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秦恩坐在勒夫的辦公室里,喝著苦咖啡發著呆,來到這裡這麼久秦恩有些想家了,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起過往的回憶,直到咖啡涼了都沒緩過神來。
這一個月里,其中一半的時間都在和陳文繞探討著關於小隊的建設方案,直到陳文繞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他終於同意加入到了這支小隊中。
秦恩向弗朗西斯科的副官提交了抽調陳文繞的申請,不出意外,弗朗西斯科同意了秦恩的請求,並且給了秦恩半個月的時間做準備。
剩下半個月的時間,秦恩抓緊時間對三個人進行了突擊訓練,所有人必須能夠分清傷勢程度,什麼樣的是需要立刻手術,什麼樣的可以暫時放緩。紅黃綠色的帶子要分清楚,弄明白什麼傷勢用什麼顏色的帶子,以作區分。
止血帶,固定夾板,輕傷員的處理流程都要牢牢的記在腦海中,並且能過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看到什麼情況處理方法就要瞬間浮現在腦海中並且熟練操作。
陳文繞還好,他的文化水平很高,學習能力很強。瓦西里雖然文化水平沒那麼高,但人家起碼上過中學,背東西對於他來說雖然有些痛苦,但還是能夠勉強跟上。
最讓秦恩頭疼的就是陳阿根了,讓他背點什麼東西就像是要殺了他一樣,由於他識字量太少,秦恩寫的教案對陳阿根而言毫無作用,只能每天用口述加上實踐的方式加深他的記憶。
好在他的態度十分端正,學習也十分刻苦,半個月裡,他白天跟著秦恩學習急救操作,晚上就跟在陳文繞後面認字,現在也能看得懂大部分日常用字,並且都能寫出來了。
瓦西里在一群中國人中間,每天耳濡目染,加上每次陳阿根找陳文繞學習的時候,瓦西里也會跟在後面聽,秦恩時不時的會翻譯一下,現在用中文交流已經不成問題,除了不會寫以外,其他的倒是還算學的有模有樣。
專業技能方面,在秦恩的嚴格指導下,他們最開始每天都要進行無數次的重複訓練,規定時間內做不完就別想吃飯,最開始那幾天陳阿根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他還以為瓦西里和他一樣都學的慢,誰知道他竟然早就開始偷偷練習了,這讓陳阿根只能咬牙硬挺,好在最後他撐過來了。
剩下的時間,秦恩全都將它們安排進醫院,跟著護士後面學習,慢慢上手實踐,直到現在。
秦恩在辦公室里養神,其他人則在醫院裡練習,反正傷員多得是,似乎怎麼都處理不完,護士們十分欣喜的看到有人能幫她們緩解工作壓力,雖然只是暫時的。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秦恩的身上暖洋洋的,曬的時間一長,就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勒夫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秦恩竟然有在自己辦公室里打瞌睡,雖說他早就猜到秦恩會在這裡,但每次看到都會感到一陣無奈。
「秦,你怎麼又在辦公室里偷懶。」勒夫將夾在腋下的文件規規整整的放在桌子上,坐到椅子上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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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恩被突然進來的勒夫嚇了一跳,有些心虛:「這不是歇一會嗎,反正工作不多,慢慢干能輕鬆一點。」
勒夫聽到秦恩這麼說,嘆了口氣,吐槽道:「你可真不像我認識的中國人。」
「哦?你印象里中國人是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勒夫想了想說道:「應該要麼是陳阿根那樣的,要麼是陳文繞那樣的。」
「你一共就見過我們幾個中國人吧,哪來的刻板印象。」秦恩翻了個白眼,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問道。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他們都是這麼認為的,要麼就是老實要麼就是看起來十分內斂且睿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勤奮,但秦,說實話,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這方面的特質。」
秦恩聽得有點不耐煩,總感覺勒夫這貨在變著法子罵自己懶,估計是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偷懶而讓他的工作量大增導致的,對此秦恩也沒辦法辯解什麼,畢竟自己最近確實沒什麼精力搞複雜的手術,最多就是幫忙處理一些除了重傷員以外的傷員。
既然沒法辯解,秦恩急忙轉移了話題:「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說說過來有什麼事吧,你沒事可是從來都不會回自己辦公室的。」
「嘖,每次說你都轉移話題。」勒夫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打開文件一邊說道:「準備一下吧,命令已經在路上了,臨走前需要什麼跟護士說一聲自己去倉庫拿就行。」
秦恩有些不明所以:「命令?什麼命令?」
「當然是你們小隊調動的命令啊,否則還能有什麼命令,哦對了,故意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你升官的命令,畢竟你現在沒有軍銜,到前線作戰可不太方便。」
勒夫提起筆,做出一副要辦公的姿態,看到勒夫這樣,秦恩知道自己該走了,於是起身告別走出了辦公室。
用餘光看到秦恩走了出去,聽聲音確定他走遠了,勒夫又把筆放了回去,嘆了口氣說道:「哎,就以秦的醫術,他到了前線怕是後方醫院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不少啊。」
得到消息的秦恩急忙將這個喜訊告訴了小隊幾人,他們聽後也是感到開心,畢竟這麼長時間的訓練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大家當然會很開心,而且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們不用上最前線當炮灰,而是在稍微靠後面一點的地方,做一些危險性不大卻十分有意義的工作,這可比以往去前線迎著火力網衝鋒好多了。
四人就這麼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等到了吉普車的到來。
從吉普車上跳下來的應該算是熟人了,就是上次一直在弗朗西斯哥身邊的副官,看到秦恩竟然在等著自己,內心自然是十分的高興,感覺自己被人重視和尊敬的那種高興。
但秦恩等人重視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