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天堂的房間

  安吉爾所謂的完美場所,簡直一團糟。不過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只能勉強擺下一張床而已,一些破舊的紙箱就堆在旁邊。林銳非常懷疑這裡會不會突然躥出一隻老鼠。

  地下天堂是出了名的破爛,骯髒,但是傭兵們對這裡甘之如飴。林銳苦笑了一聲,看了看身邊的葉蓮娜。她似乎還沒醒,光潔的背部在燈光下顯得很白皙。

  林銳一陣頭痛,他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來的了。大概是昨天晚上他們都喝多了,最終還是沒能抵禦安吉爾這個奸商的一再推銷。看著身邊依然熟睡的葉蓮娜,林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估計什麼都幹了。該乾的不該乾的,一點沒落下。看樣子還是大幹特干。

  林銳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葉蓮娜要是醒了之後會怎麼樣?他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衣物,確定裡面沒有槍,才稍微有點放心。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老實說,葉蓮娜是個美女,對他似乎也有點意思。不過他從沒想過她會像昨天那樣瘋,估計全是酒給弄的。林銳微微嘆息了一聲,葉蓮娜卻像是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看他,說了一句「你醒了?」然後又閉上了。

  林銳有點做賊心虛地點點頭,「昨天晚上,我喝多了。」

  葉蓮娜睜開眼看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不記得了。」林銳有些尷尬地道。

  「不記得什麼?」葉蓮娜的嘴角微微上揚。

  林銳苦笑道,「我不記得是怎麼發生的了。」

  葉蓮娜的笑容漸漸凝固了,她點點頭,「你是說,我們那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看著她的神態,林銳又不忍了。他只能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或許我們現在可以做點什麼幫助回憶。」說完他摟住了葉蓮娜微微有些顫抖身軀,「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真是個壞蛋。」葉蓮娜笑著道,「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不該這麼做的。我們只是戰友,這種關係會給彼此帶來危險的。但有時候,人總是會忍不住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因為那往往是我們想做的。我就想這麼做,你想不想?」

  「我……我覺得你應該知道答案了。」林銳一本正經地道,「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麼?」

  「說。」葉蓮娜躺在他懷裡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林銳皺眉道。

  「因為我是個女人,而你是個不太討厭的男人。而且我看得出,你並非不喜歡我。」葉蓮娜平靜地一笑道。

  林銳苦笑道,「好吧,你讓我又有些信心了。原來我還算是討女人喜歡的。」

  「也不全是,可能因為我對中國人有些天然的親近感。我曾經差一點成為職業運動員,教練就是一個中國人。」葉蓮娜嘆了一口氣道。

  「職業運動員?射擊麼?」林銳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道。

  「差不多,是冬季奧運會項目滑雪射擊。」葉蓮娜笑了笑道,「那時候我我才15歲,已經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業餘選手了。」

  「難怪你槍法這麼好。」林銳點點頭道,「後來為什麼沒有向這方面發展?」

  「因為我的父親死了。」葉蓮娜淡淡地道,「他是職業軍人,第二次車臣戰爭在對抗巴薩耶夫的武裝時陣亡了。那段時期對我很來說很艱難,就像是有些東西完全坍塌了。」

  「我能理解。」林銳嘆息著抱緊了她的身體。

  「我變得孤僻危險,不和人交流,每天在射擊場度過。每天除了射擊,就是酗酒,濫用藥物。直到差不多花光了父親留下的撫恤金,我以為我徹底完了,其他人也這麼認為。不過銀狼招募了我,幫我戒毒。然後我就成了傭兵,成了一些人眼中危險的蝰蛇。」葉蓮娜嘆了一口氣。

  「傭兵生活怎麼樣?」林銳握著她的手腕道。

  「怎麼說呢?還算是可以。至少一切有了一定的計劃,不再混亂無序,我也戒除了的毒癮。然後我就遇到了你,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開下流玩笑的傢伙。雖然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把你收拾得不輕。」葉蓮娜笑了笑,「你是想陪著我在這裡躺一天麼?」

  「為什麼不?」林銳笑了笑。

  「因為鐘點房的時間早就過了。安吉爾這個老財迷會加倍收錢的。」葉蓮娜咯咯笑著道。

  「不早說。我們趕緊走,省下這五十美金。還能請你喝頓酒、」林銳想起那五十美金,就一臉肉痛,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慌不擇路就往外跑。

  安吉爾笑眯眯地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林先生好,休息得好麼?」

  「你不是吧,為了五十塊,你還在外面放哨?」林銳無奈地道。

  「我說過,我會提供絕對舒適安全的環境。有我在這裡看著,才能保證安全。另外我也不太信任你。不好意思,兩百塊。」安吉爾笑眯眯地伸出手道。

  「怎麼又兩百了?」林銳無奈道,「不是五十麼?」

  「哦,五十塊錢一個小時。」安吉爾上下看看林銳點頭道,「小伙子身體真好,竟然堅持了一個晚上。為了表示敬意。我就馬馬虎虎收你兩百算了。算是打折加優惠了。」

  「你怎麼不去搶?」林銳苦笑道。

  「你要是不給,我可大喊大叫了,找人來評理了。」安吉爾沉下臉道。

  林銳差點給氣笑了,這老傢伙太損了。奸商,十足的奸商。

  「行了,我付帳。不過這事千萬別到處說。」林銳緊張地拿出幾張鈔票遞給他道。

  「就算我不說,別人也看得出。」安吉爾搖頭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要是有了某種發展,就像灰塵到了陽光之下,再也不可能瞞住人的眼睛。」

  「行了,算我白說。」林銳直搖頭,他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逃了出去。

  安吉爾把拿幾張鈔票塞進口袋,微微一笑道,「喂,我開玩笑的。這些就當是下次的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