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諸法破滅
看著冬宮的宮牆在突然變成石像的矮人身下顫抖，苦戰中基斯里夫勇士以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但牆後出現的荒墳守衛對斯諾里來說已稱棘手，對凡人則是帶來絕望。
女沙皇凱塔特琳把叛軍的恐懼盡收眼底，萊彌雅家族野心勃勃的成員露出了殘忍的微笑。她離開白銀尖頂跑到這苦寒之地自立門戶為的就是這種感覺。
「嘎吱，嘎吱！」
在吸血鬼的催動下，荒墳守衛們活動著因沉睡已久而僵硬的肢體向前挪動。人類們能看清楚它們身上年代風格迥異的裝備，雖然早已鏽蝕但仍然致命。
「厄孫庇佑！」
「偉大的薩利赫亞，治療和舒慰之神，求您保佑我回到家鄉。」
「托，不，西格瑪在上！」
當面對人力難以對抗的力量時，祈願神明的幫助是僅剩的選擇。來自基斯里夫各地的桑搏參賽者們呼喚著各路神號，但祂們卻置若罔聞。
沒有祭壇祭品，沒有神官主教，神明們能不能聽到呼喚？聽到了是否會做出回應？就算做出回應需要投入多少力量才夠拯救他們？
幾十米的距離足夠短暫也足夠漫長，基斯里夫這個被稱為秩序之盾國度的勇士展現出了自己的特質。沒有人搖尾乞活，也沒有人抱頭鼠竄，他們分享了攜帶的烈酒，決定直面亡靈大軍。
「呼！」
斯諾里一口深呼吸轉身看向克拉格的方向，師傅之前都是牛刀小試，現在應該要做點什麼了。
「以吾之名，諸法破滅！」
咆哮在力量的增幅下響徹戰場，緊隨其後的是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克拉格那具從永恆之峰帶下來的末日鐵砧迸發出的光芒令太陽失色，這方天地仿佛一瞬間安靜了。
「噗！」
宮牆上，一聲輕響打破了死寂，尼古拉契吸血鬼碩大的光頭炸裂開來，白色的腦漿四散飛濺，無頭屍身兀自立著，好像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這這這。。」
加菲爾德爵士右手舉到胸前反覆抓握，伸開，它驚恐地意識到原本如臂使指的魔法之風消失了！這本是高階吸血鬼的與生俱來的能力！
「論起正面作戰能力，符文權柄還是比裝備權柄強太多。」
作為符文大師，斯諾里清楚師傅做了什麼，他驅散了方圓數里內的魔法之風，斷絕了操縱亡靈的媒介，那吸血鬼暴斃也正是因為突然的法術反噬。
符文技藝在創造之初就站在魔法之風的對立面，大師們能靠著末日鐵砧上強大的符文來束縛一部分魔法之風，增加敵人的施法難度。
當克拉格全力驅使自己的半神權柄時，除了將自身強化成「奧術導體」，儲備魔法之風的凡人巔峰施法者之外其他法師都會被剝奪力量之源。
沒有了指揮者的荒墳守衛大軍僵在原地，宮牆上的高階吸血鬼們顧不得其他了，它們你爭我趕，連滾帶爬地向宮內衝去，超乎於常理的事情沒鬼敢於面對。
「讚美偉大的克拉格，符文與武備之神！」
先祖共選當仁不讓地帶頭來了一嗓子，跟著一塊來的矮人早已心照不宣，也高喊起來。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許多被這超凡力量震撼的基斯里夫人也加入其中。
「還愣著做甚？淨化那些骯髒的血族！」
無視失控的荒墳守衛，斯諾里邁過豁口尋找樓梯爬宮牆，幾個吸血鬼哪敢在原地等死，或飛或走，四散奔逃起來。
「沒種的玩意，真給你家血祖丟人！人不做做鬼，做了鬼還要做鬼里的畜生。」
相比於更滑不溜手的傢伙們，斯諾里第一時間堵住了身體龐大且無法飛行的史崔格吸血鬼和它的近衛，它四肢伏地一邊嘶吼一邊尋找逃生路徑，但事情不會如它所願。
這傢伙看上去像大號的墓穴惡鬼，或者說，墓穴惡鬼像小號的它。事實也的確如此，這種強力突擊步兵的的誕生就是吸血鬼敞開自己血管讓食屍鬼吞食寶血後突變而成的。
「嘎吱！」
一跺，一砸，一削，精英吸血鬼在斯諾裡面前已稱不得敵手-它的爪子和犬牙連傳奇戰甲的防禦都破不開，更別提石像身軀了。
「呼啦啦！」
放棄四散的墓穴惡鬼，斯諾里剛來到宮牆上的觀景台半空中就傳來一陣陣異響，只見一頭殭屍龍和一頭驚懼獸晃晃悠悠地撲騰起來，在它們的背上站著殘存的吸血鬼。
「有意思，還能飛起來，這世界是真不歸牛爵爺管啊！」
斯諾里盯著兩頭飛行巨獸暗自思量，巨獸活著的時候能飛也就罷了。化為亡靈後殘破的翼膜都跟漁網一樣了四處漏風，這片戰場的魔法之風又被克拉格大師驅散，還能撲騰是有些意外的。
「畜生！莫走！」
「骯髒的玩意，可敢直面基斯里夫的勇士？」
人類們張弓搭箭但收效甚微，斯諾里嘴角一絲怪笑，抬起右手將戰錘掂了掂又轉了兩圈，眼神在一龍一獸間玩味地來迴轉移。
「嘶！」
凱塔特琳和加菲爾德臉上出現了駭然和絕望，小小的單手錘仿佛一張催命符，能讓兩頭亡靈巨獸飛起來已是傾盡全力，加速和閃躲無疑是強鬼所難。
「喂，弗拉基米爾，你想讓本王打誰？」
衝波耶吼叫一聲，斯諾里開始醞釀風暴之錘，技能本身和權柄都和魔法之風無關，保留著百分之一百的威能。
「那個，那個血腥殘暴的女魔頭！」
老辣的傢伙猛然間覺得這南地之王居心不良，但他也沒時間多權衡思索了。
「如你所願。」
戰錘帶著駭人的音爆拖著白色的尾跡直奔殭屍龍而去，缺乏魔力保護的骨架不堪一擊，戰錘從屁股往左翅根划過，直接打落了半片龍軀。
「加菲爾德，救我！」
凱塔特琳嘶吼著，但馮-卡斯坦因家的頭也不回地驅動驚懼獸往南飛，斯諾里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殘龍借慣性滑翔墜落。
他完全可以激發符文召回戰錘再給驚懼獸也來一下，但相比永絕後患，似乎一菜兩吃更吸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