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們在那裡有一個行動小組,有一組專人在負責進入迪里加爾的通道。他們有的是普通市民,小店老闆,也有衛戍部隊的低級軍官。組長是一個叫梅森的人,這是他的聯繫方式和地址。我會通知他全力協助你們。」鐵錘把一紙片遞給林銳。
林銳接過來看了看,然後用打火機燒掉了。「我們說好了,不能再有其他變化。」
「是的,我們說好了。」鐵錘點點頭,「我會帶著費爾福爾曼去他的地盤,並且在那裡招兵買馬。爭取更多人加入或者支持我們。如果你們以後還需要幫助,可以再來找我。我很抱歉這次利用你們,但我必須這麼做。如果有下一次,我會補償你們。」
林銳點點頭,轉身招呼弟兄們上路。離開了這個勞動營之後,謝爾蓋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破地方,讓我渾身不舒服。你看到他們是怎麼對待那些囚犯的,簡直是拿人當牲口。」
「還有那些守衛,他們是怎麼會去奴役自己的同胞的。」葉蓮娜冷冷地道。
「因為秘社一直在分化他們,北方,南方,愛國者,叛國者。在很多聯邦軍人眼中,北方的軍閥勢力必須被打倒只有這樣才能維護奧魯米聯邦的統一。而作為支撐聯邦的愛國者,他們有權利奴役這叛國者。他們把這視作理所應當。很多事情,就怕把違背道德變成理所應當。」林銳搖頭道。
「秘社到底把這個奧魯米聯邦變成了什麼樣?」刀疤臉喃喃地道。
鐵錘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們把這裡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軍營,所有人都得服從命令。因為服從,所以沒有反對意見,也沒有能夠質疑他們的任何決定。他們大肆宣傳愛國,但他們所謂的愛國,就是無條件的服從。盲目的狂熱成了一種信仰,而在這片信仰缺失的土地上,有不少人正在成為他們的信徒。他們相信,一切犧牲都是為了民族之崛起。為了保護自身,他們必須戰鬥。
沒有反對意見,沒有阻撓的力量,完全由軍人主導的聯邦,就像是一條失控的船,朝著危險的海域衝去,隨時會撞翻。而船上所有人,都還做著為國而戰的美夢。他們死於陶醉的笑容之中,這才是真正令人絕望的。」
林銳等人在中途與鐵錘等抵抗軍成員分開,抵抗軍的人繼續朝前進發,而林銳等人必須折往迪里加爾,執行他們的任務。
半天之後,迪里加爾的一棟樓里,紅男爵坐在一張沙發上,他腳下的地板光滑得能夠照清他的樣子。一個奧魯米聯邦官員低聲向他匯報著情況。
聽到第二勞動營發生的囚犯暴亂,紅男爵微微動了一下眉,「這可以兩萬多人。」
「是的先生,我們現在已經在派人追捕。」聯邦官員點頭道,「後續情報會陸續提供給先生。」
「追捕?」紅男爵冷冷地道,「這可不僅僅是損失了兩萬多勞動力,而是有可能給反抗軍提供了兩萬人的潛在兵源。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這根本不是什麼囚徒暴動,而是由反抗軍領導的一次叛亂。據悉直接領導抵抗同盟的鐵錘,是這次行動的直接發起者。你以為我們的情報系統會比聯邦的滯後?」
「不敢,先生。我至少在沒有掌握到更多信息之前,不敢妄自下判斷。具體情況正在調查。」聯邦官員一直在擦汗。
紅男爵坐直身體看著對方,緩緩地道,「那麼告訴我,為什麼一直以來在東部活動的反抗軍突然轉向了北方,而且目標還是我們的第二勞動營。他們這麼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你們的調查結果呢?」
「正在調查。」聯邦官員頭上冷汗直冒。
「正在調查?我來告訴你,你的工作效率有多差。就在昨天事情發生後兩個小時,我們就已經確定了是抵抗同盟的鐵錘組織並且實施了這次事件。並且我們相信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之為了救出一個老牌軍閥頭子,這個軍閥目前在北方還有少數殘餘勢力。」紅男爵冷冷地道。
那個官員只能低下了頭。
「不過也沒什麼,連羅根將軍現在都翻不起什麼花樣了。區區福爾曼家族,早就已經過氣了。」紅男爵平靜地道,「不過這些反抗軍現在是越來越膽大了,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你們必須對此事嚴加追查。而且明天就召開新聞發布會,向公眾通報此次損失,就說是恐怖組織所為。」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可能向外界透露勞動營的存在。會不會導致有不利的言論?」官員低聲道。
「那就別提勞動營,就說是第二聯邦監獄。代號鐵錘的恐怖分子,製造流血事件,武裝劫獄。並且釋放高度危險的罪犯,為害社會。告訴新聞發言人,必須嚴厲譴責,措辭強硬。」紅男爵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樣才能顯得我們是堅定的反恐陣線成員。」
「明白了,先生。不過,這些反抗軍都是籍籍無名之輩,就拿這個鐵錘來說,他的出身和恐怖組織毫無關係。我們說他是恐怖分子,恐怕缺乏足夠的證據。」官員低聲道。
「關於鐵錘,反正他也是無名之輩,直接給他杜撰一份像樣的履歷。說他在阿富汗參加的恐怖組織,在中東製造過恐怖襲擊,返回非洲之後變本加厲。是個極端恐怖主義者,參與過多次綁架和軍火交易,一手策劃前幾個月的爆炸案。」紅男爵揮手道,「媒體都在我們這邊,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說了算。」
官員連忙點頭,「我們還可以起訴他,抓不到人,就缺席審判。不管他承不承認,反正先把罪名都給他坐實了。」
「這個主意有點意思。」紅男爵點頭道。「抓緊去辦吧。」
那個官員連忙退了下去。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走進來,看著紅男爵道,「怎麼了男爵,這樣的小事,也值得你這麼關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