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0章 補給基地

  香腸和手下兩百多個傭兵組成的戰鬥小組,是戰場上的救火隊。哪裡戰鬥吃緊,他們就負責支援哪裡。這些傭兵幾乎是滿戰壕竄著,讓兄弟們認真點射。

  林銳已經向起義軍各部下令,每個起義軍新兵必須上戰場,而且必須開槍,能不能殺死多少敵軍不重要,只是必須要打。他們沒有時間訓練,這些沒有見過血的起義軍新兵們,必須在戰鬥之中完成蛻變。

  在打退了敵人的一次攻勢之後,林銳親自下令讓傭兵部隊集合了。刀疤臉一邊跑步過來,一邊大聲嚷著:「集合,快點給老子集合!」

  原本趴在各個隱蔽地方的傭兵們重新跳出來,幾個傭兵分隊集合起來,排成了長隊。

  林銳把頭盔扣在腦袋上,對著傭兵們道,「弟兄們,我們配合起義軍的人,攻打右側的機槍火力點。那個地方昨天還是我們的。昨天在那裡的弟兄應該知道,那地方敵人付出兩百人的死傷,才拿下來。現在還有一百多個守在那兒……

  我們要去收拾他們,把陣地搶回來……這幾天我們們拼死拼活地修工事,前前後後死了幾百個個弟兄,都給老子賺回來。我告訴你們,這一仗打輸了,很有可能導致外圍陣地全線崩潰,我們又得退回城裡打巷戰。

  大家都沒退路了,要想活命,就聽我的。我承諾過,帶弟兄們賺錢,賺大錢。而且我們還得活著花錢。這麼長時間來,我都是說到做到。這次也不例外。檢查裝備,我們十分鐘之內出發。」

  這些傭兵們每個人將隨身重物全卸下,只帶著槍枝彈藥進入了陣地。

  而起義軍們也一次聽到炮聲從自己這邊傳來,納罕地回頭伸脖子看。己方的炮兵部隊開始轟擊敵人了。果然,一陣彈雨落在前方幾十丈左右的陣地上。一片紅色的煙霧,在地上慢悠悠地冒起來。只片刻,整個陣地前方就煙霧瀰漫了,像非洲紅色夕陽映照下的黃昏。

  這不是殺傷彈藥,而應該主要作為信號彈,煙霧彈用的紅磷彈。

  傭兵們依靠煙霧彈掩護,發起了反衝鋒。奧魯米聯邦軍的機槍開火了,連綿的槍聲像炒豆子一樣。煙霧彈遮蔽視線,但還是能聽到子彈從耳朵邊嗖嗖地掠過,干硬的紅土地面被子彈打得灰塵亂蹦。還能聽到子彈撲撲地穿過人體的聲音,不時有背影在飛濺的血霧中倒下。

  但實際上真正煙霧之中的傭兵並沒有多少,這是林銳的一個詭計。用煙霧彈掩護,並且依靠煙霧掩護髮起衝鋒,看著是個減少傷亡的辦法。

  但實際上要看怎麼用,如果在有大量掩體的情況下。這個辦法不錯,可以藉助煙幕運動到敵軍不注意的地方。但如果是開闊地,就不行了。這種情況下敵軍的機槍會對沒有掩體可以利用的士兵造成很大的殺傷。

  雖然煙霧彈遮掩視線,但實際上,機槍本來也不是用來做精確瞄準的,而是用來進行火力壓制的。開闊空間,即便是有煙霧遮掩,但機槍的交叉火力依然可以像絞肉機一樣攪碎大量衝鋒的士兵。

  所以林銳的煙霧彈才是真正的煙霧彈,後續衝鋒基本都不在那個方向。但奧魯米聯邦軍不一樣,前面的敵軍突然釋放煙幕,並且殺聲震天。很容易得出對方要趁著煙幕進行反衝鋒的判斷。

  這個判斷是對的,但傭兵們衝鋒的方向則是繞過煙幕遮蓋的範圍,直接攻擊奧魯米聯邦軍的側翼。這一招也算是弔詭,不但成功吸引了奧魯米聯邦軍的注意,還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向了其他方向。

  這些傭兵們的速度令人吃驚,他們飛快從側翼突入的時候,奧魯米聯邦部隊還在對著茫茫煙霧射擊。結果卻突然面臨一場近在咫尺的突襲戰。林銳手裡端起了一把霰彈槍,帶著一隊傭兵沖入敵軍陣地。

  這種近距離槍戰殘酷無比,幾乎每一次交火,你都能看到對方的表情。驚愕,痛苦,細碎的血珠,就像霧一樣蓬開,像是下起了毛毛血雨,在臉上蒙來一陣溫熱的濕意。

  跨過前面橫七豎八的屍體,林銳邊跑邊射擊,子彈打光了就把身體靠在壕溝里重新換彈。為了使用方便,林銳那把獵象槍已經改成了彈匣供彈。雖然是單發霰彈,但是在這種近距離交火之中,這火力太猛,太有爆炸感了。

  重新換上彈匣,林銳才發現刀疤臉和謝爾蓋已經衝到了前面。前方已經沒剩下多少活著的人了。他看到快馬帶著人在一個有利位置架設機槍射擊,立刻拎起槍靠過去。有機槍掩護,自然要妥善利用。

  察覺威脅的奧魯米聯邦部隊的士兵們,一個個衝上前來,遇上了快馬等人臨時架設的機槍火力,一個個又倒下,倒下就不再動彈了。後面的人踩過他們的身體,仍然大叫著拼死往前沖……但是他們的火力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猛烈。

  幾輪衝鋒過後,刀疤臉把他身上的手榴彈都扔完了,終於帶頭衝上去了。幾團火光掀起了一陣煙塵,一撥人蜂擁進了敵人的陣地。快馬跟著林銳也往前沖,和上百個戰士跨過了戰壕。

  艾瑞克沒有沖,他獨自一個人蹲在一個矮處,端著狙擊槍打冷槍。他這種級別的狙擊手,幾乎把這種偶然來一發的間歇性冷槍射擊變成連續射擊,一槍就是一個。而且自身還在不斷移動。

  林銳手下的這些僱傭兵,畢竟是靠打仗吃飯的,跟那些起義軍不能比。很快就占了上風。因為不斷在往前沖,近處打來串兒機槍子彈,嗖嗖地掃倒了一片,幾顆從刀疤臉的頭頂飛過,刀疤臉趕緊趴下了。

  他幾乎頓時就頭皮火燙起來,伸手一摸,就是熱乎乎的一手血。再仔細摸摸,才知只是蹭掉了一小塊肉。「媽的!」刀疤臉恨恨地吐了一口帶血的痰,轉身繼續想衝上去。

  林銳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安全處檢查了一下,「恭喜你又多了一條傷疤,你運氣不錯。但別嘗試第二回了。傷員就別逞強,讓弟兄們上吧。這只是開胃小菜,之後我們還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