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推演五行錘,晉升凝煞八層境界

  陸城一直按著本命血火神通沒有使用,就是注意關鍵時刻是否有南方魔教高手會突然出手。

  結果雙方纏戰十四個時辰,涉及橫跨數百里,直到悲魔老人死去,也沒有南方魔教的高境修士出手。

  之所以會纏戰十四個時辰,是因為陸城能夠感應操縱的一定區域內天地五行元氣有限。

  所以五行大手印一共才打出六記,這當然不是天地之間的五行元氣被自已完全抽空了,而是自己目前的境界,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若是修煉到金丹境界,翻掌之間的空間,就可以攝取出自己目前程度的五行大手印氣機。

  在陸城的感知當中,天地間的元氣還是線性的,猶如天地羅網般接連著萬事萬物,而在金丹真人境修士的眼中,也許構成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是由波紋乃至由粒子組成形態,他們可以更加細緻微觀的觀察這個世界。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陸城對於天地元氣的感應操縱還停留在表層,金丹真人乃至更高境界的修土,感應操縱的能力就遠遠高過他。

  悲魔老人身上最為珍貴的財物,當然就是那些靈蟲袋,雖然他自己粉身碎骨了,但是陸城的五行掌力操控入微,再加上儲物類法器的防禦本身就很強,所以這些靈蟲袋還保留著。

  陸城將之收攝帶回,返回赤心觀,因為此戰,而略有感悟。

  所以在接下來的數月光陰里,陸城道人閉關修煉,赤心觀內的數座煉器火爐一直燃燒著。

  赤心觀煉器殿內,

  一名身著藍白道袍的女道人立於殿中,身姿挺拔如松,

  她的面容白淨卻剛毅,雙眉修長而不失力度,仿佛兩把鋒利的劍刃,這導致她雖然面容頗美,但氣質卻過於冷冽。

  駱培芳是三階上品煉器師,悲魔老人那些靈蟲袋她已經可以藉助地火之力破解禁制了。

  不過為了避免其中靈蟲湧出傷人,這段時間陳清風也要操控七曜破邪陣鎮守,大家都要辛苦一些。

  不過斬殺了悲魔老人,滅了鎮魔山莊,掃去心腹大患,這段時間便是忙碌一點大家也是快意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數日之後,駱培芳來到那幾座鼎爐前,觀看火候,而後以法術攝起一個靈蟲袋,交到一名道童的手中,道:

  「這個靈蟲袋的禁制已經被燒煉化去,給你陸祖師送去吧。」

  「是。」

  小道童神色興奮地稽首,這段日子赤心觀當真是威風極了,就算是這些年幼尚幼的少年,也是感到與有榮焉覺得臉上有光,對於那位陸祖師更是極為崇拜。

  此時只是去給陸祖師送東西,小臉上就仿佛能放出光來,四周的同伴,皆是以羨慕的眼神看他。

  只是也因此,那個藍白道袍的小道童向外跑得有些太急了,跑過台階時,哎呦一聲跌倒。

  手中的靈蟲袋高高的拋起然後掉落到地上。

  這實在是一個很低級的失誤,赤心觀的道童,自幼便要經歷正統的道家修持,走的是玄門正宗路數,功力不說,定靜二字,總還是要有的,這樣冒冒失失甚至手足失措,實在是一個很小可能才會發生的問題。

  但是那個靈蟲袋一砸到地上,其內就瞬時響起嗡嗡鳴聲。

  見此,就算是駱培芳也神色微變。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同樣在殿中閉目打坐的陳清風突然睜開雙眼,揮劃一個法訣,而後虛空一點。

  一枚虛空幻符突然出現,而後落在了那個靈蟲袋上面。

  在那幻符的壓制下,本來讓人心慌意亂、產生恐懼的蟲鳴聲,漸漸就消失沉寂了。

  「慌裡慌張的,送過靈蟲袋後,每日的靜功課業加兩個時辰。」

  「—.是。」

  那名小道童委委屈屈地站起應是,而後小心翼翼抱著靈蟲袋向後山趕去。

  此事過後,駱培芳繼續看管鼎爐,陳清風繼續打坐,兩人間是自幼訂下的兒女親家,但卻又猶如陌路。

  赤心觀後山。

  「祖師,陸祖師,駱師叔說這個靈蟲袋內的禁制已經破除了。」

  那個小道童高舉著靈蟲袋,大聲的喊著。

  再下一刻,他手中的靈蟲袋,便在一股憑空生出的力道下脫手,而後飛入一片山林密洞當中。

  「總不能讓你這小傢伙白跑一趟,這是兩瓶養氣的丹藥,十年之內,間斷服用,可以助益氣感。」

  先天境界還談不上什麼法力修持,有這兩瓶養氣丹藥可以省去好大苦功。

  「多謝祖師賞賜。」

  小道童持禮拜倒,而後高高興興的跑走了。

  閉關石洞之內,陸成揮手打開靈蟲袋,自其中有大量靈蟲湧出,只是隨著陸城揚袖,有金色光輝罩下,袋內湧出多少飛蟲,便被金光吞噬多少,直到一隻也不剩下為止。

  這些靈蟲,全數都被陸城投入到了百毒金蠶蠱盤踞的蟲鄉世界,若是有本事就殺出一條生路,若是沒有本事那便優勝劣汰,化為百毒金蠶蠱族群晉升的資糧。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城又閉目反思起之前那一戰。

  「打死此人,我用了六記五行大手印,後來悲魔老人已經看出我這法訣的破綻,刻意返回我施展過法訣的區域,以較低的五行元氣濃度,減慢我施法的速度,降低威力,只是他察覺得太晚,當時形勢已無可挽回·—

  我匯聚天地間的五行元氣融合法力之後,是否可以凝而不發,發而不散?」

  隨著深入的思考,陸城手中開始控印轉訣,按照自己的構思進行推演。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心神沉浸其中,漸漸的,有青、赤、白、黃、黑五色極小的光球,環繞陸城的身軀飛行旋轉。

  五行錘,錘法不及五行大手印剛烈霸道,以勢壓人,但是更加講究五氣循環生生不息,虛實變換,剛中藏巧。

  呼。

  隨著陸城一揮而出,那五顆極小的光球,漫空飛轉捶打,打得山石崩碎,別具一番威力。

  「..——.呼。

  「不行,五行大手印也許可以轉化為五行錘法訣,但以我目前的境界修為,

  要麼為此花上幾十年的苦功,要麼突然頓悟,否則不可能有成就的,現下的五行錘是我以大法力,強行推演出先天境法訣,並不具備實戰威力。

  也許,先天派內有此類法訣,可供我學習參悟,省去多年苦功。」

  因為斬殺悲魔老人,所獲得的若有所悟,陸城在赤心觀的後山石洞內,閉關了大半年的時間。

  這在旁人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以凝煞七層修為斬殺煉罡境修土,就算是名揚天下的五行劍陸城,休養大半年時間也是理所應當,悲魔老人本就不是弱者。

  而事實上,陸城在石洞當中,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吞納五行真煞葫蘆內的五行真煞了,隨著滾滾的五行真煞湧出,被陸城融合煉入法力,道人這一身法力滋長,突飛猛進。

  終於,在一日的修行當中,量變積累引起質性變化,陸城只覺得一身五行法力,猶如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進入到新的運行路線中,開闢出一些細小的,

  經脈支絡。

  使自身整體法力,更進一步。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炸響,法力境界提升到凝煞八層境界。

  「啊!」

  仰頭一聲清嘯,道人的身形瞬間遁出閉關石洞外。

  在那石洞當中,坐了大半年了,今日法力突破,就算不立刻出關,也該出來駕駕風,疏鬆一下筋骨。

  夜幕低垂,藍紫色的星辰閃爍,鑲嵌在深邃的天幕之上,皎皎明月掛在半空,灑下銀輝,竟然如一汪澄澈的溪流,在靜謐的夜色中緩緩流淌。

  那個道人駕著風,行在半空,微風輕拂而過,耳邊傳來下方草木間發出沙沙的響聲。

  修行順遂,人亦逍遙,我何其有幸,可以重生來到這個世界,尋仙求劍,逐大道不朽,證天人無衰。

  陸城五行凝煞法力深雄無匹,乘著這夜色,他駕著風飄飄蕩蕩的仰躺於天地之間,悠哉復悠哉。

  就這樣飄蕩小半夜,陸城幾乎睡過一覺時。

  隨意擴散流轉卻又敏銳無比的神識,突然讓他注意到下方一個鬼鬼祟祟的道袍身影。

  若是尋常小道鬼祟,陸城今日可能就放過去了。

  但偏偏這個人是陳清風,除了赤君信仰,陸城幾乎把整座赤心觀都送給他了,還有何事,作為觀主的陳清風需要這樣遮遮掩掩?

  陸城的第一個念頭是轉身離開,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會有自己的秘密。

  但陸城很快想到自己妾室薛玉真對自己說的話:

  「老爺,陳大哥怕是被像如玉夫人那樣的賤婢糾纏住了,有道是:『急水灘頭挽不住船,氣海翻波死如箭』

  ....」

  2

  莫言花里遇神仙,卻把金換瓦片。樹根已朽葉徒青,氣海翻波死如箭。這是道家言男女雙修採藥功夫之艱難險急,練好了一步一登天,若是練得不好,死如箭至。

  想到這裡,陸城終究還是飛降而下。

  在平日裡一向沉穩的陳清風,鬼鬼票票來到了後山左右四顧,然後虛空劃出一道靈符,打入一片山石當中。

  咔,咔,咔,嘩。

  山石自中間打開,卻是一座密洞,陳清風進入其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迅疾的幻影也隨著他一閃入內。

  洞府長巷,七轉八拐之後,來到一處布置奢華華麗的房間,房間之內正有一位絕色佳麗正坐在鏡前,描眉勾畫。

  她一頭漆黑中摻雜著些酒紅色的長髮垂到腰邊,圓圓的俏麗臉龐白媚小巧,

  明亮的雙眼被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唇薄而精緻,一身紅色華服,手肘白似藕,玉腿雪如蓮,是讓人見而忘憂的尤物,只是,她的身軀卻略有一些虛幻,但在昏暗的石室之內尋常之人卻也看不出來。

  「陳郎!」

  感應到身後的氣息,那美人驟然轉身,然後就直接飛撲向陳清風。

  陳清風此刻似乎也是極為激動,雙臂張開便迎了上去,將美人直接抱入懷中。

  「陳郎壞,陳郎壞!把青兒扔在這裡便不管了,青兒恨死你了。」

  口中說著恨,卻如八爪魚一般死死抱著陳清風,美人情重,就算是清心寡欲的道人,也難以招架。

  「哎呀,青兒,我也想你,但是這段時間實在是諸事繁忙,不然你當是我不想見你?我恨不得日日與你長相思守。」

  平日裡穩健嚴正的陳清風各種討饒賣好,哄了好一會,那個青兒方才給了他一點好臉色,而後兩人又互訴一番情話,便漸漸越靠越近,躺倒在床榻上開始翻雲覆雨起來。

  陳清風自幼修道,精元充足,又是築基修士,一夜的酣戰纏綿,享盡香艷溫柔。

  只是在次日的時候,這個道人起身之時臉色略有一些青白。

  這卻也是正常,昨夜他勇猛如虎、陽氣損耗。

  「你又要走了?」

  「青兒,觀中還有好多事務要我去處理。乖,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我都給你帶過來。」

  你儂我儂一番之後,那個青兒方才放陳清風離去。

  只見,陳清風並沒有見到,在他離開這座洞府之後,大門閉合之時,身後黎青的臉色可怕得像鬼一般。

  或者說,她本來就是。

  黎青,五十年前石原縣黎、屠、鄒、尤四大姓之首的黎姓,她是族中嫡女,

  後被左道散修左陰符所殺害,煉成火魅。

  左陰符想要奪取火雲府的功法典籍,在赤心觀中與主持陣法的陳清風相遇,

  被陳清風施計敗殺,陳清風見黎青可憐,便將之收服,一轉眼間那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黎青在陳清風的身後看著,陸城站在黎青的身後看著,在他的右手五指之間,有青色的乙木神雷電光躍動。

  只要輕輕一揮手,這個靈鬼黎青便會在雷法之下灰飛煙滅。

  但是略一思量後,陸城還是暫時散去雷法。

  他修有劍意成勢,對於他人殺意特別敏銳,陸城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在剛剛那一刻,黎青是對陳清風生出殺意的,並且已經難以抑制。

  「是了,在陳兄的眼中,是他庇護滋養了她五十年,但在此女的眼中,自己卻是被當作女奴圈禁養了五十年。

  在不同的立場視角下,這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陸城探手,剝開洞府內精美的裝飾,發現那些裝飾之後,貼著一張張的禁鬼符。

  這裡既是保護也是囚籠,陳清風雖然慾令智昏,但基本的謹慎還是有的。

  道家擁有養靈鬼的法門,但與鬼物交合,卻是大忌中的大忌,只因人身屬陽鬼身屬陰,兩者陰陽相合,快感會比正常的雙修強烈百倍,因此但凡是這樣做的修土,無論原本道基再怎樣深厚,最後都是道途毀盡的結局。

  尋常之事多還有個萬一,像這種事情連個萬一都沒聽說過。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陸城繼續在洞府當中閉關修煉。

  只是現在每一日,他會抽出一段時間去主殿,以赤心神君像的神力,培煉自己的桃木赤君神像。

  這樣行法,當然就會導致神力光輝熾盛,

  「啊啊.」

  那座隱秘的洞府之內,本來陳清風正與黎青享受男女歡愛,突然,外界似乎有紅芒閃過,黎青抱頭哀豪起來。

  赤心神君作為道門護法天神,其神力天然就有破邪除妄的神異,對於鬼物,

  天然壓制。

  「怎麼了青兒,你這是怎麼了?」

  「好疼,好疼啊,我,我就像被扔到火中烤一樣!陳郎,陳郎求求你放我走吧,我過段時間再回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啊啊啊啊。」

  「青兒!」

  在赤心觀內,陳清風可以操控七曜破邪陣陣力,就算是凝煞煉罡的修士,在這座陣中也未必能討得好去。

  但是他此刻不敢全力調集陣力,與赤君法域的擴張相抗,否則,豈不是要將此地大白於天下。

  到時,自己如何面對清雲,陸城,還有·——」·

  所以,陳清風只能全力運轉法力,輸入黎青體內,讓她可以稍稍好過一些。

  但是此時此刻陳清風沒有注意到,懷中黎青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是越來越憎恨,兇狠。

  陳清風同樣不敢把黎青放出去,其它時候還好,在陸城住在赤心觀內的這些日子,觀內若是有一頭靈鬼出現。

  陳清風十分懷疑,陸城在第一時間就會有所感應。

  自己這位故友實在是道法修行上的天才,短短五十年時間,他的一身道行法力,就已經可以入天下諸位金丹真人眼中,就算是煉罡境的高人,在其劍下也難以逃得活命。

  實在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殺星,想到這裡,再想一想自身道途,陳清風難免長嘆。

  這一日,又是陸城修行莫名道法,赤君神力熾盛之日,陳清風特意推掉一些觀內事務,來到密洞內,抱住黎青施以法力,讓她可以稍稍的舒服一些。

  但也就是在這一日,黎青的手掌緩緩觸及陳清風的小腹,陳清風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但是下一刻有劇痛襲來。

  「阿!」

  陳清風猛地爆發全身法力,雙手推飛黎青,臉色慘白、身形跌退,手掌下撫,在其丹田處有一道燒焦的火印,火毒侵體,使陳清風原本慘白的臉色很快轉為赤紅。

  「鬼火印,你是從哪裡學到這種邪術的?」

  鬼道法術鬼火印,以他人魂魄為薪柴方才能夠修煉進展的火法,在鬼道法術當中也是屬於殘酷陰狠的一類。

  只是此法威力雖大,但修煉者幾乎必然會步入邪道。

  「哈哈哈哈,陳郎啊陳郎,你與我夜夜纏綿,你是不是早已忘記我是靈鬼了?靈鬼諸質皆是遜色於人,但有一點,我們有可能自悟法術,當然這還要感謝你怕我煩悶,送來的許多道藏典籍。」

  此時此刻,黎青周身擴散著妖紅鬼火,赤君神力對於其的影響壓制,似乎也不再那麼大了。

  「我給你看那些道藏典籍,是希望你能走入正道。青兒,鬼修之路陰暗殘酷,艱難無比,你走不通的。」

  「可我滿心仇恨,如何走入正道?」

  陳清風的這一番話,似乎激怒了黎青,她整個人驟然化為一股火焰,將陳清風卷倒在地,而後捆縛身軀重重的揮砸在石壁上。

  「你囚禁了我這麼多年,夜夜以我發泄洩慾,你讓我步入正道?」

  直到今日,黎青還清楚的記得,陳清風亦是當年,毀掉黎家的人之一,所以她的手中凝聚出火鞭,一鞭接一鞭的抽下,抽打得陳清風周身血肉橫飛,骨斷筋折。

  陳清風當然想要反擊,但黎青那記鬼火印用得太狠毒了,陰熾的鬼火異力時時侵蝕著他的丹田,這讓陳清風甚至難以提聚法力。

  「啊.—啊——..」

  被火鞭抽打得皮開肉綻、傷口燃燒焦臭,陳清風似乎艱難地無意識躲避爬動。

  但在他靠近洞府牆壁時,卻整個人猛地撲起,從洞府石牆當中夾出一張紙符,咬破舌尖,以鮮血噴之,而後猛擲出去。

  三階禁鬼符,就算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但只要打到黎青發揮出部分威能,

  也足夠陳清風逃出洞府,扳回局勢了。

  但是身上的傷勢太重,再加上黎青感應靈敏,她猛地一側頭,險之又險的躲避過那張附著法力極微的禁鬼符。

  感應著其上的克制之力,黎青也是悚然一驚,但成功避過之後,卻是得脫大難的狂喜。

  狠狠地,又揚鞭抽打了陳清風幾鞭子。

  「陳郎啊陳郎,你日日與我說恩情,可這是什麼?這不是還防備著我?」

  「啊。」」

  跌坐於地,在這一刻陳清風終是徹底絕望了。

  「你就算殺了我,也逃不掉的,陸城回來了,這幾日就是他在修煉道法,才會讓你神火焚身生不如死。你殺了我,若是被他捉到,只會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青兒,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我一條生路,我陳清風就以道心起,陸兄走後,

  我放你自由。」

  黎青聞言沉默,似乎猶豫一會,而後又是猛惡的數鞭抽下。

  「你與我交合數十年,哪還有道途可言?相比信你,我還是把你煉化了,增長法力更有逃脫出去的機會!」

  聽到這樣的話,陳清風的臉色一片鐵青,被鬼火印煉化,那便是魂飛魄散的結局,幾乎是修道人最為恐懼的業果。

  「青兒,這些年我對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恨我至此!」

  陳清風的苦苦哀求,已然換不回黎青的回心轉意,這惡鬼一步步的走近,享受著陳清風的恐懼痛苦。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在暗中看戲好一會的陸城,施展道法,從石壁當中行走出來。

  「我說梳理赤心觀的氣機,總會有滯礙不順之處,原來,有陰鬼在此盤中。」

  言說著,陸城彈指打出幾道青碧色的乙木神雷,僅僅只是四階青冥飛劍的些許劍壓,就直接困束住黎青,使之動彈不得。

  而後,陸城側目看向周身傷痕累累的陳清風,心道果然是「老實孩子犯大錯。」

  經此一事,陳清風道基已毀,但是,他的心性應當更進一步可以沉穩許多。

  「陳兄,這裡是你的私事,我還有功課未做,就不管了。」

  說完,陸城轉身便走瞬間遁行得無影無蹤了。

  一段時間後,陳清風恢復過來,在黎青陣陣哭喊、悽厲怨毒的咒罵中,單掌凝聚真火,將之魂體燒散,熊熊真火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