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04.0265：『霍雷肖與幕後主使』
深淵港地上的熱鬧氛圍也牽動著地下世界的人們。
像維加斯區的地下，同樣人聲鼎沸。
雖然答應了某些勢力，在這個時期保持武裝克制，但從昨日漲到55%的生存必需費再一次激起了人們的抗爭。
「減少收費！平民要生存！」
一個年輕的工裝小伙揮舞著橫幅，在最密集的街區號召著人群。
在這樣重大的節日，帝國通常以穩字當頭，如果爆發遊行示威，星球政府往往會為了保證慶典的正常開展而與他們妥協，接受他們的降低稅收的要求。
突然，砰！砰！砰！
現場傳來一陣密集槍響，緊接著就是人群的尖叫與逃竄。
中巢地下，挨肩迭背的街道上，整齊列隊的巢都法警收到了行會聯盟政府的指示，朝著這些頭上纏著紅頭巾的公民軍分子扣動了扳機。
那個高舉橫幅的工裝青年，此時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手中倒下的橫幅先是被惶恐的人群踩爛，緊接著又被手持鎮暴棍衝來的巢都法警戰靴踩在泥濘中。
兩名守衛己方秘密軍火庫的公民軍武裝分子看見了列隊前來的巢都法警。
「他們怎麼會發現這裡的？」他戳了戳旁邊的同伴，兩人推開門，準備進去尋求掩護。
手持自動槍的巢都法警一排跪二排站，扣動手中槍械的扳機。
「啊！」一人腿部中彈倒下，被同伴踉蹌地拽了進去。
巢都法警並不急於進攻，他們喚來裝滿鉕素的消防車，將濃厚粘稠的鉕素噴在這棟建築上，隨後丟出一把火點了起來。
不一會，建築內部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維加斯中上巢交界區大街。
「格朗泰爾哪去了？」殷舒窈的表哥安灼拉向其他同伴問道。
「沒看見啊。」
「算了，先不管他。閱兵車隊要過來了，大家準備，我們一定要讓行會聯盟感受到壓力，這個生存必需費定得讓這些平民怎麼活？」
「對，雖然我們說了不率先使用武力，但抗爭是必須的！不然這些錦衣玉食的傢伙只會溫水煮青蛙！這樣星球上遲早會出大事的。」
這些有志青年們很清楚，如果再這麼逼下去，等到活不下去的人們墮入混沌，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們要做的不僅是為民發聲，更是要挽救這顆星球的命運。
因此他們特意選擇了被人們津津樂道，又是在聖吉列斯節當日取得了大勝，威望正盛的佩魯准將凱旋巡遊的道路上。
希望能博得這位又一次拒絕晉升為少將，注重榮譽，又不貪圖功名的准將同情，爭取為人們減少生存必需費的稅率。
當五輛裝甲被拋光得耀眼無比的黎曼努斯打頭，當一支支星界軍與帝國海軍的武裝部隊組成的方陣路過時，ABC朋友會的這些青年們唱起歌聲。
「你可聽見這歌唱，發自人憤怒的胸腔，這是曲人民心聲，不甘壓迫的英勇反抗。
敲擊心靈的震撼，伴隨著戰鼓同擂響，去開啟那新生的天窗以待曙光。」
青年們先唱了起來。
接著，平日裡聽多了這首歌聲的中巢居民們也一齊唱了起來。
「可願加入我們的行列，與我無畏共患難，壁壘彼岸，那世界盡頭自由在召喚……」
不同於以往的歡呼和禱告，這道陌生的歌聲令閱兵的士兵們開起了小差，轉過視線看著旁邊歌唱的人群。
方陣中的佩魯准將一臉威嚴，當他聽到這歌聲的時候也忍不住看向旁邊的人們。
這些中巢平民面黃肌瘦，許多人衣不蔽體。
如果不是他之前複查安保方案時確認過只有持有中巢永居資格的公民能出現在這，很容易讓人以為是下巢貧民們跑了上來。
佩魯准將緊抿的嘴唇微動。
便衣偽裝在人群中搜索警戒，提防死靈教派刺客漏網之魚的沙威仲裁官看著周圍的歌唱的平民，眉頭緊皺。
他注意到了那幾個領唱的毛頭小子，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腰間的伸縮棍上。
「表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回去。」從遠處看見表兄的殷舒窈在密不透風的人群中鑽了半天，總算擠了過去。
「小窈，你才該快回去。」安灼拉在勸告自己的表妹後，繼續接上了歌唱。
「今天深淵港有大事！」
「我知道有大事。」
殷舒窈急了，她又不能泄漏秘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走自家表哥。
忽然，安灼拉收到了一則消息，他那雙明亮的雙眸猛地睜大。
「怎麼了？」一名青年看向臉色煞白的他，自知出事了。
「巢都法警向公民軍進攻了，而且是全面襲擊。」
——
「抱歉，士官長。希望您能幫我這一回，這是我和霍雷肖的約定。」
「啊……哦……」身經百戰，面對敵人都從來沒如此緊張的瓦莉娜此時只是強裝鎮定，背後早已汗流浹背了。
本以為法莉妲和霍雷肖只是一般朋友關係，但經她今天趕來這麼一坦誠相見，誰都能察覺這兩人關係好像不一般吶。
[神皇在上……我都幹了些什麼……]
不過事到如今，她對她和霍雷肖之間發生的事情也就只能對旁人隻字不提了，相信那個可惡的小子也不敢往外說的。
「好的，胡德軍監。我會帶您登上紀律分艦隊的艦船。」瓦莉娜輕嘆了口氣，聽上去有些失落落的，又暗含著法莉妲不理解的愧疚，但她的臉上仍充滿著軍人的堅毅。
「太感謝您了，士官長。」法莉妲向瓦莉娜敬了個禮。
瓦莉娜回了個更加敬重的禮。
——
「阿德拉緹婭審判官，你那邊有發現什麼了嗎？這裡面通訊信號似乎很差。」拉文諾的頭像出現在獵巫審判官的全息通訊器上。
「他的黑船太安靜了……奇怪，威廉·卡特爾應該就在這附近。」獵巫審判官緊了緊手中的等離子手槍。
四周的潔天使戰鬥修女用頭盔的內置戰鬥鳥卜儀檢索著周圍。
「沒看見他的審判庭侍從，沒看見他本人，沒看見任何一個人……只有一片死寂。」
嗡——
突然，她的頭頂上出現了一道陰雲，陰雲越聚越密，最終籠罩在了好幾個人的頭上。
阿德拉緹婭的獵巫人本能察覺到了不對勁，大叫一聲：「小心！立即閃避！」
所以潔天使立即撲向一邊。
一名戰鬥修女不慎和審判官撞在了一起，滋啦一聲，一道驚雷般的靈能電涌劈下，落在了這名修女的肩甲上。
她一聲痛苦慘叫，整條手臂都化為了灰燼，隨行的醫療修女趕忙為她包紮傷口並止血。
待陰雲散去，其他戰鬥修女恢復戰鬥姿態時，她們錯愕地發現，一批高大的星際戰士出現在了她們周圍。
這些戰士各個身穿藍色盔甲，手中拿著一把奇異的彎刀，不似帝國星際戰士們使用的款式。
「千子……紅字戰士？！！」阿德拉緹婭審判官看向這些突然出現的異端叛徒，不禁驚詫萬分，咬牙恨道。
——
年輕的聖徒站在馬車上，從第五座教堂中歡呼的人群和修女手中蒙受祝福後，正前往第六座教堂。
那是一座國教教堂，其建築主體採用羅曼式風格，裝修大氣磅礴，恢弘的牆體和磚瓦都得到了精心的保養，毫不吝惜地示以金雕銀棟，遠處看上去金碧輝煌好不氣派。
馬拉戰車緩緩停下，聖徒跳下馬車。
踩在紅毯上，走向布道台，沿途所有參與這項儀式的平民都紛紛下跪，渴望著能更接近聖徒一分，虔誠祈福。
「對，對，就這樣，就這樣……」
暗中，幾雙冰冷的眼睛正盯著走在康莊大道上的聖徒。
「很好，去死吧。黑暗之子……」
他們使出操控之術。
聖徒仍在往前大步走著，但周圍的衛兵和信徒仍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動作？」這些黑影緊張起來。
他並不知道，這次所有參與儀式的帝國軍隊，都在前日服用了犧牲上萬名靈能者，以其骨灰製作的藥片。
後來，神聖玫瑰修女會發現，當骨灰藥品再次研磨成粉後，加入香薰中，通過空氣吸入，可以更加高效地破壞納米蟲的構造。
當黑影們察覺不妙，準備哆哆嗦嗦地跑回去時，突然，數名穿著與聖徒一模一樣衣物，頭戴桂冠，臉上戴著聖吉列斯面具的人影出現在了他們周圍，就像還在紅毯上的那位使出了什麼分身法術般圍住了他們。
這些黑影的身份也終於暴露了，全部是國教的神職人員，及其他們的僕從。
戴著聖吉列斯面具的人一擁而上，暴力地將這些人打翻在地。
神職人員試圖用牧杖抵抗，但換來的則是更加兇狠的一頓毒打。
其中，一名穿著紳士，頭戴高頂帽的男人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爬行著。
「呃……呃……啊！啊！啊！！」
「你們的主祭是何人？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戴著面具的霍雷肖抓著紳士的頭髮質問道，其力道長大，近乎要把他本就沒多少毛髮的腦袋抓禿。
「巴蘭尼！他叫巴蘭尼！他以前，是PW-LS-21孤兒院的院長！哎！哎！哎！松點！松點！頭髮，我的頭髮！」
霍雷肖對這個孤兒院還有巴蘭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那正是自己跌入下巢後所進的那一間孤兒院。
他還清楚記得，管理孤兒院的這些傢伙，通過侵吞帝國劃撥給孤兒們的物資，再將之倒賣給下巢幫派，積累了不少財物，控制了不少緊俏物資的供給，也換得了幫派們的支持與承認。
巴蘭尼則正是總攬孤兒院的院長，他本人因此儼然成為了權勢滔天的地下教皇。
在下巢，他呼風喚雨，所有的下巢幫派都要給他交保護費，任何幫派頭目的上位，都要得到他的『君權神授』。
他的專橫也曾遭致過一些幫派的反抗，但很快，任何違逆他命令的幫派都會被他鼓動信徒與效忠自己的幫派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毀滅，成員被他冠以異端之名公開處以火刑。
從此鮮少一人膽敢挑戰巴蘭尼院長的權威。
這個孤兒院長還逼迫孤兒們去偷去扒竊，逼迫他們在幫派交火的時候，冒著被射殺的風險去殺戮場上收集值錢的東西。
曾經的自己還差點因為達不到他定下的『績效指標』被他賣器官給其他幫派。
他還酷愛性虐，生活極度荒淫無道。
最終，他憑藉著在下巢當孤兒院長的斂財成果，成功賄賂了國教樞機會，自此節節高升，從司鐸一路干到了教區主教之位，可謂是火箭式升天。
「所以，他是巴蘭尼，那你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