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化身宮有許多修土,不修法術,轉修武學,仗著自身法體強橫、施展近身搏殺凌厲剛猛,仗之橫行天下。
相較之下,莊寶棟已經算是比較傳統的修土,他所精通的是法體與練氣術,
身上諸般特殊法器靈光隱隱,皆是可以增強他的法力與拳勁。
兼修練氣術雖然不比純粹的法武合一,更加厲害,但是更有修道前途,莊寶棟認為自己已經選擇出一條最好的道路。
而滅地拳比之裂地拳,更加凝聚暴烈,
此時此刻於高空之上,猛烈擊落,密集拳勁墜落於地轟然爆炸,商隊中的駱駝、行商商人皆受其波及,一時死傷無數。
轟轟轟轟轟·—··—
陸城這時候已經全然顧不上他人,五色劍光縱橫間來回穿梭,避其法力拳勢,有時實在無法躲避方才御劍迎擊卸力。
土黃色的拳罡與飛劍交錯,鏘然作響。
因為雙方空間距離的關係,陸城只能防守不能反攻,可以說是完全陷入劣勢。
「此人的修為比遊魂城那名邪修,略有不如,但是他的心性狠辣與難纏程度,卻反而超出。」
「啊!」
就在這個時候,蕭玉雪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蕭玉雪的劍術不及陸城,卸力不足,御使飛劍被滅地拳拳罡震飛,轉瞬之間,整個人大半身軀數處致命要害便暴露在莊寶棟的拳鋒之下,一顆土黃色的拳罡已然飛近臨頭。
當。
陸城御劍橫截,飛劍藥師幾次震盪微鳴、將滅地拳加諸其上的拳勁卸去大半,剩下的藥師已然可以承載,立刻化為劍虹裹帶著蕭玉雪逆轉飛回,落到陸城身邊。
「蕭師妹,還像之前那樣,由我來防守,你來激發符咒進攻。」蕭玉雪上一次爭鬥只使用了一張四階雷符,陸城估計她的身價必不止於此,更何況這裡已經是西域北宗地界,戰鬥聲勢越大,引來北宗修士關注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好!」
果然,蕭玉雪沒有什麼猶豫就應了下來,略一思索後自乾坤袋中取出一張靈符,開始閉上雙眼持訣念誦。
更多的滅地拳拳鋒,猶如暴雨一般擊落下來,
可是莊寶棟遇到了同萬宗邵一般無二的難題,下方那個傢伙周圍五色劍光飛轉,其身上似乎有扭曲法火焚燒,將自身消耗法力,悍然擊下的道道拳鋒盡力,
盡數彌散、轉化、消除。
壓制對方並不困難,但是一時之間竟然壓不垮他,難以積累優勢為勝勢。
「劍心通明?我一直以為只有八景教的那些道士道姑,才能練成這門劍技,
想不到今日竟然在一位同宗後輩的身上看到!妙極,妙極。」
「不過此地是北宗地域,拖得太久於我不利。」
早在雙方第一次交手時,莊寶棟就已經因為陸城那詭論的劍技,懷疑他修成了劍心通明一類的法門。
只是不大敢確定。
此時此刻卻是確定了,只是對他自己而言,這不算是什麼好消息罷了,這胖胖的道人眼底里閃過一抹殺意。
很多時候,同一宗門的內部之爭,要比不同宗門之間的宗門戰爭,還要殘酷狠毒。
通玄界很多人都認為,萬獸化身宮南宗北宗之爭、很有可能會是這個古老宗門衰弱的開始。
而且莊寶棟也並不打算讓萬獸化身宮的同輩當中,出現一位可以與自身一爭長短的天才劍修。
「呼。」
隨著魔功暗運,莊寶棟的額頭上緩緩長出像鹿一樣分叉的角,皮膚之上現出暗土色的鱗片,脖子到背上都生長出紅色的鬃毛,就連他的雙瞳都浮現出暗金的顏色,似野獸、若神靈。
「好傢夥,這真是十二生肖占上仁,這傢伙長得像豬,凶的像老虎一樣,但原來修行的是蜃龍血脈!」
蜃龍,龍的近親。
《三才圖會》中說蜃龍「狀似龍,有角有耳,背鬣作紅色,噓氣成樓台,
將雨即見,呼氣成煙,香聞百步,煙出其上,皆成亭台樓閣之形勝。」
許多龍族的近親,成長起來後並不比真龍遜色,蛟龍凶虐好鬥,近戰搏殺幾不遜於真龍。
蜃龍擅幻,它們吐出蜃氣生幻,效力驚人,其主要自的就是引誘生靈自己進入它的嘴裡。
故老傳說,有一些年長的蜃龍身邊會跟隨著許多自願前來的生靈,沉浸於蜃氣形成的夢幻當中不肯離去。
在那片夢幻里,長生不老、帝王將相、金石珠玉、皇宮佳麗,人間一切難得之物,在這裡都唾手可得,為了這些哪怕冒著被蜃龍吃掉的危險,也是再顧不得了。
修持這種血脈的修土,當然會精擅幻術制人。
「下一拳,要你的命!」
催動蜃龍真血發揮全力之後,那原本一團和氣的胖子似乎也帶上了幾分威嚴與殺意。
神識傳遞入下方陸城心底,直迫心神。
身在高空,莊寶棟深長地吐吸,運氣吐納,猶如巨鯨吞水。他感應天地之間的諸般元氣,與自身真煞形成內外循環,交相呼應,氣機相感,雄渾法力越轉越疾越摧越烈。
下一刻,莊寶棟他整個人化為一顆土黃色的拳頭、其內可見凝練壓縮到極點的真煞,緊接以一種挾泰山以超北海姿態悍然轟向下方的陸城。
轟隆隆隆隆。
商隊的所有倖存者,在這一刻都恐懼的以手抱頭,在他們的感知里,仿佛看到隕星西墜、已然大難臨頭。
「來得好!」
下方陸城道人其周身五色劍光運轉,引導吞攝五行元氣匯聚,刺目豪光從他全身亮起,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團五色斑斕的巨大劍氣光球之內。
最後這團五色光球離地而起,逐漸演化為一柄璀璨奪目的五色神劍作逆轉而上的姿態。
拳,劍,交擊。
鏘。
轟隆。
大量的天地元氣四溢擴散,引起的震盪,甚至連集中全部精神持符的蕭玉雪、都被震得心神震盪,中斷法力,抬頭向上方望去。
然而結果,蕭玉雪卻愣然發現,莊寶棟還在高空當中站立著,而陸城師兄仍舊擋在自己身前。
剛剛的那顆巨拳下落,以及五色神劍逆斬,竟然,竟然全部都是幻術、全部都沒有發生過。
蜃龍幻術對劍意成勢,平分秋色。
兩人的「神」,真實影響了那些商隊當中的倖存者,真實影響了蕭玉雪,讓他們以為假的是真的,若是在現實的爭鬥中,這種錯誤已經致死。
甚至在極端情況下,這兩人都可以以「神」,直接殺死除了彼此之外的在場所有人。
「築基中期頂峰,劍心通明,劍意成勢,這傢伙不會是哪個老怪物轉世重生吧?」
「這個世上,難道真有這種事情!?」
雖然通玄界中尚未出現這樣的轉世秘法,但是經過八景教多年研究論證確定,金丹真人境界的修士魂魄,的確已經可以承受奪舍重生了,只是暫時還沒有研究出這樣成熟的秘法而已。
但是並不排除,這世上有奇人異士已經完成此術。
打掉心中這樣的念頭,莊寶棟人拳相合,真的轟然衝撞下去,剛剛若是陸城被他的幻術所惑,此刻已經被擊得粉身碎骨。
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麼,以技壓人不成,那便以力壓人好了!
莊寶棟地道築基修土,凝煞也修得精純無匹,因此他雖然才凝煞三層法力,
但是比之遊魂城萬宗邵,法力積累恐怕還有超出。
陸城感應到自身被莊寶棟的神識牢牢鎖定,除非自己可以一口氣瞬移出百里之外,否則這一擊,自己幾乎必然躲避不過,必然要接下來。
但是以雙方的法力差距,與這一拳的凝實程度,陸城毫不懷疑,自己接不下這一拳,並且也卸不去這一拳的力道。
「那就讓它,來得更快一些。」
揮袖之間,暗金光輝浮動,九黎鼎暫時沉眠,無法再收攝妖獸,但是把裡面的妖獸召喚出來仍然可以做到。
「汪汪汪汪汪汪!」
似是家犬的吠叫,然而那聲音卻巨大到足以充斥天地。
一條短毛白色細腰之犬,身軀若象,僅僅頭顱便有兩三層樓高,此時此刻站在陸城身邊紅眸利齒,仰頭吠叫吞吸。
所形成巨大吸扯之力,一下將正在向下轟擊飛遁中的莊寶棟劇烈拖拽下來。
本命神通,「腹中日月」吞天食地!
這種吸扯,讓莊寶棟的拳勁漸漸出現一些不受控制與偏移,但是莊寶棟微一皺眉,卻是更加猛烈的撲殺。
「是遊魂城血煉祭神術?」
莊寶棟當然不可能想到其它,面對眼前場面,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血煉祭神術,可以使築基修士勉強控制一頭四階妖獸作為自己的殺招。
但是修煉這種法術極易反噬,而且控制的妖獸也遲滯笨拙靈性全無。
但是同時,陸城將納戒當中收藏的一柄飛劍取出,將自身餘下的神識法力盡數傾注進去,只進不退激射斬出。
「劍氣雷音!」
陸城劍術雖夠但是他的神識法力不足,這一劍根本就達不到劍氣雷音的境界。
但是此時此刻莊寶棟是頂著四階犬妖的腹中日月,轟擊而下。
雙方全力加速度,導致陸城這一劍真的達到了劍氣雷音的瞬間速度與爆發殺力。
生死關頭,莊寶棟本能地側身。
鏘。
刺啦。
砰。
劍虹掠過,切割拳鋒,而後直接崩碎,順帶著將莊寶棟的小半邊身軀撕裂下去,鮮血進散。
「啊啊啊啊——·.」
莊寶棟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築基境修士的劍下受這樣重的傷,從其頭部、面部、胸膛、腹部至下身小半邊都被斬去了,鮮血淋漓,崩碎的劍片深深打入體內。
那條四階犬妖見到便宜,不聲不響就撲咬上去,卻被身後驟然生出一條龍尾的莊寶棟,一尾劈飛,化為金芒消散。
神識法力耗竭的陸城持劍撲殺上去,雙方剎那間錯身而過,莊寶棟肩膀上面多出一道深長劍痕,而陸城的胸膛上則多出一個拳印,道袍破碎,拳印刻骨。
身形跌墜,斜劍撐地。
「師兄!」
蕭玉雪這個時候再顧不得催動符咒,把符咒一丟,自後掐起劍訣御劍斜斬莊寶棟頭顱。
「男人打架,女人滾一邊去!」
莊寶棟背後的龍尾一卷,將斬來的玉雪劍捲住,發力一箍,玉雪劍頓時靈性大損,再無威脅。
好在莊寶棟這個時候根本就顧不上蕭玉雪,他從頭部、面部、胸膛、腹部的位置,開始出現越來越明顯的一條筆直血痕,莊寶棟瘋狂運轉魔功法力,從兩側向這條血線匯集擠壓過去,努力壓制這條劍痕血線不再繼續擴散惡化。
「只差半分,只差半分這一劍就真的殺了我!」
「我的野心,我的道法,我的蜃龍血脈,我的天狐夫人!我怎能死在這裡—
工強烈的欲望,同樣可以帶來心神的力量,隨著整個人幾乎變得半人半龍,莊寶棟終於還是壓下劍氣內傷,他迴轉過身來,看到了重傷的陸城與拖著他身體往遠處退避的蕭玉雪。
「玉雪姑娘,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走,我就保證不殺死你師兄。來,跟我走!」
已然是半人半龍姿態的莊寶棟,一步步走向陸城與蕭玉雪,然而卻看到陸城在蕭玉雪懷中一按女孩的雙手手背,在兩人周身有青、赤、白、黃、黑五色劍光懸浮立起,劍鋒直指。
「拼到這個地步了,我承認遜色閣下一籌,但是繼續斗下去,閣下殺得了我,自身卻也要承受此生都無法恢復的傷勢,要不要試一試?」
「咳咳·—」
陸城的神識法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限,但是他躺在一片柔軟當中按著蕭玉雪的雙手,神色仍舊淡定中透出狠戾。
自己與蕭玉雪配合,劍術能夠施展到什麼地步,陸城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是有蕭玉雪的築基九層法力,現在莊寶棟的頭都已經沒了。
也許能發揮出自身二三分的劍術,也許是四五分,誰又知道呢,陸城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莊寶棟也不知道。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
雖然說著狠話,但是莊寶棟的腳步卻停止下來。
它隨手一揮,以法力攝取過遠處一個行商商人,直接就咬死然後大量吞啖血肉,血肉入腹,令它眼中的獸瞳越發穩定。
萬獸化身宮南宗,更加講究棄聖絕智,道法自然,比之北宗法脈固有其劣勢,亦有其優勢。
本心不把自己當人,自然就更容易化身為獸。而北宗玄門真靈變化總綱,則講究以自身人性為主導。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天邊遠處傳來遁光撕裂大氣的聲音,雖然還看不出來是誰,但卻是兩道凝鍊遁光、均為煉罡境界的高人。
莊寶棟見此神色一凝,最後終究是轉身迅速鑽入沙地,剎那無蹤。
「呼
緊張到極點的蕭玉雪剛剛輕呼出一口氣,便被陸城猛地按住雙手手臂。
雙劍合璧,驚虹斷影半空當中一白一紅兩道劍光交纏成剪狀的光芒,劍力彼此交互疊加,斜斜貫入兩人側方的一處沙地。
刺。
雙劍貫地,隱隱間有鮮血湧出。
又是片刻。
「———·沒事了,這次他真的走了。」」
「呼。」
蕭玉雪復又長呼出一口氣,只是這一次都沒有上一次呼得深長了,怕又將那個可怕的莊寶棟招引引回來。
「原來姐姐之前是與這麼可怕的人交過手?她當時跟我說得那麼輕鬆,只是反覆叫我要小心此人。」
「師妹!你沒事吧?」
「玉雪師妹,老九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的兩道遁光終於飛轉落下。
正是萬獸天宮四弟子南宮景與五弟子牛猛兩人,兩人這段時間搜尋蕭玉雪的蹤跡幾乎都找得發狂,門下弟子察覺到此地異常後,立刻回稟,南宮景與牛猛也迅速趕來。
當看到蕭玉雪雖然髒兮兮的,但至少還全須全尾的活著後,南宮景這些時日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算是放下,這樣就算還有罪責也不是不可承受的了。
但看到蕭玉雪懷中緊緊抱著九師弟陸城,南宮景卻是微愣,那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快。
他心中清楚,因為真龍血脈與天狐血脈的關係,師尊與師娘一直對這兩個女兒管束得極為嚴格。
長這麼大,自己這兩個師妹可謂除父親外連男子的小指都沒有碰觸過。
就是擔心兩人沉迷情愛,荒廢道業。
面對這樣兩個如玉如雪又絕色傾城的師妹,說南宮景全然沒有動心過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似乎被這個新加入宗門還沒有幾日的九師弟落後多步了。
「玉雪師妹,九師弟怎麼了?」
南宮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上前關切問道。
「陸師兄只是一時脫力了,四師兄,南宗莊寶棟剛剛前來襲擊我們,被陸師兄擊退,你快去殺了他,為陸師兄報仇!」
「什麼,莊寶棟出手了?被老九擊退?」
追殺的時間,便是在兩人的驚疑與不信中漸漸被消耗,最後南宮景半信半疑的前去追殺莊寶棟,而牛猛則是帶著陸城與蕭玉雪返回萬獸天宮,這個人員安排是蕭玉雪提出來的。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選,但是身為女孩蕭玉雪是隱約知道四師兄對自己的好感的。
原本這並沒有什麼,但是此時此刻蕭玉雪就是想同四師兄離得遠上一些。
而這些事情,陸城皆不知情。
自兩名煉罡修士落地之後,他直接就進入沉眠大睡的狀態,前後與兩名凝煞境界的修士交手,法力消耗尚且還罷了,心神上的消耗實在讓陸城疲憊至極,這時他已經顧不上其它了。
數日之後,西域萬獸天宮。
在反覆聽小女兒言說整件事情的經過後,黃龍子讓蕭玉雪與牛猛等人先下去寬闊的大殿內,只留下黃龍子與寶相夫人兩位長輩。
「我本以為,以赤神子那老東西的摳門性子,必然不會把什麼出彩的弟子分給我,分給我也是個難教的。卻沒想到,此子已經深得老東西的劍法精義,他若是再得我的真傳,百年之後,也許真的可以頂門立戶,為我這一法脈的柱石!」
「赤神子師弟本來就是一個爽利人,哪有你說得那般不堪。相比這個,你注意到剛剛玉雪說起陸誠時的眼神了?幾乎冒出光來,還有她對陸誠的稱呼,你幾時見過你女兒心甘情願的稱一位法力境界不如自己的人,作師兄的?」
「啊,這個我還真沒留意。這個陸誠,他有侍妾啊。」黃龍子聞言略有一些不悅,雖然他也深深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讓自己這兩個女兒心有所屬,要遠遠比父母看管來得安全。
但是,他卻不喜歡女兒所選的夫婿是有妻妾的。黃龍子的愛女,理當有更多的選擇。
「有個小妾怎麼了?男子有經驗的更知溫柔,又不是有妻子,那若是性子溫順便留下來伺候他倆,若是個善妒的,給一筆錢財打發走。還有,你別光說人家老九,你就沒有小妾?我是不樂意說你。」
寶相夫人此時說話,已經隱隱有著護自己未來女婿的意思了。她心中知道自已這兩個女兒都是心高氣傲,不動心思也就罷了,若動了心思便不會輕易移情。
事實上,這一次若非被陸城數次救下性命,更展現出令蕭玉雪心服口服的劍術手段,換一個場景,陸城也難以得到蕭玉雪這樣多的好感。
蕭家姐妹出生修道人家,家庭教育比較另類,對於仙道的追求遠過其餘,對於道侶的要求,是要在修道、或者護道上對自己有極大幫助的,再加上陸城本人也相貌不俗,身家清白,這些也盡都是優勢。
自家父親的門人弟子,怎麼也要比外人貼心可靠些,這些,也都是女兒家心底的客觀考量。
雷火殿,一場大夢,陸城在一片混沌黑暗當中甦醒過來,最先看到的是薛玉真與雲靈兒兩人哭得不成的臉。
「好了,沒什麼大事,我只是大睡一場而已。』
對於小妾與女兒,陸城又是一番溫言安慰,然後他環顧注視著雷火殿,回想之前諸事種種,幾有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