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血河滔滔,其中有黃白骷髏、美貌奼女糾纏盤踞,一身血衣道服的少年身居其中,舒展雙臂。
根本就無一人,可擋其血河魔功全力一擊之威。
控蠱御蟲,千翅飛蜈隱匿主攻,除此之外,唐石又可以召喚出養的災蝗,
血蚊,黃蜂,蛇潮等等毒物,這些靈蟲被其操控得如臂使指、進退有度,仿佛道兵般,可怕至極。
萬獸化身宮北宗陸城,貪狼吞月有四階道法之威。
南宗羅解,養了兩隻三階後期的血玉螳螂,飛遁絕速,攻伐凌厲;除此之外還有任壽鵬、葉誠二人劍光狠厲,廣寒宮楚傳秀一手凍血魂刀煞氣人。
隨著一輪接一輪的鬥法鬥劍,真正有本事的人,在人群當中,就好像錐子放在布袋裡,立刻顯露出來。
築基後期:血河宗盛殤,蠱神教唐石。
築基中期:萬獸化身宮北宗陸城,南宗羅解,北辰劍門任壽鵬。
築基初期:火雲府葉誠,廣寒宮楚傳秀。
這些人都成為在場大多數修士不願面對的存在,若是能夠幸運避過這些人,
或者他們提前遭遇自相殘殺,那大家還有爭奪八景觀寶物的機會。
若是不幸遭遇,眾修能夠擊敗這些宗門頂尖真傳的可能實在太低了。
「初境,火雲府夏幼清。」
「初境,青木派尹寒。」
上場之後兩人各施道禮,而尹寒在起身的那一瞬間打出大片蒙蒙青芒,同時施展法訣要配合法器,打出凌厲的進攻。
火雲府位列八大正教之一,赤神子老祖雖然出手較少但在通玄界卻是威名赫赫,反觀青木派僅是九宮魔域之一,還是排名很靠後的一個宗門,所以尹寒想贏的話,他就不能再計較贏的是否光彩好看。
此戰,關乎自身的道途。
面對尹寒近乎偷襲的陰器,夏幼清御劍出鞘接擋同時飛退,似乎頗為狼狽,
剛剛應付完這一波攻勢,尹寒的青木劍陣又成片飛攻而來,飛劍多達十二口之多,隱隱結成陣勢。
一個修士正常情況下只能同時駕馭三件與自身境界相當的法器,從自身的方面修煉神識可以提高這個上限,從法器方面著手,祭煉或購買成套法器,也可以提高上限。
就像此時的尹寒,他的十二口青木飛劍本質上是一件法器,若是最極端情境的話,他可以同時御使二十四口,乃至三十六口青木飛劍,對敵時只要祭出飛劍就能起到先聲奪人之效。
只是成套法器祭煉艱難,價格高昂,並且彼此互為牽引1,在高手的眼中難免有脈絡可循,所以才未在通玄界大行其道。
「封!」
尹寒十二口青木飛劍近乎是砸向夏幼清,而後驟然分開,每口劍器各據方位後,形成劍陣陣勢,伴隨尹寒一個法訣,劍陣附近的天地元氣頓時有些遲滯凝固,夏幼清裹身的劍光頓時有些不靈。
尹寒在自己身上施放一張防禦靈符,而後又祭出一口飛劍人劍相合撲入青木劍陣中,兩人便在劍陣之內鬥起劍來。
整個青木劍陣氣機蔓延,如林巨木,青光湧現,根系衍生,向著四周每一個角落蔓延生長,居然隱隱有一種將除木行元氣之外所有一切全部纏繞、定住的霸道法意,劍陣所在就仿佛出現了一座凝結的青色森林。
「他這個劍陣應該還有一種變化,那便是引火入林焚盡一切,青木派雖然專精未行道法,但是火行靈符總是能買得到的,可惜,他太過輕敵了,這一式殺招應該是沒有機會用出了。」
側方酒宴之上,陸城與唐石一邊飲酒、一邊這樣閒談言道。
「你覺得他暗藏殺招不肯放出,那是以你的眼光來看的,在他的眼裡,這也許已經是極限了。」
唐石並不肯贊同陸城的說法,一旁的蕭玉雪吃著靈果目光炯炯的看著那場鬥劍,自覺相比他們,自己雖有法力卻的確欠缺磨練。
蕭玉雪不知道的是,在遭遇萬宗部、她自身未激活天狐真血之前,她的確是不夠格參加這場八景法會,但是在激活天狐真血之後,她的一身修為雖不能說在眾人當中位列前茅,但在築基期中,也算是不弱的高手了,再加上一身上品法器,完全有資格憑藉自身參加八景法會。
萬獸化身宮的修士,體內是否融入頂尖真血,極為重要,關乎方方面面。
只是激活天狐真血後,蕭玉雪就在萬獸天宮當中禁足,再加上那個時候八景法會名單已經確定,所以才沒有她的請帖。
若非她父母亦有請柬,蕭玉雪便要少一場際遇。
而在這個時候,比劍斗場當中。
青木派尹寒莫名其妙的敗了,原本他已經占盡優勢,青木劍陣封禁除木行以外的天地元氣,他施展本門快劍近身搶攻攻敵,再加上最開始放出的成套陰器飛針,在木行元氣充沛的環境下近乎無形無質、來無影去無蹤。
數次尹寒都覺得自己已經距離獲勝只剩尺距離,結果幾次劍光對攻間,護身靈符莫名被磨去,對面那個女劍修的飛劍突兀橫在自己頸側。
直到被宣布戰敗,走下場時,尹寒都是神思不屬、難以接受,在場許多人也看不明白,只覺得那個夏幼清當真運氣極好,尹寒數次出現很低級的失誤,才造成這樣的結局。
但是場下酒宴中,盛殤,羅解,任壽鵬這些人或者摩酒杯,或者輕撫下頜,都是看出了其中的深意。
「走一步算三步謀十步,步步無錯。她這是將算學跟劍術融為一體了?」
「陸老弟,確是你把人家小姑娘坑了,原本人家小姑娘這樣一路隱藏下去,
最後也許真能扳倒個難纏的角色,現在因為你她被重視的程度也提高了,現在再想施展手段,卻是不容易被人相信了。」
唐石笑著說道,陸城也不回話多說什麼。
他也是今日方才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妹居然如此精於心數算學,前身對此卻是一無所知,看來,前身就算是沒有被趕下山去,他若是想對這個小師妹出手,
最後的結局也不會有多好看。
「這樣想來,赤神子師尊是真的很疼前身那個傢伙,眼看他要吃大虧了,忙把他趕下山去,還賞他一場榮華富貴。」
前身心中深恨赤神子老師不關注、看不起他,但其實像赤神子真人那樣的修土,哪有那麼多時間去關心一個練氣境弟子,他的關心,便是一個決定把這名弟子的命運軌跡,引向一個相對較好的方向,而不是每日噓寒問暖,關心起居。
「上境,東海三仙島鄧啟和。」
「上境,白骨院陰屍上人。」
東海三仙島,八大正教之一,此派同西域九宮魔門一樣,由土木島、天機府、紫府重樓三島宗門聯合而成,不過並不是聯合起來進入八大正教之列,而是三島法脈本就是同出一源,有跡可循,只是後來發展的方向各有延申而已。
陸城在知道土木島這個宗門的時候,就覺得這個門派特別像自己上輩子所知的土木工程專業:
苦恨,勞累,沒有道侶,但是如果這些都能咬牙忍下來的話,的確頗有前程。這個宗門長於煉器,以煉器術反推自身道法修行。
天機府長於神識修煉,紫府重樓煉器、神識兼修,並且他們還得到高明的煉丹術傳承,憑此成為東海首屈一指的富有宗門。
東極島,心佛寺,白骨院,天下十六邪派之三,又並稱海外三魔,據說這三派原本只有東極大荒島是魔門一脈,心佛寺,白骨院原本都是正道佛門,但是兩派主持發大宏願,要渡化東極島改邪歸正,三派糾纏數百年之久,最後心佛寺與白骨院紛紛由正道佛門,轉為邪道大派,正應了那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鄧啟和外貌是中年道者形象,一身仙風道骨,面容清,頜下留著幾縷黑色長須,一柄銀白雪絲拂塵搭在左肘,緩步走入鬥劍場內。
陰屍上人也是一身道服,容貌頗顯年輕,但是在他的身上常人絕感不到任何道家祥和之感,皮膚蒼白,看不到絲毫血色,以其為中心擴散著一股陰寒的氣息。
三仙三魔皆聚於東海,雙方彼此熟悉,甚至可能相互間還有著血仇,因此在鬥劍場上也根本沒有絲毫客氣。
鄧啟和先祭出一面明鏡落在自己頭上,照耀四方、謹防對方暗手偷襲,而後又自乾坤袋中喚出一座白玉樓,當空拋出,那座白玉樓於半空旋轉變大,統攝四方氣機,最後再似緩實疾罩落而下,小山一般。
這道人出手,一招一式都是再正統不過的道家真傳路數,先保自身,而後再以勢壓人。
白玉塔樓當空落下,照下的靈光當中甚至蘊含著強大的吸扯之力,令人無法躲閃,只能硬接下這一擊。
白玉塔樓之下的陰屍上人口中念念有詞,卻任憑對方法器將自己罩住、砸落。
轟隆,白玉塔樓將那處地面碾為粉。
但鄧啟和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而是瞬間祭出劍光裹著肉身飛遁而起。
都不用以神識去探查,鄧啟和便絕對相信陰戶上人不會被自己一招擊敗,他也是在東海修行,這陰戶上人的赫赫凶名他也是有所耳聞。
幾乎在道人飛遁而起的下一刻,一具魁梧的凶屍便從地面一撲而出,一撲失手,竟然駕起一片黑雲氣霧追逐而上。
「魔屍。」
低語一聲,鄧啟和右手中多出一柄晶瑩剔透的玉如意,左手法訣連綿不絕,
一股溫潤如水的法力靈光自玉如意中湧出,朝著下方那具魔屍的身上涌卷過去。
魔屍兇悍而水性至柔,那具魁梧凶戶被一縷縷水藍靈光牽連絆住,儘管是怒嘯連連,但是對於鄧啟和來說卻是不足以構成威脅。
「陰屍上人在哪?」
手中法訣連變,鄧啟和頭頂上那面明鏡四面照落光華,同時那座白玉塔樓又緩緩飛起,四面統攝天地元氣。
像這種法器,最好在其蓄勢階段就將之打斷,不然當它蓄勢完成,就不好再接下了。
「!」
頭頂鏡光驟然明亮,耳邊傳來類似獸吼之聲,鄧啟和移神過去,只見一頭身軀透明的女戶不知何時已經欺身到近處。
只是被鄧啟和的明鏡法器洞察,並且照落鏡光,擋在身外。
這件靈鏡法器可借大日陽火之力,驅辟邪穢,若是對付其它類法器就沒有這麼好的效果了,但是用來抵擋煉屍,事半功倍。
「找到了!」」
在神識配合鏡光的四面擴散間,鄧啟和察覺到一處方位異常,打出法訣使一道劍氣斬殺過去,水紋波動,現出隱藏其後的黑袍道人。
陰屍上人面無表情、對於自身真身被發現毫不在意,長袍在勁風中翻飛,一隻慘白的手掌伸出,虛按著一柄白骨長矛向前一揮。
「去!」
後者剛剛出現,空中便儘是刺耳尖嘯之聲,銳利極速,嘯聲剛剛傳至,那柄白骨長矛已然跨越一半的空間,骨矛之上,陰魔鬼氣纏繞,黑白相間交雜,更隱隱有鬼哭之聲不止。
「三陰白骨觀,幽冥骨矛!」
鄧啟和眉宇間儘是凝重,手中玉如意一抖,無數靈光如星河溢出,化作一道道水波漩渦,激卷向陰屍上人。
寓守於攻,若是一直跟著對方的節奏來走,自己必敗無疑,就算是要守也一定不能讓對方隨意出手。
陰戶上人見此冷笑,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面長幡,向前輕輕一揮,黑氣騰騰,將襲來的水波漩渦吞沒。
甚至隨著其一拋而起,攝魂長幡與那正自飛來的白玉樓相撞,兩者一時僵持。
而被陰屍上人接連破去兩件法器的鄧啟和此時同時應對幽冥骨矛與兩具魔屍的全力發力,頓感力有未逮。
面對幽冥骨矛,鄧啟和御使凌虛劍對攻,金光鏡分出部分防禦,然而結果卻是在轟然的骨爆中,陰魔鬼氣肆虐,鄧啟和身上數件法寶竟不能擋,被魔氣衝擊於凌空中跌落而下。
那兩具陰陽魔屍還想乘機上去吞修道人的血肉,結果卻被陰戶上人施法拘束。
他移目看向那八景觀谷青虹,這位女修的手掌已然按在劍柄之上。
「道友這杆魂幡好大的威力,只是殺戮如此之重未免有傷天和。」
「眾生皆苦,不如早日解脫!」
陰戶上人明明是道家裝束,但此時此刻卻雙手合十做出佛禮姿態,谷青虹深深注視此人一眼,深長地吸吐一口氣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剛剛那件法器是萬魂幡吧?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敢明目張胆的煉製這件魔寶!」
「鄧啟和輸的冤枉,他的所有應對都沒有錯處,功力也不遜色於陰屍那廝,
只是憑他的那幾件法器,怎麼可能跟萬魂幡硬拼威力。」
「據說陰屍此療為了煉幡,連屠東海海島上數座凡人村莊,幾萬條人命眼都不眨一下就殺了——--若沒有過硬的道行,也無法擺脫各島守護修士的追殺。」
陸城看著那持幡走回的黑灰道袍青年,心中突然就特別懷念自己當年煉製的那杆人皇旗,當年為了刷數據,憑藉魔修的先發優勢,自己跑到皇城去堵城門刷了一個多星期,最後功德值太低,雷劫降下,再加上當時最強劍修陳紫瓊,最強體修李布衣聯手,才把自己趕走。
當年,自己是第一個功德值低到下限然後被雷劈的魔修玩家。也是第一個刷新負功德值刷渡劫次數提升屬性的魔修玩家。
這件事情,還上了當時的《九天年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的是年少氣盛一一但是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中境,萬獸化身宮陸城。」
終於,童子又一次將寫有陸城姓名的竹籤搖了出來。
「中境,北辰劍門任壽鵬。」
現場隱隱譁然,兩人皆是出身於頂尖魔門,陸城道法凌厲,任壽鵬劍術兇狠。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兩個就碰撞到一起,
兩人之間的交鋒,不知又會進發出怎樣的光彩。
「前九,無論是誰都至少能讓陸老弟顯露出一些東西來,但是任壽鵬-—---這小子怎麼這麼倒霉,他根本沒有一點贏的機會。」
唐石喝著酒搖頭低語,在他身旁的蕭玉雪聽到卻是贊同的大點其頭,在場恐怕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加清楚陸城劍術的可怕。
蕭玉雪同樣覺得,對方毫無獲勝可能。
「你先出手吧。」任壽鵬這樣言道。
鬥劍場中,陸城對面的那名劍修突然這樣說道。
之前在與步孟斌相鬥時,他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步孟斌是散修出身,且修為法力也不如他。
而萬獸化身宮比北辰劍門還要強盛一些,陸城的法力也與他相當,所以任壽鵬這突兀的一句話,讓在場很多人微微一愣。
而任壽鵬所要的就是這一愣,就像夏幼清的心算一樣,每一次都機緣巧合,
每一次都險之又險的戰勝對手,最後在拿到初境前三後,向中境前三發起挑戰。
火雲府是名門正派,所以劍修都很窮,不時就要週遊天下斬妖除魔劫富濟貧,偏偏夏幼清又很喜歡花錢,她喜歡漂亮的飛劍,漂亮的裙子,漂亮的法器,
甚至喜歡接濟窮人,買下滿城衣食,分給窮苦之人,聽那些小乞弓喊自己神仙姐姐。
於是,夏幼清決定拿到兩件八景觀寶物,拿到兩顆玉虛衍道果,隨便賣兩件就是很多很多的靈石,可以做很多很多自己喜歡做的事。
任壽鵬沒有夏幼清心算的能力,他使用的是北辰劍門的心劍之術,用任何方法擾亂對手的心智,然後一劍殺敵。
如果能多打幾場,加深眾人對自己的固有印象,然後再一劍奇襲,這種戰術的威力會大得多。
但此時任壽鵬沒得選了,面對眼前這個人,不傾盡全力似乎連一絲贏的可能都不會有。
他練劍多年、歷經生死,有著一種可怕的直覺。
任壽鵬猛地出劍,整個人在空中突然微微一晃,連閃成九道殘影自各個不同的角度向著陸城的所在的方位撲來,每一道殘影手中都揮動著一道劍光,這劍光分成九種顏色,蘊含驚人力量!
九轉破魂劍!
九轉破魂劍,北辰劍門秘傳劍訣,可以一次爆發九種劍氣,互相配合,爆發可怕攻擊,極為凌厲。
然而陸城持幡於手中,似乎中了詐術,又被劍勢所,退退退,嘩啦。
九道殘影一掠而過,陸城一個法術也未施,一個反擊也沒有,但是任壽鵬卻被長幡絆倒翻身砸進了白石場地外的荷花清池中。
整個過程,就好像是任壽鵬自身急於求勝,施展出自己也不熟悉的大威力劍訣,結果自己讓自己輸了一樣。
嘩,任壽鵬剛剛翻身浮上水面,臉色赤紅,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桿長幡尾端頂在了他的咽喉上。
任壽鵬抬頭看到陸城的眼睛,一瞬之間,所有惱恨憤怒都被壓制下去了,臉色也從赤紅轉為蒼白,任壽鵬清楚的知道,這若不是在八景法會上,此時的自己已經死了。
陸城是現代人轉世而來,雖然上一世在遊戲裡從來不當人,但不代表他在現實中也會如此,恰恰相反,陸城的道德水平甚至略高於平均水準,所以他當年才會為一群南疆黎民出頭,所以見到陰屍上人煉製萬魂幡,才會激發出他心底里的一絲殺意。
至於任壽鵬.··...不過是誤中副車而已。
在場一眾修土,能夠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沒有人是傻子,所有人都瞧出任壽鵬輸得離奇古怪。
尤其八景觀主持谷青虹的表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北辰劍門任壽鵬雖然輸了,但是他的竹籤卻並沒有被拿出簽筒,這意味著他仍舊可以參加接下來的角逐。
任何一種比斗形式,都可能出現相對的不公,而八景觀的八景法會排名天下年輕一代修士,卻一直為通玄界所承認,就是因為八景觀主持之人,有一定進行評定的權限:
鬥劍輸了不要緊,只要主持修士認可,你可以一直輸下去,最後敬陪末位。
過去幾百年中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後來那位敬陪末位者卻成就了金丹真人境,站在此界通玄界的頂峰。
而且,末位者只是跟前面那幾個人打一直輸,其它修士去挑戰,往往會輸得很難看。
「那個傢伙的劍術,比北辰劍門的真傳還要高明?是了,他出身的火雲府是上古劍仙法脈。」
盛殤一邊喝著酒,一邊推想自己面對任壽鵬九轉破魂劍訣時,會有怎樣的表現,但似乎無論如何,都不可像剛剛那個傢伙一般,舉重若輕,瞬間擊敗任壽鵬,盛殤喝酒喝得越發多了。
「瞬間看破九轉破魂劍所有劍路軌跡,夏師妹你能做到嗎?」
另一席處,葉誠輕聲詢問夏幼清。
「見過五次以上,應該就可以了。但第一次見,能看破我也不敢,等我看破了腦袋也搬家了。陸師兄怎麼回事?南疆就這麼鍛鍊人?他這次回來我幾乎都不認識他了。」
八景法會便是在這樣詭異的暗流當中,繼續進行。
只是,除唐石以外許多築基後期的修士開始隱隱自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