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探出頭對著樓上企圖衝下來武裝守衛射了幾發子彈,遲滯一下他們的追擊速度,然後轉身下樓,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
阿列克費洛維奇這個人對於飲食非常講究,他喜歡紅酒喜歡魚子醬。甚至在歐洲的拍賣會上以驚人的高價,拍下了過頂級的紅酒。當然對於這個俄羅斯寡頭來說,錢根本不是什麼問題。而且歷來以紅酒收藏家自居。
一般喜歡紅酒的人,會購買酒櫃用來長時間的儲藏葡萄酒,但是酒櫃往往很快就被填滿,並且頂級酒櫃的價格也不便宜,後來更多的收藏家開始選擇在家中建造自己的私人酒窖。阿列克費洛維奇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過專業的酒窖可並不是安裝一個空調,放個加濕器就能辦到的。因為空調無法讓室內溫度保持恆定,加濕器也無法滿足恆定濕度的要求。然而葡萄酒最怕的就是忽高忽低的溫度變化,長時間保存如果濕度不足,軟木塞很容易萎縮,導致酒氧化和漏液的現象。
所以阿列克費洛維奇修在東區別墅下,建了一個很大的地下酒窖。因為酒窖的地方過小,會影響到酒品貯存的品種和數量。不少酒品需要長時間存放,以至越陳越好。這樣就會占據一定空間。況且長存酒品和暫存酒品還得分別收藏,貯存空間要與之相適應。活動空間適當寬敞的好處有:可減輕勞動強度,避免事故發生,有利於通風換氣,有利於貨物進出和挪動等等。
林銳相信,這個酒窖能幫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因為酒窖裡面有足夠的空間,但是入口卻只有一條,守住了這裡,誰也別想衝進來。
他一路來到了地下酒窖,發現這裡的空間確實足夠大,應該有三百平米左右了。全部以名貴木材裝修,相當奢華。兩邊有酒架,酒櫃,還有幾個很大的酒桶。酒窖里還有幾張沙發和茶几。林銳冷笑著拉過了一張沙發,在酒窖里坐下,將手裡的自動步槍橫在膝蓋上,換上了手槍。進來誰敢衝進來,他就二話不說,當頭就是一槍。
連續擊斃了數個追擊的守衛之後,那些人終於不敢再繼續衝下來了。
他們進不來,林銳也沖不出去,兩邊就這麼僵持著。林銳順手從酒架將拿下了一瓶酒,坐在沙發上打開。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守在酒窖入口附近。反正無論是誰下來,都得通過這條路。他一邊品著紅酒,一邊提著手槍,見人下來就打。上面的武裝守衛也想了不少辦法,朝裡面扔過手雷,但是酒窖下面的通道有個拐角。手雷扔下來,根本沒有作用。
林銳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冷笑著罵道,「你們老闆也真夠可以的。一個破酒窖居然也裝飾得這麼富麗堂皇。可惜啊,他是再也享受不了這麼好的酒了。我就不明白了,阿列克費洛維奇都已經掛了。你們這些傢伙,還死纏著我不放幹什麼?你們已經失業了,趕緊另外找個老闆去。」
外面傳來了一陣喝罵聲。「該死的,有本事你出來!」
「有本事你們下來啊。這裡環境不錯,還有酒。」林銳笑著道。
隊員那些守衛的惡語相向,林銳也根本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無法逃出去。但短時間內那些守衛也沖不進來。自己就這樣跟他們慢慢耗著。只要他們有一點點的疏忽和大意,也許就是自己的機會。不管這個機會有多渺茫,但至少應該嘗試著去把握。
這些武裝守衛的聲音似乎證實了林銳的判斷,在嘗試了幾次全部失敗之後,他們似乎有些喪失信心了。林銳抓住機會趁熱打鐵,在下面的酒窖里,一邊端著紅酒,一邊嘲諷道,「現在阿列克費洛維奇已經掛了,你們那裡誰是頭兒啊?怎麼沒有人說話了?不會是你們的頭兒都跑了吧?」
「你打了一夜,居然還有這麼好的精力,真是讓人有點佩服啊。」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語氣顯得很是嘲諷。
林銳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反而笑了。「你是該佩服我。白手套,你還是出現了。」
白手套在酒窖外面笑著道,「我也聽出你是誰了。瑞克先生,我可真是意外。」
「你覺得意外麼?」林銳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紅酒,「我覺得你早該知道是我了。你們的消息一向都很靈通。俄羅斯情報部門也拿你們沒有辦法,不是麼?」
「這倒是說對了。不過我真的很意外,瑞克先生。不過這樣也好。上次你把我送進巴西的監獄那件事,至今還記得。」白手套冷冷地道,「這次可跟上次不一樣了,現在你成了階下囚。」
「是麼?現在我這個階下囚,卻坐在考究的真皮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喝著八二年的紅酒。你卻不得不跟這些討厭的守衛擠在地下室的過道里。我怎麼覺得,反而倒是我這個階下囚顯得更瀟灑。」林銳笑著嘲諷道。「要不然下來坐坐,咱們敘敘舊喝喝酒?」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白手套冷笑道,「你是想把我引下去麼?我勸你還是省省心。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下面待多久。下面沒有食物,光靠著紅酒支撐,你覺得能撐多久?兩天,還是三天?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兩三天之後,你就會餓得腳步虛浮。一個星期之後,你就會開始哀求我放你出來。十天之後,你就已經餓得意識模糊了。」
「是麼?你這麼肯定?」林銳笑著道,「也許我根本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就已經從這裡逃出去了呢?你覺得你這個破地方能困住我那麼長時間麼?」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十天之後,我再回來看看,你還會不會你那麼嘴硬。」白手套冷笑道,「相信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飢餓更可怕的事情了,如果你真正餓過的話。」
林銳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