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迪爾的漁港一片繁雜,錯綜複雜的街道,這和廣場產生自然的平衡。→很多街道都用竹蓆或木板拼湊的頂棚遮擋著陽光,沿路都是各種販賣商品的小店鋪。到處都在賣魚,有帶魚、鯛魚、螃蟹等等,當然沙丁魚是少不了的,有的攤檔當場加工沙丁魚,把魚頭和內臟剖去丟棄,大批海鷗立刻就飛來搶食,好不熱鬧。
林銳等人走在集市上,他們約定的地點就是這裡,但不知道阿拉丁會在哪裡。
正在遲疑的時候,一個小販走過來,表面是在向他們推銷當地的工藝品。實際上卻把他們拉著到了一條小巷裡。
瘋馬有些嘲諷地道,「你帶我們來這個小巷子,想幹什麼?如果你是想搶劫的話,可找錯人了。不管你們有幾個人,都別打這種主意。」
那個當地小販卻走到旁邊,打開了一扇門請他們進去,「各位,阿拉丁先生在等你們。」
「他還真是能找地方,居然躲在這樣一個漁港集市里。」林銳搖搖頭,帶著弟兄們一起走了進去。但是進去之後,他們立刻被人攔下。「抱歉阿拉丁先生,只見瑞克先生一個人。其他各位,可以在這裡喝茶。」幾個壯漢走了出來,擋在房間門口。
「你它媽,是看不起老子麼?憑什麼我不能進去?」謝爾蓋怒道。
「這倒不是,阿拉丁先生只說見瑞克先生。你們如果想進去,恐怕得從我們的屍體上踩過去。「那個壯漢平靜地道。
「找死啊!你以為我不敢,還是真想跟我練練手?」謝爾蓋猛然拔出了匕首。
那個壯漢搖搖頭,「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我們也不會對幾位無禮,因為阿拉丁先生沒有開口之前,你們還是他的客人。作為先生的客人,哪怕真的捅我一刀,我們也會以禮相待,絕不還手。但是要進去麼,除非殺了我們?」
「因為阿拉丁沒有讓你們動手,所以你們絕對不會動手。但你也絕不會讓我們進去,因為也是阿拉丁說的?」謝爾蓋有些皺眉道。
「是的,我們是阿拉丁先生的人。他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那個壯漢平靜地道。
「那他讓你們去死,你也去死嗎?」謝爾蓋冷笑道。
「當然,我們的命都是他的。實際上我們時刻準備著為他而死。因為我們知道他不會用這麼無聊的方式來試探我們。我們願意為先生而死,是因為先生給了我們足夠的尊重,同時我們也尊重他。」壯漢平靜地道。
林銳拍了拍謝爾蓋的肩膀,讓他坐回了椅子上。然後;林銳轉向那幾個壯漢,「我就是瑞克,帶我去見阿拉丁吧。」
那個壯漢點點頭,拿著一個托盤放在他的面前,點頭道,「武器。」
雖然他說得很簡單,但林銳明白,這是讓自己交出身上的武器。林銳拍了拍手,「我沒有帶武器。」
那個壯漢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請進吧。」
「這麼相信我?都不搜查一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武器?」林銳微微一笑。
「不用搜查了,我們相信瑞克先生。因為這是我們先生說過的,他說瑞克先生是可用信任的。「壯漢點點頭。
「規矩真多。」林銳聳聳肩道。
那個壯漢看著林銳道,「僅僅在這個月,阿拉丁先生已經遭受了四次暗殺襲擊。我們不得不謹慎對待。」
林銳微微皺眉,然後點點頭道,「我能理解。」
在房間裡,林銳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阿拉丁,和他的那個黑人保鏢鄧肯。鄧肯對林銳點頭示意,林銳也點點頭。
「瑞克先生,來一杯薄荷茶吧。摩洛哥有句諺語:愛情如蜜一樣甜,生活如薄荷一樣澀,死亡如荒漠一樣無情。摩洛哥人不僅對茶喜愛,而且對泡茶和茶與文化、茶與宗教很有感悟。
而對摩洛哥茶儀式最重視、也最嚴格遵守的人來自撒哈拉沙漠。從沙漠上來的人,就算住在北部的城鎮裡,每天也總是要找一個靜處與茶相會。據說,摩洛哥茶儀式的概念來自日本。而日本茶道和中國的茶文化一脈相承。「阿拉丁微微一笑。
鄧肯走過去端了一杯茶,放在林銳的面前。
「我不是來喝茶的。」林銳點頭道。
「我知道,你是來要消息的。」阿拉丁看著他道,「你想知道什麼?」
「關於西撒哈拉。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林銳看著他。
「哦,對了。西撒哈拉,非洲最後的無主之地。「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秘社已經決定西進了,他們的計劃,比我之前設想的更大膽。這麼跟你說吧,他們這次進攻卡納維亞的主要目的,就是打通和西撒哈拉的交通要道。
你以為這一次,他們為什麼會選擇停火和談?因為兩個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你們拿下了安莫爾,他們絕不能冒險失去安莫爾,最起碼也要保證油松鎮等地點控制在他們的手中。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們即便停火談判,歸還其他的卡納維亞領土。但從目前看,他們占領的卡納維亞西部幾個重鎮,不會出現在談判條件的討論之中。
也就是他們肯定會以撤軍為條件,繼續占領那幾個重鎮,而你應該明白,他們控制這些區域,就能打通他們通往西撒哈拉的要道。所以就算停火談判,他們的初步目標也已經達成了。
他們將和西撒哈拉的某個軍閥頭子合作,以西撒哈拉獨立為由,擴大目前的地盤。而一旦拿下了西撒哈拉,不但意味著他們拿下了非洲的西海岸,通往美洲和歐洲的道路,掌控了西非的石油資源。秘社作為一個非洲的新興國家的日子幾乎指日可待。」
「但是西撒哈拉目前絕大部分領土,在摩洛哥的掌控下。他們怎麼能解決這一點?」林銳皺眉道。
「舌頭和牙齒。這世界上大部分事情可以用舌頭靠對話來解決。但是萬一舌頭沒用的情況下,就得用牙齒撕咬了。」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