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二百三十三章決死突擊
步兵戰車的車長的臉色終於發生了巨大地變化。→駕駛員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告訴前進的戰車出現了輕微的偏差,一旁的車長沉靜的接過他的操縱杆,穩如泰山地操縱著步戰車前進的方向。那駕駛員放開操縱杆,頓時如釋重負的癱瘓在地上,呼呼呼的喘著大氣。
「通知2號和3號戰車,繼續全速前進!2號向左邊靠,3號向右邊靠。」車長緊緊地握著舵輪,一字一頓的發出清晰而堅決的命令,無線通訊將他的命令傳遞出去。
「他們進入山口了,我們跟上,抓好扶穩,準備戰鬥。」林銳也神色平靜的命令自己的部隊做好通過的準備。
轟隆隆,轟隆隆,仿佛閃電划過了長空,敵軍要塞炮台上的大炮毫不猶豫地開始射擊。大口徑地炮彈落在步戰車周圍,激起高高的水柱塵埃和泥土。然而,這種射擊對於高速前進的步兵戰車毫無用處。那就好像是用大炮來打一隻麻雀,吃力而不討好,也許當初炮台的設計者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戰車高速衝擊向莫艾斯山口,因為那是自取滅亡的行為。
莫艾斯山口入口在望,每個人的手心裡都緊張的直冒汗。
生死就在這一瞬間。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親眼目睹這生死一剎那。
步戰車劇烈地顛簸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刮著車身,車體仿佛隨時要散開,但是它還是利箭一樣往前沖。直到一頭撞到了狹窄的通道內部,好像是一支飛翔的小鳥一頭撞到了蜘蛛網裡面,越來越大的阻力讓步兵戰車艱難地停了下來。
嘩啦啦
由於慣性的作用。戰車裡所有東西都刷刷刷的往前面掉下來。
林銳也是身子一個趔趄,要不是抓得穩,幾乎要摔倒。
1號車的車長依然紋絲不動。莫艾斯山口的植被挽救了他們的性命,戰車雖然受到攻擊,但是卻沒有遭受到太激烈的爆炸。畢竟炮彈沒有直接命中,雖然有一點點損傷,但是總體來說,並沒有大的損失。當然。步兵戰車已經徹底的不能前進了。因為前進過程之中被一發火箭彈擊中了履帶。
在隨後幾秒鐘的時間裡,其餘兩輛步兵戰車也幾乎是擦著1號車的身邊駛入和旗艦一樣,他們也沒有受到大的損傷,只不過是船上的人全部都東倒西歪而已。→
零星的槍炮聲很快就讓所有的人恢復了清醒,那是守衛在石牆上面的敵人開始射擊了。由於角度的關係,要塞上的大炮已經打不到莫艾斯山口裡面的戰車,但是石牆上的輕型迫擊炮卻可以。這種曲射炮幾乎能從任何角度命中目標。它們發射的高爆炮彈很快砸中了2號車,車門上的防護板頓時被彈片穿了幾個洞,車上也開始有人受傷。
步兵戰車迅速打開,車長的站在戰車後部,揮舞著手槍,大聲吆喝,指揮安莫爾軍官兵開始卸載武器,準備戰鬥。那些安莫爾軍的士兵在車上顛簸了幾個小時,許多人都吐得不行,搖搖晃晃的從車上下來,在爆炸之中,許多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莫艾斯山口的通道很狹窄,最寬的位置大約有十幾米寬,不過高速前進的戰車一舉衝進去大約三十米的距離,所以距離敵軍石牆前面的碎石灘地大約還有十米左右,只要順利通過這十多米的碎石灘,就可以發起對石牆的進攻。三叉戟傭兵的戰士們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很快的將那些長條形木箱砸開,裡面都是用油布包著的嶄新的突擊步槍。
他們隨便將步槍放在地上,然後將木板一塊塊的鋪在溝壑上,很快搭成了三條簡陋的通道,尖刀排的戰士們順著通道很快前進到了碎石沙地上,在那裡開始組織火力,壓制石牆上的敵人。
然而,敵人的炮彈還是時不時地落在戰車周圍,三叉戟傭兵戰士的火力雖然可以有效地壓制石牆上的敵人,但是卻無法壓制其後方的火炮,三叉戟傭兵的迫擊炮暫時也找不到敵人炮兵的位置。而更要命的是,天空中還有敵人的密集的彈雨落下來,居高臨下,這些子彈的殺傷力顯然要比從斜向下發射的,即使是重機槍火力也無法直接威脅到他們。
「比爾博姆營長,命令你的人也下車吧,車上太危險了,只有挨打的份。」林銳誠懇的說道。和三叉戟傭兵戰士一樣,這些安莫爾士兵們也根本無法抵擋來自上方的彈雨,他們死傷的人數也不少,三輛率先衝進去的步戰車被子彈射得叮噹亂響。
比爾博姆營長深沉的點點頭,發出棄船的指令:「將車上的武器裝備全部搬到碎石灘上。→」
這些士兵都是他多年來精心訓練出來的部下,得到指令後立刻展開行動,和那些三叉戟傭兵戰士們相比,他們的動作顯然快捷多了。目睹手下們忙碌的工作,協助三叉戟傭兵將步槍和手榴彈卸載到沙灘上,林銳嘴角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只可惜比爾博姆營長絲毫沒有察覺。
三叉戟傭兵戰士們一邊躲避彈雨,一邊快速的組裝迫擊炮和重機槍,利用迫擊炮來壓制敵人的火力,然而,在沒有探測到敵人的火力位置之前,效果顯然不是很好,在密集的彈雨下受傷的人越來越多。根據情報,這些敵軍都是魯維爾的精銳部隊,只有他們戰術有點古老但是卻很實用。
三叉戟傭兵的迫擊炮終於開始射擊,飛馳而過的炮彈落在石牆的背後,炮兵觀察人員小心的判斷這敵人來襲的角度,以此來判斷那些火力點的位置,但是很顯然的,他不太習慣這種判斷,所以連續說了好幾個位置,都沒有命中,白白的浪費炮彈和時間。
忽然間,有人低沉的接過了他的任務,連續的發出了多條的射擊指令,但是迫擊炮手們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聽他的。
林銳剛好就在旁邊,看了那個人一眼,原來是一個傭兵,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不過林銳也來不及多想,揮手示意炮兵按照他的指令發射,果然,連續幾炮過去,敵軍的火力逐漸稀疏起來了。
但是隨後報告來的消息令人傷心,其中一個連指揮官不幸的被炸飛的碎石砸中腦袋,身負重傷,已經無法言語,這位接替可汗出任連隊指揮官的青年小伙,還沒來得及真正指揮一次戰鬥,就靜靜的躺在了地上,額頭上流出的鮮血讓莫艾斯山口再一次沾染了血色。
林銳急匆匆的趕到這個傭兵的身邊,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傷者已經昏迷,顯然已經提前退出戰鬥了。
「可汗,連隊還是交給你指揮了。」林銳忍住悲痛,儘量穩重的說道,任命了新的連隊指揮官。
可汗凝重的點點頭。迫擊炮有效的壓制了敵人火力點的彈雨,但是畢竟不能完全消滅,因為敵軍可以自由的變化射擊位置,所以時不時還有子彈落在林銳的身邊,空中閃過的紅色彈道仿佛死神的召喚,令人不敢掉以輕心。
敵人的重型火力除了遠距離的殺傷之外,還很有組織的封鎖了石牆前面大約三十米左右地位置。連續上去好幾個工兵準備進行爆破,都被敵人的彈雨射中,靜靜的趴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快馬要親自上去,幸好被身邊的戰士們死死的拉住了。他憤怒的指揮戰士們用手榴彈將石牆上地敵人炸的粉身碎骨,但是依然無法完全清除敵人的火力。魯維爾之所以能夠在奧魯米聯邦內呼風喚雨。依靠的正是他的精銳軍隊,作為他的官兵,素質當然不是蓋的。
但是,三叉戟傭兵當然不會放棄任何前進的機會,他們分散成廣闊的散兵線,在長達三百多米地山灘上分成多路進攻,迫擊炮逐漸的將敵人的有組織的阻擊隊伍清除乾淨,然而,石牆上的敵人火力依然很猛,敵人地增援顯然也上來了。幾乎可以聽到敵人的呼喊聲,石牆上面究竟擁擠了多少敵人,誰也不知道。
在這段忙亂的時間裡,所有的三叉戟傭兵戰士都有條不紊的聚集到了石牆前面的碎石沙灘上。
雖然有些人受傷了,不過總體損失並不大,敵人在石牆上安排的兵力還不足以阻擋三叉戟傭兵前進的道路,快速組裝起來的重機槍火力有效地壓制了敵人的還擊,更多的工兵開始攜帶炸藥包匍匐前進。希望可以突破奧魯米聯邦軍的火力封鎖,尋找合適的爆破口。
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只要工兵成功的將炸藥包塞入石牆的洞穴里。這道防護石牆將會被徹底粉碎,所有人都做好了一擁而上的準備,就等著石牆被炸塌的一剎那。
正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林銳忽然看到比爾博姆營長怒氣沖沖的走向自己,臉色陰沉的好像十八級颱風來臨之前的天空,時不時飛舞而過的流彈仿佛也被他的威嚴所震懾,不敢靠近他半步。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林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珠子一動不動。
「瑞克先生。你是明知故問。」比爾博姆營長狠狠地說道,那手勢動作仿佛要狠狠地將林銳打暈在地上再踏上兩腳,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掠過,他也絲毫不覺。
林銳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比爾博姆營長憤然地往後面那些正在努力搬運武器裝備的手下們一指,厲聲說道:「那些武器裝備,根本就不是為你們準備的!而是為我們!你想將我們當作炮灰來使用!這是你一早就盤算好的!是不是?」
林銳靜靜的等他說完,才輕輕的點點頭。
比爾博姆營長几乎被氣暈過去,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林銳居然落落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指責!
一瞬間,他只覺得一口氣涌到喉嚨上,了,因為那些木箱子裡封閉的武器根本就是為了自己這一千多名的安莫爾士兵而準備的。也許,從決定進攻莫艾斯山口的那一刻開始,林銳就已經將這些人計算在了兵力之中。
車毀人不亡大概也是他精心安排的結局。比爾博姆營長的手下大約一千多人,而林銳也正好準備了相當數量步槍和大量的手榴彈。
比爾博姆營長狠狠地咳嗽了一下,將一口濃痰吐了出來,伸手指著林銳,依然說不出話來。
林銳卻微微的笑了笑,似乎在示意他不必如此激動,不以為然的說道:「比爾博姆營長,難道你願意讓你的部下赤手空拳的在這裡白白的遭受傷亡麼?」
「你是早有預謀!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要這樣?」比爾博姆營長一口氣終於喘過來,明白木已成舟,無法挽回,自己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用了,但是一口氣又豈是那麼輕易的可以咽下去的,依然忍不住狠狠地低沉的說道。
「不,我是期望著能夠和你並肩作戰。」林銳平靜的一本正經的說道,眼睛也毫不退讓的和比爾博姆營長對視著,沒有覺得絲毫的內疚。
「並肩作戰……」比爾博姆營長發現自己實在無法繼續說下去。最後只好無奈地苦澀一笑。這個天才和惡魔糾纏在一起的混蛋啊,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將自己拉上了賊船,令自己騎虎難下。可憐自己,完全著了別人的道還不自知。「可是我們之前說好的,讓你的人上。」
「這的確是違反慣例,但是就目前而言,我想,惟有這樣了。」林銳淡淡的笑了笑。他落落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將比爾博姆營長這一千兩百人的士兵也計算在內了,ak系列的突擊步槍和手榴彈的實用方法都很簡單,一點就明,一學就會,就算安莫爾士兵也可以在幾分鐘的時間內掌握它們的使用方法。
否則,三叉戟傭兵以僅僅七百人的兵力,又沒有有利地形的掩護,如何能夠承受敵人地兩面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