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惡魔屠宰者
……
在亞空間最深處，有一個任何探測手段都無法找到的存在。
他身處於一片荒原。
荒原在亞空間中呈現出亞空間內本不可能出現的地貌。
在五顏六色的惡魔堆積出的屍山上，統御引擎屹立在一頭納垢大魔的屍體上。
秦墨坐於王座，沾滿血污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雙眼盯著手上的一塊數據板。
數據板上呈現出來的，是秦墨在泰隆星區摸魚時拍攝的照片。
有當時在泰隆三號沙灘上一塊摸魚的帝皇人性。
有秦墨認為最完美形態的擬態。
還有和基里曼在麥田裡拍的合照。
還有……
很多很多。
那是在亞空間中奮戰了上千年的平時，存放於秦墨記憶深處的最寶貴的一部分過往。
上千年。
秦墨感覺得有上千年了，從他進入亞空間，從灰騎士至高大導師卡爾多那學了在亞空間裡如何記住時間的方法後，到現在，一千年了。
「吾主，不回去看看嗎？」
比克將長著眼睛的火箭炮背到身後，來到惡魔堆積如山的屍體前，仰望著它的父的父。
靈能鐵人的造物主在聽到回去看看這四個字後，眼中閃起了亮光，然後緊接著就搖了搖頭。
「泰隆人需要習慣沒有我的日子，他們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雖然我很肯定他們有這個能力。」
「如果議會正在嘗試管理泰隆，我不應該去打斷他們的工作，然後在我必須返回亞空間的情況下又離開泰隆。」
秦墨說著，在數據板上滑動了一頁。
那是當年在泰隆統一戰爭前，泰隆一號統一的那一天，「軍團長」與所有人的合影。
「或許我們可以悄悄的進入現實宇宙，悄悄的觀察他們。」比克說。
「總有時間的。」
秦墨打開動力甲的胸甲部分，層層結構展開，露出秦墨的胸膛和心臟。
數據板被放在緊貼著心臟的位置，然後胸甲部分層層閉合。
「總有時間的，不是麼。」
秦墨俯視著比克，重複了一遍，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
「亞空間中沒有時間概念，我認為我戰鬥了一千年，真的就只是我認為。」
「我隨時可以返回現實宇宙，一切都來得及。」
「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把我要做的事情做了，否則我不願意回去，聽到人們問我：黑暗諸神被消滅了嗎。」
聞言，比克再不勸說什麼，它也認為總有時間的。
但這個總有時間，只是對於亞空間外的現實宇宙而言。
對於身處亞空間之中的人，這個所謂的總有時間就是不知道多久了。
「我前不久將我的一小部分力量分散，送到各個已知且現存的現實宇宙去。」秦墨像是說起了一件趣事，向比克分享，「在一個現實里，我的一部分正在和那個宇宙的歐尼斯進行一場幻夢般的事業，然後我們理所當然的是會成功的，等到我弒殺了諸神，那個宇宙的幻夢就不再是幻夢。」
「如果閒下來，我想去那個奇怪的只有冷兵器的宇宙里轉轉。」比克說。
「你？」秦墨上下掃視比克的金屬身軀，「你絕對會是個傳說，比克。」
「到了那我可以變成一把長槍。」比克背後的活體火箭炮說。
一如既往的，火箭炮的話被當成了耳旁風。
過了幾分鐘，秦墨主觀意識上的幾分鐘。
動力甲中響起克隆荷魯斯的聲音。
「我們已經進入恐虐魔域，該是決鬥的時候了。」
聽完克隆荷魯斯的話，秦墨點了點頭。
他將分散出去的那一小部分力量收回。
在與黑暗之神的決鬥之前必須得做足準備，因此就得回收那些分散出去的力量。
而在那不同的現實宇宙中，秦墨們逐漸消失。
他們會回來。
肯定會回來。
但現在他們得暫時回歸，作為力量的一部分。
可是當力量逐漸收回，輪到那個秦墨在主觀意識上的一百多年前，同亞空間中冰冷的太陽作為交流媒介使用過的一部分力量要被收回時，他遲疑了一下。
那個現實宇宙很寶貴。
它弱小，但它的時間節點是「一切都來得及」的早。
「算了。」
秦墨搖搖頭，決定暫時不收回那現實宇宙中的一個力量。
因為已知的所有現實宇宙中，歐尼斯，帝皇，他的狀況都或多或少有點半身不遂。
唯有那一個獨特的現實宇宙里，時間節點是人類種族的第三十個千年。
如那奉獻了自己的人性帝皇所言，那個宇宙的事業是唯一能從頭開始的，非常來得及的。
秦墨不想讓那個現實宇宙的帝皇在某一天醒來後，發現與自己一塊為了幻夢般的事業奮鬥的「烈焰之主」消失不見了。
至於不收回這一絲絲力量，是否還能有必然的把握打贏恐虐……
「會贏的。」
秦墨堅定的目視前方，表情自信，接著便抬起手。
統御引擎的力量被調用。
這片荒原上的惡魔屍山所在的位置被生硬的剝離出來，隨後秦墨眼前的一切都快速向後倒退，就像是進行了一場艦隊折躍。
坐在統御引擎上的秦墨都沒起來，但他和統御引擎下面的屍山一塊來到了一片新的地方。
滾燙的熔岩在大地上奔涌。
顱骨在天空中哀嚎盤旋。
亞空間鐵人實體輸送著無窮無盡的靈能鐵人。
冰冷的太陽懸浮在鐵人實體身後，被它接引的無數人類英魂正如生前一般英勇悍然的奮戰著。
而與鐵人和人類英魂作戰的，是同樣無窮無盡的赤紅色惡魔。
秦墨從統御引擎上起身，一躍而起落在雙方交戰的正中央。
惡魔屠宰者到來。
這是亞空間生物們在恐怖傳說流傳至今後給亞空間裡那個到處殺惡魔的傢伙起的外號。
惡魔們懼怕被真正的殺死，但恐虐的怒火驅使著它的奴僕們誕生勇氣，在面臨真正被殺死的危險時掙扎著不潰逃。
秦墨舉起手中的鏈鋸劍接著插在地上，奔涌的火焰裹挾著雷電將面前遼闊的戰場滌盪乾淨，沒有潰逃的惡魔們只是沒有潰逃，除此以外什麼表現都沒有機會展示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