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這是個好主意

  白子鶴背著楚信,一路又翻回了禱過山,重新回了郁顯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不敢去運州,運州正在造反,楚信去了鐵定沒命。

  白子鶴一口氣走了幾十里,身後的楚信,血都快流幹了。

  到了官道上,白子鶴突然看見一處哨卡,哨卡旁邊站著郁顯官軍,白子鶴趕緊背著楚信沖了上去。

  官軍喝道:「宣人,是宣人!」

  「後退,讓他後退!」

  「肯定是運州的叛軍,不能讓他們入境!」

  白子鶴聽不懂郁顯人的話,卻見他們拉開了長弓。

  「別放箭,我是大宣的將軍,我是大宣的士兵!」

  一名軍士用大宣官話道:「你們是運州來的嗎?」

  白子鶴搖頭道:「不是運州,我們是……」

  她想起了楚信交代過的事情。

  不能輕易泄露將帥的行蹤,否則會挑起大宣和郁顯的爭端。

  「我們是望安京來的士兵,我們是來投奔楚信將軍的,在路上走散了!」

  兵長上前道:「你們有牙牌麼?大宣的軍人都有牙牌!」

  白子鶴身上帶著牙牌,趕緊拿給了兵長。

  兵長看了一眼:「你是大宣的上騎都尉?五品的大官?」

  白子鶴點點頭。

  兵長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楚信:「他是什麼人?」

  「他是我的部下。」白子鶴只能敷衍一句。

  兵長皺眉道;「他的牙牌呢?」

  楚信也帶著牙牌,可這牙牌不能拿出來。

  白子鶴道:「他的牙牌打仗打丟了,他受了重傷,需要醫治,求你們給個援手!」

  兵長回身用郁顯話問幾名士兵:「她說她是五品官。」

  「假的吧,五品官怎麼會這麼狼狽?」

  「運州那邊在打仗,可能和她的士兵打散了。」

  「她剛才說,她不是從運州來的!」

  「她背著一個男人走了這麼遠的路,還說那男人是她的屬下,她一個五品官,為什麼要在乎一個屬下的死活?」

  「這沒有道理,她在騙人!」

  兵長回身對白子鶴道:「你走吧,我們不會讓運州的叛軍進入大郁,運州的叛軍,是我們大郁的敵人!」

  白子鶴喊道:「我不是運州的叛軍,我是大宣朝廷的都尉!」

  「快些走,再不走,我們放箭了!」

  白子鶴嘶聲喊道:「我可以交出武器,只要你們救治我的部下,只要他稍有些好轉,我們立刻就走。」

  「不要再過來!」兵長劍眉一豎,「運州的叛軍不能進入大郁,這是皇帝命令,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你們!」

  道理講不清了!

  白子鶴一咬牙,準備強行沖卡。

  這裡有幾十名軍士,也不知他們有多少修為。

  白子鶴一咬牙,背著楚信正要衝過去,忽聽有人喊道:「何事喧譁!」

  宣人!

  宣人的口音!

  還是熟悉的聲音!

  白子鶴往遠處一看,急忙呼喊一聲:「伍將軍,救我!」

  伍善興來了。

  伍善興剛剛加入大郁的軍隊,正好趕上運州叛亂。

  墨遲想試試他本事,就把伍善興調到了運州邊境,嚴防叛軍入境。

  伍善興昨日剛剛上任,正巧今天到這座哨卡檢查布防。

  看到是白子鶴,伍善興趕緊沖了過去。

  見楚信重傷,伍善興趕緊問道:「大將軍這是怎地了?」

  白子鶴示意伍善興不要多說,楚信不能暴露身份。

  伍善興回身喝道:「這是大宣的都尉大人,趕緊把他們接到營帳去,快!」

  士兵不敢不從,趕緊幫著白子鶴把楚信抬到了營帳。

  伍善興檢查了一下傷口。

  白子鶴道:「傷勢雖重,但都是外傷。」

  伍善興看向了白子鶴身後那口長劍,白子鶴咬咬嘴唇沒有作聲。

  學藝十年,伍善興在武徹書院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他從楚信的傷口上看出了問題,這和白子鶴出手的方式很像,而且還都是劍傷。

  這是白子鶴砍的?

  白子鶴傷了楚將軍?

  她瘋了是怎地?

  白子鶴一直沒做出任何解釋,伍善興心裡更加起疑。

  怎麼辦?

  伍善興回頭對軍士道;「把軍中所有生道修者全都叫來,替這位將軍治傷。」

  「哪位將軍?」

  「那位男將軍。」

  不多時,幾名生道修者到了軍帳。

  雖說他們修為不高,但治癒外傷是生道修者擅長的。

  一名軍士上前道:「伍將軍,他的傷口都在要害上,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伍善興道:「你們先想辦法留住他性命,我去求援。」

  走到軍帳外,伍善興叫來了兵長,叮囑道:「看住那位女將軍,寸步不離!」

  軍士低聲道:「看著她作甚?」

  「哪恁多話,照做就是!」

  伍善興緊忙聯絡信使,等找到信使,未及開口,又有些顧慮。

  該給誰送信?

  給墨遲?

  不行!

  楚信突然出現在運州邊界,肯定要引起爭端。

  伍善興寫了一封書信,用封蠟封好,交給了信使。

  「你把書信送給運侯,無論用什麼方法,今天必須送到!」

  軍中沒有像香爐那麼高效的通訊設備,士兵只能趕往最近的城市,再去找陰陽修者給徐志穹送信。

  等徐志穹收到書信,已經到了深夜。

  拆開書信一看,徐志穹一臉霧水。

  白子鶴在運州邊界砍傷了楚信?

  這是什麼道理?

  眼下無暇多想,楚信命在旦夕,徐志穹思量著該去找誰幫忙。

  讓桃兒去?

  桃兒醫術遠不及韓宸,治療外傷,朱雀修者更擅長些。

  找炎煥?

  不行!

  炎煥性情過於耿直,這事情肯定會被墨遲知道。

  徐志穹跑出府邸,騎上戰馬,直接去找山艷。

  到了山艷府邸,把事情一說,山艷沒有多問,即刻啟程。

  朱雀四品修者有翳鳥彩翼之技,兩吸之間,能飛出十里。

  徐志穹叮囑道:「楚將軍在邊境之事,萬不可聲張!」

  山艷答應下來,立刻飛向了運州邊界。

  回到府邸,徐志穹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終想不明白白子鶴為什麼要傷了楚信。

  他倆不是親兄妹麼?

  難道白子鶴受了什麼蠱惑?

  思量間,徐志穹突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和孫千里交手時,桃兒的衣帶捆住了孫千里的脖子,可徐志穹卻因此而窒息。

  如果他和楚信遭遇了同樣的技能,這事就能解釋的通了。

  白子鶴很可能是在攻擊敵人,敵人卻把傷害轉嫁到了楚信身上。

  這是判官的某種技能。

  孫千里是四品判官,他掌握的技能,而我不掌握,這種狀況有幾種可能?

  應該有四種。

  一種可能是判官四品技。

  二是天賦技。

  三是六品技。

  四是他兼修的其他道門。

  那麼打敗楚信的人會是孫千里麼?

  伍善興的信上說的明白,對方只有一個人。

  兵道修者的基本戰力並不遜色,這點徐志穹很清楚。

  以孫千里的實力很難打敗楚信,更何況楚信身邊還有一個白子鶴。

  打敗楚信的,大概率是個三品。

  一個三品修者,和孫千里擁有同樣的技能。

  按照書信上描述,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和判官的特點完全吻合。

  以此推斷,這個三品大概率是三品判官。

  龍秀廉!

  又是你!

  既然是龍秀廉出手打敗的楚信,那就證明他用的應該就是判官的四品技!

  這技能好強悍,雖說徐志穹還弄不清這技能的機理,但他自己遭遇過一次,完全想不出化解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楚信受傷,對大宣的影響極大。

  運州的叛亂無人平定,防範蠱族的大軍也將遭到威脅。

  這是誰樂於看到的結果?

  怒夫教!

  龍秀廉和怒夫教有關聯!

  徐志穹立刻點起香爐,把楚信受傷的消息告訴給了長樂帝。

  龍秀廉的事情還不能說,這裡邊關係著道門的機密。

  長樂帝聞言良久無語。

  楚信是大宣的軍事支柱,這一消息對長樂帝而言如同五雷轟頂。

  「我這就叫韓醫師去,說什麼也得保住楚信!」

  梁玉瑤道:「韓醫師還在皇城司,鍾參還沒有救過來。」

  徐志穹道:「不用叫韓醫師來,我叫山艷去了,治療外傷,朱雀生道的手段更好些,為今之計,是趕緊找人來接替楚將軍,先得平定運州叛亂,還得防範蠱族突襲。」

  「容我想想,」長樂帝揉了揉額頭,「楚信單獨行動,是我和他定下的計議,這事情就咱們幾人知曉,怎麼又會走漏了風聲?」

  是呀,就咱們幾人知曉。

  徐志穹咬了咬牙。

  這事很可能又要栽贓在我身上!

  長樂帝中斷了聯絡,思忖對策。

  嚴安清道:「陛下,得趕快尋找一位合適的將領,接替楚將軍前往運州平叛!」

  合適的將領?

  長樂帝道:「擬詔,把紀騏從北境調回來。」

  嚴安清搖頭道:「不妥,圖奴最近襲擾不斷,紀將軍倘若離開北境,圖奴若必定大舉出兵,怒夫教趁機裡應外合,則北境危矣!」

  梁玉瑤道:「老祖宗,找老祖宗,老祖宗會打仗!」

  何芳點頭道:「六姐說的對!」

  嚴安清道:「聖威長老德高望重,且久經戰陣,是接替楚將軍的不二人選!」

  梁季雄確實是最佳人選。

  長樂帝把梁季雄請進皇宮,梁季雄當即答應了出征的事宜。

  「陛下,下詔吧,老夫即日便可啟程。」

  長樂帝剛要擬詔,卻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這事情,還是要跟志穹商量一下。」

  嚴安清低頭道:「陛下,這事情,當真要告訴運侯麼?」

  長樂帝皺眉道:「你懷疑楚信受傷,和志穹有關?」

  梁玉瑤道:「純屬瞎扯,若是和志穹有關,志穹還救他作甚?志穹若是想下手,楚信根本活不到現在!」

  嚴安清道:「臣並非認為此事和運侯有關,只是怕運侯身邊的人,可能會走漏了消息。」

  長樂帝無言以對。

  就連梁玉瑤都不知道該如何為徐志穹辯護。

  梁季雄嘆口氣道:「陛下,和志穹商議一下也好,我相信志穹不會走漏消息,

  另外,告知郁顯皇,讓志穹回京城一趟。」

  嚴安清搖頭道:「只怕郁顯皇帝不肯答應。」

  梁季雄道:「他不答應也得答應,志穹必須回京,否則無法洗清冤屈。」

  長樂帝點點頭,點燃了香爐。

  聽到讓梁季雄出征,徐志穹許久不語。

  梁季雄的確能打仗,平定運州之亂,應該不在話下。

  可思量再三,徐志穹搖搖頭道:「陛下,不能讓聖威長老去,我擔心他會有閃失。」

  梁季雄聞言笑道:「老夫能有什麼閃失,這陣仗見得太多了。」

  梁季雄的確經歷過太多陣仗,可徐志穹還是擔心二哥不能活著抵達運州。

  鍾參險些死在龍秀廉手上,可以歸咎於他沒有防備,沒有防備的墨家,戰力確實大打折扣。

  可楚信一路小心戒備,也險些死在了龍秀廉手上。

  二哥能打得贏龍秀廉麼?

  難說。

  蒼龍霸道的很多手段在判官身上不起作用,就徐志穹所知,霸道的三品技和九品技對他都無效,對龍秀廉大概率也無效。

  大宣的幾位三品都是一國支柱,如今傷了兩個。

  二哥若是留在京城,和皇帝之間還能彼此照應。

  若是讓他遠赴運州,二哥和皇帝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不能讓二哥去!

  但二哥說的另一件事情很有道理。

  我必須回一趟京城。

  可我該怎麼回去?

  踏入大宣一步,很可能就要死在龍秀廉手裡。

  長樂帝道:「我也有擔心聖威長老的安危,志穹,你還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徐志穹還真有合適的人選。

  「有人選,讓……」話到嘴邊,徐志穹突然咽了回去。

  不能說。

  消息為何一再走漏?

  鍾參常去七郎茶坊,龍秀廉判斷出他的行蹤,倒也符合情理。

  可楚信的行蹤如此隱秘,只有朝堂的幾個關鍵人物知道他單獨行動,為何也被龍秀廉抓個正著?

  有內鬼!

  內鬼很可能正在聽著徐志穹和長樂帝的對話。

  這個人選絕對不能說出來。

  長樂帝焦急萬分道:「你倒是說,誰是合適的人選?」

  徐志穹沉吟半響道:「讓芳華公主去。」

  何芳詫道:「我去?」

  長樂帝皺眉道:「你這是個什麼主意?」

  徐志穹道:「陛下,這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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