進的動力。
所以他只能拼盡全力才能不被勸退,否則就成了一輩子洗涮不掉的恥辱,此後他只能一門心思顧著學業。
等到將來,我再決定怎麼報仇雪恨。」
兩人又商議推敲了一些細節,把帶來的零嘴茶水全部霍霍乾淨,也已經夕陽西下了。
也該回去了,耽擱久了夜裡的山路可實在不好走。
兩人收拾了東西,邊走邊聊。
「靈兒,我是不幸的,又是十分幸運的,小時候有奶娘、彩月姐姐和朱嬤嬤護著,又被師祖和杜師叔所救,後來又遇到了你和姨母、姑姑、小喆。
彩月姐姐被我娘活活打死了,朱嬤嬤估計早就不在人世了,等以後找到她們的墳塋我再去祭拜。
奶娘名叫趙芳華,可我在夢中夢到奶娘是七八年後才去世的,她現在一定還在人世。
她以前對我說過家鄉在萬州的一個村子,這一次姑姑剛好經過那裡,我已經託付姑姑幫我找她。
姑姑走的時候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找這麼個人。
明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上,也知道她的家鄉的大致位置,不找到她的下落,我實在惦記的慌。
沒有她和朱嬤嬤還有彩月姐姐拼命護著,我可能早就沒命了。
奶娘如果當年受我牽連被貶,很可能就此回家鄉了,她在萬州的可能性最大,這是我能知道的,最有可能找到她的地方。
可萬州路途遙遠,我現在實在不方便前去。
而且如果呂家和紀家從沒停止尋找我的下落,奶娘很可能一直就被人監視著,所以我也不敢出面冒然打聽。
姑姑有許多高深莫測的江湖手段,事後也絕不會暴露行蹤,託付給她比較方便。
如果她沒有回家鄉,我還要想辦法去別處打聽尋找,最終還不知能不能找到。
其實我現在不應該冒然打聽她的消息,可我很擔心自己一直都找不到她,等找到時,卻和夢裡一樣,見到的只是一處孤墳。
所以我實在不敢耽擱下去。
姑姑肯定心中生疑,可她不會主動問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等她這次回來,我就會主動向她袒露我的身份,如此才不負她的悉心教導。
姑姑這次只是悄悄打聽奶娘的下落,既不能帶她回來,也不能讓她知道實情。
奶娘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真的有人盯著她,帶著她走很容易被人發現。
萬一走露了消息,對大家都是一場彌天大禍,奶娘也不能倖免,所以我暫時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平安無恙就好。」
輕靈已經知道了他與奶娘感情極深,就像對親娘一樣。
他能平安活著不僅是奶娘的悉心照料和真心保護,她也彌補了一個年幼的孩子對母愛的渴望。
她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年輕女子,也才二十不到的年紀,身份幾乎等同奴才,卻溫暖了一個孩子可憐又不幸的童年,讓他的一生都有溫暖的底色。
她值得被小俊一輩子孺慕感激親近,就像娘親於自己。
兩人一路說著話慢慢下山,雖然輕靈根本不懼山路,到狹窄或者險要的地方,小俊還是主動伸出手拉著她。
路上他們還發現了幾株藥材,就連根撥起帶了回去。
小俊想起輕靈正在跟師祖學醫,就問她以後可否打算行醫。
輕靈搖搖頭:「我於醫學一道天賦並不高,也志不在此。
只所以學醫,是因為我想利用這幾年多學一些書上學不到的本事,也主要是為了自保和生活方便。
其實日常生活中也能用到許多醫學知識,比如防毒防下藥防暗算,比如食療,比如強身,比如日常保養,比如關鍵時候懂得自救。
我要考慮的東西太多,根本沒法靜下心來學習。
你回薊州這斷時間,一念已經正式開始跟師祖學醫,他十分喜歡醫道。
師祖說他認真單純心無旁鶩,又在醫道上極有天賦,記穴位比別人要快數倍,辨藥也很有靈性,是個難得的人才。
師祖應該是選定他做為醫術傳承人了,現在還沒有對外公開,是擔心一諾又心生妒忌。
他想等一諾正式上學之後,對道觀的事情完全不再感興趣了再公開收一念為衣缽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