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銳被通知他們已經靠近了目標位置。Google搜索閱讀他在格里芬的帶領之下走向甲板,看著遠處的海面。在一片汪洋之上,聳立著一座孤島一樣的海上鑽井平台。還有多武裝漁艘船停靠在平台周圍。
「我們到了,就是那邊麼?」林銳皺眉問道。
「沒錯,就是那裡。」格里芬點頭道,「那裡就是塔姆辛的海上老巢。」他轉頭向身後的船員喝道,「減速,升起黑帆,我們靠過去。」
三叉戟號上的船員答應了一聲,在船上升起了一面黑色旗幟。純黑的旗幟上繪畫的是一條白色的蛇。這是格里芬的私人標誌,在海上只要升起了他的黑帆,基本沒有海盜會打這條船的主意。一來,格里芬在海盜圈子裡有點小名望,而且他和索馬利亞軍閥之間的關係也不錯。很多軍閥和船運公司和海盜之間的談判,都委託格里芬參加。
海盜們搶了物資,就得銷贓;抓了人扣了船,就得要求贖金,這些也還得通過格里芬。對這些海盜來說,格里芬等於是他們和被勒索者之間的橋樑。也是他們的財神爺,自然不好得罪。大部分海盜見到這面海蛇旗幟,也都還算是給面子的。
「船長,剛才通過無線電了,他們在讓我們靠過去。」船上的大副走到了海蛇格里芬的身邊。
格里芬點頭道,「照他們說的做。停靠之後你讓我們的人全都待在船上。這個塔姆辛不是善類,我懷疑他是不是會耍花樣。小心提防著點沒錯。」
「是的船長。」大副點點頭。
三叉戟號靠了過去,這個平台遠看並不大,但是靠近之後才能看出是一條很大的鑽井船。這種船在鑽井時漂浮水上,適於深、淺水作業。多將井架設在船的中央,以減小船體搖盪對鑽井工作的影響。周邊停泊了不少小型的武裝漁船,船上也各有一些眼神兇悍的黑人海盜。
格里芬看了看對面大船上的海盜,低聲冷笑道,「這個塔姆辛還真是越來越混蛋了,根本就不約束著點手下。」因為他看到對面船上的那些黑人海盜,有些正在對他們做著挑釁的手勢。
「也許他不是不約束,而是鼓動他們這樣做的。」林銳低聲道,「走吧,我們上去。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塔姆辛是什麼貨色!」
格里芬點點頭,和林銳等人隊員們一起登上了鑽井船。對方船上到處都能看到橫眉立目的黑人海盜,這些人故意顯擺著手裡的突擊步槍和火箭筒,用充滿挑釁地眼神瞪著格里芬等人。甚至有人在遠處圍著他們高喊。林銳依稀聽到了幾個詞,「蠕蟲!懦夫!」「滾回去!這裡不歡迎你!」
「看來,你在這裡也不太受歡迎啊。」林銳低聲道。
格里芬的臉色有些難看,咬牙切齒地道,「這個混蛋,他怎麼敢這樣!我找他算帳去!」本來格里芬雖然已經不當海盜多年了,但他在海盜這個圈子裡的聲望還是很高的。在加上為人公道,各方面都給面子,即便是海盜之間發生了糾紛也會尋求他的幫助,儼然是這一行的名宿前輩。沒想到塔姆辛的人這麼不給面子,不但不給面子,似乎還有意羞辱他。
「別激動,我們見到他再說。」林銳低聲道。
格里芬點點頭,他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突然對面一陣大亂,幾個黑人海盜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兩個大塊頭黑人堵在路中間,賣弄地顯露著自己的肌肉,一邊玩弄著手裡的一個手雷。這兩個人倒是有些膘肥體壯,不像是一般的索馬利亞海盜,瘦得皮包骨頭。而且這兩個人態度囂張,也不說話,就是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們,堵著路不讓格里芬等人通過。
「什麼意思?」格里芬忍不住怒了,「你們兩個給我滾開!讓塔姆辛來見我。」
「總司令可沒有什麼空來見閒人。」其中一個黑人冷笑道。「別人是給你海蛇面子,但我們可不買帳。你想過去,不如問問我手裡的東西。」他的手裡拿著個手雷把玩著。這個手雷倒是一個美軍制式手雷,M67型的。也不知道這個黑人把玩多久了表面的綠色都有點褪漆了。
格里芬正要發作,林銳走了上去,看著那個黑人,微微一笑道,「知道這是什麼型號的手雷麼?」
黑人海盜斜眼看著他,一副挑釁的模樣。
林銳也沒有理他,只是平靜地道,「這叫M67式延時殺傷手榴彈。用的是M213式延期引信,延時4-5秒爆炸,有效殺傷半徑是15m。」
黑人海盜依然倨傲地仰著頭,根本不在乎林銳說什麼,意思是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讓路。
可惜林銳並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猛然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個黑人手中奪下了手雷。黑人只覺得手裡一輕,那顆手雷已經到了林銳的手裡。林銳二話沒說,一把扯掉了手雷上的保險銷。周圍的海盜們一陣譁然,那個黑人臉色也有些畏懼,但依然強硬地道,「我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種手雷除了保險銷之外,還有一個保險夾,只要保險夾不被鬆開,是不會炸的。這個黑人認為林銳就是虛張聲勢,根本不敢怎麼樣。
林銳聳聳肩,「剛才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有,四到五秒爆炸。」說完他的手慢慢一松,拉開了引信的手雷就滾在了地上。這一幕所有人都嚇傻了,沒有人想到林銳在人堆里握著手雷,居然還真敢鬆手。所有的海盜,包括那兩個黑人全都臉色大變,驚呼了一聲轉身就跑,生怕被爆炸的手雷給炸死。就連海蛇格里芬也嚇出了一聲冷汗。
就在他們四散奔逃的時候,林銳從容彎下腰,撿起冒煙的手雷甩到海面上。隨之就是一聲巨響和手雷激起的大量水花。
「我說過了,四到五秒。」林銳嘲諷道。「現在,你們還有誰想攔住我們試試?」那些海盜全都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從手雷落地到撿起手雷拋出去,這個過程林銳還停了兩秒鐘。他就真的那麼有把握,把已經觸發的手雷再撿起來扔掉嗎?這份對手雷延時的掌握和臨危不亂的鎮定,這個年輕人簡直是個令人恐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