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人工培育的珍稀動物皮毛鞣製而成的紅毯鋪在了慈悲懲戒號的甲板前,那柔軟而華麗的質感仿佛訴說著它的珍貴與獨特。數不清的民眾和貴族們擠在一起,爭先恐後地希望能夠靠近地毯,以便更好地瞻仰原體的英姿。在這喧鬧的人群中,有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原體,他們興奮得幾乎要暈過去。
泰拉駐地的帝皇之斧負責了現場秩序的維護,但面對如此熱情的民眾,他們也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早就在努凱里亞收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通過靈能通訊得知了基因之父的回歸以及軍團的改名。如今,他們終於有機會近距離目睹原體的風采,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隨著艙門緩緩打開,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安格隆和瓦爾科拉斯並肩走出,場上的人群瞬間爆發出連山填海般的歡呼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貴的原體身上,而一旁的瓦爾科拉斯則被完全忽視。原體高大的身軀令阿斯塔特們都不禁仰頭觀望,他的氣質讓人在無形之中感受到一種親切。
安格隆微笑著看著周圍狂熱的人群,他向人們揮手示意,表示自己對大家的歡迎。那一刻,全場氣氛達到高潮,歡呼聲、掌聲此起彼伏,似乎永遠不會停歇。人們沉浸在喜悅之中,盡情享受這一刻的美好時光。他的能力能感受到這些人發自內心的忠誠和激動,他甚至能看到好幾個人在與他進行眼神接觸後暈倒在地然後被迅速送走進行緊急醫療救助的。走過這條只有三百米長的地毯甚至讓安格隆感到些許心理上的疲憊,直到他們登上穿梭艦,那厚重的艙門隔絕了外面狂熱民眾的歡呼和向他們拋過來的鮮花,安格隆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我果然不適合處理這些場面,他暗自想到。
安格隆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著前方,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他緩緩開口:「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隨行的官員瞬間汗流浹背,在沉默片刻後,終於回答道:「您是偉大的基因原體,是我們領袖的子嗣,您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希望和力量。您需要出現在這裡,讓人們感受到您的存在,這也是您的責任所在。」
安格隆微微皺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這個答案的不滿。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該怎麼做,我有自己的判斷。我不認為這樣的活動能夠帶來真正的改變,我更願意用我的方式來守護人類。」穿梭艦內的氣氛一度變得十分尷尬,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然而,幸運的是,在其他官員們巧妙的調解下,這緊張的氛圍逐漸緩和下來,如同緊繃的琴弦慢慢鬆弛。畢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沒有人敢於挑戰原體的權威和意願,尤其是在這樣看似微不足道的問題上。
安格隆能深深地感受到周圍平民們對帝皇的那種近乎瘋狂的崇拜之情,那是一種超越常理的熱情與虔誠。這種情況讓他感到不安,因為在他心中,他的父親始終只是一個人,而非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神明。他堅信,帝皇應該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和局限性。
與此同時,瓦爾科拉斯靜靜地站在穿梭艦的觀景窗前,默默地注視著那些龐大的艦隊源源不斷地駛向泰拉——這片曾經富饒如今卻已喪失所有生機的土地。他看到無數的物資被運送到這裡,堆積如山。他的內心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似乎能夠真切地體會到帝皇之前所言的深意。此刻的泰拉,宛如一座宏偉的皇宮,卻也是建立在無數屍骸之上的血腥王座。至少在這一刻,他開始明白並理解帝皇的想法和擔憂。
在穿梭艦的轟鳴聲中,它緩緩降落在了帝皇之斧的駐地上空。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安格隆和那些官員終於踏上了這片土地。
安格隆深深地吸了口駐地中濃厚的硝煙,感受著這裡在努凱里亞駐地一脈相承的戰鬥氛圍。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歸屬感,仿佛回到了家一般。他知道,在這裡,他將面見自己剩下的子嗣。
在與子嗣會面之後,安格隆將在那些官員的陪同下,前往軍務部和內務部進行必要的政治交涉。這些官員希望通過建立與帝皇之斧的友誼,獲得更多的政治利益。而對於安格隆來說,他同樣需要得到他們的支持,以便在泰拉這個重要的徵兵點招募到更優秀的兵員。
與此同時,瓦爾科拉斯也從穿梭艦上走下來,但他並沒有像安格隆那樣受到熱烈歡迎。相反,他被留在了皇宮的外圍區域。這已經是穿梭艦能夠到達的最遠距離,如果繼續前進,就會被皇宮的防空設施無情地擊落。
瓦爾科拉斯則在沉默中依靠自己的雙腳,徒步前行,前往那座宏偉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