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連躲帶跑,趁亂打了幾悶棍之後,終於來得及低頭撿了兩支武器。→故意跑到了窩棚區的遠處,對空一陣射擊,造成了自己已經跑遠的假象。然後再繞路折返,在一個窩棚里避開追擊的秘社武裝之後,再返回來找瘋馬。
「瘋馬,瘋馬?」林銳低聲道。
瘋馬從一處草堆里爬出來,「我在這兒?」
「怎麼樣?」林銳把其中一支自動步槍塞給了瘋馬。
「還行。」瘋馬低聲道,「剛才交火了幾次,總算是沒被這幫傢伙給纏上。不過自彈打光了,你要再來晚點,我可就得準備肉搏了。你找到香腸了沒有?」
林銳臉色有些沉重地搖搖頭,「沒找到他。」
「沒事,這個小子很精明。」瘋馬拍著林銳的肩膀道,「他是第一個跳車出來的,也許是在秘社分子包圍這裡之前就已經逃離了。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兒,再到約定的地方去找他。」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林銳搖頭道,「這些秘社的傢伙似乎提前知道了我們會來。而且那個開車接我們的司機,很有可能已經被秘社收買了,否則很難解釋他為什麼臨時跳車。把我們丟下。」
瘋馬悚然一驚,「那個司機知道我們的約定地點。真要是這樣的話,香腸這小子,即便是趕到了約定地點,可能也會不安全。」
「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他。」林銳低聲道,「該死的是,這次我們猝不及防,連通訊器也沒有帶上。要聯繫上他,可能不那麼容易。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儘快殺出去,然後在香腸之前趕到約定的地點。外面還有多少人?」
「很多。」瘋馬低聲道,「看來這次我們恐怕得硬闖了。這片窩棚區雖然很大,但大都是茅草房,最多也就是加蓋了鐵皮的屋頂,現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旦反應過來了,就會縱火把我們逼出去。別忘了,他們襲擊我們車輛的時候,用的是穿甲燃燒彈。」
林銳點點頭,把兩個彈匣遞給瘋馬,「拿著,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別輕易開火。我已經把他們的搜索小隊引到了另一側。暫時他們不會注意到這裡,這或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但時間不會太長。」
瘋馬點點頭,接過了彈匣,低聲道,「老大,你說香腸這小子能安全脫困麼?」
「沒時間再找香腸了,再不走的話,我們也會死在這裡。」林銳拍著他的肩膀說,「今天我們夠走運的了,別把好運趕走。」
「沒錯,」瘋馬轉過身,「沒錯,我們算是有點兒走運。」
他們沿著窩棚區的小路加速跑動,隱藏在靠近出口處的位置。
三名秘社的武裝分子正在小心謹慎地進入這個區域。他們身穿灰色軍服,面孔隱藏在黑色的頭罩之下,低身端著槍摸了進來。其中兩人向左右散開,另外那個則據守中路。
林銳的身形一閃,快速移動起來。在這些武裝分子還沒調整好準星時,他就飛躍了出去,落在他們中間。他就地一滾,靠近走右路的那名最先開槍的武裝分子,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槍。
林銳猛地一拽,就把槍奪了過來。那個人的肩關節瞬間脫臼,發出了很響的斷裂聲。這名受傷的武裝分子身體失去平衡,向前仆倒。林銳翻轉槍身,用堅硬的槍托砸在他的身上。武裝分子的肋骨隨之斷裂,疼得他猛抽一口氣,呻吟著倒在地上,隨之失去了意識。
林銳一個轉身面對左路的士兵,迅速端起槍瞄準他的頭部。這個武裝分子已進入了有效攻擊範圍。還有很充裕的時間對付他。對於林銳來說,這個人動起來實在是太慢了。林銳又一次掄起槍托。武裝分子的頭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強力打擊襲中,整個人來了個側空翻,然後摔在地面上。林銳掃了一眼這個男人,確定了他的身體狀態休克,失去知覺,脊椎骨折。
剩下的槍手終於轉過身來,開始向他們射擊。近距離三發點射的子彈,而不是盲目亂射,無疑顯示出對方良好的軍事素質。
但在敵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瘋馬往旁一跨,用手裡的步槍猛地一掃。秘社武裝分子大聲尖叫起來,他的雙腿完全不能支撐身體了,斷裂的骨頭甚至戳破了他的軍服。瘋馬用槍托敲在他的頭上,結束了這場戰鬥。
另一邊的林銳已經衝出去搶了一輛武裝卡車,大聲招呼瘋馬上車。希望這輛車能夠帶他們離開這個危險區域。
「沿著河走,」瘋馬上車之後告訴他,「這條路會帶我們離開。」
他們造成的異動,還是驚動了敵人。瘋馬一抬起頭,看見另一輛武裝車輛——正向他們衝來。
「快!」他朝著林銳大喊。
林銳狂踩油門,車下泥土飛濺。他們在岩石和沙礫上飛奔過溪流。子彈擊中他們身邊的溪流,炸起漫天的飛石。砸在卡車的車身上。
「瘋馬!用車上的機槍射他們。」隨車搖晃,林銳咆哮道。
瘋馬躍上卡車的後面,用機關槍朝敵人猛射。追擊的卡車笨拙地躲開了。這機槍跳動得厲害,只能命中射程內的目標,現在對面的卡車剛好在射程外一點點的地方,而且林銳把卡車駕駛得狂顛不止。
「瘋馬!」林銳扭頭吼叫著,「你再不讓這些傢伙停下,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卡車上還有一台40毫米的火箭筒,他可以命令瘋馬去拿火箭發射器,但如果瘋馬執行他的命令,就得停下車。卡車一停,他們就會成為對方機槍的活靶子。
林銳看了一眼河岸,那對於這輛笨重的卡車來說太陡峭了,上不去。他們現在是一點兒遮掩都沒有地奔駛在半乾涸的枯水河床當中。
「瘋馬,給老子干點什麼!」林銳喝道。
瘋馬再次用機關槍開火,手指都發麻了。可這毫無用處,太顛簸了。
又一排子彈擊中了卡車正後方的溪流,瘋馬嘶吼一聲,仍然堅持射擊。他突然覺得旁邊又躥起一股熱浪,同時還騰起一陣黑煙。瘋馬還以為是後面的敵人發現了自己——他已經被打中了,不由絕望地叫了一聲,手指也離開了機槍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