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熱帶雨林的古老種族

  「無論是相貌還是修養,你都不可能是平民出身,而且金色雙頭鷹……是帝國的標誌和象徵啊,你一定是某個帝國貴族的後代吧?」皮拉佐小心翼翼地問道:「當然……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有些事我們都明白。」

  「我?我算是帝國大貴族的後代吧。」福根心裡盤算了一下,他決定將話說一半:「你知道萊恩麼?萊恩-馬卡多伯爵?」

  「啊!我知道,放逐了納垢大魔『馭膿者』,殺死了為禍騎士王國數百年的紅公爵之人,人類的英雄。」皮拉佐表示知道。

  「我是他的兄弟,親兄弟。」福根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明白了。」皮拉佐心裡一定。

  原來如此啊。

  萊恩-馬卡多伯爵在舊世界的名聲不可謂不響亮,關於他的生父是誰有多種猜測,儘管福根的話依然是什麼關於他生父的訊息都沒有透露,但是至少皮拉佐吃了一個定心丸,這支軍團在舊世界有後援!

  這點非常重要,無論這支遠征軍是否站穩了腳跟,他們還是需要舊世界的支援。

  晚飯吃完,皮拉佐告退,只剩下福根自己,軍團長拿起了一本書《舊世界國家地理》,繼續閱讀。

  動物油脂做成的燭火搖曳不止。

  「統治者們高居廟堂之上,平民們辛勤勞作供養軍隊保護自己,真是千年不變的生活。」美男子看著《舊世界國家地理》,輕輕嘆氣:「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父親,我的軍團,我的孩子們已經墮入深淵,一萬年過去了,帝皇之子除了我,你是否還拯救了別的東西?」

  金色的雙頭鷹像在燭火中反光,留給福根的是無聲的回答。

  …………

  一周之後,整支遠征軍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這隻五千人的軍隊被福根編成了十二個連隊。

  第一連由他親自率領,裡面全是百戰老兵,由大劍士和少量步行騎士組成。

  第二、三連是長戟兵連。

  第四、五、六連是長槍兵和劍盾兵混編。

  第七、八、九連由弩手和弓箭手組成。

  第十連由火槍手組成。

  第十一連是炮兵,遠征軍攜帶五門臼炮和三門加農炮。

  第十二連是預備隊。

  福根留下三個連隊守家,率領著剩下的三千多人進入熱帶雨林。

  …………

  露絲契亞的熱帶雨林和舊世界的黑森林完全不同,舊世界的黑森林令人難以通行,提利爾的森林則是鳥語花香,較少受到野獸人的威脅。

  露絲契亞的熱帶雨林則是帶給遠征軍以單純地茂盛之感。

  潮濕、悶熱,地面上覆蓋著青苔和藻類,地上長著青草、蕨類、灌木,最後才是蒼天大樹,森林裡面可以通行容納軍隊通行,只是不能那麼整齊。

  經過數個月的訓練,灰燼軍團隊伍整齊,行進整齊,士兵們在福根的重整下士氣高漲,他們小心翼翼地在森林中行軍,觀察著附近的一舉一動。

  穿過灌木叢,皮拉佐費勁地將長長的灌木葉子從自己的臉上拂開,儘管時間是十二月,露絲契亞相對會涼爽一些,二十六七度的氣溫,這位傭兵頭子的臉上和身上也全是汗,露水浸濕了他的衣服:「該死,現在還是十二月份,天氣比較涼爽,真難想像,如果是盛夏,我們要面臨什麼。」

  福根扛著紫金色的動力劍「榮耀」,軍團長一身紫色的板甲,銀髮在樹林間飛舞,他極有節奏感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命令眾人,不得長時間穿著濕衣服,不得食用任何野果、野菜,不得喝生水,遇見任何荊棘都必須繞開或者斬斷,保持隊形,緩慢前進!」

  「是!」有一位大劍士立即應是。

  在福根的精妙指揮下,軍隊始終保持著士氣,他們小心地探索著這片熱帶雨林,依靠著福根的令行禁止,士兵們即使見到了一些寶物也始終保持冷靜,他們先是小心地查看有沒有埋伏,然後才收集寶物。

  露絲契亞號稱黃金遍地果然名不虛傳,僅僅行軍三天,灰燼軍團就繳獲頗豐,一些的寶石和白銀、黃金被貪婪的人類收入囊中。

  三天之後,遠征軍來到了一處蜥蜴人遺蹟。

  這是一處早已荒廢的蜥蜴人城市,高大的金字塔已經倒塌了許多,並被樹枝、藤蔓和粗壯的樹木掩蓋,巨大的條石鋪成了遺蹟內的通路,遺蹟內有許多水塘,裡面游著食人魚。

  為什麼他們知道水塘裡面是食人魚,因為有些士兵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堅固的石板地面和鬆軟的潮濕土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昔日高大的城牆已經垮塌,整座遺蹟幾乎沒有任何一座好的建築,石板上雕刻色彩鮮艷的花紋早已在無窮的歲月中褪色。

  「是黃金!好大的黃金!」

  「天吶!這麼大塊的白銀!」

  「琺瑯石!」

  「這是玉器!」

  「我們發財了!!!」

  「財富女士在上!」

  遠征軍的士兵們發出不可置信的叫聲,廢墟之內簡直就是天堂!到處都堆滿著金銀財寶,許多士兵高興地使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臉,大呼不可思議。

  經過福根數月的訓練和整備,這些士兵們極有紀律,見到財富,他們並沒有一時激動而上去哄搶,軍隊建制和陣型始終大致完整,士兵只是朝著福根匯報:「軍團長!我們發現了大量的金銀財寶!是否允許士兵們自行取用?」

  「分成三隊!第三連和第五連和第九連允許自行行動,每個人可以收集不超過十五斤的財寶,剩下的警戒,嚴密監視附近的動靜!」福根警戒地注視著周圍:「也許,有些東西正在觀察著我們呢。」

  「是!」帝皇之子基因原體訓練出來的軍隊令行禁止,三個連隊的士兵開始使用準備好的袋子收刮寶物,剩下的軍隊們依然保持著警戒,嚴陣以待。

  「注意,優先收集書籍,工藝品,藝術品,不要只盯著黃金和珠寶。」福根接著命令道。

  「是!」士兵們發自內心地敬仰並崇拜著軍團長,他們認真執行了福根的命令。

  人類軍隊開始仔細地將各種金銀珠寶裝袋,順便也聽從著福根的命令,保持著警戒,人類軍隊們仔細感受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殊不知,正是士兵始終保持警惕,雨林深處的樹枝上。

  幾頭變色龍正趴在樹枝上觀察著遠征軍的一舉一動。

  這座遺蹟是個陷阱,已經有幾波人類在這裡栽了跟頭,化作蜥蜴人腹中的美餐,或是活祭給蛇神索提戈。

  人類總是貪婪的,見到如此多的財富路都走不動了,探索者們往往瘋狂地朝自己的袋子裡裝各種寶石、黃金和玉器,等到埋伏的蜥蜴人一擁而上時,許多貪婪者甚至還不願意放棄錢財逃命。

  可是現在這夥人卻不同,他們很警覺。

  「現在進攻?」變色龍低語道。

  埋伏在這裡的是一個靈蜥軍團,帶頭的是一位蜥人古血戰士。

  古血戰士是蜥蜴人的領袖,他們聽從靈蜥祭司的吩咐,靈蜥祭司之上是魔蟾史蘭們,不過史蘭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睡。

  「等等吧。」古血戰士搖頭:「出來,再進攻。」

  遺蹟內,福根端詳著一面巨大的石板,他的手拂過石板表面,在水塘和青草的環繞下,石板露出了真面目。

  「混沌的入侵,早有預言。」石板上刻畫著四幅圖畫,第一張圖是古聖的傳送門破裂,混沌降臨,無數惡魔從亞空間來到主物質世界。

  「古聖之忠僕,則奮起反抗。」第二幅圖,成群的蜥蜴人軍隊和混沌惡魔交戰。

  「大漩渦不是精靈的發明,精靈只是激活了古聖留在奧蘇安的裝置。」福根繼續瀏覽第三幅圖,初代鳳凰王「捍衛者」艾拉瑞歐正在同時迎戰四個混沌大魔,不遠處,馴龍者卡勒多構建了大漩渦。

  福根還想繼續看第四幅圖,卻發現第四幅圖已經損毀了,什麼都看不清楚。

  未來是否就像這幅圖一樣,一切都被混沌吞噬?

  「還有希望。」帝皇之子基因原體喃喃自語:「一直都有希望。」

  「敵襲!!!」這時,皮拉佐卻突然大喊道:「有敵人來襲!士兵們!準備戰鬥!」

  「戰鬥,或者,死!」福根高聲喊道:「士兵們,敵人來了!」

  「明白!」遠征軍的士兵們聽到了敵襲之後愣了幾秒,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停下了行動,放下了手中的金銀財寶,做好了戰鬥準備。

  成群的靈蜥在森林中出現,他們正是埋伏人類軍隊的靈蜥軍團。

  「結陣!!!」福根一人立於軍陣之前,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動力劍「榮耀」。

  軍團長對士兵們的訓練是刻入靈魂和他們的本能之中的,當大群靈蜥戰群和靈蜥散兵逐漸靠近之後,人類軍隊已經依託著地形做好了戰鬥準備。

  大群長槍兵和長戟兵頂在最前面,他們將盾牌插入地面,密集如林的槍陣直指著來襲的靈蜥軍團,大群靈蜥不斷地從森林中湧出,人類士兵們大多都沒有見過這種古怪的生物,它們有著一張可愛的臉,圓圓的眼睛,腦袋上長著鰭,身上色彩鮮艷,穿著簡單的皮甲,使用木棍和盾牌,朝著軍隊結成的如林槍陣衝來。

  「開火!!!」皮拉佐的吼聲吹散了士兵們內心的猶豫,聽見了後面副軍團長的命令,大群弩手、弓箭手和火槍手們舉起了自己的遠程兵器,朝著靈蜥軍團發起了攻擊。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弩手、弓箭手和火槍手們一起發射,數百隻羽箭、弩矢和火槍子彈帶給靈蜥士兵巨大的傷亡,這些蜥蜴人接連中箭中槍倒下。

  許多人類士兵見狀都鬆了一口氣,這些古老的生物也不是無敵的嘛。

  遠征軍開始有信心了,即使遠處的森林之中,仍然有大群靈蜥軍隊正在加入戰場。

  丟下幾十具屍體,靈蜥散兵們逼近了槍陣。

  「標槍!注意躲避!龜甲陣!」福根敏銳地發現了靈蜥軍團中的異樣,成群的靈蜥舉起了手中的標槍,朝人類陣地投擲出了淬毒的木製標槍。

  「龜甲陣!」聽到福根的命令,人類軍隊動了。

  遠程部隊有序地撤入陣中,長槍兵和長戟兵們重新靠近前線,他們拔起盾牌,舉在半空中,在他們的後面,劍盾兵們仔細地排列成幾行,朝著空中一起舉起了手中的盾牌。

  人類的陣地瞬間被大盾和鳶盾覆蓋,密集的標槍潮絕大多數都打在了盾牌上。

  「叮叮叮~」利器撞擊盾牌的聲音,卻沒人傷亡。

  靈蜥散兵們持有的標槍數量很少,齊射了三輪之後,標槍用盡了。

  此時,大群靈蜥已經靠近了人類軍隊陣線。

  「結成長槍方陣!」福根接著下令。

  士兵們立即聽令,第一派長槍兵和長戟兵蹲下,第二排士兵們站著,長槍方陣結成,密集的長槍林直接面對著靈蜥步兵的衝擊。

  大群靈蜥步兵發現自己陷入了無數槍尖的圍攻之中,它們手中那短小的棍棒無法攻破如此堅固的長槍方陣,前面的靈蜥衝上去,後面的靈蜥又在往前擠,在福根的命令下,弩手和弓箭手們趁機射殺遠處的靈蜥,而火槍手排成三派,輪流從槍陣的空隙中對近處的靈蜥進行射擊。

  「去死吧!雜種!」長槍兵和長戟兵們充滿著節奏地前後穿刺,鋒利的槍尖刺入靈蜥士兵的身體中,噴出了紅色的血液。

  強大的紀律和堅固的陣型組成了人類的致勝法寶,隨著大劍士們率領著劍盾兵從側面加入戰場,勝負逐漸明朗,鏖戰了十多分鐘之後,靈蜥軍團丟下了數百具屍體,損失慘重的蜥蜴人埋伏部隊被迫敗退。

  遠征軍損失很小,僅有十幾個人不幸戰死,剩下的人類們大聲地歡呼著勝利。

  「別高興得太早,我的士兵們,這只是敵人的試探攻擊。」福根警告著他的士兵:「千萬不要被勝利沖昏頭腦,這些森林裡的古老種族如果只有這點實力,那些人類遠征軍是怎麼消失的?那些信仰混沌的蠻族人為什麼不進入森林劫掠?」

  「我明白了,軍團長,我們不會掉以輕心的!」對福根軍團長的指揮心悅誠服的士兵們紛紛響應。

  「儘快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在此紮營。」福根接著下命令:「派人去遠處放哨,做好準備,還有一場惡戰。」

  「是!」整支軍隊就像一個運作精密的機器,各司其職。

  不遠處的雨林中,蜥人古血戰士正在和下屬商量。

  「這群人類,非常強大,弱小的靈蜥軍團無法戰勝他們。」

  「立即向戰爭領袖庫伽匯報!請求援軍!」

  「我們需要庫伽領主的神聖軍團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