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說的起勁,高伯母聽說輕靈來了,親手下廚新做了點心,又沏了花茶端進來了。
看到三人聊的熱火朝天的女孩子十分吃驚:「你們?你們認識?」
輕靈和元寶趕緊起身行禮,金玉解釋到:
「娘,你什麼時候醒了?還親手做了點心?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吃完早飯去休息的時候,我去找靈兒了,這件事我也只能對她說說。
剛才我們回來的時候你還睡著,我知道你昨夜幾乎沒睡,就沒打擾你,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來了?
娘,你說巧不巧?你不知道,元寶姐姐和靈兒居然是好朋友!
她們以前就認識,元寶姐姐說的至交好友就是靈兒!
哦,元寶就是寶媛姐姐的小名,這名字好,又喜慶又吉利,我們以後就這麼叫她!」
「伯母你就放心吧,元寶姐姐為人坦率大方,很好相處,她還是我娘的乾女兒。
要不是擔心他爹將來找茬,她都想正式行認親禮!」
輕靈也是後來才知道古人對認親有多看重。
正式的認親禮要寫認親文書,要公開宴請親朋好友,還要請至少三個有身份的人作證並在認親文書上簽字,還要去官府備案。
這簡直就和現代的收養手續一樣,很正式很有法律效力,也十分被社會認可,權利和義務等同親生子。
高伯母聞言也是十分驚喜,心中憂慮去了大半,感慨地說:
「這世上巧字最難得,巧字又最容易!你哥無意中去了一趟越州,就救了個人回來,以前地方還離咱家不遠。
更沒想到元寶還與靈兒有這樣的淵源!好孩子,快來吃點心!」
又不解地問:「你不是說父母雙亡,怎麼還有爹呀?」
元寶本來還不願意對高家人說出太多的實情,現在知道了她們與輕靈的關係,也徹底放下心來。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錯,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
當然,不該說的她是絕不會說的,比如存在寶樓的家財,說的全是她與輕靈商量好的。
索性叫來高金石,高金石聽說了元寶與輕靈的關係,也是驚喜莫名。
元寶對高金石自然十分信任,就把實情全部告訴了他們,包括離開京城之前的事情。
高家人都是正直又有同情心的性子,聽的十分氣憤,也對元寶越發同情和憐愛。
高伯母感慨地說:「原來那就是你家的事呀!
好孩子,你不知道,這件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說有一家人招了個贅婿卻引狼入室,本來是希望家業興旺兒孫滿堂,卻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家中的老人和女兒都被贅婿用官府查不出來的手段害死了,那女子臨死前已經有了身孕,簡直是慘極了。
家業也被贅婿夥同別的女人敗光了,唯一的孫女也下落不明,也不定被親爹偷偷賣掉了。
可憐的孩子,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說的就是你家的事,還好你平安跑掉了,雖然被人算計,總算有驚無險地回來了。
你放心,那些忘恩負義的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沒必要髒了你的手。
那是你親爹,你千萬不可為了報仇背上不孝之名,會毀了你一輩子的!
你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當是自己家,千萬別拘束,等以後安全了再去靈兒家。
反正她們倆已經退學了,這幾年都會一直在家裡,也不用擔心沒人陪你。」
自從輕靈和小俊設計狠狠報復了呂慶娘的杜寶意,那母女倆不但聲名狼籍,還吃了大虧。
也顧不上再羞辱折磨她們,高夫人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看著都年輕了幾歲,待人也越發寬和善良。
元寶連連點頭應了,高伯母和乾娘說的話幾乎一樣,都是真心為她好。
金玉十分機靈,知道她和輕靈久未見面,肯定有些體己話要私下講,就說:
「娘,哥哥明天一大早就要走,咱們去給他收拾收拾東西吧。。」
大哥從去年暑假回來就再沒回來過,直到昨天晚上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一家人也只顧著元寶的事了,還沒來得及說體己話,他們一家也有好多話要說。
屋子裡只剩下元寶和輕靈,輕靈擔心地問:
「元寶姐姐,陳書銘真的能把婚書偷出來嗎?萬一偷不出來,陳家以後用這個拿捏你怎麼辦?」
「你放心,陳書銘後來在信上說了,我逃跑之後,家裡就瞞不下去了。
如果給他和那個富商的女兒定親,肯定要告訴他,他就趁機提出要回婚書毀掉。
他從小說話做事就十分靠的住,這麼大的事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的。」
元寶看起來有些傷感。
也是,她一心一意地單身去越州赴嫁,也對未婚夫頗有些情意,卻沒想到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兩人不但再也做不了夫妻,以後連親戚朋友都做不得了,哪能不傷感。
「元寶姐姐,你喜歡陳書銘嗎?以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你會難受失落嗎?」
元寶臉頰略紅:「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我們倆從小就玩得好,也能說到一起。
我也不認識其他的男孩子,他是我最熟悉也最放心的年輕男子。
其實說實話,想到我走後他就要與別的女子做夫妻,我這心裡就空落落的很難受。
但是自從分手後,我卻並沒有多想他,大多數時候都在想要如何逃命,如何回京。
甚至覺得他雖然救了我,卻要求我放過陳家人,這算是從此兩清了吧?
書上不是說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為什麼我沒有這種感覺?」
輕靈笑了,以她這個老阿姨的靈魂看,陳書銘對元寶確實心生愛慕,元寶對陳書銘頂多友情之上愛情之下,否是不會如此淡定。
她從前到後氣憤的就是娘親被無辜害死,以及為了平安回到京城路上的辛苦艱難。
如此她就放心了。
因為剛才她清楚地看到高大哥明顯對元寶有點情意綿綿,高伯母也有把她當兒媳看的意思。
如果她對陳書銘痴情不悔,哪怕知道兩人不可能在一起還是一直念念不忘,那麼高大哥豈不是痴心錯付?
她喜歡皆大歡喜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