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東方香料
「嗚啊！嗚啊！」
看到斯諾里的動作，靈蜥攤主手舞足蹈地怪叫了起來。斯諾里看神廟城市中的一切很新鮮，蜥蜴人們看他和亞馬遜翻譯又何嘗不是呢。眨眼之間他的周圍聚起來了一堆圍觀群眾。
「它的意思是您不買就別動。」
亞馬遜翻譯有點尷尬，她沒想到堂堂南世界邊緣山脈的矮人王會這麼失態。
「錢？我大大的有！」
斯諾里從懷裡摸出一大把金幣拍在了靈蜥的櫃檯上。看到一桌子金燦燦的矮人金幣，周圍靈蜥的叫聲更密集了。
在蜥蜴人的社會裡黃金用於製作飾板來記錄信息，但顯然這些東西是和上位者的權威深度綁定的。只有史蘭和某些高階祭司有資格閱讀使用它們，對於靈蜥平民當然是不行的。
「嗚，嘶！」
攤主的聲音馬上變了個腔調，斯諾里輕輕揉搓著香料，他腦海里閃過了無數念頭，從領地發展到未來目標再到自己前世的經歷與記憶。
「老闆，怎麼說？」
看著老闆愣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情況的亞馬遜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呼！呼！」
斯諾里打了個哆嗦才回過神來，他大口地喘著氣。矮人從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畏懼，哪怕是剛穿越直面奸奇時他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都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的來源是多方面的，首先是未知-他對震旦乃至整個東方的了解貧瘠到一張紙就能寫滿。他前世的遊戲裡沒有這部分的內容，如果去了，他當然沒辦法像在這裡一樣先知先覺，謀定後動。
另一個來源則是「擁有」，現如今他比起穿越之初所擁有的多太多太多了：實力，領地，聲望，財富等等，這些讓他對於冒險產生了畏懼。
最後一個來源麼，當然是近鄉情怯了，從根上他還是願意把自己算成一個震旦人。要知道，他腦海里一大堆詩文還沒地方用嘞！
西方的名著他前世不是沒看過，可就以莎翁的經典為例，他只記得個故事梗概。《哈姆雷特》可不是靠大綱加上一句「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就能復刻出來的。
「給我把凳子，我有些事情要問它。告訴它，要是答得好，桌上這些都送給它了！」斯諾里吩咐道。
金子的力量強大到了極點，靈蜥老闆索性合上了店門，跟兩個來訪者坐在了一起。
「這些香料從哪來的？」斯諾里眯著眼睛問。
「東方，香料之國，一片流淌著奶與蜜之地。」亞馬遜人翻譯著。
「廢話！東方地方大了！具體點！」矮人王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舊世界的三歲小兒都知道香料打從東方銷來。
「它說它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它從提亞忒夸進的。」
「提亞忒夸？」斯諾里點開了腦海中的系統搜索起來。很快他發現那也是一座神廟城市，在白骨神廟再往南一些的位置。
「它說那裡有一處東方巴扎，東方客商坐船到那塊做買賣，他們的商品包括異國的器物、香料還有絲綢。不過蜥蜴人不需要最後一種。」
「巴扎？」斯諾里咀嚼著這個詞彙，作為曾經的西北人，他知道這個詞是維吾爾語詞彙，意為集市、農貿市場。某個叫國際大巴扎的地方他還去過。但這個詞跟「東方」結合在一起很少見。
「行吧，看來我需要去那裡一趟了。」又詢問了一些相關細節，斯諾里起身走出了店門，他沒了接著轉悠的閒心，直奔黑曜石採掘場而去。
想要修建橋塔沒有原料當然是不行的，而黑曜石這種能與魔法發生反應的火山礦石正是最好的選擇。白骨神廟沒有巨蜥，開採石料的活自然落在了矮人們的身上。
「弟兄們，先把手上的活兒放一放！」斯諾里站在工地前大聲地吆喝著。他的部下們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等待進一步指示。
絕大多數矮人常備軍都是從普通徵召兵里選拔出來的，當一個戰士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和功績，他會被認為很適合靠武器吃飯而不是工具。但這不意味著他會忘記如何做開採石料這樣簡單的工作。
「工期停一停！蜥蜴人的果酒不錯，烤肉也很好，今晚大伙兒敞開來享用，明天陪我去南邊看一看！」斯諾里感覺自己像個包工頭，事實上矮人領主的確會在必要時扮演這個角色。
「讚美先祖共選！」
「願慷慨者斯諾里與諸神同在！」
「暢飲哈哈哈！太久沒有這樣歡慶了！」
矮人們歡呼了起來，他們要趁著夜色去放鬆了，而斯諾里在靈蜥祭司的引導下在金字塔內部迷宮般的甬道里穿行，他要去見歐特拉克斯。
金字塔內的牆壁上一樣裝飾著描繪蜥蜴人神話的形象和符號以及諸神的圖騰。但與外面的不同，這些附著有鮮艷的顏色，篆刻手法也更加精良。
在路徑的深處，斯諾里在一個繪製有魔法符陣的房間前停了下來。房門口聳立著兩個更加強壯，裝備精良的蜥蜴人。
斯諾里懷疑它們是疤痕老兵，梭羅士不會自然死亡，在戰鬥中存活越久它們就越能理解軍隊之於個體的意義。同時沙場的歷練也使他們在戰鬥上的造詣更臻佳妙。
「小矮人，我還沒把眼皮合上你怎麼就又來了？」史蘭的心靈遙感響了起來，它安撫住了門衛，同時讓門打開了一條縫。
「泡溫泉呢？真享受啊！」斯諾里看到房間裡歐特拉克斯盤坐在一個水池裡，氤氳的水霧讓斯諾里的視線受到了一些阻礙。
「尊敬的史蘭，我有些私事要去提亞忒夸一趟，橋塔我已經通知山堡里的族人了，馬上會有一支規模更大更專業的施工隊來為大計劃效力。」斯諾里態度很低，畢竟活干到一半跑路不是多麼負責任的表現。
「隨你吧，坐鎮那裡的阿提克領主是我亦師亦友的前輩，和我對大計劃的見解也是相仿。」歐特拉克斯的聲音還是慢悠悠的，兩隻靈蜥把池水往它的背上潑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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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