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04.0205：『先行搖人』
外表破舊的浮空廂車上，霍雷肖坐在露易絲身邊，兩人看著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審判官。
「所以，您得到了什麼情報？審判官先生。」霍雷肖問。
審判官有些傷神地睜開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悠長吐出一口氣。
那個神奇的能力看上去格外透支人的精神力。
他在紙上寫下一串坐標，遞給霍雷肖。
「這是一個祭壇的坐標，他口中那個被稱為『肉食之主』的傢伙，會在近期舉行一次褻瀆的儀式，儀式的中心就是這個祭壇。
如果那個光頭主祭和這些食屍教派有聯繫，那這傢伙一定多少知道些什麼，至少會讓我們的了解再深一層。
你對這個『碾屍者』教派有什麼了解嗎？」
「起初，這被認為是一種食人病，最早發跡於屍體行會聘請的下巢收屍人群體中。
他們原本承擔著將巢都下層的死者回收成屍體澱粉的艱巨任務，但在長期的壓抑之下，這些被生計所迫，進行回收屍體工作的人有時會背棄現實。
他們在肉鋸的呼嘯聲和磨骨機的嘎吱聲中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一具被飢餓吞噬的空殼，成為混沌之觸侵蝕的完美容器。這群人漸漸地發展成了一個邪教教派。
只要吃下他們身上割下來的肉，就會墮落成他們的一部分。
傳播方式與途徑簡直是對饑寒交迫的下巢人特攻，效率就像基因竊取者一樣高效快捷，這才使得昨天他們能發動那麼大規模的恐怖襲擊。」
身為攘外修會審判官，拉文諾審判官當然知道什麼是基因竊取者。
泰倫蟲巢艦隊的先鋒，人類神聖基因該死的污染者、可憎的滲透者，攘外修會如今最頭疼的對手，沒有之一。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嘯齒幫是這個教派，向中巢蔓延過程中使用的一層套皮。」
「向中巢傳播腐蝕的觸手，骯髒邪祟的暗瘡。」
「看來我們還得再下去一些。」拉文諾審判官眉頭緊鎖：
「但靠我們這點人下去，只是死路一條，甚至不夠他們填牙縫。
而那黑暗扭曲的複雜環境，少量帝國衛隊和海軍的武裝部隊根本鋪不開戰線。
除非力排眾議，調集數個大規模兵團按照標準攻城戰術進行全面推進，下去的人越多，也只會讓傷亡越多，降低調查效率，甚至會讓目標及時警醒逃跑。」
他對上霍雷肖的眼睛：「是時候讓海軍特戰司出手了。」
「也許我們還有一支擅長在這種環境下作戰的友軍，可以作為出色的幫手。」霍雷肖若有所思，隨後神秘地笑道。
「誰？」
「聖血天使第二連『純血』，他們是突擊作戰的高手，神皇的死亡天使，他們的戰力毋庸置疑。」
「我的確知道港口有一艘聖血天使的戰鬥駁船正在休整，但我要提醒您的是，雖然我的權限理論上可以允許我調動星際戰士小隊為我服務，但，這是擁有悠久歷史的九大初創團之一。」
拉文諾審判官苦笑道：「即便我是審判官，對他們的調動也要經過戰團長的批准。因為戰團長與我平級，且審判庭與星際戰士之間的慣例均是如此。
難道我要為了這件事，專門打一通靈能電話給遠在巴爾的但丁戰團長嗎？而且就算我發出了申請，我想也很難及時得到同意的回覆，到時候估計整個調查行動都結束了。」
「我想，請求聖血天使援助這件事，可以交給我來處理。」
「您？」
審判官和他的侍從們紛紛寬容地笑了出來，似乎是聽到某些幼童因為無知，而天真地講著什麼清澈而愚蠢的遠景，原本因為行動而有些勞累的他們瞬間不困了。
「柯克倫先生，我不是有意貶低您，可您只是一位準少尉。
您是上將斯派爾的血嗣不錯，但您的祖先終究只是一位上將，而且已經失蹤了。
當然，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說。
在帝國，有數以千計的現役海軍上將，他們有很多血嗣。
倘若每一位海軍上將的子嗣能都『請求』他們處理一些瑣事，那星際戰團豈不是『凡人保姆』？
更別提歷史悠久，光榮且榮耀的聖血天使戰團這樣的初創團，他們很忙，沒時間在這點凡人就能處理的小事上花費功夫，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大炮打蚊子式的浪費行為。」
「您不用擔心這些，多的我不敢保證，但喊來一到兩位血天使，我還是有信心的。」
「我覺得對付這些邪教徒，我想，或許哪怕一位血天使的戰鬥力都應該夠了，如果您真有法子請來的話。
依我看，讓海軍特戰來執行這次任務已經足夠，雖然可能會付出一些傷亡。」
「地獄尖兵每一個人都有為神皇赴死的決心。
但我的部下在最近犧牲得已經夠多了。」
拉文諾審判官直勾勾地看著霍雷肖的眼睛。
[他是認真的。]他眯起眼睛，能看出這位青年的堅定和固執。
「霍雷肖，我們沒問題，我們隨時都準備跳入地獄，為神皇獻出心臟。」露易絲對霍雷肖嚴肅決絕地說道。
「『生命是神皇的貨幣，善待它』。我知道你們並不懼怕死亡，但我也知道看著朋友們死在眼前有多難受。
我想，也許你們的價值不應該僅僅體現於在和邪教徒渣滓們的廝殺中戰死。」
「好吧，我忠實地希望，我們可以得到星際戰士的援助，我會儘量幫您爭取的。」審判官收住了笑，一臉認真地說道。
「謝謝您，審判官。」霍雷肖禮貌地微笑著。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則尋思著，恐怕用不著審判官出面幫他提這件事。
他打算之後自己去一趟復仇之刃號上先試一試。
拉文諾審判官靠在座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他很好奇，這位年紀輕輕的准少尉，哪來這麼大的自信與底氣，請得動大遠征時期就存在的第九軍團的正統嫡系繼承者。
難道說，自己看漏了什麼東西？——
「一，二，三！」霍雷肖與露易絲一人一端，喊著號子，協力將一張沉重的桌子搬進了辦公室。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也拿了塊抹布，幫露易絲把桌面擦乾淨。
「我自己來就好了。」
「沒事。交給我吧，這是伱的職務牌。」霍雷肖說。
他將寫著『特戰司執行官』和『調查組搜查官』的銘牌立在了露易絲的辦公桌上。
目前，特戰司已經加入了不少人。
斯特林領主上尉是一把手，擔任特戰司主官，和公共關係事務官。
二把手是霍雷肖自己，擔任『特戰司調度官』，負責統籌調度一切資源。
同時也擔任『調查官』，調查軍事情報司令部和艦隊安保委員會發布的一切有可能威脅到海軍的可疑情況。
露易絲和霍雷肖在一個辦公室。
霍雷肖的辦公桌面朝大門，露易絲的辦公桌則垂直於大門，兩者呈現『L』型布置。
已經成為海軍主任軍士長的她擔任特戰司執行官。
是唯一可代替霍雷肖統領整個地獄尖兵的隊長。
當霍雷肖沒時間去一線處理情況的時候，就由她負責前往一線處理。
亨利·哈維候補官，他和領尉在一個辦公室，擔任特戰司副調度官。
負責輔佐領尉的工作，以及當霍雷肖人在一線，特戰司又接到調度指令時，與霍雷肖溝通處理地獄尖兵的調度問題。
總之，他和霍雷肖，只需有一個人在特戰司本部即可，防止有對特戰司的緊急調度命令。
差幾百分就能成為候補官的阿奇·卡斯伯特·柯林伍德與內政部代表伯納德先生在對面的綜合資料室。
阿奇擔任首席助理官，與伯納德秘書共同管理文書資料，並承擔輔助梳理工作。
還有兩個空位置是留給還在海軍醫療監區的萊多斯與菲迪歐的。
他們兩個之前在戰鬥中受了傷，但在先進的醫療休眠罐中，他們的康復會相當快。
在帝國，只要人沒當場死，幾周內絕對能給人重新拉起來。
「說起來，隔壁那個休息室里的位置是給誰的？胡德小姐嗎？」露易絲看向霍雷肖座位左邊，有個連通隔壁房間的雕花木門，有些好奇地問。
那扇門通向的是每一間辦公室都會配屬的休息室，但現在裡面卻也搬進不少了辦公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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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