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和動力甲嘮嗑
在古老的黑暗科技時代，黃金人類以聯邦的形式統御寰宇，知性和理智是文明的主旋律。
但在鐵人叛亂之後，亞空間風暴分割了各個殖民地，暗無天日的紛爭紀元開始。
在孤立和混亂中，原本輝煌的星際文明出現了毀滅性的斷層，愚昧和無知捲土重來。
異形的折磨，同類的相殘，人們的心靈在不見未來的永夜中戰慄，理性被恐懼取代，只能做出名為宗教的繭自縛。
而正是這一時期，信奉萬機之神的機械神教誕生了，在後來的泰拉統一戰爭之後，機械神教和人類帝國正式締結了神聖的盟約，從此天鷹有了雙頭。
但伽咼所關心的不是這段老掉牙的歷史，而是其背後蘊含的一個被許多人忽視的事實——
為何在黑暗科技時代，沒有跡象表明機魂存在，而在持續近萬年的紛爭紀元後，機魂卻被普遍承認？
更何況，在伽咼看來，對方很可能根本無法控制機魂的誕生與否。
伽咼明白，它還在和那個疑似機魂的意識進行一種方式極其奇怪的打架。
「覩石，冷靜一下，機魂對於動力甲很重要，你們以後就是同事了。」
說著，它開始驅動動力甲的內部結構，繼續壓迫那團正在掙扎的意識所附存的部位。
伽咼不知道它上一個主人是什麼，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它這句話是在罵自己。
正是如此，那些來自舊夜的鐵人如果被賦予了靈魂，那麼亦會脫離它的掌控，甚至於這些本就智慧的存在若是可以進軍靈魂領域，其在那個神之領域的地位都會不保。
在這種極端巧合的條件下，她真的看見朦朧的機魂身影。
出於好奇，伽咼將注意力移向了覩石正在重點進攻的部位，而後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伽咼一邊用靈能和其溝通，一邊對覩石說道：
通過誘發人類這個星海霸主種群的文明破敗，那位神必然成功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補給，而機魂也在這場動盪中被其誘導誕生，從此金屬造物擁有了自己的魂靈。
萬一那位神祇被她說破防急眼了，跑命運之矛號上找茬，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已經明確了機魂的存在，並且其此刻正被覩石通過物理手段聚攏在了一起，那麼自己那可以看見靈魂情緒波動的能力，是否可以在其身上使用呢？
機魂的誕生，是鐵人叛亂的結果。
伽咼很快付諸了行動。
機魂因祂的計謀而生，但卻無法被其掌控，這是何等的諷刺。
覩石似乎很樂意談及這方面的問題，話匣子打開了就停不下來。
雖然覩石很想大吼一聲誰和它當同事，但是其考慮到如果伽咼到時候繼續幫助對面，那麼沒有太多反靈能力量的它必然不是對手，於是最終罵罵咧咧地停下了機械壓迫。
因為很顯然，現在的機魂都基本上具有自己的想法，很少會出現機魂集體信奉某位至高存在的情況。
透過頭盔的視鏡，伽咼看到了正依附在自己左手臂甲處的一團正在萌生憤怒和害怕情緒的魂靈。
但是，伽咼猜測，祂的計謀沒有完全成功。
「怎麼說呢，我某種意義上並不是和它一夥的，相反，我可以阻止它繼續壓迫你。」
就在伽咼眉頭一皺，打算與覩石在這個問題上爭辯時，覩石突然低罵了一聲：
「該死的，別亂動了。」
動力甲是太空旅行服，騎士機甲是伐木機，泰坦是地形改造機……在覩石的描繪中，伽咼頓時感覺現在的人類帝國頗有一種《瘋狂的麥克斯》裡面的廢土風。
伽咼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嘗試居然真的成功了。
「可惡，你是不是和它一夥的！」
在它繪聲繪色的描述中，一個鼎盛而又輝煌的人類文明出現在了伽咼的腦海中。
當然，這些猜測伽咼暫時沒有說出口來，畢竟眼下即將開始亞空間航行。
「這些損耗不會憑空產生，更不會憑空消失，因此必須有基石為這台機器的損失付出代價，而通過基因技術提前劃分基因奴隸，便是黃金人類的機器補償手段。」
看來，自己的靈能溝通天賦很強嘛。
感到那個可惡的傢伙停止了對自己的霸凌後，機魂的情緒肉眼可見地變得開心起來：
「多謝你，伱是個好人，就和我上一個主人一樣的好人。」
下一刻，一種特殊的通訊渠道，通過和其接觸的觸鬚靈能，建立在了雙方的心靈中。
於是伽咼不再詢問這方面的問題，轉而開始問其了別的事情，比如黑暗科技時代的人文，以及那個時代文明的輝煌。
「可惡，我要好好回憶一下上次是怎麼發出那道反向波動的，等我能夠熟練地屏蔽這種不屬於現世的能量波動，一定要把你們兩個都打至跪地。」
在結合覩石訴說的真相後，伽咼不由得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但讓伽咼感到不理解的是，如果機魂真的是那位神祇的傑作，那麼為何祂要背棄和鐵人們的約定呢？
從某種意義上，如果這些高智能強力量的智慧存在被賦予了祂所塑造的魂靈，那麼鐵人們某種意義上就會成為祂的眷屬。
覩石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上次在斯屋維臨場解構釋放的反頻率波動徹底掌握。
「機魂，因祂而生，但其卻無法完全將其掌控。」
它或許在自己的神之領域走出了很遠，但卻沒有如同已然存在的四位邪神一樣，真正把握住混沌的一角。
一個稚嫩中帶著些許兇猛的孩提聲音迴蕩在了伽咼的腦海中。
伽咼喃喃道。
故而，那位神祇縱使有能力特別賦予金屬造物機魂，也不會給這些可怕的舊夜造物們使用權柄。
內心震動的同時，伽咼回憶起斯屋維上那個巫師和大魔的戰鬥狀態，嘗試著將自己的靈能化作觸鬚的模樣，輕輕地向著那團小小的魂靈靠攏。
不過讓她感到無語的是，那樣壯闊的時代，居然依然存在奴隸制這種落後到爆的玩意。 「你要明白一件事，你們人類的思維模式註定了你們所謂的社會運行存在著層次代償，就如同一台巨大的機器一般，在每處拐點都必然存在著無可避免的損耗。」
這對於一個渴望靈魂之海動盪，進而汲取某種力量的彼岸之神來說，不是極好的事情嗎？
除非……
這麼看來，不管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萬機之神，那位「神祇」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神。
機魂歡呼一聲，再次四散到了動力甲各處，伽咼眼中那團本就模糊的魂靈頓時消失不見，雙方的通訊也就此中斷。
不過，這件事卻使得伽咼意識到了：
「這麼看來，在特殊的情況下，我也可以和這些金屬造物的靈魂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