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境修士向上境修士挑戰,若是成功當然無比榮耀,但若是失敗,難免落個自不量力的評語。
更何況八景法會所邀請的都是根基深厚的修士英傑,因此下境修士向上境修士挑戰,難免敗多勝少。
在這種情況下,八景法會從古至今都沒有過築基境修士向凝煞境修士挑戰的先例。
這兩個境界差距過於巨大,凝煞修士吞納天地真煞,法力數倍、十數倍強過築基修士,這只是基礎,法訣、法器、法力控制,這些方方面面的差距共同形成難以逾越的天塹。
僅僅只是凝煞修士的護身真煞,就相當於築基修土一件三階下品至四階的防禦法器,功法的不同,凝鍊真煞的不同,護身真煞防禦強度不同。
更何況下境修士一旦戰敗,是要賠出自己所獲得所有寶物的,因一時起心動念損礙未來道途,這是何等的莽撞、浪擲機緣。
「這位是萬獸化身宮的陸小友吧?早聞其名果然剛烈果敢。只是,雖然法會允許下境修士向上境修士挑戰,但為確保公平,挑戰者需有玉虛衍道果與八景觀的寶物作籌。」
「觀主所說之物,在下皆有。」
說著,陸城取出一盒封好的玉虛衍道果與天一真訣秘本。
「可是,為確保公平,只可跨越一個小境界差距挑戰,若老道所觀不差,小友只是築基六層頂峰吧?」
「觀主卻是看錯了,在下剛好築基七層修為。」
說著,陸城手掐法訣,引天地間的五行元氣入體,他本來就是壓制境界,之前服用一枚玉虛衍道果後道行大進,此時此刻引氣入體、水到渠成一般,伴隨周身骨絡微調,陸城輕而易舉的普升築基後期境界。
這樣一幕場景,讓全場修士駭然。
都說魔道功法急進,但有根基不穩之礙,可是觀眼前這年輕道人,一身道力隨心運轉幾乎進退自如,道法根基之深厚,就算是各大正教頂尖門閥中的真傳,
又有幾人能夠比得?
「這-—----哈哈哈哈,卻是老道眼濁,不過道途長遠,小友性情過於剛烈,日後切不可為一時意氣,摧折道途。」清玄真人循循善誘,有道門長者風範。
只是東陽正教的丁連茹,卻是已經開始心中不安。
在她看來,這個小輩定然是來挑戰自己的,但是在與成彩玲一戰之後,自己六大化身已經折去五具,自身也是元氣虧損,雖然看不上一名築基後期修士,但心中也是有些揣揣,莫要最後一步了被人掀翻,成為八景法會千載以來從未曾有過的笑話。
傅承昊心中也是這般想的,目光凝視丁連茹一眼做出警告,莫要墜了東陽正教,千載之威。
然後,那個年輕道人舒展了一下氣血筋骨,而後向丁連茹微笑執禮道:「還望丁師姐,不吝賜教。」
若不是在這種特殊的場合,一個凝煞六層修為,一個築基七層,陸城是該稱對方前輩的。
「呼。」
丁連茹也知曉,這一戰自己是躲不過去的。
調整身心後,驟然飛遁向半空,而後虛空站立在礪劍崖半空處。
經陸城這橫插一手,藏劍宮游婕,取出療傷、恢復法力的丹藥一同吞服下去,就開始閉目打坐療傷。
她這樣吞丹是很傷根基,會增加體內丹毒的,只是此時此刻,為自身未來道途計,卻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此時此刻,陸城已然御劍,與丁連茹斗在一處。
這是陸城在服用玉虛衍道果後,第一次全力出手,雖然玉虛衍道果絕大部分的藥力,是消耗在對於血神經的參悟與思考上面,但因為自身根基深厚,陸城的五行劍遁之術也是得益頗大,踏出頗為關鍵的一步。
丁連茹率先祭出一支法尺,尺子通體為黑紅顏色,其上鏤刻著神秘的符文。
注入神識法力之後,其上黑紅火焰騰起奔涌,形成道道火焰蛟龍,一者護身,一者攻敵。
四階中品法器,控火尺。
丁連茹與成彩玲一戰之後,元氣大傷,但是此時此刻施法,條條火蛟仍舊飛遁迅猛絕空,凌厲非常。
對此,陸城只是手訣一引,御使純鈞飛劍繞體飛旋,人與劍光相合,剎那遠遁而去。
金嵐遁,人與飛劍相合,在短時間內激增劍速,更是保命的遁術。
只是剛不可久,金嵐遁偶爾施展可以,一定時間內必須要脫離遁法狀態,否則對於修士法力與肉身的負荷,會以一種極為誇張的速度持續攀升。
凝煞、煉罡境修士的法會斗場礪劍崖,空間範圍要比築基境修士的場地寬闊得多。
反正落座觀戰的至少也是煉罡境的高人,便是飛得遠些,也不必擔心神識無法覆蓋觀戰。
劍光,火蛟,一逃一追,便追逐到一處湖泊間。
在陸城脫離金嵐遁,落地的那一刻,其身形一頓,緊緊追逐的火蛟毫無猶豫地撲咬上去。
轟隆。
伴隨著巨大的水汽氙氬,火蛟消失,小湖邊緣被開擴出一個大坑,迅速被湖水傾注而入。
「金生水行,當真好遁術,施展得精要巧妙!」
正常來說,修士遁法的速度不可能得及上飛劍斬殺的速度,除非雙方修為差距極大。
但是陸城的修為不是高明過對方,而是遠遠不如丁連茹。
在這種情況下金嵐遁術只是能與火蛟兩者遁速持平,甚至還要稍慢一些,只是轉折如意,才遲遲沒有被撲到。
正常來說,神識鎖定之後,法術、法器攻擊便不會落空。
但是陸城金嵐遁後接五行遁術水幻遁,金水相生,也許沒有騙過後面的丁連茹,卻一瞬間騙過距離極近的火蛟,擺脫神識鎖定使之焚爆潰散。
丁連茹此時身周已然環繞著數條火蛟,緊追而至,只是四周一片白霧水汽氮盒,丁連茹施展法目,目光四處掃視,一時也洞察不到陸城的蹤跡。
只是金行、水行之後,不是木行便是火行遁術,丁連茹想到這一點,目光頓時掃視向四周林海,同時身軀飛騰而起,
金嵐遁是人與飛劍相合,激增劍速。
水幻遁是可以在施展的同時,產生幻術干擾受術者的瞬間判斷能力。
木隱遁是遁入木行的瞬間,自身氣息完全消失規避神識鎖定。同時,若是身處於林海當中,可以以本身法力溫養浸染整片林海,同時也把這座林海作為自己的身外氣海,跟人鬥法時便可催動遠超本身修為的法力。
只是要做到激增數倍乃至十數倍的法力,所需要的溫養浸染之功不是一日半日可以完成的。
陸城短時間隱遁其中,能夠藉助到的木行之力相對有限。
「五行劍遁變得如此霸道,恐怕也與我過多參悟血神經有些關聯,法意越來越近乎魔道路數。」
血影妖身遁法橫絕天下,可掠奪天地眾生生機化為己用,陸城的五行遁術初得火雲府嫡傳,後得先天派五行印參悟,現在又融入一些血神子的路數。
藉助木行之力隱藏自身,在丁連茹騰空飛起之際,木隱遁驟然轉為火絕遁。
在丁連茹的神識感知當中,下方的整片林海都燃燒起來了,只是法目望去,
卻並沒有這般景象。
「火遁!」」
丁連茹的判斷並沒有錯,在其頭頂上方,一瞬間便是劍火飛揚。
丁連茹猛地抬頭,目光所視者,卻是一片絢爛至極的劍光火海。恍惚之間,
她仿佛已然看到自己被這劍火吞沒的畫面。
以攝取來的木行之力推動火行法力,陸城的赤焰飛劍,斬殺得劍火紛飛,將丁連茹消耗神識法力召喚出來的數條火蛟盡數斬去斬滅。
「.劍意成勢!」
當那飛劍臨頭時刻,丁連茹驟然間驚醒過來,只是對面道人的那口赤紅飛劍已然斬落近身,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這一刻丁連茹所能做的,只是強運法力,猛烈激發自身的護身真煞防禦,雄渾的玄陰煞氣透體而出,幾乎形成一圈實質化的光幕。
陸城所御使的那口赤焰飛劍,帶著劃裂布帛般的激響,一瞬間就已刺出了數百次,飛劍劍力時強時弱,時剛時柔,時縱時橫,但是卻無一能夠突破玄陰護體真煞的防禦,給對手帶來哪怕一絲的傷害。
只是,看似飛劍每一刺攻擊都沒能對玄陰護體真煞造成半點威脅,但是那一絲絲劍氣注入其中卻如有生命般蕩漾不散,如樹木根系般於光幕之中不斷遊走、
擴散、衍生,最後,共振突破!
五行神劍,木火劍意。
丁連茹深知自身玄陰護體真煞的防禦堅厚,至少相當於三階上品防禦法器。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劍術竟然高絕到這種地步,純以劍術,相當於三階上品防禦法器的防禦,竟然瞬間撕裂。
「不好!」
丁連茹心生不妙,頓時爆發法力試圖急退拉開距離,但是對方那如絲如縷般交錯的細密劍網已如根系密網般讓其泥足深陷,一時竟沒能掙脫。
咔嘧。
陸城最後一劍由火生土,似緩實疾深雄無比地刺出,正好點擊在對方眉心部位,先前過百劍所種下的附骨劍氣,在這一劍之下,悉數匯聚、引燃爆發!
「啊!」
丁連茹慘呼一聲,眉心處一時血流崩散,只是也不知是生死之下她潛能爆發,還是其它原因。
陸城這一劍過後,丁連茹竟然是傷而不死,傷而不敗,仍舊有著餘力與陸城繼續糾纏下去。
「這廝的劍法越發高明了,看來這北宗是呆不得了,我得去南邊躲躲,或者去唐國?」
與陸城有一些怨仇的莊寶棟,看著丁連茹重傷於陸城劍下,心中有些隱隱的憂懼,心念電轉。
「這傢伙打得竟是這般計較?魔道中人,果然貪婪太過。」
相比莊寶棟,谷青虹修煉八景觀的真傳小宿命術,觀察、洞察、看破,是其修煉道法的基礎。
因此谷青虹能夠看得清楚,陸城最後那一劍,由力轉鈍,由剛猛凌厲轉為穩健控制。
後者當然並非不如前者高明,只是此時此刻用在殺人上、用在那最後一劍上,卻委實稱不得明智。
若是剛剛那一劍不減凌厲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已經是陸城勝了,但他卻偏偏拖延。
「是給她更多的恢復時間?」
谷青虹的目光,落到正在盤膝打坐的藏劍宮游婕身上。
她是散修出身,憑藉自己倔強的性子接藏劍宮的任務、兌換功法、苦苦修持,直到今日,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極是不易,可惜,命運從來不會為你不易而有所憐惜。
「啊啊!」
天庭,眉心,號為百神居所,丁連茹眉心要害受了陸城沉重一劍,登時披頭散髮,身形跌退,一時就連心神都難以凝聚了。
但她依然催動法力,御使四階中品法器控火尺,在自己身周形成繞體火浪,
甚至反打而攻。
她不甘心,她豈能甘心,明明只差一步了,明明就只差一步了,竟然要被一個修為境界遠不如自己的修士,強拉下去。
這一步未成,日後道途便是十倍難走。
執念匯同魔心,使丁連茹的控火尺魔火甚至復熾數分,只是她元氣大傷、此刻傷得又重。
陸城施展五行劍遁游而攻之,金嵐、水幻、木隱、火絕、厚土,這五行遁法頻頻切換,使丁連茹九層的法力都落在了空處。
「陸城,你個卑鄙小人,出來與我斗!」
「卑鄙小人——」
最後,陸城一記厚土地襲劍,斬斷丁連茹的控火尺、使法力反噬之下其嘔血數口,徹底昏厥過去。
藏鋒飛劍三階上品,雖然較之控火尺弱上一階,但控火尺不是用來硬拼材質的,再加上斬在法力運轉不及之處,數劍之下一樣要斷。
收回飛劍,陸城看著腳下一身浴血的丁連茹心中並沒有任何波瀾,大家都是魔道修土,現在是在爭奪機緣,大道爭鋒,沒什麼道理可講。
就在陸城擊敗丁連茹的那一刻,藏劍宮的游婕也站立起身,飛遁向礪劍崖上空,東陽正教傅承昊也是如此。
「陸師兄,太厲·——?」」
游婕與傅承昊尚未交手,陸城返回蕭家姐妹身邊便開始吞服丹藥,打坐調息,連蕭玉雪師妹都沒有理會。
傅承昊注意到這一幕,臉色條忽一變、繼而變得極為難看。
他原本以為陸城頂多敢挑戰天魔化身法已破,身受重傷元氣大損的丁連茹。
傅承昊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陸城居然膽敢挑戰自己。
雖然同樣出身頂尖魔門,但是雙方修為差距可謂懸殊,
這一次八景法會,陸城一路從築基法會的中境打到上境,再從築基法會的上境打到凝煞、煉罡法會的下境,此時此刻又圖窮匕現,準備挑戰中境修士。
這若是讓他成功,簡直是開八景法會之先河,這一場八景法會幾可以說是被他單人仗劍直接殺穿了,前所未見,以後這種事情恐怕也不會再有了。
正常築基修士在八景法會上爭得排名,自身也是戰意已盡、五勞七傷,服下玉虛衍道果後,就算有機會參加上境法會,也不會再有心意去越境挑戰。
有那個心意也沒有籌碼,至少要有一枚玉虛衍道果才行。
陸城這一刻吞服丹藥,打坐回氣,就是擺明在傅承昊面前拔出劍了,想明白了前後一切,但是傅承昊此時此刻卻不能分心,因為若是分心的話,藏劍宮游婕的快劍,就能讓他直接滾回東陽正教。
「既然要做,那就做一票大的,我除了一身劍術傍身以外,在修仙百藝上別無所長,天書寶藏雖然豐厚,但我並未全部得到,這份身家在凝煞、煉罡境的修士當中,稱得上是有些積累,卻也稱不上富足。」
「修行四要法地侶財,我今日連敗東陽正教修士,最後能拿到五枚玉虛衍道果,自用一枚,剩下的四枚可換大量資源,以助道業。」
陸城閉目調息,恢復自身心神法力上的損耗,人之一生,有一次大的機緣已是不易。而陸城毫無疑問,是那個可以將之穩穩把握之人。
八景觀,礪劍崖半空。
因為洞察到那個小輩的心思,傅承昊狂怒之下,心神有些失守,這一點被游婕敏銳把握,御劍破空,統攝天地氣機,一劍復一劍地猛惡斬殺。
就好像她的此生道途,可以死,但不能退,退即是死!
在道心意志上,傅承昊輸過游婕太多,但是東陽正教執掌此界魔門牛耳萬載歲月,底蘊之深豈是等閒。
八景觀為天地大劫彈精竭慮,幾代觀主甚至為此身死道消。
而東陽正教執掌元始天魔宮,無數魔子魔孫在天魔宮內世世代代宴飲歡樂什麼天地大劫?就算此界天地破滅,元始魔宗仍舊可以脫離此界,永世傳承。
這就是游婕與傅承昊的差距。
「魔日東升,火凌乾坤!」
面對游婕身劍合一,一劍攻來,傅承昊匯合六大願力化身的法力,於雙掌之間匯成紫極魔炎。
劍氣,焰光衝擊之下,四面天地元氣劇烈擴散,形成肉眼可見的實質波紋摧山破石,沸湖裂空。
當雙方氣機衝擊到極致時,於游婕控御的飛劍下,驟然一道劍光斬出,近乎劍力完足的向傅承昊刺殺而去。
這並非是劍底藏劍,而是暗劍術!
原來,游婕也是御使雙劍的高手,只是她一直隱藏到現在,若非被傅承昊逼到極致,想來她也不會施展這暗藏多年的保命殺招。
游婕是接取藏劍宮獵殺任務修行至今的,她對於保命殺招的重視要遠遠超過在場絕大多數人。
「還來這一招!」
游婕是第一次施展暗劍術,但之前傅承昊就是被蕭玉雪以類似劍招斬殺的,
若非替劫愧儡,此刻他已經敗、甚至已經死了。
在這一刻當然就有相對的防備,幽紫色的蓮影微微旋轉,六大願力化身驟然位移,橫在傅承昊身前擋下這一劍。
嗖嗖嗖。
飛劍劍光驟然斬過三具願力化身,但終究還是被他們的護身真煞衝擊得劍光飄移。
而在施展暗劍術之後,游婕的御劍劍氣也是威力大減,傅承昊雙掌之間的紫極魔炎,在此消彼漲之下驟然噴湧出一道火焰,掠向游婕。
游婕身劍相合,藉助劍力飛遁轉換竭力規避,但終究還是被那魔炎焚破護身罡氣,焚傷氣脈。
「游婕敗了,如此人物當真是可惜。」
相比貪婪掠奪成性的陸城,火雲府的三師兄玄策他其實更加欣賞女劍修游婕。
若非他並沒有代師收徒的權力,玄策幾乎想著哪怕開罪藏劍宮,也要把這個女劍修帶到火雲府去,這個女修心性之堅韌,比之二師姐也不遜色了,是可以傳承師尊道統的好材料。
雖然被焚傷氣脈,但是游婕劍心之堅猶如磐石精鋼,她仍舊可以繼續鬥劍。
若是真的斬下傅承昊三大願力化身的話,此戰最終勝負猶未可知。
可惜的是,傅承昊雙手手訣運轉,那三具被飛劍穿透的願力化身身上,傷口處有紫光進射,接著,那些足以致命的劍傷便消彌無蹤了。那三具願力化身仍舊全然無損,護衛在傅承昊身側。
見到事已至此,游婕輕嘆一聲,抽身而退,她接取藏劍宮任務獵殺邪修,也並非完全沒有任務失敗過,該全力出手的時候忘記生死的出手,該選擇保存性命的時候,她也會退得毫無猶豫。
「此戰是我敗了。」
游婕認負,飛返回自己的位置,運轉劍氣驅除那些侵入自身體內的紫極魔炎,以避免損傷自身的道途。
只是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法會並沒有結束,還有最後一場:
「萬獸化身宮陸城,向傅承昊師兄挑戰,還望傅師兄,不吝賜教。」
陸城睜目,起身行禮,除了他所做的事以外,在道門風儀禮節上真的是挑不出半分的錯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只盼,陸師弟莫要後悔才好。」
見那傅承昊一字一字吐出猶如飽含劇毒般的字句,陸城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微笑,而後御使飛劍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