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地位尊崇之人

  ……

  「克拉莫大人，我無比感激您賜予我覲見您的恩榮。」

  「我只是希望能夠代表十九星系三號世界的所有人來瞻仰您的尊容，並向您奉上最誠摯的問候和祝福。」

  年老者跪在地上，輕輕抬起面前中年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短暫的觸碰之後，跪在地上的老者喜極而泣，接著在左右侍從的提醒下起身離開這艘運輸艦最為富麗堂皇的覲見廳。

  名為克拉莫的中年人坐在寶座上，一言不發。

  又一個人過來跪下，在得到允許後輕輕捧起克拉莫的手行撫肩禮。

  一個接一個的人來來往往，也不提什麼要求，只是說著自己有多感激克拉莫能夠給自己一個覲見之恩榮。

  只是從星系內各個星球上趕來艦船里參加覲見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克拉莫都不知道這些在他們各自的母星上位高權重者大老遠跑過來是為了什麼，顯然不可能是就為了見自己一面。

  但他們又不說原因。

  最終還有一大堆人被侍從給放進覲見廳里，克拉莫輕輕擺手：「乏了。送他們回去。」

  在克拉莫的命令下，渴望覲見者們紛紛行禮然後離開，在這些人都離開運輸艦之後，整條艦船向著曼德維爾點趕去。

  克拉莫在舷窗關閉之前看了一眼星系。

  這個星系名為十九。

  在十二軍團宣布這裡歸屬大努凱里亞後，原本是應該有一個非編號的正經名字被原體賜予給星系的。

  但正式名字就是「十九」。

  因為星系裡有十九個宜居世界，這在天文學層面看簡直是天方夜譚之事，因為宇宙中的宜居世界實在是太少太少。

  克十九星系裡就是有貨真價實的十九個宜居世界，傳說是古代眾神賜予給十九星系所有人類的祖先一個繁衍生息之地，眾神調整了天體的運行軌跡，調整了每一顆天體的環境……

  艦船啟航。

  經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航行，克拉莫只記得自己重複了很多天的日常起居之後，舷窗才緩緩升起。

  克拉莫輕輕推開給自己梳理頭髮的侍從，接著走到舷窗前觀望星系。

  這裡是龐貝一號。

  有著一座古老的星港。

  這座星港的設計風格和周圍扎堆的虛空設施相比顯得十分突兀，那是一種顯然被現代人遺忘了的設計風格。

  無比光滑，又跟個立方體似得，屬實是丑的一塌糊塗。至少在克拉莫看來是這樣的。

  星港周圍是排隊等待進入星港的艦船們。

  這些艦船數量很多，克拉莫懶得去查到底有多少艘，反正據他所知，努凱里亞的兩位神君之一抵達龐貝一號時只乘坐著一艘名為「白騎士」的艦船，可沒有帶一大幫船過來。

  克拉莫想了想，覺得這些船的主人們聚集到龐貝星系裡的原因，和自己一樣。

  「大人，您的一位舊友發來通訊，想要和您見一面並敘敘舊。」侍從示意傳令者退下，然後向自己的主人匯報。

  「我的這位舊友在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星系之主是原體派來的超人子嗣』之後，是否前來找過我？」克拉莫問。

  侍從回答：「沒有。」

  克拉莫點頭：「所以，請他不要騷擾我的通訊主管了。」

  說完，克拉莫繼續觀察龐貝星系。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到兩個努凱里亞時之後，侍從再次靠近：「大人，是時候洗漱更衣了，會議將會在三個努凱里亞時後開始。」

  克拉莫立刻轉過身，示意侍從為自己整理著裝。

  同時還不忘提醒：「我必須得打扮的足夠隆重，這樣才不會在會面時給那位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把我父親的禮服拿出來。」

  侍從照辦。

  待克拉莫精心打扮了一番後，前往艦船機庫，然後乘坐著運輸機前往龐貝一號。

  到達星球都城一座由鋼鐵建立起來的宏偉城堡頂部的停機坪後，克拉莫走出運輸機。

  許許多多的人都在排隊等待進入城堡內。

  克拉莫也排著隊等著，直到門口的衛兵檢查到他，然後驗證了一下他的名字，並說：「你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名單里。」

  「名單第四百六十七頁三十六行，那個和之前一個叫摩特的傢伙重名的人就是。」

  渾厚的聲音從旁傳來。

  一位星際戰士走來，他身穿厚重且華麗的赤紅色盔甲，一手捧著頭盔，一手置於身後披風之下。

  盔甲上的華麗裝飾證明他是這顆星球的管理者。

  而其盔甲胸口處鐫刻的金色標誌——獠牙中間是建築廢墟，則是表明他在來到這個星球上後，所達成的第一件功績就是粉碎了這顆星球的極度貧困。

  「他是我父親。」阿斯塔特總督對衛兵說。

  衛兵行禮，然後退開。

  阿斯塔特總督排著隊，和自己的父親克拉莫一起進入城堡內。

  「克拉莫。」克拉莫對自己的阿斯塔特兒子說，「你剛才甚至不願意看著我叫我一聲父親。」

  「原體啊……為什麼我們家連名字都是一代代用過了傳下來的……」阿斯塔特一臉無奈，然後點頭，「是的，你是我的父親，但是我現在是一個阿斯塔特，被原體委派管理龐貝一號……我是你的兒子，但我也是安格隆的兒子。」

  聽到兒子竟然直呼原體姓名，克拉莫眉頭緊皺，習慣性的訓斥道：「無禮！你怎能直呼原體姓名？在家族中面對你的凡人父親都需要喚一聲尊稱，在軍團中面對你的原體父親你怎麼敢直呼姓名的？！」

  阿斯塔特搖頭：「全名有著特殊意義，所以直呼全名表示尊重，人家努凱里亞人都這麼叫全名，這才叫文明，才叫文化。」

  克拉莫一臉無奈。

  沒走幾步，阿斯塔特示意父親可以坐在這了，然後說：「這就是我走程序給你安排的席位。」

  克拉莫坐下來，目送著兒子越走越遠。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整個城堡寬闊如廣場一般的大廳里聚滿了人。

  又過了一陣，秦夏從最前方走了出來。

  所有人全部站起來，用自己所屬星球文化的方式行禮。

  接著秦夏示意眾人坐下。

  克拉莫看到這位神君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太遠了沒聽清楚，人又實在是太多太多，光是呼吸聲都夠吵的。

  但是這個問題很快被解決了，秦夏用靈能開始講話。

  克拉莫這回才聽清楚。

  講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歡迎各位來龐貝一號，然後龐貝一號會妥善接待各位。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場會面壓根就不是秦夏自己組織的，他自己都納悶這麼多人莫名其妙跑過來幹什麼，所以只想著先應付了事。

  講了幾句後秦夏離開。

  換成阿斯塔特總督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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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內的人全都有些躁動，但還在盡力保持沉默。

  這場會面沒有人組織，所有人都是自己跑來的，但又因為路途遙遠而不能立刻打道回府，總督就得想辦法接待一下。

  直到總督也走了，看著自己那位阿斯塔特兒子離開後，克拉莫又見在場眾人於衛兵的帶領下有序離開，於是也默默起身走了。

  但在離開城堡返回運輸機之時，克拉莫又看到那個當阿斯塔特總督的兒子走來找自己。

  「我們一會一起去見白騎士之主。」阿斯塔特說。

  「我還以為這就算會面結束了。」克拉莫大喜過望，「我還以為你壓根沒給我安排。」

  「不是我安排的。」阿斯塔特搖頭，「是白騎士之主從我這得知你來了，所以特許你見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克拉莫點點頭，朝與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

  城堡頂部。

  秦夏站在圍欄旁，俯視著下方的城市夜景。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回過頭。

  兩個克拉莫走到近前，在身穿灰騎士盔甲的卡瑪斯的注視下行禮。

  「你們都叫克拉莫？」秦夏抬手示意兩人站直身體，然後微笑著問。

  「是的，白騎士之主，這是我曾經使用過的名字，因為我在成為安格隆之子前所屬的家庭有父子同名的傳統。」名為克拉莫的阿斯塔特總督回答。

  而另一個克拉莫點了點頭。

  秦夏看著兩人。

  軍團原本不招收出身某個大努凱里亞下屬世界舊貴族家族的人，但這名叫克拉莫的龐貝一號總督在選拔環節里的成績實在是好的驚人。

  並且那時候才十二歲的克拉莫就已經有了三年的管理經驗，不僅文試取得了數個星系組成的選拔區第一名，同時還有管理經驗和很好的管理成績。

  於是安格隆特招了克拉莫。

  事實證明克拉莫的確很有能力，龐貝一號原本極其貧窮，可是在克拉莫到來後貧窮如他胸口上的榮耀紋章顯示的那樣，被粉碎。

  龐貝一號的蛻變固然與星區提供了大量資源有關，但資源總是要提供的，只有一個稱職的管理者才會合理的分配並使用。

  「估計你這位老克拉莫有很不錯的教育能力，小克拉莫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秦夏微笑著，目光從老克拉莫身上挪到龐貝阿斯塔特總督身上，「這不是我與小克拉莫第一次見面，之前我在取得鑄造引擎後順路來過一次，那時候小克拉莫剛來到這顆星球上，星球上還有一些破壞分子等待他處理。」

  聽到這事，小克拉莫一臉無奈。

  本來都準備了一個畢其功於一役的計劃，結果不知道是誰把那些破壞分子殺沒了。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小克拉莫認為這是自己的恥辱，自己讓基因之父蒙羞。

  「所以我特意召見你。」秦夏對老克拉莫說，「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酌情考慮。」

  老克拉莫再次行禮，接著立刻直言：「一艘十九星系的商船在黎明星被扣留……大人，我知道這對您而言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打擾您……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聽後，秦夏稍加思索，開口說：「小克拉莫在你來之前闡述了一下你們家族的情況，我知道在你們交出權利後就靠行商為生……你們家族作為原十九星系之主選擇支持努凱里亞的管理，支持委派過去的阿斯塔特總督。」

  「若是支持者的困難被忽視，那些反對者就會得到一件道義上的武器，所以你說的不對，克拉莫先生，這不是一件小事情，即便是對我而言。」

  「所以我會想辦法幫你把商船拿回來。」

  在老克拉莫萬般激動的表達感謝之後，秦夏又想起什麼。

  他接著說：「十九星系的十九個宜居世界原本都位於你家族的管理之下，並且井井有條，你的管理能力想必也很不錯。」

  老克拉莫謙虛的搖頭。

  秦夏繼續說：「黎明星對大努凱里亞而言很重要，我需要掌控那個地方，但是由於這是我在龐貝一號突然做出的決定，所以短時間內不可能有一位阿斯塔特管理者到來，我需要你暫時留在龐貝一號。」

  老克拉莫很是疑惑。因為據他所知，黎明星並不位於努凱里亞的管轄之下，並且現在帝國和奧特拉瑪都有意獲得那個星系，所以那裡局勢非常複雜。

  這麼個爛地方屬實是沒什麼價值……但老克拉莫怎麼認為不重要，他很清楚，自己甚至本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待我們開始進駐黎明星時，我需要你在那臨時管理一個地方。」秦夏看了卡瑪斯一眼，「我會派我的智庫保護你的安全，另外事後你也會得到應有的獎賞。」

  「義不容辭。」老克拉莫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謝謝。」秦夏點頭。

  他看著兩位克拉莫。

  在接下來的衝突中，無論是會待在龐貝一號上的小克拉莫，還是會去黎明星的老克拉莫，這兩人都是重中之重。

  秦夏希望他們兩人能好好配合，希望龐貝一號和隔壁的黎明星能好好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