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古聖祭壇

  「古聖符文！」雷恩腦中嗡嗡作響。

  索里姆分明是在描述一個「造物主」種族，從遙遠的虛空而來，創造了許多種族，播下了文明的火種，然後又匆匆離去，這些關鍵詞讓他想起了前世的「外星人」！

  一直以來，雷恩都知道艾倫厄斯世界是一顆星球。至少，主物質界是一顆星球的形態。

  這一點有個最直觀的證明：

  從奧瑞恩瑟帝國往東穿越無盡之海，可以抵達新大陸的西海岸；反過來，如果往帝國的西邊走，一直到舊大陸的最西端精靈故鄉奧羅安，再穿越墜星洋，也能抵達新大陸的東海岸。

  並且，主物質界也有緯度高低不同造成的氣候差異，夜空中群星有規律的移動，海平面的弧度等等。

  這些無不證明了主物質界是一顆星球！

  但是除了主物質界以外，其它位面的形態，雷恩就無法確定了，比如無底深淵，一層層深淵位面就像是一塊塊大陸，漂浮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互相之間又形成了空間體系，存在天然通道。

  天界的情況跟深淵差不多，也是由很多位面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結構。

  然後，主物質界位於深淵與天界之間，猶如兩者之間的橋樑，而星界就是橋下的海洋，通過星界可以前往深淵與天界。在主物質界周圍，還依附著許多大大小小的位面，最知名也最大的是四大元素位面，通稱為外層位面。

  主物質界、外層位面、星界、天界、深淵，一起構成了這個龐大的世界。

  雷恩的手機圖書館中收藏了上億冊書籍。

  但在今天之前，他從未聽說過或搜索到來自這個龐大世界之外的來客，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種族、事物、神祇，都是在這個世界內部誕生的，自己是唯一的例外。

  現在，他知道了自己不是唯一。

  還有一群「外星人」來過艾倫厄斯世界，不但能進來，他們還能出去！

  這意味著存在一種辦法離開艾倫厄斯！

  雷恩心潮起伏。

  雖然他知道希望非常渺茫，只是離開而已，很大可能艾倫厄斯世界的外面依然是無盡的虛空，也許離地球億萬光年之遙，但是，至少有一絲希望，回家的可能不再是絕對的零！

  儘管，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回去。

  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只要說一聲「願意」，立即就能返回地球，我會說出口嗎？

  雷恩猶豫了一下，心裡暗自搖頭。

  不！

  我應該不想回去。

  在地球上，自己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幹著圖書管理員這個毫無前景的普通工作，看不到未來，一輩子都將默默無聞。

  而在這裡，我擁有凡間無敵的力量，掌握著無數財富、權力，地位更是站在凡人之巔，受億萬人敬仰。

  前世我是一個普通人，這輩子我是皇帝！

  如此巨大的落差……

  雷恩心知自己必然無法接受，但那是地球，哪怕自己穿越過來快二十年了，前世的記憶很多已經模糊了，但有一些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在腦中反而越來越清晰，並且時常夢到，仿如昨日。

  賽博朋克2077發售了嗎？

  應該會很好玩吧？

  復仇者聯盟的成員都死一半了，他們怎麼反殺滅霸？

  003航母什麼時候下水？應該是核動力吧！不知道這次艦名該輪到哪個省份了……

  川普肯定連任了，突然想看他拉手風琴了。

  還有那些沙雕網友……

  雷恩越想越遠，神思飛到了遙遠的前世，許多畫面在眼前浮現，眼睛忽然有些模糊了，暗道：「如果有選擇，既能保留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切，又能回到地球上當一個普通人，那也不錯。」

  「陛下。」

  「陛下！」

  索里姆連續叫了兩聲，雷恩才回神過來。

  「抱歉，這個秘密實在過於驚人，我到現在都有些難以置信。」雷恩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掩飾自己的失神。

  「是啊……」索里姆不疑有他，感嘆道：「當年，上一位長老告訴我這個秘密的時候，過了許久我才敢相信。畢竟，在我們的認知中，是天父安納姆創造了巨人……」

  泰坦長老沒有再說下去，神色有些諱莫如深。

  雷恩卻聽懂了。

  顯然索里姆隱瞞了一些事情，是關於巨人的，那個偉大的種族創造的許多物種之中，很可能包括巨人。但這與巨人的天父創造論相悖，是對巨人之神的極大褻瀆，巨人們絕不可能接受。

  「長老，那個種族叫什麼？」雷恩問道。

  「古聖。」

  索里姆低聲回答，「吾主安赫洛茲在這座祭壇中發現了一些線索，破譯出了少許內容，但沒有找到他們的來歷。當時的巨魔尊稱他們為古老的聖賢，也就是古聖。」

  雷恩已經猜到了，既然叫古聖符文，那自然是古聖創造並使用的文字了。

  「陛下，請跟我來。」

  索里姆的身軀縮小到兩米高，邁步走進金字塔頂上的神廟。

  神廟並不高，至少跟風暴神殿相比不算高，從天花板到地面大約十米，整體呈四方形，神廟內部空間很空曠，地面和牆壁上都刻畫滿了古聖符文，還有一些零星的壁畫，但這些壁畫都極為抽象，就像是放大版的古聖符文組合在一起，無法識別內容。

  從神廟的尺寸判斷，古聖應該不是一個高大的種族，很可能跟人類差不多，也許更矮一些。

  雷恩的眼睛落在神廟中間，從泰坦熔爐引導下來的能量管道穿過天花板，在這裡與祭壇接駁。

  神廟應該就是整座祭壇的核心。

  一座邊長三米、高度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平台，位於神廟的中心，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古聖符文，幾乎不留空白，無數符文組成了規則的區域與刻線，向平台四周蔓延，與神廟的地面形成一體。

  雷恩早已開啟全視之眼，看穿平台內部。

  頓時，他發現這個平台的符文法陣通向底下，目光跟隨法陣的走向，掃向腳下，看穿了厚重的石板。

  整座金字塔內部分為八層，加上神廟總共是九層。

  每層之間都建有台階通道，越往下的底層，空間就越大，就像頂上的神廟一樣，每一層的地面與牆壁都刻有無數的古聖符文，明顯存在著深奧的規則與原理。

  九層結構既獨立又緊密相連，最終形成一個龐大的整體！

  雷恩第一次見到這麼複雜的符文法陣。

  他會建造殲星艦和湮滅炮，也建造了一座座魔法炬光法陣，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這座古聖祭壇儘管古聖祭壇的大小遠不如魔法炬光，連殲星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要知道，魔法炬光是十環法術，湮滅炮更是達到了十一環。

  然而跟古聖祭壇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如果一定要做個評判的話，這座古聖祭壇的知識原理與難度，至少相當於十三環以上的法術，十四環，甚至十五環都有可能！

  雷恩目不轉睛的觀察著祭壇的一切，但是他一個古聖符文也不認識，完全看不懂這些符文法陣的作用。這就好比一座金山寶藏放在眼前，可是沒有工具，一件也拿不走，讓人急得抓耳撓腮。

  「長老，你懂得古聖符文嗎？」雷恩回頭問道。

  索里姆回道：「懂一點點。」

  他的臉色有些赧然，雷恩更是看出了幾分心虛，頓時暗道不妙，追問道：「具體懂多少？」

  「幾十個字。」

  「呃……」雷恩看了看四周無數的符文，心裡無語。剛才他就發現了，古聖符文的重複率非常低，祭壇中的符文數量數以百萬計，哪怕扣去重複的，減掉兩個數量級，也有好幾萬字。

  而幾十個字連千分之一都不到，有什麼用？

  這麼低的識別率，根本不夠破譯古聖符文的文字體系，而且，還不能保證那幾十個字一定是正確的。

  雷恩沒有忘記自己的「翻譯詞典」。

  經過多次升級，手機中的翻譯詞典早已成為了一個語言翻譯器，只要收集到一定比例的資料信息，複製到手機圖書館裡，自己就能迅速掌握這門語言和文字，再投入一些時間，很快就精通。

  以他過去的經驗，這個比例至少要達到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自己至少要收集或學會幾千個古聖符文，才能破譯並掌握這門語言文字。

  更頭疼的是，符文和文字還不一樣。

  符文是一種魔法知識，它蘊含對魔法與能量應用的技術，深奧晦澀，雖然脫胎於文字，但比文字更加難懂。學會了古聖符文，但不一定就能掌握古聖文字，兩者有共通之處，卻存在隔閡。

  這又增加了掌握古聖知識的難度，否則的話，許多古聖記載在牆壁上的信息就無法破解。

  牆壁上很可能記載了對符文法陣的原理解析。

  「陛下，」索里姆臉色有些尷尬，解釋道：「一萬多年前，吾主安赫洛茲發現了這些古聖祭壇，然後在祭壇上方建造神殿，從泰坦熔爐中引導能量，激活了祭壇。」

  「吾主發現古聖符文與巨魔符文有關聯，於是暗中收集多種巨魔符文與文字。」

  「但是，巨魔帝國已經毀滅太久了。」

  「吾主花費多年，收集了祂所知的所有巨魔文字，最終發現，巨魔文字跟古聖符文看似有聯繫，實際上差距極大。巨魔符文在第一紀元毀滅之時，就已經獨自演化了數千年，發生過至少三次大變化，絕大多數文字的寓意面目全非，已經無法溯源到古聖符文。」

  索里姆苦笑道：「我掌握的幾十個字是變化最少的，所以吾主才能夠成功破譯。」

  「原來如此。」雷恩聽完也是無可奈何。

  巨魔紀元距今實在太遙遠了，三萬多年的歲月長河，古聖祭壇能完整保存至今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現在要上哪去找懂得古聖符文的人？

  全世界知道古聖存在的人可能都沒幾個，甚至，連神祇都不知道曾有一個偉大種族拜訪過艾倫厄斯。

  雷恩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長老準備怎麼重建祭壇？」

  言外之意，你連古聖符文都不認識，要怎麼重建？

  「照搬。」索里姆笑道：「雖然我不認得古聖符文，但我能鑑別出祭壇的構成，所使用的建造材料其實是一種跟泰坦藍鐵近似的合金，一邊建造，一邊銘刻一模一樣的符文，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完成。」

  雷恩摩挲著神廟的牆壁，看起來像是岩石板，實則是一種極為堅固的魔法合金。

  而且有符文法陣的保護，所以能夠經受歲月的侵蝕。

  古聖祭壇的體積不大，僅有百米高，並且內部空間占比很高，但也要耗費大量的泰坦藍鐵。不過，比起殲星艦就差了一個數量級，大概十分之一左右，所以索里姆有信心能建造起來。

  「風暴位面總共有六座古聖祭壇。」

  索里姆繼續說道：「我們所在的這一座是主祭壇，另外五座則是普通祭壇，積體更小一些。」

  「北部聖殿和東部聖殿地下的古聖祭壇完好無損。」

  「西部聖殿也是如此。」

  「只有西南聖殿和東南聖殿，當年聖殿被摧毀的時候，藏於地下的古聖祭壇遭到了殃及，幾乎完全倒塌。」

  「所以，我只要重建兩座古聖祭壇就足夠了。」索里姆信心滿滿，「建好了古聖祭壇，在地面上建起聖殿作為掩蓋，再安裝泰坦熔爐為祭壇提供能量，我就能激活六座古聖祭壇，完全掌控風暴位面！」

  泰坦長老神色激動，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成為位面之主的那一幕了。

  雷恩這才知道，六座古聖祭壇是一個完整的體系。

  必須六座祭壇同時激活才能生效。

  他好奇問道：「長老，古聖祭壇除了能夠封鎖位面以外，還有其他能力嗎？祭壇激活是什麼樣子？」古聖如此強大的種族，他們建造的祭壇，應該不止這麼點作用。

  「陛下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索里姆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走到神廟中間的平台前，伸手按在平台上矗立的一塊石板上，手掌上爆發閃電。

  轟隆……

  一聲雷鳴從能量管道傳下來，半息過後，洶湧的能量注入平台，瞬間流遍了整座金字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