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變種人居然拿同類的大腦做計算機陣列,真是瘋完了。」
覩石一邊侵入整個巡洋艦的系統,一邊瘋狂地吐槽著:
「用人腦也就算了,你們還用的這麼低效,太丟人了。」
「要知道,黃金人類曾經設計過一種基因奴僕,他們的嬰兒在出生後就會挖去大腦,而後送入用其血液為燃料的戰鬥機甲中。」
「這種機甲雖然計算性能比不上我們鐵人一根螺絲釘,但也比這艘破船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好了,現在除了艦橋那邊有備用電源和控制通路外,其他系統都在我的掌控中。」
「你們動作快點,這種噁心至極的屎山系統我是一點也不想碰太久。」
伽咼皺了皺眉頭,覩石一語帶過的嬰兒機甲讓她感到極度的生理不適。
她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繼續對著通訊微珠下令道:
「一組,你們繼續前進,原本你們左側會有一隊敵人,但現在安全門已經關上,所以聽到聲音不必理會,繼續摸黑前進即可,到達一處依稀可見光亮的通道後向我報告。」
「二組,繼續向右側移動,那裡有十一名在安全門落下前就已經入內的敵人,三人在你們過彎道後的正前方,五人在彎道右側的區域中,剩餘三人則在彎道左側,接敵後和我報告。」
「後備組……」
在伽咼一道道微操命令以及覩石操控安全設施的配合下,修女們很快肅清控制了通往艦橋的區域。
此刻,在覩石放下了安全門後,她們已經和艦橋中的敵對單位處在了一片封閉區域內。
「是時候了,該去見見到底是誰封鎖了哈米娜斯星系了。」
通過頭盔的視覺輔助系統,她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程度的黑暗,很快就和眾修女匯合在通往艦橋的中央電梯前。
負責盾牌防衛的突擊修女們站在電梯外圍,形成保護網,其餘攻擊手則和伽咼一同呆在內圍。
隨著覩石正式啟動電梯,眾人開始緩緩上升……
……
在應急電源的啟動下,令人不安的紅光閃耀在艦橋之上。
雖然大部份高級船員已經跟隨斯莫拉於星海間廝殺許久,但這種情況他們是真的沒怎麼見過。
一時間,有不少人陷入了恐慌中,有人甚至開始高呼:
「這是懲罰!都是神皇的懲罰!」
「我早該料到了,當我們開始掠奪那些殖民地時,神皇就已經對我們失望了!」
「贖罪!現在贖罪還來得及!」
斯莫拉從腰間抽出手槍,惱怒地轉動著腦袋,在刺眼的紅光下尋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那個胡言亂語的船員:
「閉嘴,擾亂軍心,該殺!」
「呯!」,在震耳欲聾的槍聲和那名船員頭顱炸裂的血花中,原本嘈雜的艦橋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很好,都給老子冷靜一點。」
斯莫拉揮舞著手中的手槍,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低吼著:
「神皇的懲罰?可笑至極!」
「我們是帝國的海軍,只要這片星區依然在帝國人類的掌握中,那麼我們就沒有過錯!」
「至於那些物資和女人,那都是我們應得的!」
「我們為了那些愚民浴血奮戰,他們卻只需要貢獻一點自己的財富和妻女,這是多麼合算的事情?」
「那些低賤之人就連成為帝皇貨幣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卻可以為了帝國海軍做出奉獻,這是何等的光榮!」
「這是福分!他們感謝老子還來不及!」
斯莫拉激動地咆哮著。
周圍的海軍船員們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你們很擔心,但想想看,咱們船上有那麼多老兵,就算襲擊者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癱瘓了我們的指揮,就算對面個個都是超凡之人,也不可能在那麼多場戰鬥後安然無恙地來到這裡。」
「所以,都給老子冷靜一點!」
說著,斯莫拉又往天花板上開了一槍。
就在他神經質般地急促呼吸時,一個聲音突如其來地迴蕩在極其安靜的艦橋上:
「咔噠咔噠……」
斯莫拉慢慢地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滿血絲的雙眼中浮現出難以言喻的驚恐。
因為那正是中央電梯運作的聲音。
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在諸多驚懼的目光注視下,呈現防禦姿態的跳幫隊抬升到了艦橋之上。
在不斷閃爍的應急紅光下,那個在巨大盾牌後都顯得無比突出的高大身軀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怖。
「以神皇的名義,放下武器,不要攻擊,我們尚可以好好談談。」
清麗但蘊含力量感,充斥著毋庸置疑語氣的威嚴聲音從那個身影處傳來。
「呯!」,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槍響。
屢屢青煙自斯莫拉的槍口中浮現。
他那恐懼與猙獰並存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被其正中頭部的身影。
而後在其駭然的注視下,對方不僅毫無反應,反而將被兜帽遮掩的面部對準了自己的方位。
帶著對某種事實的難以置信和無法接受,他嘶吼著再次連續扣下扳機。
刺眼的火星在伽咼身上乍現,雖然給外圍的斗篷留下了彈孔,但卻連其下的動力甲塗層都沒刮花。
她緩緩從修女的隊伍中走了出來,頂著斯莫拉癲狂的射擊,緩步朝他走去。
很顯然,如此行事風格,這個傢伙大概率是下令直接光矛打擊命運之矛的傢伙。
那麼她可有太多問題想問問對方了。
「去死啊!滾開!」
「本該在傳說里的東西,就別出現在現世啊!」
斯莫拉瘋狂地咆哮著,而後再一次扣動扳機。
但這一次,再沒有一枚子彈射出。
斯莫拉的臉變得煞白,他抬起頭,看著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伽咼,嘴巴張了張,而後如丟失了魂魄一般向後坐倒:
「我投降,我投降……」
「我知道我有罪,但我也是被逼的……」
「只要不殺我,我什麼會做的……」
伽咼冷漠的目光看著這個傢伙。
她從他的靈魂中,看到了腐敗的作嘔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